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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火武 營主
麒麟幫意指天下,幫主吐火倫承負海都可汗之重任,入侵中原江湖以擾忽必列之江山,聯同西蜀武林家族杜家,設下無縫殺局,向黑道吞併略奪,擴張勢力,對白道則施以滲透反間,欲以控制大局,顛覆中原武林。麒麟幫儲心積累的佈局,段星怎容許此刻被泄漏,必須殺人,滅口!
千鈞一髮間,無數念頭如星火般在夏成中的腦海閃過,只要他一個決定,蔡茵必死無疑,不論她的武功如何超卓,也敵不過段星與夏成中的夾擊,如兩人合力置她於死地,將不需用上第二招。
最後,夏成中的決定,是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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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山莊除了一套天目劍法外,夏重平還創出了一套'遨雲掌',分別傳給了夏成武、夏成中及梁福來三名徒兒。夏成中右掌指尖向外,掌心沿蔡茵耳邊擦過,掌風宛若春風輕拂,帶起了蔡茵耳畔如柔絲般的鬢髮。
蔡茵此刻才由夢中驚醒,背項已感覺到澎湃的襲擊,體內真力正自發動間,背後悶響一聲,殺拳之勁被擊潰,剩震把自己的頭額推向了夏成中的懷內。蔡茵沒想到自己竟會埋在意中人的胸懷中,瞬間被男性氣息沖昏,羞得滿面通紅,渾身軟若無力,多年來習學的武藝,此刻竟完全拋諸腦後,茫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打了一圈回來。
夏成中一招‘雲蓋玉峰’,使上了七成功力,化解了段星的奪命之拳,手臂經脈被震得血氣翻滾,在蔡茵還來不及回望時,搶道: 「拳下留人,殺不得。」
段星必殺的風火神拳被夏成中的掌力擋下,心中技癢難消,正考慮是否再次出招時,驟然聽見夏成中像別有用心之言,遂轉進為退,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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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中輕輕按著蔡茵的香肩,道: 「段兄弟,她是峨嵋派的人,不是麒麟幫的人。」他輕按蔡茵像在保護她,實情是阻礙她轉身以便自己向段星使眼色。
段星滿面疑惑的看著夏成中,不曉得他葫蘆在賣什麼藥,同時暗中戒備。
蔡茵在沉醉中輕輕掙脫了夏成中,欲弄清楚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回眸一看,在十多步之外,林蔭的遮蔽下,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夏成中退開兩步,俊面上不禁一紅,向蔡茵道: 「這位是在下幫會中的線眼,是為了報訊而來,剛才他誤會了妳是來偷聽的奸細,所以才會出手偷擊妳。」
經夏成中這麼一說,段星及蔡茵才恍然大悟,惟獨兩人的領悟是迥然各異。段星意會到夏成中的急智敏捷,卻城府極深。而蔡茵則不但感激夏成中出手相救,還暗喜對她推心置腹地說出真相。因為此種江湖報訊乃武林禁忌,如非可信之人絕不會輕易透露,故此對夏成中的言行更深信不疑,她那會想到眼前的少年,正是義劍盟的大敵,麒麟幫少幫主,來武當山的目的,正正是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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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曉得不宜久留,既已定下了盟約,道: 「夏少莊主,在下先行告退。」 霎眼間沒入了石林之中。
夏成中在急忙中自完其說,其實也不肯定有沒有引起蔡茵的疑竇,不知從何說起,回想起剛才的親密接觸,懷中剩香猶在,心中泛起了難以言喻的竊悅,兩人默默的呆站,像有千言萬語無從開口,找不到跟前該說些什麼話。
一對名門俊秀,在夕陽映照得水瀑幻化出無數虹彩中,頷首無言以對,蔡茵如鹿撞意亂,身陷情網,夏成中卻正邪交纏,很想說些什麼來打完場,卻又有點不捨,兩人內心充斥著不同的情感思潮,愈是想說話,卻愈是找不到合適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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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山道上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師姐,蔡師姐?」是楊青麗的叫喚。
