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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郁的到來就是對天刃會的審判,凱莎為了救鶴熙,不惜跟地下拍賣會所合作,打破原則,協助他們做違法的人體實驗,非法引進各式藥品、毒品,其中包含目前已知最強渴藥性的「神兒」。無奈凱莎為愛失去判斷力,到頭來也是被龍毅跟地下拍賣所的人利用而已。
在天刃會大廳面對鶴熙跟炙心的是鄭郁,而在外頭與凱莎、涼冰淋雨對峙的是鄭郁的「影子」,她的組員之一-璐璐,兩人的妝扮長相身材幾乎是一模一樣。鄭郁的另一個組員,背後支撐她們組的技術駭客-黛安娜,她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通過植入式耳機向鄭郁說明全部的情況。
「鶴熙要死了。」鄭郁不想說,但還是得說。
炙心聽了心痛不已,外頭的凱莎更是,因為鄭郁跟璐璐是同步說出事實。凱莎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她怒吼,此生不甘都化作對涼冰的勒喉卻是沒了力道,涼冰驚訝,重新呼吸,只見凱莎對夜空開槍、對潮濕的地面開槍,對一旁被黑暗籠罩的樹林開槍,直到再也沒有一顆子彈,璐璐站在原地毫髮無傷,大雨讓她們看不清,只聽見過於巨大的一聲聲的碰!碰!碰!碰……不知這些子彈究竟打在誰的心上?活著每一個人。
鶴熙被槍響喚醒,她滿嘴滿身的血,所剩無幾的體力與力量,她再也無法變形,只能用最初的半獸人形態,但也是白色雙耳、尾巴垂落下來,沒了生氣。鶴熙抓著炙心,視線朝鄭郁,她連哭都沒了力氣與眼淚,也許是都給了她愛的那個金髮女人哭去。
「你們想把凱莎怎麼樣?」鶴熙問鄭郁。
「照正常程序,她會坐牢,被判死。」
「換了我,那還不如今晚被妳一槍打死。」鶴熙笑的淒苦,但她說的也是實話,等待死刑的過程太煎熬也沒必要。
鶴熙已經身心俱疲,她不知道凱莎怎麼想,殊不知凱莎從進天宮會之後,就沒有很想活了。而鄭郁是知道的,因為她在秘密情報局工作後,就見過太多這類的人了。
「所以我說那是正常程序。」鄭郁話中有話,兩人詫異看她。
同時,外面的薔薇已被鄭郁「鳳」組的其他人所救,一解開束縛,她就跳下後車廂直奔凱莎、涼冰而去,涼冰聞到薔薇的氣息,激動難耐,奮力掙脫凱莎,轉身跑去和薔薇相擁,薔薇確認涼冰沒事,把她的外套給她披上,然後二話不說上前揪起凱莎的衣領揍她,那一拳之重,凱莎倒退好幾步,但還是站得很穩,從她是天刃會會長,她就不曾對誰下跪求饒,因為她在天宮會時,只有四肢跪地,像狗一樣對人嗑頭、搖尾乞憐才有飯吃。
兩人對視,怒氣相同,只是薔薇的怒是對凱莎表面的為非作歹和傷害涼冰,而凱莎的怒是對整個世界於她與鶴熙的不公。凱莎明白今夜只有死路一條,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紅外線,她看不見的漆黑的地方都如魔爪要擒住她,要她不得動彈,要她不可呼吸,但她才不要、她才不聽,沒有人可以命令她、沒有人可以逼她就範,除了鶴熙。
一道閃電劈下來,天刃會大宅後院的一棵樹被劈中,幸運還是不幸,全是命中注定。從那棵樹開始燃燒起,雨勢漸小,火焰漸大,從一棵樹蔓延至另一棵……凱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仍舊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走進屋內,薔薇大喊還想攔住凱莎,璐璐讓她別去。
「冥冥中自有安排。」
「什麼意思?妳們不是警察嗎?就讓她逃走?」薔薇不解。
「凱會長逃不掉的,因為鶴小姐就在裡面。」
璐璐說的這話是浪漫的,也是殘忍的。唯有彼此是愛情中最美麗的部分,但對於人心而言,那是最致命的弱點。
凱莎沒打算逃,這裡本就是她家,她們的家,不回家,她還要去哪?此時此刻,凱莎每走一步都會想起鶴熙在家裡等她,她今天才懂玻璃窗裡等待的身影,是鶴熙深愛她的模樣與證據。在自由跟凱莎之間,鶴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凱莎,又或是鶴熙根本沒有給自己設下這種選擇題。
