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帳武林】之麒麟天下 - 第六十四話麒龍一戰

第六十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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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龍一戰

五湖聚岳樓，三山燃烽燧，赤液沾龍泉，長笑看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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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書生，這次真的不枉此行，可以一睹雪虎山君的盧山真面目。」少女每逢喜事，難脫稚習繞上兄長的手臂，此刻不諱男女之嫌，抓著少年的手臂伸長玉頎探視。

書生少年也是首睹絕世奇人風采，仰慕之情油生:「想不到和三哥一般上下年紀，已能練成冠絕於天下的驚世藝業，在短短十年間在東北雪嶺創立雪虎堡，成為天下鼎足三大奇堡之一。雪虎兒確是不世奇才。」

與此同時，身周大漢的談論鑽入耳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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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哥，渭河以東接壤大河流域廣達千里，小弟初涉江湖，弄不清長河幫勢力佔了多大的地盤?，大哥能否指教一二嗎?」一名站在少年身前的漢子向同伴不恥下問。

王老哥清咳兩聲，道: 「李兄，此會雖然俗稱五省大會，泛指洞庭湖南北、黃河以南及大河中下游的腹地，再加上江蘇河口兩大省懸，實是不只五省，總的來說可假想為保定以南的整片中原地區。而朱夫人提出的重劃地界，跨涉由長安至襄陽，南達常德，由北至南約五百里的中部地帶，那些懸城屬陽子江中上游以北地區，該河域的水路是長河幫勢力最弱的一帶，朱夫人欲承虛而入來搶地盤，更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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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李兄道:「那豈不是截斷了長河幫上遊的地界?」

王老哥冷吟一聲，道: 「豈不是嗎? 老江湖一聽便明白，雙水聯拉攏上神川一林及九嬰會借重分地界為名，目的不單止是多分一些地盤，李兄可以想想，長河幫沒有了關中流域的地界，結果會如何呢?」

那名李兄頭腦並不靈活，依依呀呀的說了一大堆，身後的少年書生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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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不得了，雙水聯這次實是意指長江以南的整塊肥肉，如若真的讓他們得呈，成功瓜分了關中上遊流域的地盤，長河幫中下游地界勢必不保。」

「呿，應小子老爹的地盤關本姑娘屁事?」

「大姐，不能這樣說，妳忘記了九姐已經答應了應兄弟投到青龍座堂門下嗎? 現在漁幫與長河幫乃成唇齒相依之關係，我們不能不管。」

少女甜絲絲的橫了少年一眼，心想: 「九姐的事又關你什麼事了?」口中則含譏諷道:「江湖上不是說長河幫高手如雲嗎? 說不定人家真的大殺四方把雙水聯與什麼一林打得落花流水呢? 你什麼時候像應小子般愛多管閒事了?」

少年怎會不曉得她在說反話，道:「大姐，我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妳沒有留意南棚幫會與東棚的人都在暗中傳訊私私細語嗎? 如若有麒麟幫為他們站台，看來形勢絕非如想像般一面倒。」

少女探望遠近，吐火倫與九嬰天女及椅後人馬不停交頭接耳，故心生警惕道:「好，我們先看看戲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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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間，柳隨風把歷年擬定的地界圖橫陳書案，在北席前約兩丈許，邀各幫魁一同閱覽。

十方聚首，共決中原黑道上如何分嶺割水，場中數千黑道強徒盡皆默然靜侯，唯恐因高談闊論而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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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席間，如置身事外的雪虎兒與吐火倫遙望相對，各以深邃眼神打量著對方，爭取探其氣，觀其色的機會。

非凡高手間的氣機交織，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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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時間過去，十大幫魁各有提議，最後柳隨風在案前道: 「兩位當家，這片關中河域廣涉二十多個城懸，如就每一個城懸來決議，恐怕沒有三天日夜也弄不出結果來……」

朱夫人巧笑盈盈道:「柳莊主，既然方案是由本夫人提出，自有避重就輕的方法。」轉向案前另一方的應懷安道: 「應幫主，不若我們化繁為簡，乾脆把二十多條涉爭議的地界合併來解決好嗎?」

應懷安處之泰然道: 「本龍王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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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畢，柳隨風收起地界圖，各幫魁各自回席，正式宣佈:

「以朱夫人牽頭的聯會，與應幫主達成戰約，同意按五戰三勝來一併決定流經二十六座城鎮的河流航權，為期十年，並邀雪虎山君、薜長老及墨幫主作比武見證，雙方生死各安天命，立地者勝，不得異議。」

