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聊聊】換了新封面,希望大家喜歡^^ 未來如果有機會和投緣的繪者合作,也許會再換一張較切合小說主題的封面,目前來說,以我拙劣的腦力和設計能力,這已經是還能夠上得了檯面的一張封面圖了,望大家海涵~
另外,與第八章提到的文氣狀況相同,由於週更的關係,第十章被拆分成三段來亮相,如果想一次看完第十章並隨後進入重點的第十一章,可於 9/24(四) 再回來閱讀,順此,你也可以考慮是否要在 10月 份加入拙作的「訂閱計劃」,並繼續閱讀後續的篇章,以及能力允許的話,於 12月 加入我們的「三題」活動。
在此祝福閱讀愉快,一切平安。
(※ 凡高中生(含)以下,可以免費享有訂閱計劃的所有內容,以在校證明為憑,可截圖寄至我的信箱 qazwsxed5526@gmail.com,以便我審核)
(近期在臉書上開設了粉絲專頁,用以分享作品及寫作的相關事情,可能偶爾放點個人對時事或生活的觀點,總之有興趣者,可以來 莉莉歐(Lilio)這裡逛逛,或是和我分享你的想法哦!)
Tips:第十章內文所提到的路線,可以對照附圖中的「書櫑區全境放大圖」看哦!
------
在室內的期間,很自然地以為外邊的環境也是同樣的寧靜,直到出了禮拜堂之後,夜空中的火光咻咻嘩落,像是不甘於被忽視的孩子,總是要製造點某種聲色光影來博回它們應享有的關注。位於門口邊的費拉內爾正在和芙芮雅聊話,他們細邊卻清朗的語調,為這個熱鬧的夜,增添了些許異色風采,而如小豆丁的蒲西還是縮在費拉內爾腳邊,緊緊拽著他的褲身,滾滾圓眼不知正在對著哪些方向游移。佩歐特站到一大一小那邊,與他們一起向兩位可敬的女士道別,待夕照色木門漸漸闔上、再度平凡似地融入石屋行列之中,三人這才一道離開。
臨走時,佩歐特回過頭,看向那道木門最後一眼,她不禁臆想著,在充滿未知與可變的未來,什麼樣的來訪者會由著什麼樣的因緣推進而來到這扇木門前,並且同樣道理地,在閃爍的光色之下,費拉內爾與蒲西兩兩相依的長曳身影,此時看來格外溫馨——或許他們在各自的生命路程裡,像是印記般,注定就是要遇見彼此,也或許,在某個時間段以後,他們又要再度地與對方長久分別。
這些感懷情思也許只是一時性起的心情,也有可能真如自己的想像般推演,無論結果如何,現在的她,只願費拉內爾能夠讓蒲西找到一個好地方歸宿,比起其他,或許這就已經足夠了。
於是,他們沿著來時的路線,經過幾條似曾相識的街巷後,轉入一條較寬的大路。這條大路的視野直淨,如果沒有兩旁屋舍的棚帳遮掩,應是能夠一眼望穿整條路的首尾,但畢竟這裡是市集,為了接續隔日的買賣與活動,攤販們總得備下某些痕跡與物品。
另一點值得提及的是,由於梅本因斯對於市容有著自身的堅持與規劃,像是這種一般民生物資的交易活動,法令規定不得超過下午五時,若超過,犯法者必須繳納當日營利的一成所得,每二十分鐘計算一次。所以,在天還沒有完全黑盡之前,所有的攤販早已收工休息,除非是那些不懂法規的外境移居者或初次設攤的新手,否則,沒有人會想讓自己辛苦一天的成果,因為觸法和不必要的貪心而付諸流水——當然,這些資訊都是從費拉內爾一口介紹而得,對於不甚理解馬格非境內民生狀況的佩歐特而言,若沒那些解說,她大概也不會去特別留意市集的運作規則。
然而,穿梭於夜晚的長春市集,卻讓她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整個市集靜悄悄得只剩下街巷之間的油燈光火尚在玻璃管內舞動,孰能料知,眼前的暗角是否會突現令人驚奇的不明生物或形體?然而這層有些不要命的懷想,倒是被簡樸的現實給澆熄:撇除現下熱鬧到有點過分的煙火,在勉強能夠湊合的黃火油光之中擺盪探索,似乎能夠發現的,只有在白日裡不易被看見的環境秘密——例如某件已被收折整齊的布簾下方,其實蓋藏的是一攤餿水,而周圍正在竄聚著一群老鼠。不過,這點探索過程的興致和趣味,若套用在蒲西身上,則是另一種景況。
只見那個小傢伙,張著他水靈卻充滿驚懼的汪眼盯往所有能見著的角落,彷彿那些黑暗的間隙之中隨時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然而,費拉內爾就像是堅定不移的燈塔,除了引領旁人走往適宜的路線,也總會在合適的時候拍拍他——當然是細心地避開傷口處——這對看似隨時會暴走的蒲西,起了一定程度的安定作用。