凱莎見鄭郁,鄭郁看凱莎,完全不同人生的兩個女人在某方面是如出一轍,但凱莎比她勇敢。凱莎沒理鄭郁,是直接走到哭得不成人形的炙心面前,炙心看會長冷峻的臉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哭得更大聲,凱莎沒說話,從她懷中橫抱起一動不動,闔上眼睛的鶴熙,走往她們的房間。凱莎走的很慢,此生最慢的步伐,她溫柔放鶴熙上床,她坐上床沿,讓鶴熙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輕撫鶴熙的銀髮,好似她只是睡著了,她的白貓乖乖睡覺了,不等她回家了。
鄭郁跟著走上樓來,見這一幕很是心酸-凱莎變回「人」的時候,只有在愛鶴熙的時候。
「如果考量妳的人生、妳的遭遇,不見得會是死刑。」鄭郁感嘆說。
凱莎抬頭,眼淚流下,流過鼻樑,窗外的火光照亮她的淚,火勢猛烈,現在已經從後院燒進屋內了。
「但就是因為知道妳的人生、妳的遭遇,所以在我看來,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凱莎還是一句話都沒有,撫摸鶴熙的手不停,感覺她的體溫越來越冰冷,她的心臟好似也要停止跳動。
「凱會長,很抱歉,因為『神兒』是我女朋友生前的『惡』,她死後,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阻止有人用她的『惡』來傷害世界,她的『惡』是只屬於我的,這就是我的正義。」
鄭郁難掩悲傷,凱莎看鄭郁頸上那一道道的傷疤,多不尋常,多麼醜陋,到底是無法抹滅的詛咒?還是永不遺忘的愛戀?凱莎不語,彎下身親吻鶴熙的耳鬢,說了幾句話,情人間親密的細語呢喃,凱莎釋然一笑,轉瞬拿出早已沒了子彈的槍對準鄭郁,碰!鄭郁皺眉,吐血的是凱莎,床後的窗戶,玻璃上多了一個孔,凱莎的胸口也多了一個孔,鮮血從她胸口的孔裡爭先恐後的流出,但子彈打穿的不是凱莎的身體,是她心中始終過不去的死結。
「謝謝。」
語畢,凱莎嘆了一口氣,那口氣卡在她喉嚨裡三十年,今晚終於結束了,凱莎最終倒在鶴熙的身上,面露笑容。
房內一片安靜,只剩烈焰燒屋的聲響,劈哩啪啦、劈哩啪啦,鄭郁好似回到那一天,如今想來多後悔沒有勇氣送她的女友在火葬場火化的那一天。
『郁姐,收工了嗎?』植入式耳機傳來鄭郁的一個組員,狙擊手-阿坤的聲音。
「收工了。」鄭郁平靜的說,把淚水收了回去。
阿坤明白,遠在另一個山頭,將狙擊槍收起,點了一根菸,山林的雨夜裡,唯一的火花啊。
鄭郁從大廳離開,見到炙心還在那裡。
「不走?」
「我們發誓追隨會長,我們的命、我們的自由都是她給的。」
炙心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但神情已無懼怕,她們展現的是絕對的忠誠,再看一眼炙心背後的天刃會標誌,鄭郁居然對此敬禮,炙心訝異。
「妳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只是一個女人。」
鄭郁給出的答案也是給自己的,但老實說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因為長大後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大火無情吞噬天刃會,把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鄭郁騎著她的黑藍色重型機車在遠處的山路,涼冰、薔薇、杜安娜跟吳以風已經被她的最後一個醫療組員-里歐接回去安頓,世界又變回正常?這是圓滿結局了嗎?不,只是稍微不那麼糟的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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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的到来就是对天刃会的审判,凯莎为了救鹤熙,不惜跟地下拍卖会所合作,打破原则,协助他们做违法的人体实验,非法引进各式药品、毒品,其中包含目前已知最强渴药性的「神儿」。无奈凯莎为爱失去判断力,到头来也是被龙毅跟地下拍卖所的人利用而已。
