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chance - 醫院

夜幕低垂之時，范衍羽和陳雨生吃完晚餐的便當，兩個人就在走廊上閒晃。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a6F55R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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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忘記要去找班導了。」陳雨生突然想到白天時有同學轉達要他去找蘇登夢，可是下午陳雨生連續好幾堂下課去辦公室找過，都不見人影，一時之間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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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今天是她看夜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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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去……嗎？」陳雨生猶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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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她不會罵你……吧，還是我要陪你去？」范衍羽知道很少學生不會怕蘇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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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自己就好。」陳雨生笑得燦爛，心裡不想范衍羽有被波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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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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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獨自走離人群，在夜黑風高的廊道，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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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在？」陳雨生見章寅宸的身軀擋住路，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隨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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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就只有你們了不起，能留校自習是不是？」章寅宸開口就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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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被嗆得無語，這傢伙從高一就處處針對他，陳雨生現在只想著該怎麼越過章寅宸離去，章寅宸伸手抓住陳雨生的肩膀往牆壁推，黑暗中依稀能見到他揚起一絲驕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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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你落單了。」章寅宸見陳雨生無法招架自己的拳頭，覺得十分痛快，又揍了一拳，陳雨生只能螳臂擋車，蜷縮在角落的他毫無退路，陳雨生心中湧上一股無助感，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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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一絲光明的暗處，也不會有人發現陳雨生的淚水，就連面前的章寅宸也因沉溺在拳頭的快感，而沒有察覺。陳雨生跌坐在陰冷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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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使遠處的喧嘩消失，校園逐漸變得沉寂，但打在陳雨生身上的痛和聲響，絲毫沒有消停的意味，章寅宸不打算離去，即使他走了，陳雨生的創傷也很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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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總算有機會報仇了，之前很威嘛，陳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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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勉強把最後一口飯吞下，這時的她根本沒有任何胃口，最近愈發有吃飯只是為了活下去的想法，辦公室一片沉默，撇除今日輪到巡視晚自習的蘇登夢，她撐著桌面起身，該去自習室看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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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寅宸沒有想到，陳雨生也想不到，真的會有人來救陳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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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陳雨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蘇登夢這一句宛如天使聖音，是算還未見到人影，已經救贖了他暗藏苦痛的心靈，帶來一絲希望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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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寅宸很難解釋，也不想解釋，章寅宸就是看不慣陳雨生，不知道他除了讓范衍羽和班導護著，還能有什麼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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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陳雨生受了太大驚嚇，一時半刻也吐不出隻言片語，只見蘇登夢一隻手輕輕摟住陳雨生的肩膀，她沒有在這時破口大罵，僅是回首狠狠瞪了一眼章寅宸，章寅宸本來就準備好被記小過了，只是沒想到會被現場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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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被蘇登夢緊緊抓著，他似乎也忘卻方才的恐懼，只感到一絲驚喜以及緊張，白嫩臉頰迅速竄起一陣緋紅，小鹿亂撞的心跳聲，讓人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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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師。」陳雨生弱弱地吐出這句，他不由得覺得雙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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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一下陳雨生的臉蛋，挨了那麼多拳，白嫩上一塊青一塊紫，右眼還發腫，蘇登夢看了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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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蘇登夢領著陳雨生來到自己位置，陳雨生因為坐在木板凳上，對上眼還比蘇登夢低了些，蘇登夢拉開桌子的抽屜，在裡頭翻找瘀青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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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擦藥好了。」陳雨生聽見蘇登夢這麼說心跳漏了一拍，見蘇登夢依舊面上不泛起一絲漣漪，口氣也像平常一番冷淡，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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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俯低身子，青蔥玉指輕輕劃上陳雨生臉頰，一陣冰涼奇妙的觸感，惹得陳雨生皺眉，蘇登夢見狀，緩下了指端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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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痛嗎?」蘇登夢柔聲問道，陳雨生覺得現在的蘇登夢似乎不太一樣，蘇登夢第一次是這麼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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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大幅度的搖頭，事實上他緊張得發抖，他從未和蘇登夢如此貼近，他的臉頰甚至可以感受到蘇登夢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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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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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的手沿著傷痕碰觸到鄰近太陽穴的位置，發現有一條鮮紅的痕跡。

「有血……」蘇登夢呢喃，陳雨生一摸，還真的看到一抹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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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我帶你去醫院吧。」蘇登夢從包包拿了起鑰匙就抓著陳雨生的手走，實際上她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在自習室的椅子上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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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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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蘇登夢帶著陳雨生搭電梯下樓，走到學校的停車場，陳雨生以前就注意過蘇登夢的車，是一臺白色的，蘇登夢讓陳雨生坐在副駕駛座，自己坐到駕駛座，很快地繫上安全帶，然後離開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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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開車開得很快，陳雨生看得發愣，直到一個紅燈。

