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她接著想他是格雷戈登,總是有辦法可以知道所有事,說不定有自己的記憶「那有我的記憶嗎?」
「那裡沒有你的記憶。」他打開個人電腦「但我有你的報告,你之前所有的都是假的,普通治療員是不會知道他們正在看一份假的。」
她沒興趣深究他是如何得知這些事,因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依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都是假的?他不會輕易把資料交給她,他不是慈善家,必定要用其他東西交換「所以你想我做什麼?」
格雷戈登把治療槍推前「要是我告訴你,阿伯勒死是菲爾做的,而導致他想殺死你的背後原因,也與菲爾有關你會怎麼做?」
「你想我殺了他?」
「別這樣說,只是讓他長眠一下。」格雷戈登聳聳肩「我會稱為復仇又或者以牙還牙。」
「為什麼是我。」研究所有那麼多人,但是為什麼偏要找她。
「我只是打賭你會想這樣做。」格雷戈登很有自信。
「你不會想待在這裡一輩子吧。」他看了房間四周「你想要永不見天日?在房間待得太久通常都只是兩個反應,失常,不能接受並企圖自殺。不過那都是𣎴會成功的。」
她懂了,她是離不開的這個房間 「那我會有什麼後果?」
「沒有。因為你…」 他停頓了幾秒,還是把原本的話收回「反正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交易算成立了吧?」
依索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在這裡被動的等待那一天會有人解救她,還是勇敢地犯一次可能無法翻身的過錯,她選擇後者「成立。」
因為阿伯勒身亡的原故,他的位置空缺,空缺出來的位置,必須找出新的人來頂替。
菲爾要奧西安娜安排幾名不錯的人選,只要任何可以推進研究成果的治療員都可以有機會坐上他的位置。
一群治療員經過一個又一個獨立房間,他們會在房間停駐一段時間,看著外牆顯示的個人資料分析,包括身高、體重、心跳率、血壓、大腦活躍區域、情緒,曾經進行過的項目,有時候還會開啟全面分析影像,然後進行有點激烈的討論爭辯。
房間的設計從外面看進去一清二楚,但裡頭的人看不到外面,曼克跟著人群往前走,直到某一個房間牢牢攫住他的目光。
同一個門前顯示著兩個名字,一個是依索,一個是黛恩
曼克看著眼前因權限更新,可以隨意查閱資料,他沒想到在保密區會看到她的名字。
他站在空蕩的房間門前按下全面分析影像,頓時出現幾組三維立體影像,有的人型投影只有血管分佈,成像巨大樹根一樣,不停延伸。下一張只有骨骼,還有一張是內臟,最後一張他看見依索的頭顱,和一具身軀,他感到腦中竄過的麻痺感,他懂了。2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5zfE0Qcqw
他知道為何對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她手背上的痣和她下意識所做的小動作,都是因為源自黛恩的身軀。
她們都已經死,而他所認識的依索是結合了另一具身體,又或者應該叫屍體,那是來自黛恩。
終於他在多年之後的今天,找到了她的下落,他內心掀起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他那懷抱著一絲重遇黛恩的希望,當下經已斷掉,他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所有脱離軌道的事,未見得會走回正軌,但時間終究會推演出好丶壞,或好壞參半的結果。
即使事實很荒謬絕倫,並想否定它,但它總是會以意想不到的姿態發生。
可能是因為意想不到而荒謬,也有可能只是尚未發生,又或只是從未得知而顯得荒謬。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離開房間,不知道是怎樣答應格雷戈登的,並冷靜聽完他所說的所有事。
當她意識到自己時,已經步伐不穩站在菲爾的房間內。她明明是個膽小又怕事的人,可能是她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把她帶到這裡,她不停地說服自己,這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一切一切都是出自這一具不屬於她的身體帶來的反應。
在聽了真相之後不由自主的走到這裡
她只是荒謬世界的一件被動物。
「你到底想做什麼?」菲爾動不了,他唯一能做的是呼叫應該睡在他身旁卻不見影的枕邊人,除了他和奧西安娜,沒有人能進他這個房間「奧西安娜?!奧西安娜呢?」
菲爾對著系統通訊吼叫,沒有其他人在旁邊,而他平常是要注射神經毒素才能令雙手有反應,而身邊的奧西安娜偏偏不見,沒有人替他注射,他只有頭可以動。
「你對我做過什麼事,你應該很清楚。」依索就像獵人盯著獵物,陰沉地看著他「你竟然把我和另一具屍體縫接起來。」
他不屑地哼了聲「手術不是我做的,是阿伯勒,你應該找他,啊不!他已經死了。」
說到此他冷笑,要尋仇的話她找錯人了「除非你去地獄找吧。」
「你有問過我嗎?有嗎!?」她大聲疾呼,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然後卻像一顆充滿了氣的氣球洩氣般無力地低喃…「有嗎?有嗎?」
「你本來就重傷不治,是我賦予了你第二次生命的機會…說起來你應該感激我才對!」他覺得依索無理取鬧,他一直都在等這個技術,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雖然未算是一個成功的案例,但他相信那是在不久,不久之後就會可以運用在自己身上。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她體內升起一股巨大的怒火,正燒毀著理智。
「難道你要我去問個屍體了?」真是可笑,菲爾有限度扭了扭頸子,露出厭惡的神情,就像依索是糾纏著屍體的烏蠅「你快走,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要不是系統出錯,要不就有人放了她出來,他要查清楚是那個無用的廢物幹的好事。連他這房間都進來了,真是一群垃圾,他要把人都換掉,在都放到地下室,當實驗品用。
她應該感恩才是,珍惜自己得來不易的重新機會,而不是在這裡大吵大鬧,甚至指責他,控訴他,菲爾對著電腦喊話「奧西安娜!媽的死去那裡?」
她的人生已經糟到不能再糟糕了,不仿多加一項,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注射用型治療槍,是格雷戈登給她,他說只要對準他手臂,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他現在該死的不能動,沒有注射經毒劑,他就是個廢人,他冒著汗,只能眼睜睜看著依索走向自己「你想幹什麼?警衛!警衛!」
奧西安娜站在門後隱蔽處冷眼旁觀,格雷戈登說過只要是她願意,她可以成為真正的管理者。
她很愛他,一直以來都以他為天,為地。可他一早已經變了另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而且她受夠了他做那些見不光的事,害死了太多人。
由那一天開始,沒有人見過菲爾,菲爾的投射影像不再出現,沒有人感到奇怪,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人還是那樣工作,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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