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槍之契 - ［第一卷］21 坦白

［第一卷］21 坦白

Sep 2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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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豆大的淚珠順著蒼白臉蛋滾落而下，緊閉雙眼不敢掙扎，如同承受不住重大打擊一般，小小身軀微微打著顫。

　　「妳、妳怎麼會在這？」米凱森不可置信，不曉得莎拉到底看見、聽見了多少。

　　丹、卡洛亞和傑歐曼面對突然出現的莎拉亦感到愕然，尷尬地保持沉默。

　　不管莎拉目睹到哪個環節，從她害怕的模樣來看，一行人的形象應該已經從和藹友善的哥哥姐姐，轉為恐怖暴力份子或奇怪的騙子了吧。

　　巴比利爾不知該不該鬆開莎拉，就怕她嚇得直接逃跑回家，就沒有然後了。

　　無法好好解釋的話，想必他們只能當場走人，反正也沒有合宜理由繼續待在莎拉家過夜。

　　即使他們離開小鎮，對於年僅十歲的小女孩而言，今天雙方的相遇八成只剩下恐懼與憂愁之情緒存在。

　　莎拉之前得忍受一群流氓迫害，現在又遭她眼中的「可怕壞人」抓住不放，那心情是多麼糟糕。

　　「莎拉……」卡洛亞彷彿看見以前的自己，眼眶浮現淡淡霧氣，想伸手拍撫她卻又不敢靠近。

　　傑歐曼的焦點移向米凱森，希望她能提出好辦法，可惜米凱森一時之間講不出具建設性的話。

　　「巴比利爾，帶莎拉過來。」忽然，丹開口說道。

　　於是巴比利爾將瑟瑟發抖的莎拉帶到同伴們面前。

　　莎拉被他們包圍住，之前頗有朝氣的可愛臉蛋目前僅剩滿滿畏懼。

　　「現在只需點頭或搖頭。」丹走近她，以無起伏的音調詢問，「妳全都知道了嗎？」

　　莎拉不為所動，連簡單的回應動作都做不到。

　　「別怕，我們絕不會傷害妳。」丹單膝跪地與莎拉平視，棕眸流露沉穩而溫柔的氣息，「假如妳願意和我們溝通，芭比哥哥會馬上放開妳。首先答應我們妳會小聲說話……可以嗎？」

　　經過約一分鐘的等候，莎拉才接受丹的誠意，小幅度點了一下頭。

　　丹朝巴比利爾使眼色，巴比利爾順勢移開牽制莎拉的手，讓她呈現半自由狀態。

　　「小乖乖莎拉為什麼不睡覺，反而跑來樹林呢？」丹蹲坐下來，以稍顯淘氣的口吻詢問她。

　　「……我上完廁所回房間，從窗外發現常來小鎮鬧事的怪叔叔出沒。去客房打開門縫想確認哥哥姐姐是否有在房內待好，結果你們行李還在，人卻消失無蹤，擔心哥哥姐姐離開屋子的話會遇上他，我才出來找你們……」莎拉的神色仍帶徬徨，是憑藉丹的親切感才讓她壓抑焦慮。

　　「擔心我們還不顧安危跑下來找人？莎拉實在太勇敢、太體貼了。」丹伸手輕撫莎拉的頭，笑容頗溫暖，「卻害妳得知我們的真面目，真抱歉。」

　　「哥哥姐姐，所以你們是……？」莎拉握緊拳頭，緊張地發問。

　　「我們是黑契組織FBC，要去別的城市拯救首領才會經過小鎮，而非莎拉所想的普通旅客。」丹捲起袖子，亮出組織刺青給莎拉瞧。

　　「黑契組織……黑道的意思？」莎拉察覺其關鍵字，原本停止淚液滴落的眼眶又蒙上一層水氣，因為這無疑正為黑社會的稱號。

　　「名義上是黑道沒錯，不過我們做事有原則存在，並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丹的大掌輕放在莎拉肩上，強調其立場。

　　「IX是敵人，所以我們才會攻擊剛剛那傢伙，如果莎拉只是個乖巧的小朋友，絕對不會對妳怎樣，因此我們花大半天掩飾身分就為顧及莎拉心情。假如能像先前那樣好好相處，一切將平安無事，畢竟我們是真心喜歡莎拉的。」

