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chance - 守約

宋綺真正在座位上滑手機，抬眼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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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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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稀罕地不綁頭髮，一頭長髮之下五官似乎比平時柔和，而且她竟然穿著女生制服的黑色百褶裙，宋綺真認識溫烈榮將近三年，這回是第一次見到穿裙子的溫烈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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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溫烈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方才的氣質霎時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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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妳當女生很醜，沒想到還不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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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常也沒有當男生好嗎？」溫烈榮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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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妳也會穿裙子。」宋綺真知道拍畢業照的日子，會有女同學特別穿學校制服拍照，只是料不到溫烈榮也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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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印象中在溫烈榮在需要穿學校制服的場合，往往是選擇白襯衫搭配學校的制服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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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跟炎曉暄說好，拍畢業照那天一起穿裙子。」溫烈榮一提起炎曉暄，話音便特別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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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還打算演多久？」宋綺真徑直問道，她已經知道溫烈榮和炎曉暄分手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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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裝作沒聽到，只是沉默地低頭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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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叫三年四班出去拍照。溫烈榮與宋綺真來到走廊上，好死不死遇到蘇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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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溫烈榮無精打采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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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妳穿裙子？」蘇登夢對著溫烈榮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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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放頭髮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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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頭髮我看過吧？」蘇登夢嫣然一笑，溫烈榮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在培訓時曾短暫放下頭髮，再重新綁起來。她早就熟悉能與蘇登夢多說幾句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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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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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蘇登夢拍了拍溫烈榮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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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離開之後，溫烈榮無言地看著宋綺真臉上的激動，溫烈榮行動一向孤僻，是算有宋綺真這個朋友，也不見得會一起行動。這應該是宋綺真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溫烈榮與蘇登夢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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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溫蘇是真的……」宋綺真雙眼發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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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嘆了口氣，硬是將那句「我也希望」吞進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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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後悔自己沒帶其他衣服替換了，她非常不習慣穿著裙子，而且今天有一堆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師生多看她幾眼。她本日聽到最中肯的說法是來自同班同學：「普通，但沒有想像中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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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踏入十班教室，溫烈榮已經感覺到有人眼神詫異地看著自己，她只能若無其事地坐在座位上，瞥向旁邊的炎曉暄，炎曉暄今天也穿著女生制服，和黃孟資及幾個十班的女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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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莫名的悲傷在溫烈榮眸底綻放。她知道自己正在遵守一個沒有必要的約定，炎曉暄抬頭看到溫烈榮，雙眸同樣透露著些許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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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也穿制服？」炎曉暄的聲音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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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遵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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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沒有繼續接話，轉頭便看到黃孟資走了過來，開口便是嗤笑一聲：「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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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皺眉，黃孟資一定知道炎曉暄和自己分手，故意說這句話顯然是挑釁，她無可奈何地看向炎曉暄，看對方還有沒有打算演下去，但見到炎曉暄淡漠的神情時，溫烈榮恍然明白了一件事——炎曉暄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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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兩個人演著不像樣的戲維護名聲，不如主動把溫烈榮塑造成一個壞人，炎曉暄便得以理所應當地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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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不打算回答黃孟資，然而黃孟資不打算直接放過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蘇登夢的狗怎麼這麼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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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蘇登夢」這個關鍵字，溫烈榮就反射性地想到陳雨生，轉頭一看，陳雨生還若有其事地和范衍羽坐在一塊，溫烈榮握緊手中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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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現在離婚了，可以放心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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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忽然瞪大雙眼，連她都是偷聽陳雨生和蘇登夢的對話才得知的事情，為什麼黃孟資會知道，眼看旁邊的炎曉暄神色依舊，她猜測可能是蘇登夢自己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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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溫烈榮喃喃道，她無法理解，蘇登夢是想等陳雨生畢業之後談戀愛想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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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終於看了自己一眼，溫烈榮知道自己更讓她誤會了，反正現下說什麼都是錯的，除非把整件事攤在陽光下——溫烈榮的手機就握有師生私會的證據，蘇登夢當然能否認、狡辯，但以她對陳雨生的喜愛，她不會選擇鬆開陳雨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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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已經想好了另一條路，然而她最後往死路邁步，她勾起嘴角：「等到畢業後，妳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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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沒有一字虛假，卻可以讓她背一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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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把手機放到桌上，逕自趴在桌面上，不願再聽見旁人多餘的言語，深怕自己嚥不下這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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