沿著大路直直前行並過了幾個街口後,他們在一道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原因不為其他,而是這路口至少站滿了六到八位巡警,但見他們正嚴謹地對每一位過路者盤查。佩歐特三人隨即進入列序整齊的隊伍並排等在後頭,即使尚未輪到他們上前,依然能夠感受到一股肅謹的氣氛,就好像是這個國家即將進入一場戰爭,不得不嚴格把控每一處可能的空隙;除此之外,這道路口雖說是四個方向、四條路,不知為何,卻只有三條路可正常通行,僅北方的路口處於封閉狀態。佩歐特稍微對照腦中的地理認知,赫然發現,那條封閉的路所通往的方向,正是哈文特區。
看那些巡警的年紀與樣貌,像是已經在梅本因斯值勤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本以為他們或許會在路口盤查這種細末小事上,抱持一種算不上是嚴謹或游刃有餘的悠閒狀態,令人敬佩的是,他們不因自己的年資經歷多寡而有絲毫的懈怠,更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項可疑的細節。所以,輪到佩歐特三人上前受查時,其中一名巡警似乎認得蒲西,只差一句話就要把他扣留下來,所幸萊瑪早已替他準備一份特別的證件,由費拉內爾替他出示,他才能夠安然過關。
之後,他們轉往東邊的路,繼續直走,等到離那個路口一段距離時,佩歐特才開口說道:「萊瑪還是沒變,不管什麼樣的準備都很周到。」
「我也很訝異她那裡居然什麼都有,以前只聽說有一個特殊機構,專門收養無依靠的孩子,而且受到多方重大勢力的庇護,沒想到就是她那裡。」費拉內爾似是心有餘敬地道。
「厲害吧!」佩歐特刻意提高語調地道,下巴也不自禁地翹了上來。
「妳得意什麼啊……」費拉內爾笑道。
佩歐特跟著笑了一下之後,轉而問道:「這裡晚上都會有這種管制嗎?我記得以前沒查這麼嚴。」
「哦,那是因為——」
夜空中,突然刷刷地連續升起十幾道煙火,三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同時抬頭看向那些樣式繽紛且旋即消逝的彩花,也恰是在那些彩花奔放、閃閃爍爍的間隙之間,佩歐特和費拉內爾都注意到,遠邊的屋宅上方處,有兩朵黑影正飛快地移動著。
等到那些煙火暫時性地結束後,費拉內爾以一種充滿感慨的語調說道:「又是這個時候啊……」
「什麼時候?」
費拉內爾略感奇怪地道:「『七二三』啊!馬格非的立國紀念日,也是你們公會的成立日。」
佩歐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項般恍然大悟,但是那反應在她臉上並沒停留太久,便立即被一種無從表示的神情給代替。
見她模樣,費拉內爾輕輕地笑了一下,也不管對方是以何種態度看待這紀念日,只朗朗地繼續說他的:「通常每年到了這天,王城前的市中心都會舉辦盛大的慶典和相關活動,持續整整三天三夜,大部分住在梅本因斯附近的人都會在這幾天擠到市中心去,若是包括外國賓客和那些貴族,那才真的是熱鬧!不過也因為這三天三夜的狂歡,讓治安本就已經繁雜的梅本因斯,更陷於一種混亂的狀態,所以這幾天的警備會特別緊密,當然,這天也關乎魔法師的日子——呃……其實我不清楚魔法師都怎麼過這種日子,我只知道,為了治安問題,王城那邊總會要求公會調派幾位魔法師來協助。」
「嗯。」
不知道佩歐特聽懂了幾成,費拉內爾仍繼續他的說明:「也許妳離開這裡有一段時間,所以不太清楚馬格非的狀況,姑且就當作我多話一下——以哈文特區的地界為起點,延伸出三公里左右的區域,我們都叫作『邊角區』,那裡——」他似有顧忌地偷瞄了佩歐特一眼,發現對方平靜的神情沒有露出任何訊息,才接著說道:「除了哈文特區以外,那裡是梅本因斯最危險的地方,平常的話,警備員會在附近巡視,如果遇到大節日或是特別的狀況,才會像今天這樣,把整個區域封鎖起來。」
「裡面的人怎麼辦呢?他們總得因為一些生活的問題出入。」佩歐特問道。
「警備員會在某些劃定的地點提供他們吃食和飲水,但那也只是最低限度,等到假期一過,封鎖就會解除,所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除非魔法師給我們捅婁子。」
