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三十三章戀愛的前置作業簡直就是戰爭(一)

第三十三章戀愛的前置作業簡直就是戰爭(一)

Nov 2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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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要不要？」

　　今天的校門口和以往有點不一樣，數輛遊覽車停靠在馬路邊，過了早晨八點的現在依舊鬧哄哄的，準畢業生們魚貫上了車後就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嗓門，一個接一個張大嘴聒噪起來。

　　我抬頭看看車內的電視機，猜測過不了幾分鐘就會被大家拿來當成KTV的點播台。

　　「喂！」身旁的阿誠用手肘推了我一下，「都還沒開車咧，要發呆也太早了！我在問你要不要吃啦，再不回答我就自己解決囉？」

　　「唉！你不懂。」我伸手把他遞來的洋芋片整包揣在懷裡，腦中盤旋著這兩個多月以來的煩惱。

　　大少爺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奇怪的一幕？如果他看見了，怎麼會毫無反應呢？假設他沒看見，為什麼幾次巧遇連個招呼都不打，裝作我不存在的樣子？難道是還在氣我甩他兩次的事情嗎？他不像是會記恨那麼久的人啊……

　　「還來啦！誰說你可以全部拿走！」阿誠馬上搶回自己的零食。

　　我戴上耳機聆聽音樂，暫時不去想那些麻煩事。我對於這屆畢業旅行所安排的行程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有些地方以前去過好幾次，少了點新鮮感而已。

　　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這類的旅行應該很新奇吧……

　　我猛地往前方的椅背擊出一拳，發出「磅」的聲響，把前排的同學和右手邊的阿誠都嚇了一跳。

　　「你衝三小朋友！」阿誠拍著胸口罵道：「你差點害老子噎果凍你知道嗎！」

　　「樊同學，你沒事吧？」那位前排的同學好巧不巧就是溫茜茜，她正眨著不知所措的大眼睛，手攀著椅背問道：「是不是暈車？」她看了看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再看看我，好像真的把我當作暈車了：「我這邊有藥，來，給你。」

　　我只得乾笑著收下：「謝謝。」

　　「怪了！你什麼時候暈車過──」阿誠接收到我使的眼色後馬上收聲，乖乖地低頭吃他的果凍，可是過沒多久那張嘴就開始碎碎念：「有事都不講的，只會在那邊亂發脾氣，怪咖！」

　　接下來在導遊大姊的哈啦打屁和同學們嗨翻天的歌聲中，我們抵達了第一站：動物園。

　　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都長這麼大了還跟著一夥人來被動物觀賞……不，觀賞動物，感覺有點難過啊！更別說和小學生、幼稚園生摻在一起時，感覺就更難過了！

　　當阿誠一邊大笑一邊耍幼稚地想跟我手拉手去參觀企鵝館時，我毫不猶豫地甩開他，拔腿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離。

　　遊客著實太多，我來不及煞住腳步就與轉角冒出的人影迎面撞上。

　　「哎唷！」

　　「哇啊！」

　　雙方都低叫了一聲，我立即感覺到頭頂涼涼的，伸手一摸──果汁？

　　「你是怎樣！」熟悉的叫罵聲從前面傳了過來：「存心來撞人的嗎？」

　　我抬頭望向對方，果然見到黃子君那老大不爽的臉孔：「抱歉！我不小心……」

　　「真的不是針對我？」他沒好氣地瞪我一眼，可能覺得自己衰到家了，連畢旅都這麼掃興，他接連低咒了幾聲：「看看我的衣服，你說要怎麼賠我！」

　　「對不起啦！我的頭也……」

　　「少囉嗦，給我過來！幹嘛，怕我扁你喔？」他露出一臉好心被雷親的表情，氣呼呼地叫：「在這種地方我怎麼可能動手扁人，我是要你跟我到洗手間去！」

　　我連忙後退一大步：「要、要做什麼？」

　　他的火山爆炸了：「清洗汙漬跟你的頭啦、白痴！」

　　搞清楚他的意圖後，我默默地跟著他到洗手間去，各自清洗身上的黏膩。

　　他一邊沖水一邊咒罵：「才剛買個飲料解渴就遇到你這個衰神！我是不是要去燒香拜拜？法克……」

　　我聽了只能在心中嘆氣，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好嗎？誰知道會那麼嘟嘟好，一離開阿誠就會撞到黃老大呢？

