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31:由於一些事情的進展和變化,已經在個人的 臉書粉專 公佈訂閱計劃的詳細資訊,請大家自行點進連結看喔,謝謝大家!3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OVjAwiyl
【重要】鑒於 9/24(四)的第十一章開始,一直到最後的第十三章,將是本作重要、高潮和收尾階段,也是個人特別著重心力和筆力的三個章節,因此計劃將於 9/24(四)轉為小額付費的閱讀方式;在此之前,希望大家能夠幫忙填寫這份問卷:付費閱讀意願調查,讓我了解一下大家的付費意願和想法,以便後續「訂閱模式」的規劃,而規劃的結果,預計將於 9/3(四)公佈給大家知道。
相關的活動狀況,將會開始於 臉書粉專 慢慢為大家介紹和報告,在此非常感謝各位這段期間的閱讀、支持與關注!不論如何,寫作之路,我仍會秉持「以文字利益眾生」(Benefit all sentient beings by words and writing)的心志,繼續執筆走下去。 3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qonJ92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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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分不清天界地線的黑幕之下,一名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觀賞著眼前的影像:那是一位年輕女子於潔淨的冰鏡建築中,和一隻巨怪拼鬥的首尾過程。有時候,他會特別走入影像之中,仔細品劃著影像裡的事物,有時,他雙手一撥,影像隨之放大、縮小,甚至轉移至他選定的視角,或暫停、或起始、或放緩、或推快,彷彿他是黑幕中的造物主,所有影像皆任憑他的意思靜動。此種成像技術是公會引以為傲的成果之一,配合適當的魔法,能夠將當時、當下、當刻發生的事情如實紀錄,並毫無遺漏、以百分之百的轉換效率完全呈現出來,就連那些撼人心的震動、劇烈的衝擊、高低厚薄的溫度、細小或宏碩的聲音、進而當事人的情緒起伏與感官覺受等等都能夠完美體現,這不只讓男子得以對事件的經過歷程明瞭無遺,也能夠以精細而準確的效率取得所有他想取得的資訊。
一名梳著俐落油頭的年輕男子默默地站在這片黑幕邊緣守候著,無論如何、無論多久,他都不會以任何理由或任何事情來打擾這位大人,主要原因在於,那位大人除了正在忙於女子與巨怪的拼鬥影像,同時也井然有序地處理所有陸續來到面前的物件,而這個過程非常需要一定程度的專注和心力,若是稍有分神或為其他事物擾動,將會產生許多極具風險的影響和結果;另一部分是,即使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沒做,那位大人也早已得知所有消息。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之後,中年男子才開口問道:「都結束了?」
「是。」年輕男子恭敬地答道。
「非時曆七零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出生,現年二十二歲。 」男子隨手一撥,女子與巨怪的拚搏影像突然縮小成一張普通方桌大小,並定格於女子的某一斜面角度,而影像格旁邊則顯現女子的出生、身分背景、經歷等列表式資料。「女性,孤兒,九歲入學院就讀;十八歲畢業,但畢業後未立即入註公會,而是到世界各地遊歷;直至二十一歲時,受狄伯特啟發;隔年二十二歲,再次向公會提出入會申請。但是她是從萊瑪那邊出來的人,出生資料只能當作參考,雖然經學院裡的『亞父』確認無誤,不過——誰知道呢?」
「您有所懷疑?」
「眼所見、耳所聞、鼻所嗅、心所感、體所發,這些都只能信一半,另一半早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產生劇烈變化了——這是我們部門的原則,請你記清楚。」
