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調查員的工作房間不大,並且沒有想像中固有低沉哀傷的氣氛,裡頭的人正在打虛擬球類運動,球直飛衝向她,閃避不及,球並沒有因撞到她而停下,而是穿過她的頭,當然那只是影像,並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帶領她進門的死因調查員為他的同事行為致歉並示意她可以坐下。
當中有一位女士,工作服款式大致相同,只是材質顏色不是同一種,胸口也是別上名牌。
那是B區的人,記憶庫的工作人員。
記憶庫所在的B區是另一個獨立的研究所,你可以想像就另一個在高空樹立,同樣的半球型白色建築,兩邊研究層面不同,互相有來往,只是來往的是職位非堂高的員工,所以她是頭一次見到記憶庫的人。
依索猜想因為阿伯勒是研究所的高層,共和會要一份完整呈現的詳細報告,才會動用到不常見的記憶庫人員協助。
當人愈來愈長壽,他們對於過去的記憶會很自然變得模糊,而記憶庫會因應顧客能支付的錢,而去提供幾個可供選擇的方案為他們保存過去的記憶。
收集記憶和存放有幾種方法,她也略知一些關於記憶庫收集記憶的方法。
收費最低的是透過血液抽取再連結特定儀器,也是最簡單的方法,但重新回顧的記憶畫面就會愈模糊,甚至很容出現錯誤及混亂,能支付愈昂貴的金錢就能存下最真實的記憶。
而她現在正要被提取的記憶,那位女士要為她在手腕處注射不知名的複合物,她說「這可能會有點痛。」
她無法得知真正的注射是不是真的會痛,但過程很快,然後要她帶上眼罩,眼罩像副保護鏡,内則柔軟具彈性物料緊貼眼皮,她必須要閉上眼。
「請你回憶起兩日前你在阿伯勒房間內所發生的經過。」她聲音很輕但具穿透力,就像在腦中響起「盡可能仔細。」
依索深深吸了口氣,不太想回想起那一天的經過,不過她並無選擇。
她先想起一片漆黑,途中碰撞,並差點跌倒,半推半拉地把她送到阿伯勒房間。阿伯勒卻不屑她,宛如人人生厭的害蟲。
他想殺她伸手擰緊她的頸項,忽然之間倒在地上,她得到解脫大口吸入空氣,奇怪著阿伯勒的狀態,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用破玻璃碎刺中了。
前一秒就想殺了她,下一秒就死了?,然後奧西安娜走了進來,要阿伯勒趕快呑下手中的藥。
「謝謝你的合作。」在完成讀取後,那位女士向依索說明「讀取記憶後有機會出現精神恍惚的情況,建議你回去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回去的道路,經過了冥想室,意在給宗教不同的人在研究所內對自己的宗教進行禮拜和儀式,奧西安娜正從冥想室低頭走出來,往依索的方向走過去,旁邊也跟著警衛,正是帶她到死亡調查組進行調查的人。
依索經過叫停了她「奧西安娜。」奧西安娜難得沒有帶眼鏡,眼神露出疲態,快速地看了看她。
她看起來比自已更傷心和難過,令依索覺得自己更奇。的確,她哭不出來,原因一是因為她那名父親想要殺死自己,他也已經承認了,她進隔離區的好事是他所做的,而她差一點死了在他手上,她不知道要怎麼去理解所有事。
另一點是她不記得以前的事,奇怪地一點也不記得,在這個世代二百歲𣎴是新奇的事,年紀愈大對久遠的事就記得愈𣎴清晰,這一點很平常,所以有些人有錢人會到B區域的記憶庫存起以往的記憶。但她還很年輕,不應該有記不住的情況,可以前的事卻只有一堆迷霧,無論怎麼想都沒有印象。
「對不起,你父親的死我很遺憾。」奧西安娜抽了抽泛紅的鼻子。
依索猜想奧西安娜可能會知道她和父親之間的一些事,任何一些事,可以令她了解到底發生甚麼。畢竟她是秘書長,會知道普通職位的也不奇怪,她試探性地問「你知道他是我父親?」
「不知道。」奧西安娜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你聽錯了。」
死亡調查組催促著奧西安娜前進,打斷她們的對話。
她無法釋懷,不管是沒有記憶,還是她父親想要殺死自己,她必須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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