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十一章糾葛(二)

第十一章糾葛(二)

Aug 1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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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別急，先來點喝的吧！你要什麼？我請。」

　　「不必麻煩了。」

　　「不麻煩！我請客嘛，不用客氣啊！」他完全一副「本大爺錢很多，不怕你吃喝」的凱子樣。

　　「……那請給我一杯奶茶，謝謝。」

　　他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狹長的眼眸、濃而英挺的眉、立體的鼻樑、有稜有角的臉龐全因這一笑變得親切起來，周圍偷偷注意他的女性都紅了臉，我只能暗暗感嘆人類果然是視覺動物，只要那層皮能看，誰管裡頭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認識程御翔吧？」

　　我愣了一下，戒備地瞪著他：「我說過不認識了。」

　　「我知道，但你為什麼要說謊呢？」他笑得眼都彎了。

　　他怎麼會……我趕緊回想過去是否露出什麼破綻，可能是自己太輕忽大意了，才會讓他看出蹊蹺。

　　「你真是個坦率的人呢！」他支著臉頰，讓人清楚看見他的五指上戴滿了亮晶晶的指環，與手背上紅似火的蠍子刺青，「應該找個鏡子讓你照照，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擅長說謊？那天我問你認不認識程御翔時，你的眼神已經肯定的回答我了，哎啊！幹嘛不說實話呢？我又不會吃了你！」說到這裡，他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有那麼可怕嗎？你現在像是在瞪一個壞人呢！」

　　「東環同學，」他將上半身傾向我，降低了音量說：「能不能透露一下程御翔在學校的事情呀？他有哪些好朋友？有喜歡的人嗎？」

　　我直覺地往後退，拉開距離以策安全。

　　「陸先生，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果然是無聊的變態。

　　「他那個人是有點孤僻，沒什麼朋友……我看你似乎跟他挺熟的，所以想探聽、探聽嘛！我不會少給你好處的。」

　　噁心！我站起身，不理服務生端過來的冷飲，背起書包就要往外走。

　　「欸。」他毫無顧忌地伸手攫住我，笑瞇瞇地說，「別急著走啊！」

　　「放──」

　　「你在幹什麼？」

　　冷冰冰的問話聲在背後響起，令我心頭一顫，這嗓音非常耳熟，乾淨、清澈得像是潺潺的流水一樣──

　　「你來啦！」陸行雲的雙眸霎時亮了起來，立即鬆開我往來人快步走了過去，「我正替你招呼朋友呢！來，過來坐，我點了你最喜歡的拿鐵喔！」

　　我愣愣地看著陸行雲拖著寒霜罩頂的程御翔入座，這次不用他開口我就自動坐了回去。

　　「我問你在幹什麼？」程御翔對陸行雲的殷勤全然視而不見，雖然濃密的瀏海掩蓋了半張臉，讓人難以分辨是喜是怒，但口吻活像是吞了整座冰山般的凍死人不償命。

　　「呵呵，也沒什麼啦！我請東環同學喝杯咖啡啊！」陸行雲不惜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又是斟茶遞水、又是噓寒問暖的，完全不在乎對方領不領情。

　　程御翔一把推開陸行雲過分貼近的身軀，「陸行雲，你以為這麼做就能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昨天該談的都談完了，我知道風聲是誰放出去的，你也不必假惺惺地替我出氣。我跟這位樊學長只有幾面之緣，你別把外人牽扯進來，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律有問必答，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別再來找我麻煩；當然，也包括我周遭的人。」

　　「連來看看你都不行？」陸行雲擺出好可憐的姿態，若不是眼裡總有抹消散不去的陰暗，我真要以為他是隻遭人遺棄的大狗狗了。

　　程御翔站起身。

　　「即使我拿這人威脅你也不行？」

　　他煞住步伐，緩緩地回過頭。

　　我則是渾身僵硬，腦袋空白地瞪著舉高我手腕的傢伙。

　　這人幹嘛啊……拿我威脅學弟？他以為他在拍黃金八點檔嗎？

　　「他的死活與我何干？」程御翔問。

　　「真的無所謂？」陸行雲笑瞇眼：「意外事故可是名列國人前三大死因喔！」

　　「陸行雲，你真敢這麼做就等著坐牢吧！」

　　坐牢……等一下。我發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細細咀嚼剛才那番話的含意後，心突然覺得好涼。

　　陸行雲的意思是，要做掉我這條小命嗎？

　　「我很想知道，」他壓根不管我噴火的雙眼，逕自向程御翔問道：「你為什麼拼命掩護這個人？」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程御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想把無辜的路人牽扯進來就叫做掩護？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我要走了，不要再來煩我。」

　　「因為他像那隻小兔子嗎？」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跳了起來，指著陸行雲罵道：「夠了！陸先生，請你放尊重點！學弟不想要你再來騷擾他，你沒聽清楚嗎？還有我不是你呼來喝去的僕人！我是來聽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說，並不是來看你如何耍變態的！」

　　這番舉動自然引起周遭人的注意，見了我們三人之間詭異的對峙後便竊竊私語起來。雖然我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但陸行雲鍥而不捨的精神實在一點都不值得鼓勵，真的讓人非常感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陸行雲莫名其妙的問題成功讓程御翔再次停住腳步。

　　「這麼快就忘了她嗎？當初那個讓你甘願放棄一切的小兔子呀……」

　　程御翔就這麼呆立在走道上，連他人說聲「借過」也置若罔聞。

　　「不像。」他開口，聲音卻帶著某種壓抑，「他們一點也不像。」

　　「你說謊。」陸行雲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他們明明都有雙天真又無知的眼睛，勇敢又莽撞的個性，很像呢！為何不承認？你掩護他的理由，該不會就是因為他們很相似吧？你真溫柔！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彆扭的個性！」

　　嚇！我不禁倒退一步，拼命撫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他這番突來的告白別說是鬧著玩的還是認真的，都讓人打從腳底板冷上來啊！

　　被一個虎狼般的人物告白我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的！

　　「但我不喜歡你。」程御翔冷冷地丟下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門。

　　陸行雲卻開心地笑了，像個神經病似的抱著肚子大笑，這時候我的寒毛已經全體站立，趕緊回頭抓著書包便逃離氣氛詭異的現場。

　　怪咖！變態！打死我也不要再跟那傢伙獨處了！

　　我提了提快滑落的背帶，漫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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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糾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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