「勞煩指教。」年輕男子依舊恭敬地答道。
「澡堂那一齣是怎回事?」男子從黑暗的空中伸手一張,拉出如同跳躍般、隨即顯現的另一則影像:那是位處於雪夜中的一間舒適小屋,女子和年輕男子一起憩茶以及在澡堂獨處時的首尾過程;而影像大小則與方才被縮小的影像那般,約一張普通方形桌面的長寬。
「依您期望的,盡多蒐集新人的資訊。」
「所以呢?你得到了哪些訊息?」中年男子問。
「通常人在極度緊張或慌亂之時,容易顯露出他們的真正本性,但是這位新人沒有,或者,她確實沒有任何隱瞞。」
「但是你沒碰她,事情的真相如何,一切仍在不定中。」他轉過身,負手在背,「或——往前一點說,」像是斜刀般的雙眼盯向年輕男子,「她主動和你實際接觸的時候,你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說說看?」
年輕男子微低著頭,想了一下之後,臉上堆起招牌的微笑,回答道:「以往我總是負責招待男性,這次是女性,心理上覺得有點不適。」
中年男子對此答覆不以為然,回過身,繼續注視著那些停留在黑幕中的影像,道:「希望你在這個職位上不會有太多的不適,如果公會因此失去了你的能力,那會是極大的損失。」
「明白。」
「還有什麼是你沒讓我知道的?」男子冷冷地問道。
「相較於人心,這位新人似乎對於外物較為敏感。」
中年男子沉沉地嗯了一聲後,才道:「這資訊還算有用。還有?」
「沒有,其他的,您都知道了。」年輕男子仍是那副恭敬模樣地答道。
「那就好。別總想藏一些小東西,我都會知道。」
「是。」
「沒事就離開吧,你那張臉待在這裡越久,只會讓我心煩。」
年輕男子敬慎地行了一個躬禮之後,帶著淺淺的微笑退離,殊不知,在他的身影完全消逝之後,一雙老邁且銳利的雙眼自黑幕中隱伏而出。
——大約半小時前。
被巴羅沃茲這麼一搞,佩歐特再沒心情待在公會裡了,她拿起竹籃底部的浴巾,也不管這浴巾是從一開始就在這裡還是前一秒才出現,草草地擦乾了身體之後,迅速將衣服穿完,臨行前,大略地檢查一遍身上身下和籃子時,這才發現背包不知從何時起便被她遺忘了,「——不是吧!」她沒好氣地轉了一圈眼珠,猜想若不是在萊瑪那裡就是丟了,「算了!」她哼著氣說道。之後,她握緊仍顯冰涼的金銅色手把,往下一扳,走出澡堂的瞬間,眼前的景物從雪夜小屋迅速淡逝成公會大廳,如同前幾次的轉換方式一樣,人又回到櫃檯前的等候區。
對於這個神奇的廣闊空間,初至這裡時所感到的稀奇與新鮮雖然猶在,但也就僅僅只剩下那份稀奇,除此之外,本應伴隨的興奮與喜悅之情,則早已在那個綠油頭的奇怪舉動之下,雙雙死去。
此時,身後激烈的爭辯聲就像是在唱誦她心情死亡的刀尖響語,不斷地劃刺著內心敏感的柔肋軟腸,而隨之引發的抗拒和防衛,讓她如同溫水被大火催滾般,不跟著沸騰都難。她悄悄地向後瞟了一眼,一位個子矮小的年輕魔法師正在質問櫃台服務員,為何自己拿到的魔法是這種回事,但不論服務員怎麼解釋,那名魔法師似乎都無法接受,並執意堅持自己必須與某位人物見面,而服務員無奈地再祭出那套本職說詞,又悄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只見那名魔法師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與之爭執,轉而低頭垂思著什麼事情。
到這裡,佩歐特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所為為何,只覺得自己有點傻,那麼在意別人的事情做什麼?沒想前腳才剛提起、後腳尚未跟上時,一團人影忽然直挺挺地出現在面前,擋住自己的去路,如果沒認錯的話,對方就是方才和服務員爭辯的那位年輕魔法師——他雙眼圓大,兩抹乾淨的單眼皮,再配合那天生上揚的眼尾,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但又恰好是這樣的眼睛和無所隱瞞地直視,讓人感覺自己被瞪得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掩藏自身的優缺點和其他意圖。
「呃、你好……」佩歐特開始後悔自己不該這麼閒眼閒看。
