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凝血 護法
貪婪使人性扭曲，黑道上的貪念，更像是一股黑暗旋渦的力量，驅使強徒不斷地幹下神人共憤之惡行。若果當年的六魔是為了壓倒白道武林而殺戮，魔宮總管邊負，則只是為了苟且偷生，沉淪於色慾財富才去幹盡一切卑鄙低劣的行徑。他一生殺人如麻，不管是手無寸鐵的婦孺，還是武功高強的仇敵，只要動了殺機，他總有辦法送他們去黃泉。在他眼中，硫酸池內融化了的段星，應該連投胎的資格也沒有。
鐵籠中的地穴，是為入侵魔宮的人而設的墓場，不，是連屍骨也無存的無我地獄。
連廊的廂房中，當身旁美女侍候邊負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碗極品高粱時，大廳中傳來了騷動驚呼: 「宮主…宮主…地洞冒煙了。」
邊負撥開瓦碗引頸往下探身，一股濃濃的煙霧由地洞內散發出來，從氣味及顏色來判斷，並非腐蝕屍體的溶化氣體，而是硫酸水正被蒸發的黃色蒸氣。
大廳中轉眼間被濃濃的硫酸煙霧籠罩，眾人嗆鼻不斷，視線模糊，一人大聲喊道: 「快到外邊去吧!」
話音剛下，噗隆噗隆，主樓石塔外爆出了十數聲煙火炸裂的響聲，門外火光雄雄，剛剛搶出大門的人如退潮般倒瀉回來，呼喊道: 「主塔院子外起火了!」 眾人抬頭一看，石塔的窗子外全是火光，石牆被燒烘的熱力正在大廳中漫延，數十人瞬間陷入了慌亂之中。
地洞中黃色湮霧愈益濃烈，不斷地溢出大廳，漫延至上層連廊，廂房中的邊負面色也大變起來：「硫酸池有什麼古怪？難道還有什麼機關是老子不知道的？」看見手下們紛紛以酒水蘸濕布衣，掩住口鼻四處亂竄，場面混亂不堪。驀地，看見一團模糊的紅雲出現在黃霧之中，猶如由修羅地獄深處冒出來的火焰。
「硫酸池是不可能有火種的，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枉死的怨魂？邊負自認比閻王更可怕，根本不相信會有什麼鬼怪來尋仇。
那一股人形的紅雲，吱吱的發出聲響，是熱力蒸發水份的聲音。 人形般的紅影一躍而上，踏上了鐵籠子的邊沿，邊負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從體形說明了，想必是已經屍骨無存的段星。
水霧下段星的輪廓漸現，他不但沒有化成白骨，雙目憤怒的暴光，如夜空中的流星，劃破了硫酸毒霧，直投入邊負的眼中。 邊負向後退了一步，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是: 「他怎可能活得下來?」
段星脫下了泡浸了硫酸的披肩，裹著了兩根鐵枝，運起麒麟天火緊緊的握著。大廳中一名幫眾指著如一團氣霧的段星道: 「這…家伙是什麼? 他….沒死掉嗎?」這時大廳早已亂成一片，逃生要緊，沒有人想到要加害籠子中的段星。
一盞茶功夫後，段星大喝一聲，用力一板，受到腐蝕的鐵枝應聲折斷，他一雙能噴出火的怒目向邊負的廂房中一瞥，猛力擲出兩段折斷的鐵枝，「呯嘭」一聲巨聲，「嘩啦嘩啦」，擊碎了半截廂房的圍牆。這一擲力度之大，終於顯示出段星真正的破壞力。
回說段星墮入地洞時，硫酸液走遍全身，奇痛刺骨，他體內的麒麟天火受外力自然引發，瞬即運轉至頂點，激發出他初窺門徑的麒麟甲護體神功。 天火之勁迅即把襲體之酸液蒸發，還加熱了硫酸池，形成了滾滾濃煙。
麒麟天火，段星才首次體會到其驚人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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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的憤怒達至極點，他雙眼首次爆射恐怖的光芒，他在黃色的煙霧中緩緩跨出鐵籠，猶如死神般由地獄爬了上來，早已方寸大亂的幫眾們指著他，顫聲大叫: 「他沒死…他沒死….殺不死的怪物…怪物!」
段星的憤怒不單是對宮中的人，還對自己的魯莽及愚蠢而憤怒，江湖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地方，一念猶豫，絕對會把自己的命也一併賠上，引至萬劫不復之境地。
「這種教訓，我段星發誓只會嚐一次！」
冒著蒸氣的雙目橫掃演武大廳的人，段星冷冷道：「你們已經失去投降的資格。」畢竟太遲了，他要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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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石塔四周早已被火武營弟子澆了火油，加上了馬棚的草堆及樹材，把三層高的魔宮石塔燒成了猶如一座大火爐，石塔每層的窗戶捲出陣陣硫酸黃煙，升上了夜空，夾雜在火紅的焰光及濃煙，黑夜中形成了一幕詭異至極的風景。 塔中的叫囂聲，漸漸變成了慘嚎、哀嗚及肉體碎裂之聲，演武廳化成了惡魔的屠宰場，魔宮成為了只有死亡的煉獄血池。