　　「莎拉，妳願意相信大家嗎？」卡洛亞對莎拉輕聲問道，藍眼閃動些許心疼。

　　莎拉低頭思考該如何回答，一行人也耐心等待她開口。

　　「就算你們實際上身為黑道份子……對我而言，你們是很棒的哥哥姐姐，一點都不壞。」莎拉回想和他們互動的時光，今日確實為她遭居民冷落後最開心的一天，「我……很喜歡哥哥姐姐。」

　　「太好啦，不但成功教訓討厭的怪怪男，莎拉也願意諒解我們，皆大歡喜。」丹確認莎拉的想法後鬆一口氣，此刻覺得通體舒暢。

　　「所以你們還會留下來陪莎拉嗎？」莎拉擔心丹等人將馬上離開。

　　「晚上不是才跟妳約定好，明早我們走之前會和妳道別？如果莎拉希望我們今晚別走，當然會繼續待著。」丹輕彈她的額頭，笑道，「我們帶妳回房就寢，小孩子必須睡滿八小時以上才能迅速長高。」

　　丹亮出自己的掌心，示意要牽莎拉。她則把小手移往丹頗有溫度的手心。

　　「小亞姐姐走吧，小乖乖莎拉需要可愛姐姐陪睡呦。」丹回過頭，呼喚金髮少女前來陪同。

　　「好。」卡洛亞心中湧現一股暖意，因為丹就是如此善良且溫柔。

　　目送三人朝住宅遠去，米凱森微微一笑，再吩咐巴比利爾和傑歐曼依先前的指令執行動作。

　　於是兩人將昏厥的平頭男拖行至小鎮邊境的某棵樹下，大大方方五花大綁他，令他與樹幹維持密不可分的狀態，外加抹布塞嘴以防平頭男亂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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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莎拉平躺上床，窩於角落貓窩的天使毫不知情剛才發生的事，蜷縮軟絨的身子靜靜沉睡。

　　「快睡吧，睡越久腿越長喔，像老子的一七六公分就是靠無時無刻補眠生成的。」丹替她掖好被角，以具親暱感的笑容面對她。

　　卡洛亞接連發問，「還是想再聽床邊故事？」

　　「只不過覺得你們明早就會走，有點不捨。」莎拉搖搖頭，神情五味雜陳，「今天好像做了一場神奇的夢。可以的話真希望……我不會從這個美夢醒來。」

　　聆聽熟悉的話語，卡洛亞顰起細眉。她的眼中，又出現曾經的記憶。

　　丹若有所思地望向卡洛亞，再把目光轉回莎拉的小臉蛋。

　　「雖然因任務在身，明天非走不可，但希望將來我們可以幫助妳，讓妳盡早脫離小鎮的糟糕生活。」丹捏捏莎拉的臉頰。

　　莎拉點了頭，為避免拖延他們的休息時間，她緩緩闔上眼。

　　「哥哥姐姐早點去睡，晚安。」

　　「晚安。」丹的嘴角彎出愜意的弧度，細聲回應。

　　見莎拉閉上眼準備進入睡眠，兩人輕踩步伐移至房門，旋即，莎拉又輕喚他們回來。

　　「怎麼啦？」

　　「我來告訴你們小鎮的本名、方位及住家地址，如此一來你們的同伴才能順利找到這。」莎拉依然戒備著，以被子摀住半張臉呢喃。

　　丹走近莎拉彎下腰，「謝謝妳，我們絕對不會傳出去。」

　　莎拉於丹耳邊低咕幾句話，才閉上眼睛。

　　丹替她重新蓋好被子，才和卡洛亞走出房間，關上門。

　　「卡洛亞，妳剛剛是不是回想起了什麼？」丹哪沒發現她的表情變化，俯視她笑問一聲。

　　卡洛亞則不好意思地承認。

　　「啊，一定是在回味當年帥氣的我吧。」丹用手於下巴處比一個七字形，再走往樓梯的方向，不忘催促卡洛亞跟上。

　　卡洛亞抿著笑意回想以前的丹，那個讓她找到人生意義的白馬王子。

　　隨後卡洛亞加緊腳步跟隨丹，牽起他的大掌，與他並肩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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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21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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