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寇僵硬了片刻,看似隨意地稍微傾身,瀏海卻又是遮去了大半表情。又想掩飾您的情感了嗎?帝宰爾心知肚明,卻沒有道破,他想要慢慢靠近,直到對手不得不正視他為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確認對方掌握了多少真實之前,不動聲色的打探,這些我怎麼會不清楚呢?
但我不會吝於給您情報的,帝宰爾永遠向您獻上一顆真心。
「即便那已是八年前的事,但我相信叔叔不曾忘卻,站在寂雨之中,對著墓碑垂淚的麻木痛楚。」
他果然看到了。昂寇擰眉,他隱藏了情緒一輩子,卻在葬禮上控制不住的宣洩了,八成是被雨水澆傻了,才會幹出這等傻事。「我記得你拿傘給我,但你只是把雨水誤認成我的淚水罷了,真是可笑的誤會,你不會不知道我跟你的父親有多不合吧?」
「有沒有誤認我想您自己很清楚。至於不合呢,那究竟是權力鬥爭下的家族醜聞,還是為了隱藏更多禁忌的悲情演出?能否告訴我呢,叔叔。」
「說什麼鬼話,你被送入軍校之後腦子壞掉了嗎?」
看來叔叔無論如何是不會承認了啊,也是,守護了一輩子的秘密怎麼可能輕易對他吐露呢?縱然心中有些許苦澀也只是顯得可笑罷了。「叔叔,您知道嗎,父親在過世前幾個月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穩,口中聲聲喚的都是您的名,那不是苦大深仇的痛恨,是壓抑而終究不可得的苦澀。您說,傳聞中輕視商人而保守固執的父親所喚為何?」
昂寇的喉結上下震顫了一下,他遮住了表情,卻遮不住細微的生理反應,觀察著叔叔一舉一動的的帝宰爾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就算你所言屬實,那也只是他的改變,與我又何干?」
帝宰爾雙手按在昂寇肩上,垂首注視著他的面容,昂寇想起昨夜的壓迫,身體沒出息的開始顫抖。「叔叔,您逃避了一輩子,現在也不願坦承也沒關係,由我來揭開真相:您根本就不如傳言痛恨父親,反倒是一種難言的情感,複雜的近乎為愛。父親遵從祖父的告誡遠離了您,您也自覺地離開了。斷絕來往那麼多年,再次相見竟是冰冷屍首,您心中悲痛,卻仍然撐起了這個家,因為滅家族的延續是父親最在乎的事情,即便他做得差勁無比。垂涎滅家族的主位?可笑,當時因為父親的錯誤決策一步步走向落魄的家族根本是塊燙手山芋,只有您毅然決然的接起。您根本不戀棧權位,放任這個家族腐朽根本也不痛不癢,但因為這是父親畢身的榮耀,成為了你放不下的牽掛!
雖然我不懂那個男人哪裡好,但我的目光追隨了您一輩子,我看得出來,您愛父親,愛到背負世俗罵名也無所謂!」
昂寇的回應是一個火辣的巴掌,趁著帝宰爾吃痛退去,氣息凌亂的往床鋪的另一頭縮去,目光冷冽的瞪著,但帝宰爾明白,那只是他害怕曝露弱點的反射防衛。
「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
胡說八道又怎會將您逼入如此困境呢?連中春藥時都沒看您這麼慌亂到仿如困獸啊。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xcl4jL1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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