段星正以一雙肉拳大開殺戒， 要當上麒麟幫少幫主之職，一雙拳必須以鮮血來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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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圍外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三份一的人脖子上是空的，頭顱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三份一的人腔腹中腸臟泄瀉，卻沒死透，腦海還在後悔剛才魯莽的舉動，突出了的眼睛看著人來人往的腿經過，卻已經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否則，極不願意躺下來。
其餘的三份一人跪在地上，向一名笑面盈盈的妙齡女郎拜倒，口中連連呼喚: 「麒麟天火，一統天下! 」「麒麟天火，一統天下! 」 心中卻慶幸自己不在如地獄般的火塔之內。
妙齡女郎叉著小蠻腰，嘴角春風得意的睨著那群人道: 「乖乖的服下血麟丹，不但免你們一死，還對你們大有脾益呢，嘻嘻!」在她的甜美而傲慢的笑聲中，跪降的幫眾們一一服下手上赤紅色的血麟丹，他們根本沒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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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黑衣人趨近，恭敬道: 「血霞護法，找到了寶庫的入口，在主塔後方的地牢。」
血霞子向跪在地上的幫眾笑道: 「誰人給本護法帶路去寶庫，重重有賞。」 姊姊血霜子給她的命令，便是負責打開魔宮的寶庫。
她和數名手下繞到魔宮的後院，找到了一道藏在石山的鐵門，她曉得五丈下的地底，是別有洞天的地洞。
血霞子拿著杜活提供的地圖，由一名自告奮勇的幫員帶領，連同三名杜活供養的死士，一行五人，沿假山的入口拾級而下，深入地底。不一會，來到了一個巨大無朋的天然山洞，山洞之大竟可藏得下整座魔宮石塔，四方八面還有很多深不可測的旁支山洞，猶如一座陰森的迷宮。 三名死士舉起火炬，各自向四周尋探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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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霞子環目一周，喃喃地道: 「按地形我們已在湖泊的水底下，這山洞竟然乾爽得很，看來建有通風的進入口。」沉吟間同時以靈敏的鼻子探索著空氣的流動。
她低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她向領路的幫員問道。
那幫員年紀不到三十，身材健碩，賤肉橫生，恭敬道: 「弟子叫路滿仇。」
血霞子噗哧一笑，道: 「真有趣的名字，你有很多仇家的嗎?」
路滿仇點頭道: 「確實是不少。」
血霞子道: 「名字是你娘改的嗎?」
路滿仇道: 「稟護法，弟子原名路一成，但幹我們這種刀頭舔血的也太不像樣子，殺了不少人後，滿仇是老子….不…..是弟子自己改的。」
血霞子拍一拍他堅壯的肩頭道: 「好好的為麒麟幫辦事，本幫主武功蓋世，雄才大略，不會虧待有本領的人。」
路滿仇道: 「弟子遵命，滿仇服下了血麟丹後，混身是勁，血氣暢盛，護法確是沒有騙我們，啊，前方的鐵門就是了。」 他尋覓間認出了方向，指向其中一個石洞一指。
血霞子召回三名死士，聚合照亮那一個石洞，前方不遠處，一扇最少重達千斤的鐵門封鎖了去路。
正當血霞子欲步前敲打鐵門時，路滿仇拉了她一把，道: 「勿忙!」 轉向其中一名死士道: 「這位大哥，請把火炬擲向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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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以目光徵詢了血霞子的同意後，把手上火炬向鐵門重重一擲，「咚隆」沉響，火炬掉到了地上，眾人疑竇間，只見鐵門四周的石縫爬出了無數毛茸茸的黑蜘蛛，少說也有二三百隻，蠕蠕爬滿了整扇鐵門。
路滿仇道: 「這種雲南腐蛛毒得很，是邊老大從毒魔身上學回來培養的，只要被它們咬上一口，不到一刻便會失去知覺，從此不再醒轉過來。」