在天刃会大厅面对鹤熙跟炙心的是郑郁,而在外头与凯莎、凉冰淋雨对峙的是郑郁的「影子」,她的组员之一-璐璐,两人的妆扮长相身材几乎是一模一样。郑郁的另一个组员,背后支撑她们组的技术骇客-黛安娜,她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通过植入式耳机向郑郁说明全部的情况。
「鹤熙要死了。」郑郁不想说,但还是得说。
炙心听了心痛不已,外头的凯莎更是,因为郑郁跟璐璐是同步说出事实。凯莎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怒吼,此生不甘都化作对凉冰的勒喉却是没了力道,凉冰惊讶,重新呼吸,只见凯莎对夜空开枪、对潮湿的地面开枪,对一旁被黑暗笼罩的树林开枪,直到再也没有一颗子弹,璐璐站在原地毫发无伤,大雨让她们看不清,只听见过于巨大的一声声的碰!碰!碰!碰……不知这些子弹究竟打在谁的心上?活着每一个人。
鹤熙被枪响唤醒,她满嘴满身的血,所剩无几的体力与力量,她再也无法变形,只能用最初的半兽人形态,但也是白色双耳、尾巴垂落下来,没了生气。鹤熙抓着炙心,视线朝郑郁,她连哭都没了力气与眼泪,也许是都给了她爱的那个金发女人哭去。
「你们想把凯莎怎麽样?」鹤熙问郑郁。
「照正常程序,她会坐牢,被判死。」
「换了我,那还不如今晚被妳一枪打死。」鹤熙笑的凄苦,但她说的也是实话,等待死刑的过程太煎熬也没必要。
鹤熙已经身心俱疲,她不知道凯莎怎麽想,殊不知凯莎从进天宫会之后,就没有很想活了。而郑郁是知道的,因为她在秘密情报局工作后,就见过太多这类的人了。
「所以我说那是正常程序。」郑郁话中有话,两人诧异看她。
同时,外面的蔷薇已被郑郁「凤」组的其他人所救,一解开束缚,她就跳下后车厢直奔凯莎、凉冰而去,凉冰闻到蔷薇的气息,激动难耐,奋力挣脱凯莎,转身跑去和蔷薇相拥,蔷薇确认凉冰没事,把她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二话不说上前揪起凯莎的衣领揍她,那一拳之重,凯莎倒退好几步,但还是站得很稳,从她是天刃会会长,她就不曾对谁下跪求饶,因为她在天宫会时,只有四肢跪地,像狗一样对人嗑头、摇尾乞怜才有饭吃。
两人对视,怒气相同,只是蔷薇的怒是对凯莎表面的为非作歹和伤害凉冰,而凯莎的怒是对整个世界于她与鹤熙的不公。凯莎明白今夜只有死路一条,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红外线,她看不见的漆黑的地方都如魔爪要擒住她,要她不得动弹,要她不可呼吸,但她才不要、她才不听,没有人可以命令她、没有人可以逼她就范,除了鹤熙。
一道闪电噼下来,天刃会大宅后院的一棵树被噼中,幸运还是不幸,全是命中注定。从那棵树开始燃烧起,雨势渐小,火焰渐大,从一棵树蔓延至另一棵……凯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仍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走进屋内,蔷薇大喊还想拦住凯莎,璐璐让她别去。
「冥冥中自有安排。」
「什麽意思?妳们不是警察吗?就让她逃走?」蔷薇不解。
「凯会长逃不掉的,因为鹤小姐就在裡面。」
璐璐说的这话是浪漫的,也是残忍的。唯有彼此是爱情中最美丽的部分,但对于人心而言,那是最致命的弱点。
凯莎没打算逃,这裡本就是她家,她们的家,不回家,她还要去哪?此时此刻,凯莎每走一步都会想起鹤熙在家裡等她,她今天才懂玻璃窗裡等待的身影,是鹤熙深爱她的模样与证据。在自由跟凯莎之间,鹤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凯莎,又或是鹤熙根本没有给自己设下这种选择题。
