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把人送回了房間,朴智旻看見被破壞的房門有些傻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你該不會是想逃跑吧?」
「我、我沒有。」泰泰著急著回答,生怕被誤解。
「我不會告訴他,你可以老實說沒關係的。」朴智旻覺得他實在是過分的膽怯,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現在這個性子。他趁機參觀了房間,有點訝異地發現從裡到外只有一張床,莫非他們都是同寢同住,田柾國可是極度在乎私人空間,在家裡連他的親生弟弟們都不被允許跟他一起睡。
「我真的沒有。」
看omega極力否認得都快哭了,朴智旻就有點不好意思,幫他把門修好後說:「我相信你沒有,我明天再過來看你喔。」看來得用對待膽怯小動物的方式來跟他說話。
「……逃跑嗎?」朴智旻走之後,獨自坐在床邊,泰泰低頭看著左手腕上的繁複紋路。
他試探地在桌上畫出了那天窗台上看見的召喚法陣:「煤炭。」
毛茸茸的黑色小狗馬上從法陣裡跳出來撲在他身上猛親,他倒在床上鬆了一口氣,看來只要自己還活著使魔就不會死亡,接著輕輕閉上眼沉沉睡去,就跟上次一樣耗盡了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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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提著一籃麵包的朴智旻,看見他醒了就靠上來:「你睡得這麼沉,叫你也沒有反應,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泰泰雙頰一紅,連忙爬起來搖頭:「啊?應該沒有。」
「你怎麼知道沒有?」
「因為泰泰的肚子沒有變大。」他十分有把握地回答,在以前的主人家裡看過懷孕的omega每個肚子都變很大。
得到這個回答,朴智旻沉默了三秒,然後才發現小奴隸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抓起一個麵包就塞到他嘴裡:「你路上慢慢吃,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泰泰聽見是要看醫生,心裡就十分地抗拒,一個奴隸沒事被帶去看醫生不是洗印記就是墮胎,他雖然兩者都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看過的例子顯然都是非常難受可怕的事情,一邊連忙吞嚥麵包一邊想要拒絕他的拉扯,影子裡的使魔覺得陌生的alpha是要對泰泰不利,就自己跳了出來狠狠咬了朴智旻一口。
「啊!」太措手不及冒出一隻小黑狗,朴智旻完全沒有防備。
「煤炭,不可以!」
朴智旻摀著咬痕,沒被咬破皮只是有點辣辣麻麻,這是一隻跟主人一樣弱小的小使魔,傷不了身為朧兔身強體魄的他,但使魔基本上不會違背主人的心思,也就是說小奴隸本身也不信任他不想跟他走,頓時有點心靈受挫,他這次可沒存什麼調戲的壞心思啊。
「原來煤炭是你的使魔啊。」他有點訝異這個幾乎感覺不到魔力波動的孩子,居然還能擁有一隻使魔。
泰泰擔憂地看著他的手:「對不起,讓我為您上藥吧,之後要怎麼罰我都可以,請不要責怪煤炭。」他想著無論是什麼處罰也沒關係,煤炭是為了保護他才做了錯事,所以他不管怎樣也要保護煤炭。
小奴隸跪在地上等候發落,味道又甜又香格外地濃郁,一雙靈氣的大眼充滿愧疚,捏著自己手指卑微地看著他,好像下定決心被做了什麼事也不會反抗。朴智旻吞嚥了口水,想著田柾國每天都跟這孩子日夜生活在一起,簡直罪惡至極荒淫無道,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我我沒事,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吧,我先走啦!」
他也是個健康的alpha,經不起被絕色如斯的omega誘惑,如果他真想對泰泰做什麼,田柾國那個小氣巴拉的壞蛋肯定不會放過他,朴智旻趕著在自己胡思亂想入非非前,從現場落荒而逃。
而泰泰只是歪著頭不解他為什麼走得這麼匆忙,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讓他驚慌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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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田柾國風塵僕僕回來了,一進門就發現滿室的草莓香,看來他是及時撞上了自己omega的發情期了,他三步併兩步順著香味找到了躲在書桌底下的泰泰,他正無助地抱著alpha的枕頭哭泣,田柾國見狀大手把人揪出,將他壓在桌上又親又舔,瘋狂汲取omega的信息素,像是溺水的人緊抓著唯一的浮木,而泰泰也像是把自己不安發洩出去一樣主動回吻alpha,泰泰親密時一向青澀被動,突然得到回應的田柾國馬上把他扛起帶到了浴池,本想將將打住先洗澡再做,現在他忍不住了。