血霞子報以一個感謝的微笑，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路滿仇道: 「弟子曾協助邊主管入庫存放寶箱，所以略知一二。」正當看著那一群毒物在鐵門爬上爬落之際，鐵門上的一個小活口竟然由裡面打開，傳出了一把乾啞的聲線，道: 「什麼人打擾老子?」
魔宮的寶庫內藏的不是金銀寶物，竟然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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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的西面里許外是湖泊灘岸，圍牆埋在地下三丈處，一名虯髯大漢正在一條俑道中急步前行，嘴角一邊冷笑，一邊自言自語: 「魔宮讓給你又如何，老子早已把宮裡的金銀珠寶移到船上了，哈哈，什麼一統天下，呸，發財富貴才是在江湖混的硬道理。」
半柱香後，大漢來到了俑道盡頭，大漢在燭臺上一轉，噚噚聲響，身前的一道石門移動了少許，他向外推開石門，夜空浮現，門外是一個亂石崗，湖光倒影從樹叢中若隱若現。
虯髯大漢跑跳並施越過亂石群，來到了一個幽靜的石灘之上，只見幾塊巨大崖石的圍攏中，置放著一艘新簇的漁船，藏得極是隱蔽。 虯髯大漢緊慎地四周張望了一會，確定沒人發現後，正欲從大石上跳落甲板時，背後傳來了兩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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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大漢霍然回頭，吆喝道: 「誰?」
一名長髮女子，紅羅白裳，默默的站在他身後十多步外的一塊大石之高處上。細看之下少女約十五六歲年紀，面若冷霜，頰上不帶一點常人的血色，雖是美人胚子，但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如冰刺般直戳入心，虯髯大漢被她盯著也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虯髯大漢見慣風浪，不以為然，沉聲道: 「姑娘有什麼事嗎?」
「本姑娘最恨貪生怕死之徒。」
「姑娘怎知道這地方的?」 虯髯大漢殺人滅口之意畢呈。
「本姑娘沒必要告訴你，受死吧。」 身形輕飄飄的如風中落葉，隨風飄至虯髯大漢的頭頂上空。
虯髯大漢心想跑路要緊，沉喝一聲，一出手便用上了十成功力，以成名絕技摔碑手向上猛擊，掌未到，凜冽勁風已把女子的衣裳激盪得貼身向後飛揚，展露出少女迷人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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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大漢以剛制弱，策略上是對極，他對自己飲譽黑道的掌力相當自負，斷定可把這弱不禁風的女子擊得如五馬分屍般四分五裂。
眨眼間短兵相接，掌力已至少女五呎身前，少女借助了掌力，如被一股無形氣柱固定在空中，沒有在預想中落下，頸項上的血管猶如蛔虫般向頰上爬行，駭然在面上長出了血網狀，只見她不慌不忙，右手捏成指訣，指尖竟射出了一道細微的血線，直射進了虯髯大漢掌心的勞宮穴，然後借掌力向後翻出三丈外，口中卻連連吐出了兩口鮮血。
虯髯大漢就在正要全力吐出摔碑掌力間，頓覺掌心一麻，手上經脈竟然像被冷卻了一般，澎湃的內勁被迫回體內亂竄，手臂不但僵化，還開始鼓漲起來，他漲紅了臉，退後了三步，冷汗直冒: 「媽的，這是什麼功法?」
紅羅少女正是麒麟幫右護法血霜子，她早已料到會有人從魔宮地道遁逃，卻想不到是身為頭子的邊負，竟會撇下所有手下獨自潛逃。
「好厲害的掌力，若不是杜當家料敵在先，絕對不能在一招內解決了他。」血霜子在空中承受了他大部份的掌力，即使卸去了一半，也禁受不起受了嚴重內傷，心諳邊負能立業於此，確有真材實學，心底暗呼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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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翻站定在一塊岩石上，冷眼凝視，調順了血氣，冷言道: 「你身中凝血指，內勁被迫回體內，等若被自己的內勁反噬，剛才你運了多少掌力，自己便要承受回多少，你將會被自己的內力折磨三天三夜才會斷脈而亡，誰叫你剛才一出手便想殺了本姑娘，這叫自食其果。」 說罷冷笑一聲，揮袖而去。