比武公佈剛落，場中轟然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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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數千名每天過著刀頭舐血生活的黑道豪雄，遠道而來無非為了一睹十幫會高手大展身手，卻想不到柳隨風所公佈的，竟不單是比武較勁，駭然是公然決戰廝殺，可說大大振奮了群雄間嗜血之慾，情緒一下子推上了高峰。

廣場外的人群中，賭局盤口更如東風瞬間傳遍開去，群情湧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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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姐，看見龍王身後五人嗎?」少年書生扯一扯少女的衣袖，道: 「我們換一個位置看戲去。」

少女一邊跟著少年躡足而行，一邊道: 「我認得是鹽場上會像鳥兒般不用著地，使一柄黑劍的安飛，還有是和應小子一道來援烏石灘之戰，會使快劍的青龍副太座，另外三人便不認得了。」

「大姐說對了，程冠林就是應兄弟的舅舅，江湖上綽號人稱'浪子劍'。另外三人的來頭可不少，黑黑實實穿藍衣的漢子，便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長河玄武太座雷一元，在長河幫中除了幫主之外，算他武功最高強，是一名拳法高手。身旁嬌小的女子，不要輕視她毫不起眼的個子，職位是朱雀座下副太座，擅使一雙秘傳玄冰刺，江湖盛傳她個性狠辣，絕非善男信女。」

「呿，看她沒什麼了不起，還有那名高大老兒是誰呢?」少女口放輕言，實是曉得少年不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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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名老者，是已經退隱了的前任青龍太座，江湖人尊稱他為'大江蚩尤'，比喻水上戰神也，聞說數十年來未逢一敗，約在數年前金盆洗手退位讓賢，卻想不到會在今届大會上重出江湖。」

「什麼讓賢，應小子算什麼賢人了?」

「大姐，應兄弟天不怕地不怕，連魔君顏信也敢惹，憑膽識論天下間相信數不出幾個人來，升任青龍太座當之無愧。」

「什麼算不出，馬上算上兩個人，今天我們便是要來惹那魔頭的，哼，今夜絕對不能讓應小子獨個兒搶去了風頭。」

「對，這次大姐說得對極。」

「臭書生，那不是說本姑娘以前都不很對嗎?」

「不……不是……快看，第一戰對陣的高手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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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嚷聲中，廣場中央處兩名女子現身相隔十步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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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書生，即將跟朱雀副太座交手的是什麼人?」

「看她的衣著及體態，加上神川一林的人在搖旗吶喊，不用猜也曉得是六大川主之一的曹真真。」

「曹真真?」

「聞說她擅使一套獨門'熊撲擒拿'，江湖上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哈，給你這麼一說，驟看那婦人真的像一頭母熊。」

「我也是首次有機會觀摩這一手獨門武功，對手也是練就罕見的玄冰刺，這一交非常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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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站在曹真真與朱雀副太座之間，凝重道: 「兩位川主及副座，今天約戰並非一般切磋，後果難料，柳某必須向兩位提醒這一點。」

朱雀副太座冷言道: 「馬騛謝過柳莊主提點，害死官太座這婆娘也該算上一份兒吧，今天正好公私合併一起來算帳。」

曹真真扯一扯腰帶，哈哈大笑後翹起厚唇，不屑道:「官晴是給上官倩梨害死的黑道上人所共知，馬副座是否不敢去找滿春樓晦氣，亂找神川一林來欺負呢? 報仇可以這麼隨便的嗎?」

馬騛仇光直射，冷冷道: 「哼，一會妳自會向本副座求饒不殺妳。」

曹真真被她的冷語所懾，眼神一轉，欲搶回交手前的先手，返駁道: 「老娘勸妳最好現在自行了斷，否則死相將會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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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足下使勁輕點，驟眼看真的如隨風盪開，身法流麗自如，冷喝一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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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熊步沉踏，曹真真右足往前展開馬步，一道震盪沉勁沿石地板傳向馬騛足下。「力由地起，這是所有武功之根本，在老娘的家數面前，奇門兵器根本不值一哂。」

熊撲擒拿，猛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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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騛手中銀光閃動，雙掌中依然多了一根尺半長的銀刺，不鐵不錫，刺身晶瑩剔透，非凡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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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門主，你是兵器大行家，那是就傳聞中的玄冰刺嗎?」西棚中的薜長老輕搖鐵缽作扇，向座旁的易來順請教。

