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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娜一人留在餐廳,全餐廳的燈都沒開。她坐在一樓的一張椅上,牆上時鐘的秒針答答答的響,催命符似的。說杜安娜完全不緊張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害吳以風的,她就算怕、就算會死也絕不能退縮,基本上從決定當警察的那一刻,杜安娜就知道她可能會有的下場,當刑警更是。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後來還有閃電,杜安娜心想凱會長真是恐怖,連天都幫她。不久聽到引擎聲,幾輛黑色轎車相繼到餐廳門前,杜安娜笑了笑,天刃會大概是把餐廳都包圍起來了。
「杜小姐,好久不見。」
下車面對杜安娜的不是凱莎,凱莎沒那種耐心跟她寒暄,是追。
「確實好久不見,但我們最好不要見,因為一見面,不是妳死就是我死,現在更是了。」
兩人在漆黑的餐廳裡面對面,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從安娜的語氣判斷,她明顯很不開心。
「吳以風在哪,綁他沒用,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有用,不然妳怎麼會乖乖在這等我們來。」追微笑說,安娜聽著更火大。
「凱會長不親自來,毫無誠意,我絕不交人。」
「杜小姐恐怕高估自己了,會長想要什麼人,沒有要不到的。」
「她以為她在演女版『霸道總裁』嗎,還是有悲慘遭遇的那種。凱會長的身世確實可憐,但那不是她做壞事的免死金牌,追小姐,回頭是岸啊。」安娜很少說教,因為她也討厭被說教,但到這一刻她是不得不。
「妳不是我們,妳根本沒有體會過,妳永遠都不會懂。」追難得嚴肅一回。
安娜無話反駁,就覺得痛苦,也不知為何會痛苦。
「不過妳不用擔心,事情結束,我們會放了吳以風,也不會對妳怎麼樣。」
「那涼冰跟薔薇怎麼算?凱會長虐待的還不夠嗎?助紂為虐資助地下拍賣會,秘密人體實驗,綁架傷害無辜的人之後,也開始走私違禁藥品跟毒品了,我猜下一次就是殺我了。」安娜站起身,語氣從激動慢慢變為詭異的平靜。
追嘆氣。
「杜小姐,妳有被迫害妄想症。」
「妳……」
安娜才說出一個字,就被人從背後電擊擊昏倒地,追確認安娜昏倒後,天刃會的人搜索整間餐廳,確定涼冰不在這裡,追打電話給凱莎回報,然後叫人把昏迷的杜安娜帶上車。
凱莎在大宅裡收到消息,一句話都沒說就掛斷通話。凱莎還是坐在房裡的那張沙發上,面對躺在床上昏迷的鶴熙,她心如刀絞,最後是不忍看心愛之人受苦,她起身轉身,面對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滂沱雨勢,凱莎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人,她再次拿出手機撥出號碼。
『凱會長,這麼晚了?』接電話的人的聲音很低沉,是男性。
「我不說廢話,你知道我在找什麼,你只管告訴我是不是在你那裡。」
『剛剛接過來的,但我還真不知道凱會長在找她,我以為妳不再……』
「帶過來,現在。」凱莎命令,心裡高興,高興得不得了,似看見了她好久不曾說過、想過的名詞-希望。
對方說沒問題,凱莎收回手機,轉身回看鶴熙,沒想到鶴熙已經醒了。凱莎走過去,想摸她的臉,鶴熙先抬手牽住她的手,凱莎迫不及待想說好消息,但鶴熙先說話了。
「妳找到涼冰了,對不對?」鶴熙有氣無力的問,凱莎的胸口頓時抽緊,她怕鶴熙認為自己找回涼冰是因為需要發洩,或是取代她。
「鶴熙,我……」凱莎想解釋,鶴熙沒給她機會。
「凱會長做事一向嚴謹,不准辦事出半點錯,妳真的相信他們會毫無條件的把涼冰還給妳嗎?」
都到這時候了,鶴熙還替她擔心,凱莎的思緒一時中斷,面對鶴熙的擔憂,她陷入茫然。