只見邊負雙目突出了一大半，喉中低吟: 「不要走，救我!」 已痛苦得彎腰跪了下來。三日後，他的屍身被人發現時，身體比平常漲大了一倍不止，活活受了三天的折磨，死不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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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殺了邊負後回到魔宮，走進了還是酷熱如火爐的魔宮大廳，偌大的鐵籠還牢放在大廳中，鐵枝上染滿了不知是誰的鮮血，廳內屍橫遍野，空氣中瀰漫著火屑、硫酸、血腥及嘔吐的味道，活像人間魔界。
血霜子越過鐵籠，看見了她要尋找的人。
披頭散髮的段星，靠卧在演武廳後方盡處的石級之上，兩手張開，肩臂上顯見被硫酸腐蝕的傷勢，他把頭枕在石級，雙目仰望著上方，胸口不停起伏，雙腿肆意地伸直，他滿身都是傷痕，傷口卻被烤焦的血液覆蓋。 面上留下了被硫酸腐蝕的傷，幸尚沒有蝕入皮層。他已耗盡元氣，真正的油盡燈枯，已無力站起來迎接血霜子。當他看見血霜子跨越地上的屍體接近時，頓感男兒的面子不知道往那裡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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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看一看他的狼狽相，道: 「傷得重嗎?」罕有的關心說話，卻還是冷冰冰的。
段星看著上空的六角拱形天花，苦笑道: 「可幸妳不是敵人，現在我一根指頭也舉不起來。」 喘了兩口氣，續道:「打下了魔宮，但給邊負逃走了。」
血霜子冷冷道: 「早知他詭計多端，怎能逃出本護法的預料中，他已中了我的凝血指，會受盡折磨而死。」
段星笑了，是來了中原後第一次發出的笑聲，豪放的笑意震盪著整個石塔。這勝利的笑聲，將會傳遍中原武林每一個角落，震懾整個黑道，是一把惡魔化身的笑聲。
笑聲過後，段星問道: 「霞姐呢? 找到人沒有?」
血霜子冷哼道: 「還沒見到她。」
段星問道: 「藏匿在寶庫中的究竟是什麼人?」
血霜子道: 「江湖上只曉得毒魔是六魔之一，卻從來沒有人想過毒魔根本上是兩個人，是由兩兄弟合稱起來的。」
段星恍然道: 「怪不得谷老頭會為我們所用，原來不是為了棍魔，是為了另一個毒魔。」
血霜子冷冷的瞥了段星一眼，道: 「幫主已下令只要我們整頓了魔宮，便要開始擴張勢力，招兵買馬，你現在是麒麟幫的少幫主，給手下看見了成何體統，快給我站起來。」其實她內傷也不輕，也極需要調息療傷，此刻她也是憑藉一股勝利的快意所支撐著。殺了邊負，是她來到中原第一次殺人後感到滿足的，因為邊負是她首次使出凝血指所殺的一等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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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搖搖欲墜的撐直了身子，強忍著渾身劇痛，道: 「右護法還有什麼吩咐嗎?」
血霜子道: 「夏成中已傳來口訊，明年正月十五，五大派將會在武當山舉行大會，商議為天目山莊及陸家莊出頭的事，時局的發展，一切都在杜當家的估算之中。」
段星眼光再次熾盛起來，道: 「好得很，夏成中果然是我們一夥重要的棋子。」
門前如銀玲般之笑聲響起: 「嘖嘖……星弟你真是殘忍，下手這麼重，全都死光了嗎?」 血霞子由地洞回來了，掩著鼻子東張西望，環顧著四周的屍體道。
血霜子眼光如電，以冷鋒相向道: 「廢話少說點，人呢?」
血霞子嘟起小嘴，囁嚅道: 「整天那麼凶幹嗎? 找到了，還找到大量的戰利品哩，否則那有面目來見姐姐呢?」 說罷向姐姐扮了一個鬼臉。
血霜子橫了她一眼，道: 「星兒，吩咐火武營負責清理現場，屍體都拋進硫酸池吧，並以精甲營為首重建魔宮。霞兒負責調配新降服的手下，幫主已下令，在五大門派大會前，麒麟幫必須招降五百人為目標，知道嗎?」
血霞子及段星齊聲道: 「遵令!」
段星再次握緊沾滿鮮血的雙拳，冷峻的面孔竊笑道: 「哼，真想快些會一會中原五大門派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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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完
預告: 第八章 武當 邂逅
五大門派聚義武當 正道武林一眾高手將會陸續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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