「不會是假的，正是大理北巖玉龍教的玄冰刺。江湖早傳聞馬騛乃為躲避仇家來到中原，投靠長河幫並加入到官晴座下。此女甚是精明能幹，十年裡功勞兼備，河岸不少高手都在她的玄冰刺下吃過頭，這趟遇上曹真真，可說是棋逢敵手。」

薜長老道: 「如以真材技藝論，馬騛的玄冰刺該勝半籌，看她步走偏鋒，出手銳而不盡，甚得奇門絕學精髓，只不過此夜比武乃生死相搏，以曹真真的狠性，足可彌補半籌差距。」

易來順道: 「可不是嗎? 江湖上只要殺心陡起，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將出來，更何況是一向橫行五湖的神川一林? 這一戰小弟心裡是看好曹川主的。」為免冷落了同一棚下的黃斌，故而問道:「少總堂，閣下有何看法呢?」心中暗自冷嘲:「哼，這黃毛小子懂個屁兒? 多年來躲在南嶺家巢享其祖蔭，大江南北西東也弄不清，更何況拳腳功夫上的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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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想不到黃斌有一句沒一句的答道: 「易門主高明，小弟也是看好曹川主。」

易來順「呵」的一聲，揚起濃眉引起其趣問道: 「願聞高見。」

黃斌道: 「怎敢，高見說不上，只是希望曹川主勝出。」

易來順與薜長老同時投以奇怪目光後，不再說下去，把視線回到拚鬥了十餘招的決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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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刺又能耐本川主何了，看老娘破妳的花拳繡腳。」

曹真真與馬騛各以試探策略走了十多招，正是戲肉來臨，驀地大喝一聲，肉拳互擊，「啪啪啪啪」，在十步內激起了一股奇怪氣旋，但見六七步外的馬騛足上一滑，受其氣旋所影響失去平衡，步法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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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曹真真前半招正是其成名招數'樹搖葉墜'，是仿傚黑熊搖樹獵食的舉動變化出來的，東方兄，曹川主果然利害。」

歸不管自從娘胎墜地出世一刻已經與獸為伍，對曹真真的熊撲擒拿一招一式可說瞭如指掌。

東方見聞得歸不管誇讚手下，淡然一笑道:「殺手正是在下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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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騛下盤受激盪氣旋所襲，腳步不穩，撤退更力不從心，亦是下著，唯一的選擇是，上空。

「嘿」，足運全力順著跌勢斜躍，眨眼間掠至曹真真右上方的五呎高處。

對方破緣大露，曹真真豈還客氣，粗臂疾探，喝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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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一記右熊拳重重打中躍起的馬騛，馬騛危急下只得疊手在胸前硬擋，「喀啦」，左腕傳來劇痛，敗勢中雙足靈巧地一纏，挾著曹真真的粗臂朝下倒掛，以頭下腳上的姿勢甩出手中玄冰刺，「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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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勁冰刺朝曹真真心房處射去，曹真真竟藝高膽大視而不見，不閃不避，另一隻大手疾探，緊緊捏著馬騛的頸項。

馬騛本是反敗為勝的一著，電光火石間，始知中計，咬牙冷喝: 「穿了蝟甲?」

「哈哈，知道得太遲了。」敵人喉頸被制，只要手勁一吐，馬騛立即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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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真豈還客氣，內勁狂輸，指勁全力收緊。

勝券在握下，倏地心生寒意，「怎麼力度傳不到腕上去?」，警兆剛起，整條手臀失去了感覺，染紅了的銀影穿袖而出，右前臀竟多了一根玄冰刺，卻完全感覺不到痛楚。

貫穿脛骨的冰刺明晃晃的在眼前，但見馬騛足靴一挺，以手支地，貫穿自己手臂的刺尖隨屈曲回來的手臂倒插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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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哋」，慘叫聲下曹真真掩目疾退，馬騛抽回靴尖冰刺，急遽旋轉嬌小的身軀，大喝道: 「這是代官太座送妳的。」

寒氣森森，腳法連起，身法如風中飛花，場中人只見馬騛消失在一團光影中，「噗噗噗噗」，付在靴尖的玄冰刺或割或刺，朝曹真真的四肢及頭面盡情破壞，「霍霍霍」，血花隨光影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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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得好!」