「妳親自去,免得她又逃了。任何人都抓不到涼冰,只有妳,只要妳出現,只要妳說一句話,她就動不了了,妳知道的。」鶴熙其實難過的,努力壓抑情緒說出這些話。
「我不會……」
「妳去,然後快點回來啊。凱莎,妳想想,我就在妳的屋子裡,還能去哪呢?」
我還能去哪呢,鶴熙複述了兩遍,她期待凱莎明白,能夠說動她。凱莎確實動搖,要百分之百確保涼冰回來,她的出現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凱莎握緊鶴熙的手,離開前謹記鶴熙的請託-快點回到她身邊。
鶴熙躺在床上,任眼淚流過臉頰兩旁,聽著凱莎奔跑出門的聲音,一步一道淚,直到完全無聲後,鶴熙起身下床,腳才剛碰到地板,一位金色短髮的女子走進房內,不是追,是天刃會的另一個成員,這一年都暗中幫鶴熙做事,做實驗。
「炙心,帶我下去。」
炙心心疼,不願看鶴熙病入膏肓了,還要繼續做實驗,但不做就是死路一條。炙心點頭,扶著鶴熙下樓到大宅地下室的一間倉庫,此倉庫被鶴熙偷偷改成研究室。鶴熙在被創造成半獸人時,就記下那些研究人員的對話,這半年,鶴熙要炙心潛入地下拍賣所的秘密研究室,找出所有相關資料數據,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終於弄到,鶴熙試過各種方法,可是都失敗,直到前陣子才研發出延緩基因病變的藥,但延緩是暫時之際,這幾日終於有所突破,有真正的解藥了,卻無奈她發病太久,現在使用解藥也沒有多大作用,細胞開始癌化,無限增生,已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炙心在一旁看鶴熙凝視手中解藥的模樣,心境複雜,遺憾惋惜。
「鶴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訴妳,會長也有開實驗室,她一心想要治好妳的病,所以才替地下拍賣會所引進下那些非法藥品,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我不明白,妳們如此在乎對方,如果妳們一起研究,一起想辦法,妳肯定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炙心說出這些日子的不解。
「我們吵架了,炙心,我們一直就沒和好。」
鶴熙再度眼眶泛淚,她無限懊悔,她跟凱莎賭一口氣,因為她不肯對她敞開心房,因為她始終需要涼冰。鶴熙了解,她跟凱莎都犯了致命的錯誤,她們都自以為是為對方好,她們都自私想要對方聽自己的,對自己低聲下氣說抱歉,說我愛妳,說別再回想過去,說好好看著我,只看著我!
鶴熙今夜的淚如大宅外的雨,自從認定凱莎,她就沒想過走出大宅。做愛時,做完愛時,等凱莎回家時,鶴熙總是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凱莎猜她想逃走,她想到外面的世界,但她錯了,鶴熙是在等她的主人回家,她在想這世上沒人比她更愛凱莎,她期盼著有一天能成為凱莎的愛人,可惜當不成,那就成為她唯一的貓吧,然而最終她執念太深,太過執著而忽略了凱莎的感受,沒有真正理解凱莎的需要。原來對一個人的愛是有極限的,生理上的極限最為悲哀,也原來愛並非她們想像中的偉大,鶴熙握緊手中的藥劑,解藥只有一個。
「等涼冰來,這一切就結束了。」
能審判鶴熙的,只有鶴熙自己。
「但願涼冰能讓妳與黑暗維持平衡,別勉強自己到有陽光地方,凱莎,對不起。」鶴熙自言自語,炙心聽懂也沒聽懂,左眼流下一滴淚。
「炙心,扶我上樓吧。」