「聽說妳是新進的『良人』?」對方的個子不高,大概只到她的上腹部,但是自他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和十足十的氣韻,卻沒有任何引起他人憐憫的自卑感。
「……對,我叫佩歐特。」不知為何,佩歐特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她只知道自己滿腦子僅想著和對方維持一個友好的狀態,卻沒料到肢體竟然那麼坦率,不等她命令便自行兌現成實際的動作了!因此,待她完全察覺的時候,右手已經停擺在兩人之間,處在收回去不對、放下又顯失禮的尷尬境地;然而,對方卻是先看過一眼,而後像是「對方以禮待之,己方便該以禮還之」的態度,將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令人訝異的是,算不上是小手的那隻手,力道穩固而強韌,像是給足了對方面子,也表明自己有足夠的底氣來應對任何事物。佩歐特原以為結果會往最壞的方向走去,沒想這份恰到好處的握手竟能一下子打消心中的所有疑慮。
「長谷號。」他說道,「別問我的姓,對我來說,那是很冒犯的問題。」
「……我知道了。」其實她並沒有任何打算要問這個問題。
「妳就是狄伯特推薦的『良人』?」不知怎麼,一握完手之後,佩歐特感覺得出,對方的那份銳氣已經和緩許多。
「嗯……其實我不太喜歡那種稱呼,畢竟我將要成為公會的一員了。」
長谷號聽完之後,像是突然領略了一件事情,圓滾大的眼瞳沉了下去並左右來回轉了一趟之後,回視道:「是我魯慢了。」
如果佩歐特理解正確的話,這話應該是道歉之意,但是這份歉意如此的平直而正面,反而讓她有點不知所措,畢竟,她與對方都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情和認識,因此這份只存於親友之間的重要寶物,她實在沒有什麼足夠的名分去擔負。
不過,聰明如斯,長谷號顯然看出佩歐特的尷尬所在,於是他接著下一道問題,開山闊斧地問道:「妳知道狄伯特從不收徒嗎?」
「我不知道。請問你的意思是……?」
長谷號如有所負地緩吐了一個鼻息,「名聲具有一定程度的力量,不管是好、或是壞的——既然妳背負與他之間的關係,我希望妳有足夠的自覺。」他的語調像是朗誦詩文般,充滿著標準的抑揚頓挫,聽著聽著,那其中的悠揚遠宕,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徜徉。
許是覺得這番話似乎還有不足的地方,他接著轉圜道:「我不是想多嘴或是想以什麼身分來管制妳,只是想提醒妳,對於公會、對於許許多多的魔法師,狄伯特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希望妳能以慎重的態度來看待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僅此。」
「我會的,你放心,也許沒有人比我更重視他。」佩歐特堅定地回道。
「是的話就好,打擾了。」離去前,他雙手交疊,橫放於胸前,手心面向自己,像是劃出一道平面小圓般,輕輕拉後再往前推進一些,並微微俯身、低首。佩歐特回以同樣的行止後,在短短的一、兩秒之內,盡力地凝視那個急速消失的矮小背影,如果她沒猜錯,長谷號應是來自重禮重義的論國,若不是,單就他在這簡短的會面之中所展現的態度和氣質,也足以讓人獻出自己的欣賞和喜悅了。
如同從外面進到公會裡一樣,佩歐特正想著離開這裡時,沒走幾步,人便已經在空地之外,面朝來時那條臭名昭彰的橡蘭街口。她沒好氣地悶哼了一聲,想不到公會的便利設置,這時候反而顯得過於體貼了。她抬眼望向橘紅色的天空,原以為自己在裡面待的時間並不會太久,也許一、兩個小時就能結束,但看樣子,她起碼在公會裡待上半天左右,而接續的夜晚,提醒著一天又要模模糊糊地過去了。
