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仲好記得嗰晚同班大學同學燒野食,嗰晚好多人,我又負責做聯絡,加上大家打算畀個驚喜其中一個女仔,就再開多一個秘密群組溝通。喺我準備回金耀嘅時候突然收到個群組話︰「突發!蛋糕出事!」我就即刻入去同大家討論點解決,結果我要自己一個去買個新蛋糕返嚟,好彩最後無驚無險搞得掂。
燒野食期間我亦無意識要搵返金耀,事實上嗰段時間其實我係有意避開佢,想自己再諗清楚接唔接受到long D,講到尾其實一個月後都會再見,上一次去台灣同佢一齊玩亦真係好開心,但問題係未見面之間依段日子。其實係咪應該分開下好啲?我唔想一直承受依種掛住對方但又無得見嘅感覺,可能正式提出暫時分開會好啲?但如果真係掛住佢,就算話分開都會掛住架啦。咁其實分唔分開好似唔係一個要思考嘅問題,咁我點先可以舒緩到長距離戀愛嘅種種不適呢?
我諗咗好耐都未有答案,可能到金耀返香港我都未諗清楚,但到時我亦唔需要再諗依啲問題。
「燒完嘢食?」
終於完場,到我去巴士站等車先再睇手機,就見到何金耀新嘅訊息,亦留意到手機得返唔夠10%電。
「係啊,依家返屋企。」
「頭先覆緊邊個?」
「無呀。」當下一刻我係真心唔知何金耀問我覆邊個,因為唔係「邊個」,我係去咗覆群組。
「但我見你上線無覆我。」
「唔講住喇,手機無電。」我拎尿袋叉電之後就將成嚿野放入個袋。等巴士期間,我又再次陷入思考,一個完全唔一樣嘅問題,就係點解我要突登避開何金耀,而我又真係無乜掛住佢嘅感覺呢?頭先成場燒烤我都無一種想搵佢嘅慾望,同時我亦反問自己︰「如果我真係好愛佢,我唔係應該會甘心忍受依短短三個月嘅分開咩?」
其實我諗再多接唔接受long d都好,我同何金耀都係唔要分開幾年丫,區區三個月我都忍唔到?
定其實我對何金耀嘅感情喺根本上就有動搖,我一直只係思考緊表面嗰浸,實際嘅問題我就無觸及過呢?點解我唔觸及呢?
啊……我明喇……一定係因為……如果我發現自己其實唔係咁愛佢,就注定要同佢分手,會傷害佢,我唔想傷害佢,所以先一直喺表面嘅問題上兜圈。
係囉,其實我夠愛佢的話,long唔long d根本唔係問題。原來係因為我唔夠愛佢,唔怪得我可以對佢冷淡得到,唔怪得我其實唔係真係好掛住佢,唔怪得我完咗個燒烤活動仲係無急住同何金耀傾偈。
我諗到個答案,但我知依個唔係何金耀想聽到嘅答案。我又點同佢講分手呢?明明就係我話愛佢,願意為佢試下接受long d,明明就講好咗等佢交流完返嚟,我將佢捧成我嘅「例外」,依家我一個屈尾十突然同佢講原來佢唔係「例外」,佢連例子都唔係,佢點可能接受到?
一諗到依度我就唔敢再諗落去,或者我唔係真係唔愛佢?或者我唔係唔夠愛佢呢?再試下啦……再試下先決定,唔好咁快落定論。
當我認清楚自己原來唔係自己想像中咁愛何金耀,我亦愈嚟愈唔知點面對佢。因為我好清楚我地之間係唔會有好結果。
我諗何金耀都察覺得到,但佢表現出嚟嘅說話就係單單打打,而我睇完亦更加唔舒服。
就喺我同班組員唱k嗰日,佢亦正式爆發。
「你哋食得開心啲,食完先搵我啦,返去小心啲。」
成個晚飯我都無覆何金耀,我一路都唔知點面對佢。或者我真係要搵個機會好好同佢講清楚?定係我再冷淡多一排,等佢對我嘅感覺都唔好咁強烈先講呢?
自從我開始猶豫,到諗清楚問題核心之後,對何金耀的確係愈嚟愈冷淡,而佢應該都感覺到,一直都用啲好差嘅態度對我,又單單打打咁,不過我都唔介意,可能佢再嬲我多啲會更加好。
我唔知何金耀嘅心路歷程係點,但我估唔到佢會突然喺一通電話入面大爆發,逼我下定決心同佢真係講分手。
嗰晚食完飯,我手機又就嚟無電,好明顯舊電已經差唔多壞,之後就進入要長期插住尿袋先有電嘅階段,亦即係我係時候要換過部新電話。我同金耀講我返屋企,之後插尿袋順手放入袋,巴士就到站,我亦上車嘟八達通,去上層坐,丟低個袋喺旁邊個位。
唱完k食完飯有啲攰,我就倚住窗喺瞓著咗,電話擺咗喺袋中不停震但我又聽唔到又無感覺,終於就嚟到站先自己醒,就發現手機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全部寫住「BB」,當時嘅何金耀。
我都未嚟得切打返過去,電話又響,我已經即刻聽。
「你做乜撚野唔聽我電話呀!!!」第一下就聽到佢怒火咆哮,加上個人未醒哂,我直情嚇到失咗魂,好似半睡半醒睇鬼片被隻彈出嚟嘅鬼嚇到神不守舍,個心不停跳。
何金耀深呼吸一下冷靜自己,強行抑壓自己情緒再問多次︰「點解頭先唔聽我電話?」
我都嘗試回神,講返個事實出嚟︰「瞓著咗⋯⋯」
「打咗十幾次電話震到咁都唔醒?」
我本身想講個電話無電又放咗喺身邊,總之將個事實講返出嚟,但一諗起佢第一句怒哮,我就臨時改口︰「真係好攰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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