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馬戲團 - 第六步

一切景象似乎模糊，其中的玄機藏在裡頭，他卻無法看見，無法知道背後的秘密暗藏什麼危機。

奧古斯特看著他，蒼白的手搭配上那粉紅的指甲，頓時間顯得血艷。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格爾森答道，他知道他們做的事，而他要證據。

奧古斯特嘴角的陰影遮住了後排牙齒，微笑起時，他才發現上頭也被鍍上了銀，看起來不僅詭異還令人乍現一股寒顫。

「噢，那你也明白我讓你來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並未躲藏，如果你有要的東西在這，我們樂意給你。」奧古斯特用逗小孩的話語回答他，他聽見了清楚的蔑視。

他耐著性子，深吸了口氣。

「你們的表演是不合法的，在表演上，我認為你們殺了人。」

奧古斯特並未驚訝，反而仰頭大笑，雙手上的兩根手指還互相鼓掌，嘲笑的意味十分濃厚。

「警察先生，您這是嚴重的指控啊。」

格爾森試著冷靜的回視那雙跟石油一樣漆黑的黑眸。

「我相信我雙眼所看。你的作為非常殘忍且不人道，我能依法逮捕你和你的團。」他看著眼前的小丑團長，說著他的警告。

奧古斯特的笑容垂了下來，莞爾變成倒掛般的弦月。

「警官，對於你的警告，我願意聽從……」他停頓了下來，玩起梳妝台上的胡桃木梳子，將上頭所剩不多的梳子根一個個拔起。「但......我們也需要一個能解釋清白的機會吧。」

當小丑團長邪笑的用力扯掉最後一根時，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綑了起來，緊的難以呼吸。

「雖然我並不想给，但我仍然是警察，你的要求我答應你。」他說得很勉強。

奧古斯特的笑容似乎上揚，面容又達到了恐怖頂端，他雙手合掌，手指互相交合，一邊手肘放到梳妝台上。他朝格爾森表示虛假的感謝，然後看向後方簾的壯漢小丑。

「Tolle eam.」他朝壯漢小丑說著拉德提斯語，聲音宏亮且具有深沉的磁性。

壯漢小丑點了頭，轉身走出簾子。

格爾森已經很少聽過還有人會說拉德提斯語了。

因為經過時代演變，這個奇妙的語言也漸漸消失在其他文化之下。現在除了原本是部落民族的人和特意學的，他不認為還有人會說。

那現在在他面前的奧古斯特到底是為了什麼學的？

奧古斯特回視他困惑不解的眼神。

「班傑明是以前我在街上看見的拉德提斯族人。那時他性命垂危，所以我把他帶回馬戲團。而為了與他溝通，我得學習那狗屁語言。」他無趣的解釋道，彷彿是格爾森強迫他解釋一樣。

接著，壯漢小丑推了一個女孩進來，女孩戰戰兢兢的走入他們的眼簾。

彷彿被隕石擊中，身旁的世界如同一個箱子般一直將他困住，直到那個女孩走進，箱子隨之崩塌。

站在他面前竟是最後表演死去的女孩——栩栩如生，彷彿復活一般。不管面貌或服裝都完全相同，彷彿是個複製人。

「這怎麼......可能？」他不可置信的結巴。

他身後的奧古斯特站起身，走過啞然的他來到女孩身邊。如慈母般撫摸女孩柔順的頭髮，就算女孩再怎麼害怕，也知道不能移開。

「萊絲莉，告訴這位對我們表演充滿懷疑的警察，妳是否剛才有上臺表演？」奧古斯特簡直是在她耳邊細語，那令女孩瑟瑟發抖。

萊絲莉抬起眼，與還反應不過來的格爾森四目相對，她有剎那間眼中似乎閃著懇求的淚光。

「就如奧古斯特團長所言，我的確有上臺表演。」她氣若遊絲的說，話像湖面漣漪般顫抖不已。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他甚至連她是不是人都不曉得，他的腦袋沉重到令他難以支撐。

「如何，這足夠證明我們沒有殺人了吧？」奧古斯特愚弄的問道，一邊發出咯咯笑。

令人髮指的是格爾森也無話可說。

「她應該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親眼看見她被你殺死。」他堅定不決。那並非幻影，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奧古斯特的手出奇的向他伸去，他掌心皮膚光滑如蛇鱗拂過他的臉頰，指腹卻粗糙的如同貓舌。

「曼德警官，我明白你的疑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諸神為證，你一定知道我沒有說謊。」他朝他擠眉弄眼，似如惡魔的笑容令人心生厭惡。

「但或許，你還是想了解我們Terror，我也非常榮幸邀請你來成為小丑之一。」

小丑之一？他忍不住對這荒唐的話而大笑。

奧古斯特的臉似乎不受他的笑聲而有所反應，反到是壯漢小丑靠近了他們一步。

「曼德警官，如果我提議的小丑之事你認為是笑話的話，不如趁夜要更深前離去吧。」

奧古斯特說，嘴上的笑容飄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怒氣，但卻又好像須得保持著嬉皮笑臉。

他不禁咬牙。「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你那些團員也是如此。」

奧古斯特挑眉後鞠了躬，抬眼時黑眸深邃的令人難以捉摸，他的笑容即是如此。

「容我把這句當作讚賞。」

他不理會奧古斯特的諷刺，望著在奧古斯特旁發抖的女孩，他卻心生猶豫，他是否還要介入此事？

「我不會加入你們，更不會成為小丑。但如果條件是這個女孩，我願意接受。」他鼓起勇氣，深思熟慮後說道。

奧古斯特的臉僵住了。有一剎那間，格爾森彷彿看見了他的怒氣如同無形的針刺痛他的皮膚。

「我希望此事到此為止，曼德先生。千萬不要雞婆多事，不然你會後悔的。」奧古斯特笑著警告，即使他是笑著談，面具下的表情卻感覺是如此猙獰。

他在威脅我嗎？

「到底答不答應？——」

奧古斯特彷彿沒有聽見，他朝壯漢小丑揮手。「Get eum.」

語畢之後，壯漢小丑便把格爾森強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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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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