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chance - 奇怪

溫烈榮把把午餐的紙袋丟進垃圾桶後，回到座位拿了筆袋和水壺，就一溜煙地跑去國文科辦公室找蘇登夢。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pf9PvJ9Y

「妳有吃午餐嗎？」蘇登夢一來到辦公室，有些無語地看著溫烈榮，看了時間，現在也才十二點零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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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老師不用擔心我。」溫烈榮笑道，蘇登夢也無奈地抿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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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要吃午餐。」蘇登夢拿起便當，剛打開蓋子，忽然抬頭看了溫烈榮。

「妳有吃飽嗎？要不要幫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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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可以是可以。」溫烈榮從沒見過蘇登夢提出這種要求，一時之間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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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舒服，那這些給妳。」蘇登夢從拿了兩雙免洗筷，一雙用來夾一些地瓜和雞肉放到蓋子上，另一雙竹筷則是遞給溫烈榮，自己則是用原本的筷子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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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師不舒服，還是今天午休先讓老師休息。」溫烈榮站著，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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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立即瞪了溫烈榮一眼。

「別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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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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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見溫烈榮手上的蓋子空了，又添了一些飯和青菜。

「老師，妳有吃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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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妳不用擔心我。」蘇登夢把同樣的話還給溫烈榮，順帶送了一個微笑，然而溫烈榮只是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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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吃完食物之後，溫烈榮幫蘇登夢拿筆記型電腦，蘇登夢從抽屜拿了新的稿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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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留這麼多稿紙幹嘛？」溫烈榮隨便找了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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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妳寫。」蘇登夢覺得溫烈榮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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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寫到畢業都寫不完吧。」溫烈榮默默冒冷汗，那厚厚一疊怎麼看都夠寫個三年，她距離畢業可剩不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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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學弟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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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眉頭輕輕一皺，彷彿不希望還有下一個「受害者」，隨後兩人並肩前往簡報室，溫烈榮幫蘇登夢開門，又幫蘇登夢拉椅子，隨後蘇登夢自己開筆電，點開她昨晚替溫烈榮整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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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回給溫烈榮的題目是〈暴力〉，溫烈榮的文字依舊有畫面感，但情感連結稍稍遜色。溫烈榮自始至終未有不好的文章，只是完美總是襯托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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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老問題，妳的情感少了一些，我們要的是共鳴，不是拿東西敲響……」蘇登夢猛然一愣，溫烈榮沿著聲音的停頓，轉首看向雙目無神地蘇登夢，溫烈榮閃過些許疑惑，仔細一瞧，蘇登夢臉上盡是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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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修改好再給老師看好了，老師先休息。」

溫烈榮伸手把筆電的頁面關掉，然後拿走了空白稿紙開始填上黑字，一邊注意蘇登夢的樣子，蘇登夢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快哭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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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忽然起身，準備走出簡報室，偷偷一回首，蘇登夢還在恍神，壓根沒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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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找回了心神，才剛發現旁邊空蕩蕩的，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抬頭看見一個暖似驕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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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要喝溫水嗎？」溫烈榮把自己的水瓶遞給蘇登夢，蘇登夢第一個動作卻是抓住溫烈榮的手腕，見溫烈榮露出疑惑的神情才緩緩鬆開。蘇登夢看著黑色水瓶的眼神似乎還有些疑慮，溫烈榮依然勾起完美無瑕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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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了。」溫烈榮聲音沉穩，話中亦暗示不用擔心衛生問題，彷彿讀出蘇登夢內心的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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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蘇登夢這才放心接過，淺嚐一口，的確是溫溫熱熱的，她的眼眶彷彿也有同樣的觸感，溫烈榮繞過蘇登夢，坐回左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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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看向溫烈榮的側臉，溫烈榮專注於書寫，雖然她始終堅持不要走文學的路，但蘇登夢打從心底相信文學才是她未來的路。溫烈榮不僅才華洋溢，容貌亦算是出眾，女兒身和眉目間的英氣，若經過商業的包裝，都會是宣傳作品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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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從容面貌下藏有些許緊張，按耐住右手的顫抖，硬是故作若無其事，蘇登夢一直看著自己，而且帶著淺淺的笑，溫烈榮感覺得到那不是真的開心，反而還有些許傷感，但她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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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鐘聲響起以後，溫烈榮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起身離開。

「老師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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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奔至洗手台前，盯著方才被蘇登夢接觸過的水壺，似乎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隨即慘淡一笑，扭開蓋子就倒掉，水聲彷彿帶著雜念流逝，溫烈榮仔細地把瓶口洗淨，順帶祈求自己的心靈也能洗滌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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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升學輔導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前腳一離開，蘇登夢剛好進來教室。陳雨生一看見蘇登夢，就抱著國文講義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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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覺得，你們班導最近有點奇怪嗎？」溫烈榮望著前方，驀地脫口而出，炎曉暄沿著溫烈榮的視線，看到蘇登夢在講臺旁處理陳雨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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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看著就感到厭惡，她總覺得陳雨生只是裝模作樣，藉此搏得蘇登夢的關懷，若不是范衍羽總是在陳雨生身邊，炎曉暄才不想給陳雨生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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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炎曉暄再看向烈榮，這也是一個怪人，「蘇登夢的狗」名不虛傳，對蘇登夢真的是特別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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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溫烈榮也回過頭來看炎曉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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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突然拉著陳雨生的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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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羽，你怎麼了？」陳雨生一頭霧水地問，雖然他的問題是問完了，但他還沒說聲謝謝老師，范衍羽就急急忙忙把他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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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蘇登夢老師最近心情不太好嗎?」范衍羽的表情極其認真，他覺得蘇登夢最近實在太不對勁，不說玩笑話變多，還時常不知道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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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最近她常常笑欸。」陳雨生覺得莫名其妙，他最近才覺得蘇登夢變得比較開朗，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亦或著其實蘇登夢無論如何，在陳雨生眼中，都有一種淡雅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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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范衍羽選擇結束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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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羽，你覺得依照常理，老師和學生談戀愛通常會怎樣？」兩人來到走廊，陳雨生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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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通常會被毀掉吧。」

「學生反而不會怎樣，也是不太公平。」范衍羽不確定陳雨生為何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依照他所認為的常理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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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溫烈榮……不是被說喜歡蘇登夢嗎？」陳雨生指著在教室的溫烈榮，她手撐著頭，目光似乎鎖在蘇登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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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過類似的謠言，可是誰會真的喜歡自己的老師？」范衍羽話剛出口，陳雨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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