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休假,杜副總也是時時刻刻在關心公司,這一點身為她的助理的秦威最知道。秦威剛開始在副總身邊工作的時候,有勸過她別把自己逼這麼緊,但後來看副總在眾多男性領導者面前抬頭挺胸侃侃而談的樣子,他覺得很得意、很風光-看上去最瘦小的身體,也可以裝著雄心壯志。以前有朋友調侃秦威是不是故意接近杜家的小姐,才願意在一個女人底下做事,此言差矣,但在東國是一個普遍的現象,也許是大男人主義作祟吧,在他們的觀念裡,不喜歡太「強」的女人,或說,妻子的鋒頭不可以蓋過丈夫,至少在職涯上不行,有點諷刺,所謂「一家之主」,竟是經濟條件較高者才能稱為?然後他連家裡的一個碗都沒洗過?小孩的尿布一個都沒換過?
秦威笑了笑,他不否認自己從小就嚮往到杜氏集團這樣的大財團工作,但他從不覺得在副總底下做事是一件很可恥的事,重點讓人覺得可恥的,竟只是因為副總是一個女人?他不同意。
「副總會不會看上我,我是不是喜歡她,這兩件事在我們之間的關係上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幫助到副總,成為值得她信賴的左膀右臂,那才是我需要關心跟做到的。」
值得欣慰的是,文惠沒有看錯人,就像秦威猜到了副總內心的秘密,他也只是稍微驚訝,但對她的人品毫無減分或重新審視。
『副總,梁凱莉的母親在妳離開中島之後的下一個月,就因為服藥過量,意識不清走在馬路上出車禍過世了。』
文惠晚上在飯店,坐在辦公桌前面對筆電,指尖輕觸鍵盤,聽秦威說的字字句句,百感交集。
『據了解,梁母生前就有使用毒品的習慣,精神狀態不穩,恐怕以為當年替她還債的人是法蘭克.奧斯亞,悲憤交加之下,那天吸食毒品之後,她衝出家門,就目擊者描述,她大喊……』
「可以了,我明白。」
文惠不忍聽,其實秦威是想安慰副總,因為梁母的死若要怪罪於她未免太牽強,畢竟副總當年也是一翻好意,誰都不會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但總是插手了人家的家務事,文惠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內疚。安靜幾秒後,秦威先開口:『恕我直言,副總,我想梁……不,我猜奧斯亞小姐不是因為此事對妳懷恨在心,就算有恨,也不是她主動和執行長相親的主因,以她目前的表現,更像是想引起妳的注意。』文惠苦笑,有了這一層意外害死初戀情人的母親的事件橫在彼此之間,她更難以相信秦威的話。
這時,門鈴響起,文惠闔上筆電,結束與秦威的通話。
「姊,妳睡了嗎?」
文惠開門,見弟弟一臉沮喪,就知道今天凱琳娜突然離開的行為令他很擔心。文惠搖頭,請弟弟進房,文傑見到姊姊桌上的筆電和文件,更感到無地自容,追不上杜家的步伐、父親的期待,讓他窒息,極度想退出這個房間,無奈不行,因為他有求於文惠,他想要一個解答。文傑坐上沙發,文惠泡了一杯茶給弟弟,接過姊姊遞來的茶,他問:「姊,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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