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是一個挺聰明的朋友幫我做的『防身用具』……對,剛剛那女人攻擊我,因此逼不得用上它!」手背流溢的血液以另一隻手強壓住而稍微趨緩,老鼠男找了個藉口,理直氣壯解釋使用手環的緣由。
「明明是你先拉人的,怎麼有臉說自己像受害者?你這個性騷擾犯!」米凱森怒瞪著老鼠男,聽他口出歪理,更為忿然作色。
「我只不過伸手拉一下,哪知道妳會跌倒,我又沒對你們造成實質傷害!你們才性騷擾,也有打算碰觸我,甚至對我暴力相向,你們才該被警察抓走!」老鼠男無視米凱森的斥責,反而自顧自指控對方,醜陋神韻多了一股堅決。
旋即,那張臉再度遭受蠻橫氣力向上推拉。巴比利爾粗暴地拽住他充滿痘疤的下巴,用染血的蝴蝶刀尖指向其脖子。
「果然還是不用留活口……」巴比利爾字字艱澀,彷彿下一瞬會真的將刀刃往他氣管插去。
「好了啦,雖然老子覺得確實他媽的他的頭該砍掉,但現在警察在面前耶!」最靠近巴比利爾的丹出手阻攔他有可能當場下手。
「警察大人看看,他們就是如此心狠手辣!」老鼠男趁機掙脫巴比利爾的牽制,連忙往沙地上俯身下跪,嘴裡不改習性裝作無辜,「只要他們別招惹我,我也絕不會去傷害其他人,求您們把惡徒趕走!」
「他有毛病吧,不可以原諒這種人!」連卡洛亞都要看不下去,漂亮藍眸添上慍色,伸出細白食指指向眼前的無賴。
「停、停。」班休出聲阻止雙方吵嘴得越發激烈,思考了幾秒,而後發出笑聲,慢條斯理說道,「哼哼,既然你下跪求我,暫時不追究囉。」
「喂,你到底是怎麼當警察的?」米凱森對於班休隨便的結語有所不滿,原先沉穩的語調轉為些許激動。
「目前眼前有位現行犯,如果放任他不管,可能會危害其他遊客安危。你們是否該好好審視問題?」艾迪夫也清楚現今警方辦事本就屬於隨性,然而依舊不認為他們應該放走親眼目睹的犯人才對。
「大叔亂拉人沒錯啦,但你們也以暴力的方式還擊、恐嚇,手邊的刀子還實際讓他見血,事實上我要逮捕他,你們也該一同受刑罰。況且他自己說過不會再傷害其他人了,假如他說謊,我就不想理他,到時由你們『自行處理』即可。我會睜隻眼,閉隻眼,放心。」班休笑道,「畢竟說謊的傢伙,不值得人家再次信任喔。」
語畢,班休很快地把具有危險性的手環拋擲於高空中――
「碰!」
在周遭人還未察覺異樣之時,手環竟在半空中炸裂四散!
彷彿啟動自爆裝置那樣,伴隨手環殘骸掉落,眾人不約而同擺出一致性的困惑表情。
唯獨眼尖的巴喬利爾,有注意到班休剎那間的舉動。他斜視班休手中那根另有蹊蹺的甩棍,不發一語。
「危害根源解決完畢,你們之後想怎麼解決問題隨意,都成年人了,我明白你們可以理性處理~走囉,搭檔,我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賣好吃的海產!」班休面不改色對奧文招手,一舉一動如此輕鬆。
奧文僅以沒有情緒起伏的神情做為回應,接著,奧文刻意往卡洛亞精巧的娃娃臉探去。非常明顯的,是在與她四目相交。
「……?」卡洛亞注意到奧文的眼光,那冷澈而溫煦之矛盾感,甚至帶有飛快的一絲驚訝,令她不免懷疑。
班休瞥了眼奧文,伸手拍拍其肩膀,奧文才把視線轉往他處,眼瞳也收回方才情緒。兩位處事態度不太佳的刑警,就這麼緩緩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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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幹嘛一直盯著小女孩看呢?」班休心裡似乎有答案,但不大確定,以輕鬆的語氣呢喃。
「……」
「OkOk~不說就不說~」
班休聳聳肩,早預料到問也是白問。
