整個研究所最大的管理者菲爾,正安坐在自己的位置,聆聽坐在對面的奧西安娜進行匯報,說著最近的業績和收入,基本上所有事務,事無大小都會經由她處理,沒有幾個人真正見到過菲爾。
要是把研究項目中的內容仔細例說出來,內容中的專有名詞丶理論,他都不會明白,因此奧西安娜會替他檢查仔細報告的內容有沒有問題和出錯。對菲爾來說她不單是他的代理人,也是他最不可分割一部分。
「收入很穩定,這個月的盈利都是從日常治療項目,和小部分治癒嚴重疾病中收得。」
「我不要穩定。」菲爾一聽到穩定這兩個字就不高興,在這裡最不需要穩定,而且最不欠缺的就是錢,因為共和會投入了大量資金,他只要營運好這裡,並交于共和會一份漂亮的報告就可以了。
「奧西安娜,」菲爾用輕柔聲調喚著她,手中拿著一罐遮光的棕色有蓋瓶子輕搖「阿伯勒到底還要多久?」
奧西安娜沒回答他,那項實驗由籌備到開始物色人選前後已經有十多年了,實驗所帶來的副作用至今仍然未找出解決方法,一天解決不了那個問題,一天都不能把實驗成果交出去,而他更是一直等待享受成果的一天。
「我等不及了,其他人也等不及了。」菲爾把手中玻璃瓶停在半空端詳,目光冷峻地盯看著,然後將瓶子狠狠地敲向桌面,清脆利落碎成兩半,內含的藥丸悉數灑了一地,接著若無其事般放下破爛的半個瓶子,仿彿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平靜地說「必須給他最後期限,如果他還是解決不了那個項目的問題,留下來也沒有用。」
他走近她時碾碎地上玻璃碎片和藥丸,笑容滿面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一個櫃子前,打開並取出一瓶新的瓶子安放到她的手掌心 「把他當垃圾丟棄。」
「我知道了。」奧西安娜起初以為他又要把瓶子丟過來,看他今天這個心情,她的報告是不用繼續了。她對於他反覆無常的情緒已經麻目,有時候很暴躁,有時候又和善得像最初認識的他「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臨離開前菲爾低喃,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她聽「奧西安娜你不會也想我離開的吧。」
奧西安娜分不清他的話是在要脅她,還是在擔憂她真的離開他身邊。經過了這麼多年,她卻愈來愈分不出他說話的真正含義,也愈來愈不懂他。
曾經他是個善解人意又貼心的人,不過一夜之間,他的所有好,伴隨著那一場意外一併摧毀。
奧西安娜並沒有馬上去找阿伯勒,因為現在已經是晚餐過後的時間,以阿伯勒的習慣他不會在工作室裡,她需要一個可以傾聽的人,便往格雷戈登的住所走去。
格雷戈登迎她內進,並未詢門便逕自倒了杯白酒給她,她接過後灌了一大口。
「菲爾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他已經失去耐心。」她重重地日嘆息,他是不會放她離開的,更何況她知道得太多,跟本離不開這個地方,也無法離開。
「時間有限,要是阿伯勒他,,再沒有解決的方法去處理實驗品副作用的問題…」奧西安娜擇下了眼鏡,揉著眉心。她覺得他們的關係變得愈來愈遠,也愈來愈不理解和認同他。有時候她想自己還是愛他,還是那只是相處太久變成無法分割的一種內心意識。
格雷戈登很好奇菲爾之後會怎麼做「要是到最後還是解決不了? 」
「項目一直都是他負責,而且他曾是個很出色的治療員以及學者。」她把杯中剰下的酒一飲而盡「他的想法是把阿伯勒替換掉,不過你知道的…沒有人能輕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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