長河幫陣營叫出雷動似的歡呼。

應懷安一副泰斗之色，面不動容，心中卻大是感動:「好，馬騛，殺得漂亮。這一呼，可說是把兄弟們數月來的屈結都喊了出來。長河幫上下一心，誰敢動我們分毫，按慣例絕對會雙倍奉還，這一戰剛好討回部份利息。」視線移向東棚處的東方見，暗自猜疑:「狡猾的狐狸是否會親自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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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曹真真不單四肢，一張臉被割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柳隨風步入場中，高唱:「長河幫勝。」並指示手下移開也不知是死是活的曹真真。

「嗨……嗨……」

長河幫棋開得勝，士氣激昂，旗海如潮，迫人聲勢一時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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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綽立場中央，道: 「幾位當家，可進行第二場了。」心中正自好奇: 「朱夫人那邊勢必要扳回一局，不知道會派什麼人上場呢? 否則如再敗一場，危矣。」

心中疑問也是在場人所有人的疑問。

答案，很快便揭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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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天女，離座。

妖風瞬間如無形的寒流在廣場上竄颳，令站在前排的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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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由一元上。」雷一元自告奮勇道。

有'大江蚩尤'之稱的前任青龍太座，老氣橫秋地道: 「呸，那老妖女自動上來送死，待老子出場把她活生生的氣死，何用雷太座出場?」

「彭爺，早說好此會由你來壓陣，非不得已彭爺絕對不可動手……」

「雷太座你聽不清楚嗎? 老子不是去和她動手，是光動口已盡可把她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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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奮而起立，道: 「你們都不用爭了，由本龍王親自出馬。」

雷一元與老者愕然對望一眼後，雷一元道: 「我們有一場在手，何需由幫主親自出陣?」

此時程冠林插言道: 「雷大哥，幫主說得對。」

老者怒目相視道: 「程白臉，你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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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冠林道: 「彭爺稍安無燥，兩位請聽冠林一言。」

雷一元與老者礙於幫主情面，等待程冠林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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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出戰是為了掌握主動權。五戰三勝制下我們現在勝出了一場，試想想，如果第二場由幫主親自出馬，戰下九嬰妖婦可說是十拿九穩，那時我們手握兩場勝仗，無論氣勢及局數皆佔盡優勢。因為吐火倫暫不列入比武名單中，剩下的一場他們只剩下東方見或朱夫人可拿出來見人，只要幫主連下一城，便是大局已定。」

老者呼氣點頭道: 「有道理，有道理。」卻關切地向應懷安道: 「幫主，但你要力戰兩場會否………」

正在吐納備戰的應懷安道:「六哥，無論懷安第三場贏輸與否，只要仍有六哥為長河幫壓陣，懷安乃去後顧之猛將，無懼故而無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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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真情一言令老者雙目現起紅筋，顫手抓著應懷安手臂激奮道: 「兄弟，我彭六一定不負兄弟之重託。」

「六哥言重了。」

雷一元為應懷安脫去長兵皮套，北棚內瞬即鱗光晃耀，煞氣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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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戰龍戟，終於回到龍王手上了。」

雪虎兒兩眼發直，以極度欣賞的目光打量著通體青金的戰龍戟，展露出唾液以盼的渴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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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撫著戟杆笑道:「哈哈，好朋友，還認得這大塊頭，便是當年那一名莽撞氣傲的白髮小子嗎?」

雪虎兒笑道: 「幫主的好拍當差點兒要了虎兒的小命，幸好虎兒的拳頭也不壞，否則早成戟下亡魂了。」

應懷安笑道: 「誰叫你當年偷了金帳武士的軍服來穿，不斬你斬誰?」

雪虎兒接話笑道:「誰叫虎兒敗了一命金帳武士於拳下，一時好玩拿帳服穿上威風一番，怎知被龍王誤會虎兒為蒙軍，糊裡糊塗的打了一架，我兩可說是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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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脫下長袍，道: 「雪虎兒，今天可能要你失望了?」

「所為何事?」

「相信你沒機會一嘗麒麟天火的滋味。」

雪虎兒一怔後，儼然道:「對，這些年來虎兒跟幫主好像還沒分出高下?」

「此戰可期。」

應懷安拋下一句，大步提戟，以天軍之勢步入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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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書生，應老爹出場了，那不是小子的戰龍戟?」

「對，不過現在應兄弟已經不再需要戰龍戟了，因為他已經承繼了三哥的轟雷叉。」

少女聞言後傳來一陣顫抖，少年不禁安撫道:「對不起大姐，臭書生又說錯話了。」

「沒事，十四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是三哥的遺願，除了應小子之外，天下間沒有其他人有資格拿起三哥的轟雷叉，三哥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的。」