蔡茵正想張口回應,才想起如被師妹發現與夏成中獨處,也不知如何為人,豈料夏成中像猜到她的心思,向她拱手道: 「剛才如有莽撞,請蔡女俠莫要放在心上,在下先行告退。」
蔡茵不捨地想要說些什麼,夏成中的背影已向石溪水潭方向躍下,依然施展輕功離去,眼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頓感悵然若失。突然耳背給人吹了一口氣,才懂得回神過來,是師妹在搗鬼。
「師姐,這瀑布雖然好看,也不用想得那麼出神吧,叫妳也不回應?」還好她沒有看見夏成中離去,否則要蔡茵好受了。
蔡茵心中一口悶氣正無處發洩,遂擺起師姐的架子,嗔道: 「我是師姐,什麼時候要妳叨嘮了,找我有什麼事?」
楊青麗討了個沒趣,嚅嚅道: 「白師兄召集人嘛,那麼兇幹嗎?」蔡茵白了她一眼,道: 「回去吧!」楊青麗怎曉得師姐的少女情懷多了一重夢纏魂牽的心事,平白受了一次糊塗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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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英泰招集義勇旗各人,正式公報由五劍主議定的計畫。 義勇旗將兵分兩路,一路由副旗主夏成中率領隊伍,包括隊長肖公子、峨嵋派蔡茵及葉家寶、青松三俠中的度川奇及青城派、五行門等十多名弟子,聯同五劍主之一的江南大俠于南天、陸家總教頭白一平及陸陽生生前的三位義兄,前往太湖調查陸家滅門一案,一方面安撫太湖附近的武林同道,恐防麒麟幫承勢擴張,並同時追尋碧鍊玉鼎的下落。
而另一路,則負責把血麟丹的製藥工場搗破,由白英泰及秦方親自帶領,前往山東昭陽湖踩線,調查麒麟幫北香堂的所在位置,各人參詳了夏成中所提供的「秘密線報」,工場很大機會就在北香堂附近。這一隊中包括峨嵋派的胡宗及楊青麗、泰山派王康及陳發光、青城派四名弟子及其他門派合共二十人。隨行的還有紫雲雙劍及兩名義盟劍主,嚴一岳及五葉道長,實力絕對可挑得動江湖上一大門派,他們都一心要會一會麒麟幫的歹人。
白英泰這一隊伍下山後,日夜兼程,十多天後,一行人已踏進了山東境內的濟州昭陽湖畔西岸。泰山派名滿天下,山東正是其廣納門徒之地,弟子在境內人材輩出,並在濟州當地設有分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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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陀陀主名叫曲豹,是一名鏢師,人如其名,長相如豹頭,身材健偉。 秦方以派中大師兄的身份,吩咐曲豹安排義盟在鏢局落腳,不得待慢。
一輪接風招待後,當晚幾位重心人物聚首鏢局大廳,聽取曲豹匯報有關麒麟幫及血麟丹的情報。曲豹是土生土長的濟州人,縣內消息比任何人都靈通。
「黑道上的消息,麒麟幫大約在兩年前冒起,在五湖暗中不斷擴張勢力,對十八寨的賊寨展開了不同程度的侵略,為的就是爭奪水路的地盤,兩年來很多小幫小會已被麒麟幫吞併或殲滅,勢力漸漸建立起來。最近昭陽湖一帶也不安寧,聞說麒麟幫的少幫主有意把香堂設在東岸,魔爪已伸到山東江蘇兩省來,欲與黑道瓜分東部沿海的利益!」
白英泰問道:「敢問曲兄知悉麒麟幫中有何高手嗎?五湖十八寨在黑道上名頭甚響,高手如雲,能與之匹敵絕對不是善類!」
曲豹道:「白旗主,按道上的可靠消息,麒麟幫已把新安湖的魔宮據為己有,設為總壇,以此為中心,在中原設立東、西、南、北四個香堂,這一夥人行動迅速而詭秘,不像一般的流寇草莽。目前探聽到每個香堂設一名香主、兩組營團,分別是火武營及精甲營。 道上朋友估計,單單北香堂在山東及浙江兩省的勢力,已達五百之眾,實力不容小覷。在人數上雖然較五湖十八寨號稱八千大寨還有距離,但聽說麒麟幫管治極嚴,猶如行軍打仗,兩組團高手訓練有素,武功一個可抵十個。魔宮一役,他們以三十人之數,擊潰了愈二百名手下的邊負而奪得魔宮,收歸暴賊八十愈人,麒麟幫卻不損一員,實力可想而知。