「——其實我不太清楚,魔法師在一般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
「因人而異。」費拉內爾客觀地道,「也不是一直都很差……聽說很久以前,他們總是給人一種希望、善良的嚮往,我小時候見過幾個,那些傢伙真的很棒!只是現在……」他嘆了口氣,「那件事情過後,魔法師的世界變了很多,很多人從此消失,但也有很多人因而崛起。不管怎麼樣,我很希望像他那樣的人能夠再回來。」
「『他』……?」
這時候,夜空中的彩花又繼續升起,喧鬧的炸裂聲蓋過夜間所有事物,而隨之生成的絢麗光影像是點名般地投放在三人背上。隨著費拉內爾的指引,他們拐進一條相對寧靜的巷道裡,不同於大路上的景貌,這裡的門戶緊閉,黑得似是連一點光火都不敢捨得,即使仍有少數窗戶透出些微的貧弱黃光,彷彿幽微地提示著此處仍有部分的生命存在,那些自夜空落下的彩光卻是比它們更要明亮,也更有通活且充滿舞絡的氣息。這裡的安靜不像是知道什麼時間該止息活動的安靜,較像是一種刻意地、不該在這個時候與外界有過多接觸的安靜。
「這裡——」
「安靜得要死,對吧?」費拉內爾直述道。
「其實我想要講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佩歐特糾正道。
費拉內爾笑了一下,「因為這裡鄰近邊角區,到了傍晚的時候,住在這裡的人很早就進房休息了,如果在梅本因斯或南都,這個時段反而是生活的開始。」
「聽你常提起南都,你覺得那個地方怎麼樣?」
「一個自由、不太聽話的地方,不過至少那裡有洛公,起碼還有一定的理序。」
佩歐特注意到,「南都」對費拉內爾來說像是個極為重要的關鍵詞,因為每每提到這個話題時,他的神情總是會悄悄地飛昂起來。
「你喜歡那裡嗎?」佩歐特忽然地問道。
「我啊……呃……我們最早講到什麼來著?」費拉內爾邊說著,眼神一邊飄向別處。
「噢,魔法師。」佩歐特心裡暗自留意著,也許這個話題並不是能夠輕易談論的題目。
「對!我們說到『他』!」
他們走出巷道後,接著往右走。這條巷道和前面那條差不多,只是安靜的程度遠甚於前,就連一盞燈火也沒有。
「嗯……這裡是安全的嗎?」佩歐特不安地問道,然後看了看蒲西的狀況:自長春市集出來到現在,蒲西一直緊握著費拉內爾的手,不敢輕易放開,似乎除了身邊的大人之外,他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也不甚在乎,雖然偶爾還能看到他輕輕地晃了晃周遭幾眼,但是剩餘的多數時候,大部分還是兩眼直愣愣地望著那張有著紋面的臉孔,而且即使是來到這種異常安靜的地方,他的反應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別擔心,這裡只是住的人少,沒有什麼危險。」費拉內爾肯定地道。
「那麼,我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耐心點,我們快到了。」
「既然我選擇跟過來,就已足夠表達我的耐心了。」
費拉內爾嘴角一彎,沒命似地調侃道:「那可得請您繼續保持了,我親愛的小小姐,不然我們蒲西大人就有麻煩囉!」語到尾處,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心伺候點!」佩歐特用力戳了他一下,也跟著笑道。除此之外,她暗自驚嘆著那一戳所感受到的結實度。
「說回來,魔法師有很多種,妳嚮往自己成為什麼樣的魔法師?」
「我啊……」佩歐特想了一下,望著前方幽杳的燈火,心有旁思地問道:「這個……重要嗎? 」
「是的。」費拉內爾忽然停下腳步,轉為認真地道:「這將決定接下來的行動中,我是不是該讓妳繼續同行。」
聽完這句話之後,佩歐特也停下腳步,面帶疑惑地看向費拉內爾,問道:「怎麼了?」
正當費拉內爾要開口回話時,前方不遠處的燈下木門突然被推開,斜出一位削瘦、看起來有一定年紀的男子,他什麼都沒留意地勁直往外倒了一滿桶的汙水,而由於他拉回水桶的手勢平線得過頭,仍有不少水被留在桶子裡,於是他又往外送了幾次,並將整個桶子垂直朝下,抖了抖之後才把那些水全數倒完。他隨意地望了望四周,神情充滿落寞,直到發現正在定睛看向自己的費拉內爾時,他才若有所察地沉聲喚道:「菲爾……?」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