也不是純為奧文不喜歡講話,畢竟有些事情……本就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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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些警察不會再管我們了吧?」皮偉思索片刻,認為「自行處理」比起依法辦事,仍讓人感到更痛快。
「沒錯,他光是出現在眼簾即構成騷擾行為,現在馬上『自行處理』。我決定先砍他的手指頭。」巴喬利爾的狠戾眼神,宣洩出寒澀的殺氣。
眾人張眼尋覓老鼠男的身影,殊不知老鼠男居然以極快速度跑開,早已逃之夭夭,消失於視線範圍。只剩沿路滴落的斑斑血跡可以辨識他的行徑方位。
「蟑螂哦?落跑也太快。」老鼠男移動能力簡直比他的害蟲還頂尖,讓丹回想被蟑螂支配的過去,使他偷偷打了個冷顫。
「他還是不是人?追上去圍攻他!」莫特要向身邊的保鑣AB下達指令,卻被艾迪夫攔住。
「算了,希望下次別再遇到那傢伙。」比起浪費力氣在老鼠男身上,也不要無端惹事,艾迪夫選擇理性應對。
「艾迪夫首領,你要為親愛的部下出氣哇,真正受害者在這耶!」米凱森雙手抱胸,微微鼓起腮幫子抱怨,實際上撒嬌元素比發怒還多。
「好嘛好嘛,待會午餐我請親愛的米凱森吃飯,但我實在沒辦法再支付精神損失費囉。」艾迪夫回想曾遭綁架而被迫支付給拯救他的部下各種賠償金,嚇得他趕緊表態。
「我要吃餐廳最貴的菜色呦,謝謝首領大人。」米凱森也頗容易滿足,順理成章蹭成功艾迪夫的飯,一轉身,差點撞上靠過來的雙子。
「米凱森,妳是不是有嗆到?現在還好嗎?腿有沒有怎麼樣?」巴比利爾已經收起蝴蝶刀,幾分鐘前的狠戾面孔變回以往之溫順,偏有冷度的眸子此時閃爍憐惜。
「妳說,果然要把他砍得片甲不留才痛快對吧。」巴喬利爾的陰森言意,就像在確認是否要把老鼠男抓回來教訓。
「沒事,幸好杜莉救了我,不然那瘋子可能會繼續糾纏,也感謝大家幫忙。」米凱森擺擺手,淺笑帶有些許歉意,「虧我曾向巴比利爾學習格鬥技,結果遇到危險還是選擇跑掉,我當下應該直接打他。」
「才不是,格鬥技要有實戰經驗才能好好使用,妳別跟他起正面衝突。對不起,我應該留在妳身邊……」巴比利爾擔憂地凝望米凱森,反而自責為何讓她落單。
「對啊,沒自信打贏就不要逞強,叫臭老弟當替死鬼比較實在,反正他本來就欠投胎。」巴喬利爾順著胞弟之言,給予十分肯定的附和。
「什麼?我不會讓巴比利爾去當替死鬼呢。」米凱森笑著回應巴喬利爾的同時,下意識牽住巴比利爾的手掌,眸光順勢瞥去另張略顯憔悴而清冷的臉孔,「謝謝小甜心。不管怎樣,我也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喔~嗯嘛!」
何謂天然系放閃?正是無意間閃瞎了別人還不自知。米凱森就經常如此近距離在他人面前放閃光彈,卻毫不自覺已迫害到他人的視覺神經。
更何況還在一個「疑似」在追求她的人面前。
「啊,你的指節沾血了!有受傷嗎?」米凱森低頭發現巴比利爾蒼白的手指摻上一點鮮紅,眼底盡是心疼。
「沒有……應該是那個瘋子的血……」巴比利爾原本偏白的肌膚,在生理機制促使下慢慢轉為紅潤,看著眼前剔透如珠的紫眸,頭猶如產生似感冒的微暈感。
「他的體液不知有多髒,我們去把手弄乾淨,乖。巴喬利爾,我先帶他去洗手喔。」米凱森向巴喬利爾報備一聲,便帶領面容錯愕的巴比利爾往不遠之洗手間走去。
巴喬利爾眼皮下垂,興味索然吶吶答覆。幸好世上的醜八怪們早已讓他的眼睛細胞免疫,才倖免淪落被閃瞎的命運。
再說,其實除了瞎掉之外,巴喬利爾完全不介意他們兩人到底有多親密。
而他接連望向,從剛才一直站在旁悶不吭聲的杜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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