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交錯,紊亂,無法織成一幅完整的網,所有片段零碎,她分不清楚她腦中的一小段一小段影像是不是屬於她,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一個想法。
腦海糊成一片,依索因頭痛欲裂猛地醒過來。在混亂不清的狀況下,她像具空殻,直到旁邊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傷口會很痛嗎?」
「不痛。」依索眨眨乾澀眼對焦,想看清楚曼克的臉。
「你還好嗎?」曼克擰緊眉,不確定地詢問。
「我也不知道。」她試圖弄清所有事,找出脈絡,不過沒有用,而曼克看起來很疲累,臉上正長著鬍子。
研究所是所謂私人經營的機構,但並不代它完全不受監察,背後共和會還是有派人進駐在研究所,不過沒有人知道是誰。共和會是最大的管理組織,負責管理整個地區。
沒有人知道共和會是的主理事長是誰,有流傳就是幾個個老頭之類,而底下又有十幾個次部下,十幾個部門管理不同方面。人們活在自己的生活,只要沒有什麼事直接影響到人們生活和個人利益,人民也就不會太過理會到底共和會在進行那些政策。
菲爾急著於要成功研究這個項目,不單是因為自己的耐性早早已經消失,還有共和會的壓力,當初建造這個研究所必須得到共和會的許可,因為並不只是有錢就可以,他必須要得到經營許可權,當然他得到了並經營至今。
長生不死不是最大難題,即使能令人長壽,但不代表能延緩衰老的身體機能這一大阻礙,要是換一具身軀,似乎可以更快捷重新獲得年輕時的體力,他用這一個說法去向共和會的老頭介紹,的確吸引了他們,因此共和會也提供了大量資金,亦在共和會的幫助下得到了很多的資源,例如各種先進機器設備,人力資源,亦有死囚犯供研究,成立這個研究所的其中一個條件是,要交出研究成果,這件事只有他,奧西安娜和部分共和會的人得知。
隨著時間推移,他所做的研究一直突破不了某個缺口,當初支持他的共和會人員,開始失去了耐性。
移植手術不是一種新鮮事,早已經有不少器官移植的實例,以往都由腦死者身上或心臟停頓者身上取用,例如眼角膜、皮膚、骨骼等。
在他們的研究下發展了新的技術,屍體移植,只要有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內存入冷凍系統,保持新鮮就可以留待使用,新鮮度非常重要,就好像你冰箱裡的肉塊,氣溫不夠低,肉就會變硬,變壞繼而可能發出陣陣惡臭,屍體也是這樣,要是不好好保存就大大降低可用的範圍。
完整屍體比例上比較少,有時候因為意外可能會引致死者沒有手或者沒有腳等,真是可惜,不完整的屍體若然重新組接,每一次的結果都不會成功。
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要找到適合的屍體再將其移植到另一個頭顱本來就是件不簡單的事,而找到合適的材料也是不容易。失敗了的屍體是不能重用,因此這方面需求很大量。
除了從其他醫療院中收集死亡者遺體外,他都會從非法途徑購入。
「一具完整的屍體要五百萬共和幣?!」菲爾顯然認為這個價格非常不合理。
「最近死人短缺啊。」對方咬開筆蓋,然後在屏幕顯示的投注表上畫了幾個圈,他都數不清替他殺了多少人。
「那就製造意外呀!」菲爾覺得他真的很好笑,難道還要自己指導他要怎麼做嗎?他付錢就是要他達到解決問題的用處,不是提出問題。
「要製造意外不容易,最近被警方盯住呢。」電話另一頭的人現正悠閒地卷著煙草。
不就是錢嗎?菲爾在與黑手黨合作,定期向他們購入屍體,做黑市買賣,要是單從死囚或自然死亡得來的,會令進度拖慢了很多。同時他也透過他物色一具在之後也適合自己使用的身軀。
「奧西安娜,他們提高了金額。」掛掉電話後,他瞥一眼剛進門的奧西安娜「你要向共和會的匯報的季度金額作調整。」
奧西安娜不曾過問太多他做的事,她只是在替他執行所有他不愛出面的事
製造意外?要不是這通電話,她不會知道,又或者應該這樣說,她一直都不想深究背後的事,她眼中只有菲爾,麻目地相信他。當她親耳聽到他一直背後所做的事情後,信任就在一瞬間間輕易地如骨牌倒下,她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她一直都在為他編各種借口去為他所做的事合理化,不願面對,不過她已經不想再編下去。
奧西安娜壓制住自己對阿伯勒的難過,當時菲爾給他的說法是會再給他一個月,可是他卻死了,就死在她眼前,在他吞下她給的藥,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兇手「菲爾,你先前讓我給阿伯勒的藥是毒藥?」
菲爾拉了拉嘴角,露出虛偽的笑容,一點也不意外似,說得很輕鬆「是他死了?」
「死了。」奧西安娜臉色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她不過是他的一隻棋子,一個依賴,她想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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