少年感觸道: 「想不到鐵力前輩原來也是性情中人，遂三哥之所願傳雷動之法予應兄弟，鐵力堡一行像神推鬼擁的奇遇，我們三人各有所得，或許，這是三哥上天顯靈之故吧。」

少女破涕為笑，道: 「什麼顯靈之故，事源就是應小子跑來太行山多管閒事。」

少年抓緊少女的玉掌深情道: 「沒有應兄弟的多管閒事，我們又怎會再次相遇呢?」

「呿，臭書生又在自作多情。」

「是自作又怎樣? 再多也不膩。」

「嘿，這些無賴話你什麼時候學回來的?」

「我………一時口快……」

「口甜舌滑? 誰教的? 快說，是不是跟應小子學的，快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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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王，想不到我們終於有機會交手了。」

「江湖傳聞天女的'齧骨掌'已臻七屍化骨之境界，不知道本龍王的老骨頭能否捱得住?」脫下外袍的應懷安，把長逾八呎的龍戟鋼杆從中分開兩截，交剪斜插在背部的扣帶上，面上表現出如臨大敵之色，對九嬰會最高掌權人的天女，不感掉以輕心。

天女紗巾下的嘴角竊笑，嬌聲嗲氣道: 「小女子的花拳繡腿怎能與叱吒長河兩岸的應龍王可比，應龍王，小女子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應懷安一怔後心生警惕，淡淡道: 「天女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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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與應龍王過招一窺霸龍技藝乃小女子三生之幸，惟小女子與龍王皆貴為一方之主，以性命相搏總覺得有點不妥，倒不如我倆此戰以三招為限定決出勝負，各施平生所習來一分高下，不知應龍王意下如何?」

應懷安心想: 「哼，這妖婦豈會為本龍王欲速戰速決的著想來提出，實是衝著以巧計來取勝為實，妳這妖婦想利用監會來助判輸贏的主意，即管本龍王同意，手上的老拍當絕不會如妳所願。」

應懷安悠然綽立，活動著掌中五指道: 「本龍王三招內將全力以赴，也請天女不要吝惜高招，不以悔戰告終，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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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字吐出，氣由心發，立處三呎內護體罡勁迸發，等同向天女示意: 「此戰再無退路。」

「天女請發第一招。」應懷安氣運一大周天，隨氣功吐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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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書生，應小子老爹那麼禮讓幹嗎? 拿起龍戟便往那妖婦頭上砸下去嘛。」少女肉緊地抓著少年的手臂道。

「高手過招豈是胡來的，應幫主曉得雙方武功在伯仲之間，以他的身份首先運起護體神功已經是極之罕見的做法，可見九嬰天女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名極具威脅性的對手，不敢大意輕敵之外，亦藉著發出的氣流試探對手的虛實，看似是讓招，實情暗中抓緊對戰的主動權。」

「噢，我明白了，運起護體神功看似是被動，實乃偷步之嫌卻算不上發招，天女反被對方的氣勁所牽制，表面上的主動卻全陷入了應小子老爹的懷谷之中。」

「大姐聰穎明慧，一想便通。」

「不用臭書生來拍馬屁，這點眼力本姑娘還是有的。」

少年道: 「這一場是十大幫會間頂尖對決，確是要落足眼力才能看清楚兩大高手如何過招。」

少女如在場中的數千幫員眾，盡皆屏息以待，看天女如何發出第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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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主棚。

「三招之決，定之以合。」雪虎兒右手托腮，虎目半睜，雄軀寒流溢洩，顯然體內武者神經被場中兩大高手的氣勁所牽動，口宣其意判。

一旁的墨青遍體生寒，急忙運功抗衡，並道:「堡主看得透徹，對龍王及天女來說，不發則已，否則三招為一合，勝負將會在數息間分出。」

柳隨風緊接道:「兩人各身負數十寒暑苦功，馭敵就在半招一式之間，堡主眼力高明，與其說是三招，根本上就是一招。」

雪虎兒道: 「此戰勝負不在武功，是殺意。」

墨青眼神一緊，輕吁一口氣道:「堡主明察揪毫，墨某甘拜下風。」

柳隨風頷首道: 「無論雙方如何抑制，打從開始已抱必殺對方之心，若非如此，不比也罷。」

雪虎兒淡淡道: 「換著是本堡主，誰敢動老子山界的主意，早被虎兒刴成肉醬餵白虎王去了，還比什麼比?」

柳隨風心中發啄，恭敬道: 「對，誰如廝嫌命長，便是活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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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氣走全身，背上戟首的青鱗鋼片「叮叮咚咚」的在顫動，具眼力者，能看見淡淡青氣凝於體外三呎築起了一道護體氣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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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是具形於色的罡氣。」歸不管怪叫了出來，續道: 「東方老兄，這修為不是已經臻武學至極的歸元境界嗎?」