兩人準備回樓上,屋外發出轟隆巨響,她們停頓了一下,眼前變為一片黑,停電?炙心扶著鶴熙,覺得不太對勁,正常來說大宅的緊急備用電會在幾秒內開啟,但一分鐘過去還沒來電,有不祥的預感,沒多久預感成真,她們聽到樓上傳來打鬥、吶喊聲,還有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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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娜一人留在餐厅,全餐厅的灯都没开。她坐在一楼的一张椅上,牆上时钟的秒针答答答的响,催命符似的。说杜安娜完全不紧张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害吴以风的,她就算怕、就算会死也绝不能退缩,基本上从决定当警察的那一刻,杜安娜就知道她可能会有的下场,当刑警更是。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后来还有闪电,杜安娜心想凯会长真是恐怖,连天都帮她。不久听到引擎声,几辆黑色轿车相继到餐厅门前,杜安娜笑了笑,天刃会大概是把餐厅都包围起来了。
「杜小姐,好久不见。」
下车面对杜安娜的不是凯莎,凯莎没那种耐心跟她寒暄,是追。
「确实好久不见,但我们最好不要见,因为一见面,不是妳死就是我死,现在更是了。」
两人在漆黑的餐厅裡面对面,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从安娜的语气判断,她明显很不开心。
「吴以风在哪,绑他没用,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但他有用,不然妳怎麽会乖乖在这等我们来。」追微笑说,安娜听着更火大。
「凯会长不亲自来,毫无诚意,我绝不交人。」
「杜小姐恐怕高估自己了,会长想要什麽人,没有要不到的。」
「她以为她在演女版『霸道总裁』吗,还是有悲惨遭遇的那种。凯会长的身世确实可怜,但那不是她做坏事的免死金牌,追小姐,回头是岸啊。」安娜很少说教,因为她也讨厌被说教,但到这一刻她是不得不。
「妳不是我们,妳根本没有体会过,妳永远都不会懂。」追难得严肃一回。
安娜无话反驳,就觉得痛苦,也不知为何会痛苦。
「不过妳不用担心,事情结束,我们会放了吴以风,也不会对妳怎麽样。」
「那凉冰跟蔷薇怎麽算?凯会长虐待的还不够吗?助纣为虐资助地下拍卖会,秘密人体实验,绑架伤害无辜的人之后,也开始走私违禁药品跟毒品了,我猜下一次就是杀我了。」安娜站起身,语气从激动慢慢变为诡异的平静。
追叹气。
「杜小姐,妳有被迫害妄想症。」
「妳……」
安娜才说出一个字,就被人从背后电击击昏倒地,追确认安娜昏倒后,天刃会的人搜索整间餐厅,确定凉冰不在这裡,追打电话给凯莎回报,然后叫人把昏迷的杜安娜带上车。
凯莎在大宅裡收到消息,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断通话。凯莎还是坐在房裡的那张沙发上,面对躺在床上昏迷的鹤熙,她心如刀绞,最后是不忍看心爱之人受苦,她起身转身,面对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滂沱雨势,凯莎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她再次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凯会长,这麽晚了?』接电话的人的声音很低沉,是男性。
「我不说废话,你知道我在找什麽,你只管告诉我是不是在你那裡。」
『刚刚接过来的,但我还真不知道凯会长在找她,我以为妳不再……』
「带过来,现在。」凯莎命令,心裡高兴,高兴得不得了,似看见了她好久不曾说过、想过的名词-希望。
对方说没问题,凯莎收回手机,转身回看鹤熙,没想到鹤熙已经醒了。凯莎走过去,想摸她的脸,鹤熙先抬手牵住她的手,凯莎迫不及待想说好消息,但鹤熙先说话了。
「妳找到凉冰了,对不对?」鹤熙有气无力的问,凯莎的胸口顿时抽紧,她怕鹤熙认为自己找回凉冰是因为需要发洩,或是取代她。
「鹤熙,我……」凯莎想解释,鹤熙没给她机会。
「凯会长做事一向严谨,不准办事出半点错,妳真的相信他们会毫无条件的把凉冰还给妳吗?」
都到这时候了,鹤熙还替她担心,凯莎的思绪一时中断,面对鹤熙的担忧,她陷入茫然。