凯莎见郑郁,郑郁看凯莎,完全不同人生的两个女人在某方面是如出一辙,但凯莎比她勇敢。凯莎没理郑郁,是直接走到哭得不成人形的炙心面前,炙心看会长冷峻的脸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哭得更大声,凯莎没说话,从她怀中横抱起一动不动,阖上眼睛的鹤熙,走往她们的房间。凯莎走的很慢,此生最慢的步伐,她温柔放鹤熙上床,她坐上床沿,让鹤熙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轻抚鹤熙的银发,好似她只是睡着了,她的白猫乖乖睡觉了,不等她回家了。
郑郁跟着走上楼来,见这一幕很是心酸-凯莎变回「人」的时候,只有在爱鹤熙的时候。
「如果考量妳的人生、妳的遭遇,不见得会是死刑。」郑郁感叹说。
凯莎抬头,眼泪流下,流过鼻樑,窗外的火光照亮她的泪,火势猛烈,现在已经从后院烧进屋内了。
「但就是因为知道妳的人生、妳的遭遇,所以在我看来,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凯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抚摸鹤熙的手不停,感觉她的体温越来越冰冷,她的心脏好似也要停止跳动。
「凯会长,很抱歉,因为『神儿』是我女朋友生前的『恶』,她死后,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阻止有人用她的『恶』来伤害世界,她的『恶』是只属于我的,这就是我的正义。」
郑郁难掩悲伤,凯莎看郑郁颈上那一道道的伤疤,多不寻常,多麽丑陋,到底是无法抹灭的诅咒?还是永不遗忘的爱恋?凯莎不语,弯下身亲吻鹤熙的耳鬓,说了几句话,情人间亲密的细语呢喃,凯莎释然一笑,转瞬拿出早已没了子弹的枪对准郑郁,碰!郑郁皱眉,吐血的是凯莎,床后的窗户,玻璃上多了一个孔,凯莎的胸口也多了一个孔,鲜血从她胸口的孔裡争先恐后的流出,但子弹打穿的不是凯莎的身体,是她心中始终过不去的死结。
「谢谢。」
语毕,凯莎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卡在她喉咙裡三十年,今晚终于结束了,凯莎最终倒在鹤熙的身上,面露笑容。
房内一片安静,只剩烈焰烧屋的声响,噼哩啪啦、噼哩啪啦,郑郁好似回到那一天,如今想来多后悔没有勇气送她的女友在火葬场火化的那一天。
『郁姐,收工了吗?』植入式耳机传来郑郁的一个组员,狙击手-阿坤的声音。
「收工了。」郑郁平静的说,把泪水收了回去。
阿坤明白,远在另一个山头,将狙击枪收起,点了一根菸,山林的雨夜裡,唯一的火花啊。
郑郁从大厅离开,见到炙心还在那裡。
「不走?」
「我们发誓追随会长,我们的命、我们的自由都是她给的。」
炙心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但神情已无惧怕,她们展现的是绝对的忠诚,再看一眼炙心背后的天刃会标誌,郑郁居然对此敬礼,炙心讶异。
「妳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只是一个女人。」
郑郁给出的答案也是给自己的,但老实说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长大后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大火无情吞噬天刃会,把一切都烧得乾乾淨淨,郑郁骑着她的黑蓝色重型机车在远处的山路,凉冰、蔷薇、杜安娜跟吴以风已经被她的最后一个医疗组员-里欧接回去安顿,世界又变回正常?这是圆满结局了吗?不,只是稍微不那麽糟的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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