「有這麼嚴重嗎？」陳雨生小聲地問，蘇登夢則是專注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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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蘇登夢一聲輕嘆，也不多做解釋，見綠燈亮起，就繼續以接近飆車的速度駛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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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的人比想像的還要多，陳雨生緊急止血後，只能先坐著等，蘇登夢站在他面前，害他覺得莫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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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師先坐吧。」陳雨生作勢起身，蘇登夢趕緊把他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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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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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看起來更像傷患。」陳雨生的眼睛大，望向蘇登夢的眼神不帶絲毫惡意，乍聽之下有點像童言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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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被這一句話堵得說不出半個字，只是盯著陳雨生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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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裡給妳坐吧。」坐在陳雨生旁邊的阿姨向蘇登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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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蘇登夢轉首假笑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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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讓她坐就好。」陳雨生也站起來，蘇登夢又把陳雨生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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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喂，弟弟你是被女朋友家暴喔？」旁邊的阿姨突然發現陳雨生臉上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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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陳雨生正想說他母胎單身哪來了女朋友，然後慢慢看向臉色鐵青的蘇登夢，陳雨生只覺得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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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喔？我還想說現在的人都玩這麼大。」阿姨說完，一發現其他地方有位置，就迅速地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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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蘇登夢看陳雨生，陳雨生看著蘇登夢。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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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不小心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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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蘇登夢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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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覺得老師看起來年輕貌美。」陳雨生手遮住嘴，還在繼續笑，蘇登夢原本想拍陳雨生的肩膀，又見陳雨生臉上慘烈的傷，蘇登夢瞥了眼剛才那個阿姨，她的眼神還時不時飄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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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要不要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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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終於坐到陳雨生旁邊，陳雨生暗自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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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蘇登夢慢了一拍才開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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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陳雨生揚起燦爛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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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揍。」蘇登夢往身邊瞥了一眼，說完才發現陳雨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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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真的。」陳雨生大膽地說，他覺得今天的班導感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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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和他一樣……」

蘇登夢盯著地板，發覺自己說錯話後話音愈來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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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雨生急忙問道，蘇登夢沒有回答，空氣瞬間變得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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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以告訴我嗎？」

「因為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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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錯愕地看著陳雨生，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學生會突然告白，甚至搶在溫烈榮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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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氣彷彿凝結之際，護理師過來查看陳雨生的狀況，因為剛才有止血過，看起來並無大礙，只要他注意有沒有腦震盪的跡象，陳雨生唯唯諾諾地點首後，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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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回去了？」陳雨生小聲地問，感覺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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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蘇登夢起身，陳雨生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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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上，蘇登夢愣著沒發動車子，或許是怕現在逞強在路上會出意外。

「要喝飲料嗎？」蘇登夢轉過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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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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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去醫院的便利商店買飲料，陳雨生拿了瓶紅茶，蘇登夢買了杯咖啡，兩人坐在長椅上，尷尬的空氣再度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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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老師白天找我是為了什麼？」還是陳雨生突然想到了最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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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就想問你狀況而已。」蘇登夢這時才想起來，早上有和陳雨生說找時間去辦公室找她，因為不特別緊急，只是例行公事，下午忙完她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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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想來找老師，就被抓去打了。」陳雨生輕描淡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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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因為聯想到自身的經歷而有些不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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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為了我好，幹嘛對不起？」陳雨生笑道，他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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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知道？」蘇登夢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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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陳雨生停頓了一秒，才意會到蘇登夢指的是剛才在急診室沒說清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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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段考國文進步十分。」蘇登夢突然就拋了這麼一句，陳雨生想著自己上次段考七十一分，等於下次要八十一分，可能有機會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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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陳雨生忽然慶幸自己不是范衍羽那種學霸，范衍羽每次都九十幾，根本沒有十分的進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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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怎麼處理？」蘇登夢聽到陳雨生這麼爽快，嘴角稍微為學生的長進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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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師把話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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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打人，但有可能是被打的那個。」

「你想知道的。」蘇登夢補充道，順帶把陳雨生先前的告白當耳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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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腦袋飛快地轉動，學范衍羽平常利用他人言行推估事情，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問題。

「老師……被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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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隨後穩住心神，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該回學校了，不然趕不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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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老師是翹班嗎？」陳雨生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蘇登夢這時間照理應該在自習室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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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算是吧。」蘇登夢猜，應該沒有人會無聊到去注意自習室的老師，只要不要碰上學務主任來尋堂都不會有事，是算這麼剛好，解釋一下陳雨生的狀況也不是不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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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陳雨生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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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無故消失，不會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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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回到車上，蘇登夢回程沒有去程那麼急，但車速依然偏快，陳雨生見蘇登夢專注，就沒有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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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傳倫高中，陳雨生和蘇登夢下車，陳雨生突然想到一件事。

「老師，是不是如果不算家，就不是家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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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蘇登夢乾笑回道。忽然覺得陳雨生胡言亂語的模樣有些溫烈榮的影子，於是抿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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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夜的留一個方向傳來，蘇登夢一轉頭就看見單肩揹著書包的溫烈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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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時間這麼晚，學生一結束夜自習就會離開學校，絕對不會走到停車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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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會來到這裡？」蘇登夢不由得感到緊張，明明眼前的只是一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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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發現老師的位置空著，所以就來看看。」

溫烈榮神情沒什麼變化，她下課先是跑到辦公室，發現蘇登夢的東西還在，就猜蘇登夢應該還會再回來，結果一來到停車場，看到的是蘇登夢和一個男學生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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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同學打，受傷了，班導帶我去醫院回來。」陳雨生趕緊說明道，就像是怕溫烈榮會誤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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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和溫烈榮對視，莫名的敵意在彼此眸底燃燒，最後是溫烈榮先撇開，朝旁邊的蘇登夢輕輕一笑。

「老師辛苦了。」溫烈榮把握緊拳頭的手放回口袋，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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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本來想和溫烈榮說記得寫作業，但溫烈榮根本沒有忘記寫過，她也沒什麼話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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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陳雨生小心翼翼地觀察蘇登夢的表情，以及回想溫烈榮方才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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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蘇登夢漫不經心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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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講喔。」陳雨生以稚嫩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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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登夢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其實她心中有底，她一個成年人，學生在想什麼怎麼可能真的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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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樓上拿書包了，老師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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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你現在進不去自習室，我跟你去。」蘇登夢脫口而出，隨即發覺不對，匆忙地跟上陳雨生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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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輕輕浸透黑夜，陳雨生彷彿嗅到身後有淺淡的香氣，覺得今天雖然意外地被打了，但是其實過得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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