死在他們手下的人不是身首異處,便是死無全屍,手段極之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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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劍盟各人聞言後變得心頭沉重,均感對麒麟幫絕不可輕視,待曲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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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內高手以少幫主段星的名頭最為響亮,才十五六歲的少年,據傳已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黑道上沒有人可擋他十招。他使的招數拳勁霸道,出拳快如閃電,接者非死即傷,自稱使用的武功為‘風火拳’,故黑道上冠以‘風火之子’的綽號。另外,火武營的營長名叫狄崗,是個扎手貨色,有人認出他師承少林,本是一名俗家弟子,後來幹了傷天害理之事後而潛逃,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惟武功上確下了不少苦功,根基扎實,練上一身銅皮鐵骨的少林氣硬功,年間吞併了不少幫派均是他帶頭幹的。更聞說總壇的幫主親授了一套武功給他,以助麒麟幫打天下。」
「麒麟幫幫主是何許人也?」 五葉道長捋鬚問道。
曲豹撫一撫長了厚墊肌肉的後頸,道: 「回道長,他一直沒有露過面,身份極是神秘。」
白英泰道: 「除了狄崗那廝,尚有何人?」
「再數的是精甲營的營長萬長江,綽號‘萬夫莫敵’。此子曾是軍隊裡的萬夫長,後因誤殺上司而投奔幫會,搜羅了不少軍中奇門兵器及刑具來對付敵人,陣上喜用關刀,為人心狠手辣,不按江湖規矩辦事,是黑道人士聞風喪膽之徒,此人不得不防。」
「哼,都是些該殺的凶徒,死不足惜。」 五葉道長一拍大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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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支護法團,專門搜集奇人異士,負責招攬幫眾,聞說設有左右兩名護法,邊負就是裁於右護法之手。護法團煉製了一種神奇丹藥,只要服下便可瞬間提升功力,很多黑道游勇就是為了這靈藥而加入幫會的。」
嚴一岳道:「這就對了,與夏兄弟的查探極之吻合,麒麟幫以毒丹危害武林,必須把他們鏟除才行。曲兄弟,他們的北香堂在那裡? 最近有何動靜嗎?」
曲豹搔一搔豹頭,道:「具體位置不太清楚,很可能在昭陽湖附近的東岸山區。武當山義劍同盟在江湖上鬧得四海鼎沸,黑白兩道均打探到義勇旗來了濟州,濟州是麒麟幫北香堂的勢力范圍,相信麒麟幫也曉得是衝著他們而來,想必早有佈置防範。」
嚴一岳道: 「山東白道武林有否給麒麟幫挑釁?」
曲豹道: 「濟州除了咱們泰山派分陀外,還有幾位出名的拳師,他們與黑道一向沒有往來,沒聽說麒麟幫在打他們主意。噫,弟子記起了,有一名黑道的朋友在東寶山立寨,收到了麒麟幫火武營的拜帖,在後天上山拜寨,這朋友本欲邀小弟以鏢局的招牌去助拳的,但礙於小弟是泰山派的弟子,還沒有答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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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雙劍的江鼎陽聞言後蠢蠢欲動,道: 「白旗主,咱們要不要去探他一探?」
馮佩附和道:「正好摸摸他們的底子。」江鼎陽在武林中的輩份較白英泰高出半輩,在人前也尊稱他為旗主。
白英泰道: 「黑道來往咱們不便出面插手,不過暗訪卻無妨。秦兄弟,你意思如何?」
秦方正欲搶佔功勞,心中早有盤算,道: 「不如由小弟領幾位師弟喬裝鏢局裡的人去打探敵情如何? 這是難得的機會。」曲豹偷偷瞄了大師兄一眼,嘴角展露出一個詭譎的笑意。
白英泰點頭道:「也好,不過秦兄這次如非必要,請勿打草驚蛇,能不出手便最好!」
秦方興致勃勃的領命,心中想道: 「如被老子一舉擒下麒麟幫的頭子,實情是大功一件,給姓夏那小子一點顏色,曉得泰山派大師兄並非浪得虛名。」
白英泰向曲豹道: 「曲兄弟,有勞安排秦師兄及幾位泰山派兄弟混入山寨, 如非緊急情況不要露面,此行主要是探查敵方情報,不可妄動。另外,在禮節上也好應拜會一下幾位濟州拳師,有勞曲兄弟準備拜帖。」
曲豹道:「僅遵旗主命令,還有其他吩咐嗎?」
嚴一岳向江鼎陽施了一個眼色,道: 「嚴某和江兄想到昭陽湖東面走走,曲兄可否解說一下地形嗎?」
