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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我。」他對著左眼紅腫起來的omega說,放他一個人有點不安,但因為這趟旅程比想像中花的時間來得多,他已經有點趕不上交任務的期限,只好找了一個不起眼的長椅先讓他坐著等自己。他以往都是當天來回,第一次這樣把規定的任務天數用得淋漓盡致
「好。」這一個禮拜的相處下來,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加上omega的天性使然,已經讓他對這個新主人產生了很深的依賴心,突然要短暫分開都讓他感到有些惶恐,但他更害怕把這個情緒表露出來會讓alpha感到厭煩,只是低著頭又開始捏著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低垂的視線所及之處來了一雙逞亮的皮鞋,抬頭確認是誰之前,那人就蹲了下來仔細端詳著他的臉,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對方一頭整齊打理過的棕色頭髮,帶著細框眼鏡,肩膀寬大但文質彬彬非常斯文,看起來不是個壞人,但對方的急迫的神色讓他看了也感到緊張。
「可以把左眼張開讓我看看嗎?」那人皺著眉頭,似乎非常迫切地想確認什麼。
泰泰搖頭,但不是在拒絕他的要求,而是單純抗拒著陌生alpha的接近。他不希望這個人繼續這麼近的看著自己了,但主人要他在這邊等,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迴避,只是臉垂得更低,捏著的手指也不住地開始發抖,害怕下一秒對方就要罵他醜伸手打他,想著主人怎麼還不回來。
那個人看了他這個樣子,輕輕拍拍他扭在一起的手指,試圖想安撫恐懼中的omega,卻看見他手腕上的奴隸紋,震驚得不顧他的抗拒直接把手整個拉開來,讓自己看清楚。
他細細觀察紋路,大約能辨識出符紋的主人是個朧兔,心下就馬上犯愁著,目前在學院裡就讀的朧兔只有兩個,都是alpha,一個不好惹,而另一個則是公認絕對不能惹。
而同時間,一股凜冽的琥珀信息素瀰漫了過來,顯然是在不開心自己的奴隸被人拉扯。那男子苦笑,中了下下籤,是最糟糕的那一個。
他坦然地站起,迎上了田柾國探究的目光。
「請問教授有什麼事嗎?」他瞥了一眼在長椅上顫抖的omega,語氣有禮但冰冷地問著。
「這孩子是你的?我看他眼睛受傷了,不如就讓我幫他看看。」
珍教授是醫學系最有權威的學者代表,單名一個字沒多少人知道他的背景,只是他醫術精湛,多少權貴擠破頭都想讓他親自診療都不得其門而入,殊難想像他會主動要替一個小奴隸看診,沒來由得他就有個不祥的預感。再說了他的小奴隸之所以眼睛腫起來,還是有點難為情的原因。
最後一晚在列車上時,這孩子趴跪在自己雙腿間,快射的時候提醒他起來,但泰泰的動作太慢,左眼剛好被精液噴得正著,連睫毛上都沾了白濁。雖然馬上就拎著人去清洗眼睛,結果隔天早上眼皮還是腫得像核桃一樣,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他那位擅長解咒的學長就是醫學系的學生,本來就打算要帶著他過去讓那位前輩幫忙治療眼睛,沒想到途中會先冒一個教授出來。
「不用麻煩教授了。」
他上前牽起泰泰的手正想走,卻被擋住了去路。
「所以你是要放任他眼睛這樣不管嗎?」珍教授瞇起雙眼,譴責地看著田柾國,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他沒想到這個形象高冷的教授,會是一個這麼正義感爆棚的人。他等等要找的人正是珍教授研討會裡的一員,如果在這裡嚴正拒絕,感覺等等撞見了更尷尬。
「好吧,如果不會占用教授的時間,就麻煩您了。」
在診間外碰見了學長鄭號錫,面對他疑問的目光,自己只能無奈地嘆氣。教授不讓他陪同,單獨把泰泰帶進了診療間。
「那是誰?」看著教授小心翼翼對待那個沒見過的少年,而田柾國又好像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鄭號錫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我其中一個弟弟。」田柾國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著謊,他弟弟妹妺可多著呢,誰知道哪個是哪個。
