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此事的莫特,臉色瞬間由氣憤轉為窘迫,「什麼?居然直接來人海戰!」
「沒錯,要慘一起慘的概念。如果達格城毀於一旦,MBZ同樣需要花頗多心力重新整頓,重點是你們的親朋好友也會遭受波及。應該不到兩小時就要面臨悲劇,看樣子你們備戰的時間貌似不太夠喔。」
米凱森的美顏流露些微陰森,脅迫意味相當濃厚,「不對,就算MBZ準備好了,也做不到完全抵禦。有多數警察上前阻止,也攔不下FBC的弟兄們,你們的親友更是來不及全數逃亡,真可惜呢。」
其他MBZ成員則跟著緊張,室內的聲量頓時嘈雜起來。
「咦咦咦,意思是要開戰了?」杜莉經過腦袋思路的洗禮,才驚覺成員們緊張的原因,精緻的細眉不禁挑高。
皮偉的神色依舊不變,難以看出他目前的心境為何。
巴喬利爾倒是興致缺缺。再說比起這個,他的注意力更是往周遭的異樣挪去。
「半小時內讓我們離開達格城,我們就會打電話回去報備,叫同伴們別來砸場囉。」德里保持完美無瑕的笑容提醒道。
「不要反恐嚇,你們更卑鄙好嗎?」莫特大力指著身邊的艾迪夫,氣呼呼地下指令,「我幫你鬆綁,叫他們別過來,否則要你好看!」
「喔?外面發生的事,我本來什麼都不清楚欸。」艾迪夫英俊的面容充斥不關已事,斜視著莫特,「你儘管逼吧,除非放了我們,否則我們是不會順從的。到時就等FBC弟兄們來相見歡,看你想怎樣。」
「你……」
「還有,你只要敢對我們動手,就更不可能打電話。」莫特還未回話,艾迪夫又多加補充。
「先打電話啊!」
「先放我們走!」
於是不只兩位首領,丹和米凱森也加入戰局,開始鬼打牆互相威脅。
「巴喬大哥,現在怎麼辦?」杜莉凝望兩邊人馬吵得火熱,伸手拉拉巴喬利爾的衣袖,結果反被他拉手腕。
「手電筒,天色越來越暗了。」
杜莉從腰包掏出一個小型手電筒交給巴喬利爾,接著說,「沒自備照明用具的話,晚上走路根本會跌倒……不對,FBC的許多人是不是會過來啦?」
「先別管他們。妳看這個,有什麼頭緒?不曉得妳有沒有注意到。」
由於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弱,巴喬利爾為突顯所指的重點,打開手電筒往附近地板照去。
昏暗的地面被光源照射,顯現地上的黑線長線。幾條為一組,以此空間來說,至少有四、五組黑線攀附於地,條條分別往不同的出口延伸。
「我們到這棟大樓還沒多久FBC就來了,所以事先無法仔細勘查地形。我後來發現這種像電線的鬼東西,每一層樓似乎都存在著,想說大樓的雜物本來就多,起初不以為意,現在想想爛大樓又沒有加裝燈光,哪來的電線?」
巴喬利爾小聲地向杜莉說明見解,然後將手電筒光源移往樓中樓上對角線的後門。
後門連通外部的鐵製逃生階梯,那是可以無需抵達一樓大門,即能從頂樓沿路下去的樓梯通道,直至二樓皆有此種後門及階梯。
「剛剛才注意到,那扇後門竟然攀附著同樣的黑線?越想越不對勁,那到底是啥?」巴喬利爾心底的直覺又再莫名浮現不祥的念頭。
坦白說,巴喬利爾偶爾可以感受到奇異的「直覺」。只要心裡覺得某事怪怪的,原先的猜測有九成皆會成真,即便只有怪異的感覺,通常亦代表有壞事將要發生。
所以每當他講出所謂的直覺,旁邊知曉的人就會把他當成烏鴉嘴。
「吼呦,巴喬大哥你不要講啦,到時真的出事還得了!」杜莉曾面臨過幾次從巴喬利爾「烏鴉嘴」之後接連而來的遭遇,一聽到他有不妙的感想便會焦急。
「沒有啊,搞不好只是我龜毛想太多,雖然我想不出那條線是什麼。」
「那巴喬大哥,你願意聽我的見解嗎……?」杜莉開始支支吾吾。
「我不願意知道的話,問妳是在浪費我的唇舌和時間?」
「嗯,我覺得……那些黑線或許是『導火線』(註1)」杜莉的右手下意識緊抓胸前連接步槍的揹帶,橙褐色的眼珠尷尬地左右飄移,「導火線有分好幾種款式,有些單純用來引爆炸藥……有些可以連帶引發沿路的媒介物一同燃燒。以前在軍中和敵方打長期戰時,曾用它們殺過敵人一次……」
導火線……導火線!?
「!」杜莉提供的關鍵字,立馬使巴喬利爾把先前存在的疑慮通通串聯起來。
= = =
不久前,在部下們要把昏倒的胞弟綁起來時,巴喬利爾叫住了他們。
他向某名部下要來小型急救包,從裡面拿出紗布、繃帶及藥水,替巴比利爾流血的手及額頭做簡略包紮。
可能明白上司對弟弟還抱有親情,因此部分部下沒有多話,僅是默默等待巴喬利爾執行完動作。
「諾、古、達、喬先生。」此時,成員A以姓呼喚對巴喬利爾的稱謂,語氣帶有一絲輕浮,「請問你為啥在幫敵人包紮?這是否為所謂的『背叛組織』啊?」
「背叛,你的組織規矩背到哪去了?MBZ哪一條規矩明講了我的作為有達到背叛組織的程度?」巴喬利爾撕開紙膠貼牢繃帶,口吻也不是一般地差勁。
「是哦……我記得規矩上只寫『不可背叛組織』,確實很籠統。那我剛剛依照自己的意願朝敵人開槍,應該也不算『違抗上司命令』吧,因為諾古達喬先生只有說要跟敵人單挑,並沒有要求我們『不許開槍』啊。」
成員B輕輕揮動手中方才用來偷襲巴比利爾的手槍,容貌顯得吊兒郎當,「你要嘛把所有可能歸類為違抗的事項一一列出來,事先講清楚,不然我們也不曉得怎樣才會踩到你的地雷。諾古達喬先生居然揚言要把同伴的手骨掰斷,會不會太超過?」
巴喬利爾草草結束包紮,把急救包交還給部下,接著站起身。
下一秒,巴喬利爾粗暴地用掌心壓住成員B的嘴巴,五指狠狠扣上他的臉龐。
再下一瞬,成員B的後腿遭巴喬利爾迅雷不及掩耳的長腿橫掃!
他不但整個人跌坐到地,手上的槍枝還順勢被巴喬利爾剝奪。
巴喬利爾拿槍指向成員B,面色陰沉不已。
「手賤就是要掰斷,不然留著當你的女友(註2)啊?單挑的意思,如果你的語文能力及智商還沒下線的話,想也知道是叫你別像腦殘一樣沒事找事做。」槍口瞄準成員B的鼻梁,巴喬利爾吐出的句子字字艱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的說話方式,既然你不但做出造反行為,更要再度挑釁我,我想當場斃掉你也不成問題,豈止單單把你的手弄骨折?」
「……」成員B雙臂朝後撐著上半身,與巴喬利爾正面對視。他的眼神並非恐懼,而是滿滿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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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杜莉在第54章提到的「那東西」,就是她所認為的導火線。
註2:巴喬利爾的意思,不懂的話可以查詢「左/右手女朋友」的梗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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