東方見收緊一雙鷹目，抑壓著內心的震驚道:「聞說夏重平武功早臻歸元無極之境界，應幫主的修為即使尚未達至無極的至境，相信離歸元也不遠矣。」

歸不管撫著頭殼道: 「如換著場中的不是天女是本人，相信在氣勢上早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

東方見道:「歸谷主不用過謙，誰不知道閣下的'獸王拳'乃拳中霸者，而天女的'齧骨掌'也不會讓應幫主獨領風騷，我們還是落足眼力，不要錯過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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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嘩然四起。

但目天女合什於胸，右足尖沾地，如鬼魅般緩慢地滑行，袖袍絲毫沒有隨風皺動，猶如一尊妖像被人從後推動，這一手輕功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震動了整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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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嬰天女的秘技，'魅行術'。」人群中的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大高手，湊近少女的耳畔道。

少女平白打了一個寒噤:「魅行? 臭書生不要嚇人嘛。」自然地把嬌軀靠入少年的懷內。

少年心中一盪，髮香染鼻，輕搭少女的肩膀道: 「當然不是鬼魂真的會走路，是天女的獨門秘技，我也是從爹爹處聞得天女的秘法，這一趟始首次看見，不說了，要過招了。」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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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當天女移至應懷安身前五步，空氣中發出了如水氣蒸發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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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道: 「天女高明，本龍王佩服。」

天女原狀不動，嘴唇微動: 「應幫主，請接天女一記能摧骨化血的齧骨掌。」右掌隨話音緩緩探出，像擔心會弄壞了什麼似的，小心奕奕地往前方按下。

「吱……吱……」

當指間穿過暗青色的護體氣勁時，濃濃煙霧隨天女探出的手掌四周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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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雪虎兒板起面色道。

「她正以齧骨掌力蝕化應幫主的護體氣牆，天女果然不簡單。」墨青解說道: 「她看穿了只要應懷安一動，護體氣牆勢必先行減弱，是故意以慢打快，看準了若然應幫主驟然出招，破綻定必敗露，自持魅行術定能一舉破之，這如意算盤能打得響嗎?」

柳隨風道: 「龍王出招了，不……怎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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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眾人眼前一花，清脆的掌擊聲貫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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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的齧骨掌快如電閃，結結實實的印入應懷安的左前胸，面上不但沒有一絲喜色，紗巾上更流露出驚嚇的眼神。

「不好，是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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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滅道，匯龍九天。」

應懷安一聲沉雷悶喝，硬捱一掌下龍吟倏發，直把廣場上的所有聲音壓下，功力稍遜者胸口如遭重鎚敲擊，一口氣提不上來。

近在咫尺的天女，眼珠欲裂，爆起紅筋。

「蓬蓬蓬」，拳影縱橫，把天女的妖魅身影完全吞噬。

「嘶嘶」，天女把拳勁卸去身後的石板，現出了九道長十尺長的裂縫。

應懷安一氣呵成，一拳吐出九鼓拳勁，硬破天女的摧骨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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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如嬰兒般的尖叫倏地震天傳來，前沿數百人抵受不住尖叫掩耳下脆，耳鼓刺痛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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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少女的頭首擁入懷中，咬牙道: 「是'九嬰喊魂'。」忙運起家傳玄功抗衡，心想: 「如在發招十步之內，本書生一定被喊暈了。」

少女掙扎著道: 「臭書生，這樣本姑娘怎樣看下去?」

話未猶了，廣場傳來驚天轟隆猛擊，「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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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抵受著天女的'哭叫'，身前五步被他一拳轟出一個大坑洞，正是剛才天女沾地的位置，同時大喝: 「第三招，'霹靂遊龍'，接戟。」雷喝剛下，連消帶打，手執龍首戟杆，朝飄退中的天女猛剌。

