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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圖的L8按下,玉石屏風開始發出奇異的銀色光芒,並且完全張開成平面後,緩緩上飄並緊貼著後方的牆面,最終融入牆面中化為一幅浮雕。
而就在牆面浮雕成型後,冷非言所在的空間迅速產生異變,浮雕所在的牆面迅速往後延伸,兩側牆面也隨之擴張,並且轉變為石砌壁面,顯然之前的水泥漆面只是個術法偽裝。
不僅如此,擴大的空間中也隨之出現許多壯觀的石造樑柱,樑柱之上皆有華美而複雜的雕塑裝飾以及搖曳著火光的燈台,但雕塑的內容卻多半是牛鬼蛇神以及修羅餓鬼,因此外觀雖然令人讚嘆,但隨著火光搖曳,投影在地面以及牆上的鬼影卻在在讓人心生恐懼。
隨著空間逐漸穩定後,冷非言環顧四週,確定了這是宮殿之中類似大殿的設計,因為在挑高大廳之中除了有單人無法環抱的粗壯堂柱之外,自己的腳下還有一條延伸至遠處的地毯。地毯的盡頭除了一道五階的台階之外,便是一張再醒目不過的龍椅。
龍椅上,有一個人。
一個全身穿著金紋黑底龍袍的人。
眼見對方此時似乎正在龍椅上閉目養神,冷非言心生一計,左手於背後化出道家紙符,默唸咒法,指印結成,紙符飄然沒入地面消失無蹤。術成之後冷非言右手輕撫背後黑刀,消去刀身形跡之後,這才緩步向前,一見這名身著龍袍之人。
走近之後才發現,龍椅上的人戴著一副遮住口鼻的軟面罩,金絲眼鏡下眼瞼微垂,單手倚靠扶手枕著頭部,似乎是正在休息。身材雖稱不上魁武,但無形之中透露出一股沉穩內斂的霸氣,似是經歷過不少風霜洗禮才達到如今地位的歷練證明。
此人無需贅言,便是冥皇指點、紀泊豪中計自我爆料所說的幕後黑手「暗黑王座」。
隨著冷非言靠近,對方也察覺有人造訪,開口正欲寒暄之際,卻發現來人並非熟客。
暗黑王座:「才分別數日不到,便又不甘寂寞回來切磋棋藝了嗎?冥……嗯?來者何人!」
一聲真氣十足的喝斥,伴隨左手輕按扶手機關,三道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冷非言,只見冷非言右掌一張一收之際,短箭已然被夾於其食指至小指之間的三道指縫之中,毫髮未損。
眼見對方身手不凡,暗黑王座態度轉趨謹慎,詢問來意的口氣雖已鬆軟許多,但眼神依然盯緊冷非言的一舉一動,
暗黑王座:「嗯?身手不錯。年輕人,這裡不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報出姓名,說出你的來意,本座會酌情考量如何回應。否則,你必將曝屍此殿。」
冷非言聞言心想,暗黑圍棋界向來以力服人,自己若要徹底打進其族群裏,勢必要先來點下馬威才能搶下話語權。一念既成,隨即出手實行,回報姓名之際同時右掌輕揚,獨門絕學「太幻陰指」指力夾帶於三支短箭上,急速朝暗黑王座的方向射回。
冷非言:「在下乃是受冥皇指點而來,意欲加入暗黑圍棋界。雖為無名小卒,但既然尊座問了,那就仔細聽好吧,吾名是為冷、非、言。」
言字一出,勁力即發。三道短箭卻非以並列或是循序之勢而進,而是二前一後之勢。先行的兩道短箭分別射向廉泉與膻中穴,亦即喉嚨與胸口的位置,第三道短箭則以極短的距離隱藏在射往廉泉穴那支箭的後方,形成二重箭之勢,此招深意,可想而知。
一來,冷非言心想此時暗黑王座對自己的深淺尚未掌握,若能藉此次出手殺個措手不及,後續危機將可消弭大半;倘若對方露了真本事接下此招,也已達到下馬威之意,再採取臥底之計,尚且未遲。
然而,冷非言錯估了一件事。
何事?
此殿之中,並非只有他與暗黑王座在場。
眼看短箭即將擊中,但暗黑王座卻好整以暇毫無閃避之意,甚至眼中還帶著些許笑意,冷非言頓時暗叫不妙。果不其然,下個瞬間只聽得三聲清脆的「叮」響,伴隨鐵器交擊併發的火光,短箭毫無遺漏地被突然現身於座前的黑影以兵器擊落,嵌入一旁的柱子之中。
隨後,黑影漸漸凝聚成人形,順著殿中略為昏暗的火光看去,冷非言總算看清此人外貌。以男性來說略長的及肩波浪捲中分髮型,額頭上綁了條紅色鬆緊頭帶,五官深邃頗有西歐之風,深藍牛仔褲配上黑藍色無袖上衣,毫無遮攔地展示著他壯碩的二頭肌與三頭肌。
他的右手拿著一柄厚實的闊劍,橫在暗黑王座之前。劍身似未拋光,呈現一種暗灰色的質地,而且隱隱透出陰沉的氣息。
劍身約有一點五公尺長,劍寬則足足有八公分,此等體積的劍刃即便是鑄鐵製成,其重量依然可觀,然而此人卻能單手橫持並瞬間彈開冷非言以真氣貫射的三枚短箭,其臂力著實不可小覷。
不僅如此,適才彈開短箭之時,射向廉泉穴的二重箭其實正是預防對方以兵器阻擋時的隱藏殺招。正常情況下,倘若對方是橫劍阻擋飛來的二重短箭,則後方的短箭將在衝擊前方短箭的瞬間給予一個衝量,使之得以突破阻擋,進而貫穿對手。然而適才冷非言清清楚楚聽到是三聲叮響,這表示對手是用極快的速度擊飛短箭,而不僅僅是阻擋而已。顯然對方早已看穿自己的詭計,而且具有足以進行反擊的執行力,若要正面對上此人,自己未必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更別說還有暗黑王座在場了。
心念一轉,果斷執行臥底原案。未等對方開口,冷非言便搶先稱讚闊劍男子一番,企圖緩和場面。
冷非言:「好身手!能一擊便將我藏有後手的三枚短箭完美破解,真不愧是暗黑圍棋界,果然高手如雲!這也不枉我特意尋來,委身加入了。」
暗黑王座:「委身加入?」
暗黑王座語氣一沉,身旁的闊劍男子隨即劍指冷非言,然而王座卻是揮手讓其暫且退至一旁,想細聽冷非言做何解釋。
暗黑王座:「我等堂堂暗黑圍棋界是能用委身加入來形容的組織嗎?既然你如此有自信,我倒想聽聽你有何資格『委身加入』我們。」
冷非言見對方從容不迫,倒也顯得輕鬆,便將事前準備好的說詞娓娓道來。
冷非言:「資格嘛,如果光是我能解開玉屏宮的結界封印進到此處還不夠格的話,那接下來的這兩條訊息應該能說服你們讓我加入才是。」
暗黑王座:「哦?是何訊息,且說來讓我評判評判。」
面對暗黑王座的冷淡言語,冷非言也不著急,只是將自己所知暗黑圍棋界正鎖定觀音盃一事緩緩說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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