默默細數這一天下來,令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實在太多,又或者站於此處的自己,即使已在那棟石柱建築的外圍,只要心中的念頭一浮現芽苗,她是不是又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她看了看伸展開來的手掌,再緩緩地等待著、感受著周遭環境那些自然與不自然變化的氣息,不曉得過了多久,她人依然在原處,還是在這片廣闊的空地,也還是被那道橘紅色的光芒透照著。她不禁有點恍惚,究竟現實與夢、與心念的交織之下,何者為真?何者為幻?而難以捉摸的這檔「當下」之中,似乎就連手掌不斷重複抓握的實感也沒那麼分明了。
她重新抬頭看往那條陰暗的街口,彷彿回應她的視線般,破舊的屋舍之間探出許多紛惑的腦袋,晃晃蕩蕩,不知都在打算著什麼意圖。雖然心頭生湧的熱,讓她很想為那些人做點什麼,但是她必須遵守的限制實在太多了,而且若要改善此處,也並非短時間內就能夠達到期望中的成果,因此,她擔負著某種決心和計劃地呼了口氣,整暇姿態,但願落在身上的紅霞能夠藉由她所跨躍出的步伐,帶給那群人不一樣的光芒。
一小時後,她再度回到萊瑪所處的那條寂靜街道。
與這裡的寂靜對比,橡蘭街的混亂就像是一場紛飛的夢境碎片般,回憶過來都讓人覺得難以思議。當初她第一次從橡蘭街走至哈文特區時,那群「居民」並沒有什麼異常奇怪的舉動,然而,當她從原路折返時,那群人像是嗑了藥的瘋子般,極其狂暴地想從自己身上或扒或抓地奪去點什麼東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空閒釐清其中緣由,只能在最低限度的自保以及防衛之中調旋,雖說以她的身手要闖過那群人並不是件難事,但是,再怎麼以理智所判斷的簡單事,到了生命這條線上,或多或少增添了幾分顧忌。因此,在她走出那條街道時,天色早已轉黑,只有三、兩顆星光和朝下的彎月依例照看著這片大地,不過好景常有花伴,清朗的夜空也不僅僅只有星月,彷彿專為了等待黑夜的來臨,不同形色的煙火開始肆無忌憚地奔向夜空,一個個爭著展現驚人的美艷與其設計者的奇思,雖說這樣的慶景該是讓人開心地駐足流連,但經過今日洗禮的佩歐特,卻顯極為失落模樣地立於夕照色木門前。
不管多麼熱烈的光亮與色彩於空中展現,它們仍是只能耀出部分的剎那,因為現下時段,無論何處皆是屬於夜的地盤;而依著天性即有的空寂,夜於這條平日就已無人聞問的街巷中,更能顯露出那份天賦所給予的浸染。——但是佩歐特不怕,因為在這道木門的另一邊,有她熟悉的地方、有她信賴的對象,這是歷經一切都還能夠回歸的家;所以當她將要敲響第一聲之前,木門便已先行由內緩緩而開。
「歡迎回來。」彷彿在門前等待多時般,萊瑪一見佩歐特便立即握住對方的手,將她拉進來,「今天都還好嗎?公會這一趟還開心嗎?」她接連地問道。
「我很好,萊瑪,今天很好,見到很多新奇的東西,也許可以說給小朋友們聽。」
「他們會忘記吃飯的,睡前也還有晚課要做。」萊瑪輕輕地笑道,「如果妳明天或下次來的話,再說給他們聽吧,他們會很高興的。」之後,那雙深遠的眼神早先幾步地讀往某個地方,使她忽然認真地問道:「有人欺負妳?」
由於心知她讀往何處,佩歐特尷尬地呃了一聲、特意給了一個燦笑後,直接挽起萊瑪的手並將她帶往禮拜堂,又趁著兩人並肩行走的期間,一邊拍著她雪白的手背、一邊堅定地安撫道:「我、沒、事,沒——事——!」
「可是——小天使——」
「沒什麼,那只是一種歷程。」雖然佩歐特如常地笑著說道,然而,她微笑才剛提起,巴羅沃茲的形貌像是影子般,隨之在腦海中浮現,相應地,臉上的笑容也馬上跟著冷落了下來。「別擔心,我沒事的。」她轉而深沉地道。
萊瑪本欲再多說幾句,忽見身旁人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挽著自己的手也隨之放下,她看了一眼佩歐特,再跟著佩歐特的視線看往禮拜堂的盡頭,像是於內心中確認了某件事情後,她隨即會心一笑地靜候在旁。有句話說:「百種病依萬種藥,完全正確的卻只有一藥」,她明白,此時最適合小天使的良藥就在那扇琉璃窗之下。
今夜的月光並不是很明亮,僅靠禮拜堂內的幾許燈火,其實照不清所有角落,但那扇照映人心的琉璃窗彩圖,似乎只需要微小的光源,它身上的色彩就能夠透應至觀者的眼中和心中,不過此時,並不是那些色彩讓佩歐特產生細微的變化,而是站在琉璃窗之下,幽微地望著窗外的那個人。