正是戰龍十戟中極具威力的一式: '霹靂遊龍'。

龍首如活龍吐舌，青鱗閃著寒芒幻化出數條光帶，真的如天上矯健的遊龍在穿梭，互相在雲中交纏追逐，引發出霹靂狂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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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遊龍追噬的天女起手一扯，把胸前一件衣衫扯揚住龍戟裹去，「哼，撩亂雜耍，怎耐得了本天女，撤戟。」

天女運起十成功力，憑手中獨門秘制'九嬰蠶衣'欲強行截下來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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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頓覺執戟之掌傳來化骨劇痛，齧骨掌力透杆鑽來，侵入肺腑，忙運勁護著心脈，惟身經百戰的意念極是堅決:「絕對不能撤手。」

龍氣陡吞，運起左掌在戟杆未端重拍，「遊龍在天，擋我者死。」

「隆……」戰龍戟上的青鱗片受澎湃的內力所催，倏地劇烈震動，「波」，竟把天女的蠶衣震成碎布。

龍戟去勢不止，猶如一頭真的惡龍直撞入天女的心窩，「砰」，天女如斷線風箏越過十多丈，直飛向南面大棚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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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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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墜地一彈而起，一雙怒目含恨射向應懷安，足下起踢把身前半截戰龍戟踢上半空，應懷安眼明手快，身法疾馳，龍爪虛探，戰龍戟在半空受吸力所牽改變方向，如變仙法般回到了應懷安手中。

「嗨……」

長河幫陣中爆出了轟然歡呼聲。

不問可知，三招之戰，勝負已分。

群雄拍掌者眾，包括了偷偷觀戰的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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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應小子老爹勝得漂亮。」少女笑逐開顏道。

「不，大姐，應幫主付出的代價也不少，妳瞧清楚應幫主的右掌。」

少女凝神注目，始見應懷安內掌處血肉模糊，五指正在發抖。

「好厲害的齧骨掌。」少女伸一伸舌頭，倒抽一口涼氣，始知剛才三招間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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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來到武場中心，道: 「恭喜應幫主。」

「噹」，應懷安把半截龍戟往地上一插，道: 「僥倖，若非天女定下三招之數，加上本龍王厚顏用上了兵器，此戰勝負難料。」

柳隨風心想: 「天女的'九嬰蠶衣'也算得上是她的秘傳寶具，只是成名後沒再用上來對敵，江湖上早被人遺忘。」口中附和道: 「龍王勝而不驕，在下佩服，既然此約乃生死對決，當然要全力以赴。長河幫只要再下一城，雙水聯提出的重劃地界將難以通過，不知貴幫會由誰人出戰呢?」

應懷安氣定神閒道: 「仍是由本龍王接下來。」

此言一出，長河幫眾聲勢劇盛，「龍王……」「龍王……」之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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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人引頸以待的，是聯會由誰人扳回劣勢。

結果卻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朱夫人離開南棚，走入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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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半閉雙目，爭取調氣生息。柳隨風掩不住面上驚訝之色，一副倒履相迎之態，恭迎朱夫人入場。

其餘七大幫魁盡皆為之愕然，為何朱夫人會走入場中，心中共同的疑問是: 「難道朱夫人一直深藏不露?」

只有東方見瞭然於胸，靜觀著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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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恭迎朱夫人站好後，正想宣佈第三場開始時，朱夫人輕揮玉手止言，問道: 「柳莊主，請問大會是否有一條可邀請助拳的規舉呢?」

柳隨風微笑答道: 「規舉是有的，只是歷届以來都是本藉幫會派出自家人出陣，從來沒有動用此則大會規條。」

朱夫人道: 「這就好了，今夜便由本夫人來破此例吧。」

柳隨風滿心疑惑: 「為何聯會不派東方見親自出戰呢? 為何要朱夫人要找助拳來出戰? 難道……」

朱夫人道: 「雙水聯欲請麒麟幫的吐幫主為本夫人出戰。」

嘩然、罵聲、歡呼及吶喊聲齊發，場面頓時陷入了混聲四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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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完成了吐納之功，淡淡道: 「理該如此，怎能要吐幫主白走一趟呢?」

北棚中的雷一元及彭六終於明白幫主的心意，出戰是為了應付此情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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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與龍王，終需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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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由老彭來接下那廝。」即管明白幫主用意，彭六仍是對應懷安忠心耿耿，提出主動迎戰。