「重編一個試試。」就算是異種通婚,以朧兔強勢的基因生下的孩子還是朧兔,他是不可能會有一個精靈種族的親弟弟。田柾國稱霸了戰術課程,然而在健康教育課程裡顯然都是打瞌睡或是跟omega直接實戰去了。
田柾國閉口不言,靠牆抱著胸,不耐地等候看診結束。
見他什麼也不想說,鄭號錫就仗著自己得意門生的身分直接入內旁聽。
半小時後,田柾國已經納悶著眼睛的小感染為何花這麼長時間,還沒轉開門把,鄭號錫剛好從裡面出來,協助完檢查後,教授委婉地先讓他離席,看來是想跟那個精靈再私下對話。
「你可真是個禽獸。」
「我又怎麼了?」田柾國故作鎮定,過來之前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明顯的傷,整個人白白嫩嫩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才對。
「你別裝了,那孩子老老實實什麼都回答了,包括眼睛為什麼會發炎都說出來了。」
田柾國仰天扶額,這個孩子就是太乖巧聽話了,原以為他怕生不會多開口,沒想到被問了話還是有一說一。
「所以他眼睛沒事吧?」
「沒事,一下子就治好了。比起那個,蓄養童奴是違反校規的,你到底在想什麼?」雖然他是不清楚朧兔那邊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但總歸在人類的認知裡這是不道德的事情。今天這下是刷新對他的認識了,原以為他玩弄這麼多omega的感情已經很渣,沒想到還能渣出新下限。
「童奴?」
「一個連發情期都還沒有的omega你也下得了手。」雖然不知道緣由,珍教授可是在裡面對精靈少年進行了初步詳細的身體檢查,雖然已經分化了性別,卻正值半大不小的階段,還沒開始發過情。
他是真的不知道,雖然看得出來他年紀應該還很小,但畢竟是收下的禮物,就沒想過他有可能還未成年,像他這樣體型嬌小但已經性成熟的omega比比皆是。
田柾國覺得越解釋會越糟糕,乾脆揭過不提,反正泰泰一開始就是被他強上的,被怎麼看待他也是不冤枉。倒是他擔心珍教授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急忙就闖了進去,甚至都做了直接搶人的戰鬥準備,無論如何對方是打不過他。
就看見了泰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珍教授連忙遞著紙巾安撫著他,但泰泰一發現是他進來,就無視了珍教授伸來的手,從椅子上跳起奔向田柾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抽抽搭搭得蹭了他一身眼淚鼻涕。
「他為什麼哭成這樣?」
「好好善待他,別再讓他因為這種事受傷,否則我不會善罷干休。」
不知道他們剛才談了什麼,珍教授只拋下這句話,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就讓他把人帶走沒有加以阻饒。
珍教授的言行從頭到尾都讓他摸不著頭緒,但他不想再節外生枝,就直接向外走,連對門外鄭號錫的追問也不理,他都還拿不準今後到底該拿這孩子怎麼辦,實在是無暇對旁人說明什麼。
「泰泰,你現在幾歲了?」待少年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他首先輕聲地問了他年紀,說起來他對這件事也是有點心虛。
「嗝,我不知道。」
「我有辦法可以知道。」
田柾國是想接著問珍教授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讓他哭成這樣,但不知不覺鄭號錫默默地還跟在他們身後,甚至繼續插嘴提議著:「我最近在研究一種陣式,可以推算出生命或物品的年歲,目前已經完善到正確率有34%。」
鄭號錫是一個陣術師,專業是解咒與醫療魔法,但興趣是研發各種旁人感覺一點都不實用的魔法陣式。
聽到這個正確率實在是不怎麼樣,田柾國就想直接裝作沒聽見。
然而鄭號錫已經展開了法陣,以他的風格就是十分華麗閃亮,把泰泰唬得一楞一楞,目不轉睛看著色彩斑斕的光芒,連哭嗝都不打了。
「結果出來了,是……兩百六十七歲?」
「……泰泰,我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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