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擔心的嫦姐打斷敏儀的思路說:「警官小姐,明明是有小偷,幹嘛只問晴大姐的事。」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ofcoZX0wA
「了解受害人也屬於調查的部分。」敏儀掩飾著說:「那麼對於那位疑似小偷,妳還有什麼資料可以提供?」
嫦姐說:「其實這兩天我已經見到這個男人在晴姐大屋附近徘徊,但我見他提著生果籃,似是晴姐的朋友,碰巧晴姐這幾天都不在家,我便以為他只是吃了閉門羮而已,想不到今天竟遠遠看見他把一些類似油畫的東西搬上一輛小型汽車上。」
根據嫦姐的描述,是典型小偷在犯案前的踩線行為,加上鍾晴連日都不在家,她的大屋被賊人盯上也不是什麼出奇事。
但對敏儀來說,眼前的爆竊案顯然不及鍾晴的身世可疑,於是她叫嫦姐不用擔心,這案件她會接手調查。
但當嫦姐離開後,敏儀沒有立即聯絡警署,反而朝鍾睛的洋房走去。她推開鐵栅,迎面的是一條石板路,兩邊是綠油油的草地。沿著石板路走去,正是平房的大門,大門是虛掩的,但她沒直接走進去,因為她發現洋房的兩邊同時伸出一條石板路。起初她以為洋房兩邊都有出口,但最後發現石板路只是裝飾,它只是用來連接洋房兩邊的小花圃。
既然兩旁沒有門,敏儀便直接由虛掩的大門進入,屋內的氣氛雖然死寂,但簡潔明麗的大廳卻沒有被搜掠過的跡象。於是她走過大廳,往屋子的後方查探,她發現那裏有個連接著後門的廚房,而附近有隻破爛的窗子,從地上的玻璃碎看來,應該是不久之前的事。
洋房的確有竊匪進入,如果賊人是為油畫而來,目標應該是鍾晴的畫室。為了找鍾晴的畫室,她來到二樓,終於在連接洋台的位置找到一個面積相當寬廣的大堂。敏儀相信這就是鍾晴的畫室,這裏不單放著各式各樣的繪畫工具,還存放著大量畫作。
鍾晴的畫風很兩極,一邊是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抽象風格,另一邊卻是寫實的人像風景。敏儀還未弄清鍾晴的畫是否被盜,一幅描繪著鍾愛的油畫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記得那正是鍾晴經常拿著來警署的那幅。與此同時,她又發現那幅油畫的附近,還擺放著大堆被白布覆蓋的油畫。於是她將覆蓋的白布掀起,發現油畫描繪的全是鍾晴兩母女的生活瑣事,當中有一幅畫令她很震驚,因為畫中描繪著那位曾在醫院和嵐蘭對話的辛紅醫師。
敏儀覺得很奇怪,於是嘗試弄清這堆油畫的意思,最後她發現鍾晴極有可能以油畫來記錄女兒由出生開始的成長過程,而且鍾愛的出生和辛紅似乎有密切的關係。
如果醫聯網的病歷沒搞錯,鍾晴應該是子宮發育不全症患者,由嫦姐協助出生的鍾愛又是怎麼回事?辛紅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又會和嵐蘭扯上關係?
這時一幅油畫因放得不穩而倒在地上,敏儀拾起油畫時發現畫框背後寫了一組數字,她估計數字是代表著成畫的日子和次序。
要證實這一點,只要將油畫排出次序來便可。不出敏儀所料,油畫的確以框後的數字編成次序,而且她還發現有兩個缺失的號碼,這意味著有人偷了兩幅畫,據畫意的前後推想,一幅是鍾愛出生前的,另一幅是距今三年前的。
敏儀不明白賊人為何挑這兩幅畫來偷,其他的則文風不動,難道偷畫賊對鍾晴的生活很感興趣?她想不通箇中原因,但既然發現有畫作失竊,致電回警署報告已不可推諉。當她緩步走出陽台並準備撥號的時候,突然改撥了另一通電話。
不一會,電話另一端就接通了和她相識多年的婦科醫生。
敏儀問道:「鄭醫師你好,我想向妳請教一些事情。」
鄭醫師說:「如果身體有什麼不對勁,還是上我的醫務所作個檢查比較妥當。」
敏儀說:「妳誤會了,我想請問妳,可認識一位名叫辛紅的醫師呢?」
對於敏儀的問題,鄭醫師顯得有點猶豫,然後問:「妳說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位著名婦科醫生嗎?」
敏儀對照鍾晴當年的情況,相信鄭醫生所說的正是辛紅,便說:「是。」
鄭醫生說:「她犯了事給你們搜著嗎?」
敏儀說:「不,只是調查上的需要。」
鄭醫生說:「辛紅曾是城中一位著名的婦科醫生,還擁有一間專業的婦科醫院,據說她二十年前患了精神病,涉嫌在手術過程中進行迷信的儀式,還與盜取屍體內臟的事件扯上關係。」
敏儀問:「你知否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鄭醫生說:「我只知道這件事對當年的醫學界造成很大的震撼,雖然這些指控最後都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但涉事的辛紅因此而身敗名裂,消失於醫學界。」
敏儀問:「那麼妳知道當年負責醫務聆訊的醫師嗎?」
鄭醫生說:「二十年前的事已記不清了,只記得辛紅在聆訊中遭自己的愛徒指控,這曾是當年醫學界的熱話題。」
敏儀問:「妳認識這位辛紅的學生嗎?」
鄭醫生說:「她現在已經是城中有名的婦科醫生,至於當年的事她可能最清楚。」
敏儀得到聯絡方法後便掛了線,接著再致電回警署匯報有關鍾晴居所的盜竊事件,當辦妥一切後便準備離開。
誰知一份不安的感覺讓她停住了步,並驅使她重回陽台。她在陽台來回走了一圈,證實她那奇怪的感覺。從連接大門的石板路,還有洋房兩旁的花圃,勾勒出一個類似英文字母T,佈局上與徐亞寶的天台屋極相似,敏儀覺得這裏的佈置活像一個女性子宮的模樣,更令她驚訝的是圍繞著洋房的四周竟然寸草不生,感覺上整座平房就好像被燒焦了的土地包圍住般。這時她不禁想起舊唐樓的住客曾埋怨過沒養活過一缸金魚。
想到此處,敏儀喃喃地說:「難道徐亞寶和鍾晴都幹著相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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