程冠林拉著他道: 「彭老不可，這是幫主吩咐下來的戰略。」

「哼，你敢阻老夫，信不信老夫一掌斃了你這程白臉。」彭六怒目相向，像要把程冠林一口吞入肚子中。

雷一元忙幫口道: 「彭老，你忘記了幫主吩咐助他壓陣嗎?」說時眼珠滾動，不經意的瞟向東方見的座處。

彭六會意後重重一哼，道: 「便宜了那麒麟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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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應邀離座。

雄軀，加上濃密的紅髮，予人一種無形的迫壓力，比坐著時不可同日而語。

江湖上麒麟幫早攪得滿城風雨，此刻幫主正式現身，頓成為全場的焦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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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沉步來到場中，不緩不急，盡顯一幫之主的風範。

「應幫主，我們終於見面了。」

挺立的吐火倫較應懷安還要高出半個頭，眼神如炬，氣息如焰，戰意正值不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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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冷靜如惜，道:「吐幫主用兵器嗎?」

吐火倫頷笑點頭，露出藏於紅袍內的雙臂，道:「一雙精鋼護腕。」通體逞金色的護腕雕刻了鱗紋，保護著半條前臂，合脊處裝上了三片鋒利的鋼鰭，可猜想殺傷力不下尋常刀劍利刃。

應懷安收緊目光，不客氣道: 「犯本龍王者，例必雙倍奉還。」

吐火倫深深吸一口氣，胸腹鼓脹，吐氣道:「天道獨善，勝者為王。長河龍王，即管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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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勁疾吐，身上紅袍無火自燃，片刻化成了飛灰。

柳隨風識趣地馬上開遛，飄身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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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隨風四颳，吐火倫舉步踏前，道: 「本座身負麒麟天火，應幫主，小心了。」

應懷安運起龍吟，沉喝一聲:「正該由河川龍王尅之，來吧。」

十步之內，狂焰與青氣互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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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兩大護體神功相抗，各自退後了半步，眼神由互接改為洞察四周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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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正的棋逢敵手，總算不枉此行。」雪虎兒仍是手托右腮，身上寒氣把太歲椅冷卻得「格格」作響。

柳隨風道:「看來剛才與天女一戰對應幫主的影響不大。」

墨青一直沉默觀戰，聞言後道:「剛才應幫主為了誘敵刻意受上天女一掌，縱使沒有受傷，對功力多少會有點影響。」

柳隨風道:「但眼見應幫主正值顛峰之態，並沒任何傷患之色。」

雪虎兒淡淡道: 「龍王孤注一擲，戰果難料。」

柳隨風與墨青對望一眼，明白以雪虎兒的眼力絕不會輕言，均暗自嘀咕:「看來此戰真的勝負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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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天火，不錯。」應懷安由衷吐言。

「'錠海神道'名不虛傳，令天見識了。」吐火倫雙腿不動，足踝以下陷入了地板中，自知舉步為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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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少女搖著少年的手臂道: 「臭書生，是鹽場上石伯伯使出的'錠海神道'，本姑娘見識過了。」

少年想起那次為救佳人反被安飛擒下，紅筋由頸項直燒上面頰，幸好人群中沒人留意。

少女續道:「之前我是想不通的，現在想通了。」

少年好奇問道: 「想通什麼了?」

少女道: 「對手是拳法高手，應小子老爹是先封其步法。」

少年讚許道: 「對極，拳路講究的是步法。」

少女卻道:「不是這意思，是因為應小子老爹佔了距離的優勢。」

少年不禁一怔，脫口道: 「對，是戰龍戟，應幫主早諳天火毒性，不欲打埋身戰。」

話猶未盡，場中青光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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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探手抽出下半截鋼杆接上龍頭，「卡」。

功力陡發，龍吟疾吐: 「接本龍王一記'霸龍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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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眼中爆現風雷，應懷安手持的戟杆化成了一條有形的巨大尾巴，無情地橫掃過來，其力如翻江巨蛟，足可開山裂石，碎礁破岩。

吐火倫眼中赤芒閃現，麟光遍體生輝，沉喝:「麒麟天火，將會吞噬所有阻礙本幫的敵人，來吧。」

一雙雄臂抱牶在胸，擋。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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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話: 完

預告: 第六十五話殺龍戰歲

五省大會風雲際會，五戰之約將會如何定局? 魔君顏信一不做二不休，怎能任應懷安一戰平息地界風波，腥風血雨正在暗中蘊釀，長河幫正面臨創會以來的覆滅之災，長河群雄將會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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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話 麒龍 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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