　　我摸到頭頂一團的結塊，心知要是不趕快洗掉，待會風乾時髮型就好笑了，我可不想被阿誠那傢伙納入人生笑話集錦，時不時就拿出來娛樂眾人。隨即彎下腰，掬起水抹在頭髮上。整個黏踢踢的，可能要花點時間了。

　　已經清理好的黃子君邁開步伐慢慢走了出去，但是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又從外頭傳了進來，最後在我背後停下。

　　嗯？他折回來幹嘛？

　　我正想起身察看，一隻手就按在我的髮頂上，替我搓洗起來。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感覺有點毛耶！

　　在搓洗過程中，我與對方的手指多次接觸，可以感覺出他的手指是修長有力的，連指甲都修剪得圓潤漂亮。

　　……好像……怪怪的。

　　多了一隻手的幫忙，我的頭很快就處理好了，對方隨即替我關上水龍頭，我趕緊抬頭看向鏡子──

　　「唔！」一條毛巾兜頭罩下遮住了我的視線，對方手腳俐落地替我擦拭濕濡的頭髮。

　　媽的，做得如此自然又熟練的只有一個人！

　　「喂！你不只隨身攜帶手帕，還帶著毛巾啊？」我不悅地問。

　　他的動作乍停，淡淡說道：「我從背包裡拿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

　　「有人通知。」

　　看不出黃子君那麼雞婆！我猶豫片晌，最後還是開口問道：「你還在……生氣嗎？」我拿下毛巾，見到鏡子中反映出他的面無表情。

　　看樣子就是在不爽嘛……

　　「我先說清楚，那天我很混亂，講話有點語無倫次的，並不是故意要……呃，」我感覺舌頭有點打結：「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我覺得應該要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談談，我其實……」

　　他似乎不怎麼專心在聽，反而轉頭看了看門口進出的遊客後，突然就伸手拉著我走了出去。

　　他帶我繞到比較不擁擠的園區，還順勢摸摸我的頭髮，確定乾了之後就把毛巾收回隨身小背包內。

　　他背倚著柱子，那雙深邃美麗的眼睛是帶著笑意的，在我看來那種笑法顯得有點假，但是附近幾個偷看他的女孩子好像不這麼認為。

　　好啦，我承認穿著便服的他格外帥氣啦！以往見他不是制服打扮就是襯衫西裝褲，難得看到他穿帽T、牛仔褲，再配上一頂遮陽的鴨舌帽。沒記錯的話，那件上衣和褲子是老媽送的──她說第一眼見到那件印有灰狼圖案的白色帽T，就覺得超適合可愛的小帥哥（當時的我非常想翻白眼），買褲子的原因同上不贅述。

　　「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吧？」他問。

　　「咦？」我不諱言吃了一驚。他有讀心術嗎，怎麼會知道我要說什麼？可是好像哪裡不太對，他的反應很奇怪……

　　「是你的朋友吧？」他又問。

　　我十分、相當、非常、超級遲疑地回：「是……啊？」你是我的朋友沒錯啊！

　　「嗯，你們感情挺好的。」他加大笑容，酒窩都跑出來了，耀眼得快要閃瞎眾人的眼睛：「恭喜你們，真為你們感到高興。」

　　我搭著他的肩膀拉近彼此的距離，細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震驚地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在、恭、喜、誰、跟、誰、啊？」我敢說自己的臉色一定變黑了！

　　「你，跟馬同學。」

　　法克魷！他之所以對我不理不睬就是因為他看見了那一幕！

　　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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