在熱水池內泰泰泡得頭腦昏沉,不知道是親吻的缺氧還是池水過熱,田柾國讓omega坐在自己身上,性器在穴口摩擦了一陣,挺腰就沒入到底,把人鎖在自己懷裡,不給任何的空隙,田柾國當下只剩一個念頭,就算是體質上非他不可了又如何呢,簡直想把他給揉碎了全部吃下肚。
從浴室到沙發,最後又回到床上,數不清是第幾次,omega早就癱軟無力,只是發情的肉穴還是不依不饒地絞緊住alpha不讓他離開。自從第一次發過情後,omega就好像長大了點,神態間都多了點魅惑的氣質,田柾國想要把他繼續養大,想看完全成熟之後的他會綻放成什麼樣子,除了自己誰也不准看,甚至想讓他為自己生孩子,就算生出來是小白癡也沒關係,他都會照顧保護他們,就算必須得藏著一輩子,他知道自己這是瘋魔了,但即使瘋了他也不在乎。
他輕輕揉著自己懷裡熟睡中的omega後頸,心下一沉,如果要這麼做就不能讓他太受注目,這個標記是非洗掉不可。
過了幾天發情期結束,泰泰又被帶去找了鄭號錫,學長聽見了田柾國要做什麼就嚴肅了起來,上次見到時還是個沒發過情的孩子,這次來卻已經是要給他洗標記。
「我以為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顯然你不是。」鄭號錫冷冷地說,他一向看不慣alpha心血來潮標記對方,事後又要對方承受痛苦付出代價。他之前雖然老是拈花惹草但也都是你情我願,也沒發生過什麼糾紛。然而泰泰是個奴隸,對於田柾國所做得一切都只能順從地接受,沒有任何的選擇。
「如果號錫哥不願意,也沒關係。」
「還是我來吧。」他知道就算不是在自己這裡,田柾國還是會找別人洗掉泰泰的標記,好歹自己還是了解情況的人,總比陌生的他人來得好。
因為是上次見過的人,還是變過漂亮法陣給他看的哥哥,泰泰感覺不是很害怕鄭號錫,他把雙手壓在法陣上,上次珍醫生也讓他做過一樣的事情,十分乖巧聽話絲毫不明白自己等一下將要面對什麼。
鄭號錫嚴肅地判讀著陣紋上的訊息,臉色越看就越沉。
精靈血統派系非常複雜,最直觀的辨別方式就是察看魔力的光譜,然而他魔力值太微弱低標以下沒辦法查看,完全的來歷不明,身上還有被某種無法辨識的術式類似被詛咒的痕跡,所有他已知的醫療魔法都無法修復,因為這個緣故,他無法估算在洗標記的痛苦中,會帶給他怎麼樣的影響,但最終評估了風險算是很低,今天就能完成一切療程。
鄭號錫是人類,也是地方望族的下任家主,從小就認識田柾國跟朴智旻,因為家族領地的地理位置,而跟朧兔之鄉一向往來密切,非常清楚他們獸族對於繁衍子嗣的重視程度,肯定是容不下泰泰這樣的存在,錯就錯在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標記他,標記是該拿掉,但他還是必須問清楚田柾國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如果他可以就此放手,那麼對他們兩人都是好事。
即使事前做了很多說明跟心理建設,也完全不能避免施術時承受的痛苦,就像是要生生地扯斷自己一隻手腳一樣,泰泰想著自己為什麼是個奴隸,為什麼這麼弱小,任何事都由不得自己,不管有多痛苦還是恐懼都只能忍耐順從。
他獨自躺在恢復室裡,他們以為他睡了所以走去外面說話,隔個牆壁只聽見嗡嗡的對話聲。煤炭早已經自己跑出來,一邊嗚咽著一邊舔著他的眼淚,他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想知道小國究竟是打算怎麼處置自己,是不是準備把他丟掉所以才要洗掉標記?但他在床上痛得動彈不得,就算難得有了偷聽的賊膽,卻也使不上力。
煤炭跟他心意相通,似乎知道他想聽外面的事情,把毛茸茸的頭顱靠在他心口處,一下子他就沉入睡眠,睜開眼自己已經變成了煤炭,身上不再疼痛行走也自如,煤炭的指引著他潛著影子到了外面,伏在陰影處看著氣氛僵持的兩人。
「……你能瞞一輩子嗎?這只有兩種下場,一個是被打掉,一個是生出來就被掐死,如果有第三種,那就是大人小孩一起被處理掉。」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是嗎?永遠把他關起來,生出來的孩子也永遠關著不要放出來?你根本就沒有想清楚。」
田柾國還想說什麼,但泰泰只聽了一點就覺得他們說的事情太可怕,全身好像都被浸到了冰水裡,這不是他以為自己會聽見的事情,超出了能夠消化的範圍,連忙讓煤炭帶著自己的心神回來。
泰泰心亂如麻,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沒有想過自己如果懷孕了會發生什麼事,自己到底是算什麼呢?一個玩具再生下一個一樣傻傻的小玩具嗎?也許他還必須看見孩子在自己面前被殺死?或是永遠被小國豢養在小小的房間裡,過去幾個月的生活,將會變成自己的一生,也許還是可以忍受的吧,畢竟他仍然不敢反抗小國。
但一想到未來可能會有無辜的生命誕下,然後被迫承受跟自己一樣的命運,他突然就有了反抗的勇氣。
也許這份勇氣很微小,但已經足夠讓他在手心上畫出了一個小小的法陣。
『我很高興你終於想通了。』
他聽見珍醫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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