那個人擁有一頭淺水綠色的頭髮,像是階梯般錯落有秩的長度,以及那身乾淨清爽又不失禮儀的衣著,雖然微光之下,不至於如同天神般的降臨或佇立,然而琉璃窗的色彩淡柔地覆在他身上,使他周遭形成一股奇異且溫暖的圈影,彷彿這是只有「人」才能夠配合並顯現而出的溫度。他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直到察覺有人在身後時,他才轉身過來看向佩歐特,開口前,他似是喉間有話卻又反哽回去,停頓了一下後才說道:「妳回來了。」
佩歐特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怎麼,她覺得那種髮色的頭髮才是好看。
「抱歉,我回來晚了。」她帶著十分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沒有等很久,妳那邊應該很忙。」
這聽起來平凡的問候,讓佩歐特的眼眶突然滿了上來,尤其是在那雙橘色眼珠的注視之下,讓她有一種親近且安穩的感覺,但為了不讓自己在對方面前出糗,她還是移開視線,轉動了一圈眼珠。
「也沒什麼,過過場而已。」她裝作不在意地說道,而笑容又從心底回到臉上。
「過場?」
對於這個疑惑,她笑嘻嘻地答道:「不談這個啦!那孩子呢?」
費拉內爾眉頭一皺,似有深事地道:「我正想和妳談談。」
恰好就在此時,芙芮雅帶著那個生肉男孩來到三人處。不同於早上的慘落模樣,男孩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褲,蓬鬆的短髮也被好好梳理了一番,能見著一頭漂亮的黑褐色,而男孩乾淨的五官配上那頭髮色倒顯清秀,如果他能夠成為某種產品的肖像模特兒,肯定能為該產品擄獲一定分量的市場成效;至於原本被他死命抱在懷裡的生肉,現已被一個小女孩形貌的娃娃取而代之。
雖然外表被打理得潔淨,飲食方面應該也有受到良好的照顧,然而,男孩眼中的恐懼和不安仍然沒有完全消除,只比初見的時候少了一些,這點在他選擇視線的投注對象上能夠明顯得知,因為在他見到三人的時候,除了瞄一眼佩歐特以外,大部分的視線都是倚託在費拉內爾身上。
「這是蒲西,」費拉內爾向佩歐特介紹道,但是介紹的對象輪到男孩懷中的娃娃時,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猶疑:「這是蒲南……蒲西的……妹妹。」
佩歐特大概知道費拉內爾的癥結點所在,於是她走近蒲西面前,特意維持不遠又不會太近的距離,溫柔和緩地蹲下道:「你好,蒲西,我叫佩歐特,在這裡都還好嗎?」
蒲西依然是充滿不安地瞄了幾眼佩歐特,彷彿要是他的眼神定在佩歐特身上,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所以他沒有給自己太多機會,讓視線全然或穩固地停留在佩歐特身上,而是快速且漂浮地輕點幾個視線之後,便全轉注在費拉內爾那邊。
不過,這次費拉內爾沒能給予適當的回應,因為當佩歐特經過他的身邊、在一旁蹲下來的時候,他忽然很不能自制地發起男人本性的反應,而且是即時即刻即衝,一點留情的顏面都沒得準備。他繃緊著五官,以一種微妙的姿勢掩擋著胯下,並利用旁人交流時的巧妙間隙,迅速偏轉而後,退至遠處去。
這一切萊瑪都看在眼裡,但是她沒有說出的必要,唯有蒲西一臉迷惑地望著快速離去的費拉內爾。之後,當佩歐特也滿是疑惑地望向費拉內爾離去的背影時,她才輕柔地向芙芮雅招手,在對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以後,只見芙芮雅點了一下頭,什麼也沒說地跟著離開了。
佩歐特不解地問道:「萊瑪,他怎麼了?」
「大概是鬧肚子了,晚餐的時候,他吃太多提蘇紫菜。」萊瑪笑盈盈地道,「來吧,我想妳也餓了,芙芮雅為妳準備了很多東西。」
佩歐特站起來的時候,蒲西像是好不容易才抓到機會,小個子一溜煙地拔腿就跑,也不管佩歐特如何叫他,只管費拉內爾往哪走,他就跟著往哪走。
「沒關係的,他在這裡很安全。」萊瑪道。
「我知道……」佩歐特望著那個離去的小背影,心中似有一些感觸地問道:「能和我說說他的事情嗎?」
「沒問題,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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