「妳亲自去,免得她又逃了。任何人都抓不到凉冰,只有妳,只要妳出现,只要妳说一句话,她就动不了了,妳知道的。」鹤熙其实难过的,努力压抑情绪说出这些话。
「我不会……」
「妳去,然后快点回来啊。凯莎,妳想想,我就在妳的屋子裡,还能去哪呢?」
我还能去哪呢,鹤熙複述了两遍,她期待凯莎明白,能够说动她。凯莎确实动摇,要百分之百确保凉冰回来,她的出现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凯莎握紧鹤熙的手,离开前谨记鹤熙的请託-快点回到她身边。
鹤熙躺在床上,任眼泪流过脸颊两旁,听着凯莎奔跑出门的声音,一步一道泪,直到完全无声后,鹤熙起身下床,脚才刚碰到地板,一位金色短发的女子走进房内,不是追,是天刃会的另一个成员,这一年都暗中帮鹤熙做事,做实验。
「炙心,带我下去。」
炙心心疼,不愿看鹤熙病入膏肓了,还要继续做实验,但不做就是死路一条。炙心点头,扶着鹤熙下楼到大宅地下室的一间仓库,此仓库被鹤熙偷偷改成研究室。鹤熙在被创造成半兽人时,就记下那些研究人员的对话,这半年,鹤熙要炙心潜入地下拍卖所的秘密研究室,找出所有相关资料数据,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弄到,鹤熙试过各种方法,可是都失败,直到前阵子才研发出延缓基因病变的药,但延缓是暂时之际,这几日终于有所突破,有真正的解药了,却无奈她发病太久,现在使用解药也没有多大作用,细胞开始癌化,无限增生,已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炙心在一旁看鹤熙凝视手中解药的模样,心境複杂,遗憾惋惜。
「鹤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诉妳,会长也有开实验室,她一心想要治好妳的病,所以才替地下拍卖会所引进下那些非法药品,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我不明白,妳们如此在乎对方,如果妳们一起研究,一起想办法,妳肯定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炙心说出这些日子的不解。
「我们吵架了,炙心,我们一直就没和好。」
鹤熙再度眼眶泛泪,她无限懊悔,她跟凯莎赌一口气,因为她不肯对她敞开心房,因为她始终需要凉冰。鹤熙了解,她跟凯莎都犯了致命的错误,她们都自以为是为对方好,她们都自私想要对方听自己的,对自己低声下气说抱歉,说我爱妳,说别再回想过去,说好好看着我,只看着我!
鹤熙今夜的泪如大宅外的雨,自从认定凯莎,她就没想过走出大宅。做爱时,做完爱时,等凯莎回家时,鹤熙总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凯莎猜她想逃走,她想到外面的世界,但她错了,鹤熙是在等她的主人回家,她在想这世上没人比她更爱凯莎,她期盼着有一天能成为凯莎的爱人,可惜当不成,那就成为她唯一的猫吧,然而最终她执念太深,太过执着而忽略了凯莎的感受,没有真正理解凯莎的需要。原来对一个人的爱是有极限的,生理上的极限最为悲哀,也原来爱并非她们想像中的伟大,鹤熙握紧手中的药剂,解药只有一个。
「等凉冰来,这一切就结束了。」
能审判鹤熙的,只有鹤熙自己。
「但愿凉冰能让妳与黑暗维持平衡,别勉强自己到有阳光地方,凯莎,对不起。」鹤熙自言自语,炙心听懂也没听懂,左眼流下一滴泪。
「炙心,扶我上楼吧。」
两人准备回楼上,屋外发出轰隆巨响,她们停顿了一下,眼前变为一片黑,停电?炙心扶着鹤熙,觉得不太对劲,正常来说大宅的紧急备用电会在几秒内开启,但一分钟过去还没来电,有不祥的预感,没多久预感成真,她们听到楼上传来打斗、呐喊声,还有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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