如是者,曲豹當晚為義劍盟安排各項事宜,翌日兵分三路,各自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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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寶山寨寨主王坤,以一手‘盧山斷江刀法’飲譽山東,副手張大標,習降龍伏虎拳也甚有火侯,兩人合伙打滾多年,聚眾開山立寨,三省江湖無人不識。主寨由粗木幹搭建而成,是夜旺燭如晝,正副寨主端坐在東首,三十多名寨中高手勁裝以待,其中混在人群中的四人,正是以鏢局身份出現的泰山派曲豹、秦方、王康及陳發光。
正酉時,寨門守衛通報,麒麟幫火武營狄崗登寨拜會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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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後,一名身型魁梧,鐵髮如倒針,一副蛇頭鼠目,袒出胸腹肌肉的大漢,仰面闊步踏入主寨, 身後跟著三名紅衣幫眾。
王坤黑實體壯,看見體格強橫的狄崗也是心中一懍,心想要來的終於要來,面色一沉,道:「狄營主親臨敝寨,王某有失遠迎。」
狄崗意態狡獪,舌頭在口腔內左右盤弄,道:「不敢,狄某人直話直說,拜帖上已寫得分明,奉幫主之命拜會王寨主,送上三份見面禮。」
身邊隨員打開了捧住的長方錦盒,內裡放了一只粗如兒臂的玉如意、一把黃金打造的金刀及一個錦盒,單看兩件寶物已是價值連城之物。王坤佔山為王,自然識貨,緊繃的臉也為之動容。
狄崗道: 「本幫幫主賞識王寨主的才幹,一心想拉攏王寨主為盟友,這份薄禮請笑納。 錦盒內有六顆血麟丹,是本幫極為珍貴的寶丹,是能為服用者倍增功力的靈方妙藥,是敝幫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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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上對血麟丹早有傳聞,寨中各人眼前一亮,不禁嚥下慾垂之涎。
王坤抑制內心的貪瀆,命兄弟們馬上殺人奪貨的念頭一閃即逝,道:「本寨與貴幫素無交情,狄營主送上如此厚禮,意欲為何? 還請開門見山吧!」
狄崗鼠目一瞪,道:「好!」隨手抽出插在褲頭上的卷軸,大手一張,讀出卷文:「狄營主奉本王之命,誠邀東寶王寨主加盟麒麟幫,為山東麒麟幫火武營的分寨,歸總壇所管轄,助麒麟幫一統天下,共榮共辱。 麒麟幫幫主赤麟王示。」 說罷捲起卷軸,遞往張大標,道: 「請過目!」張大標接過卷軸,額角沁汗,曉知狄崗這趟絕不會善罷。
王坤心道:「那個甚麼赤麟王先禮後兵,要本寨主臣服眼前這王八蛋,哼,若果本大爺答應,怎對得起寨中兄弟,加上有曲豹這泰山派一行人壓陣,怕你的娘!」 斷然道:「王某的作風也不喜造作,狄營主,咱們還是按道上規矩,手底下見真章吧。倘若狄營主贏得了王某一口快刀,咱們東寶寨從此在山東消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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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崗搖了搖長滿鐵針的大頭,道:「幫主是求材若渴,並非與王寨主爭奪地盤, 還請王寨主三思。」
他的鼠目橫掃了在場人士一周,續道:「咱們麒麟幫勢力遍佈中原六省,稱霸武林指日可待。太湖陸家貴為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去年被本幫一夜間滅了門,天目山莊的中原第一劍夏重平更被本幫挑了,可見我們幫主雄才大略,武功蓋世。王寨主是聰明人,應該曉得合則成龍,不合則亡之道理吧。」說畢一陣大笑,狂態畢露,得意且忘形,像沒把眼前三十多人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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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目露凶光,心道:「這廝欺人太甚,老子真的怕你不成!」沉聲回應道:「貴幫是否能夠一統天下還言之過早,倒不如狄營主露一兩手絕技,給山寨的兄弟評一評,麒麟幫火武營主是否貨真價實吧。」 說罷步入場心一立,單刀早已出鞘,寒鐵冷鋒,戰意已決。
狄崗兩手叉腰,圓睜雙目,咧開一排森牙道:「好! 拳頭下見真章,也合狄某脾胃,在下見識見識王寨主的盧山斷流刀法。」狄崗虎步一跨,也不用兵器,斗大的拳頭直向王坤面門揮去,拳風竟帶起了方圓丈許飛沙走石,顯然不怕王坤的快刀,示威來著。
王坤在拳下穿過,提刀反手一抺,向狄崗伸出的拳臂連環砍劈了三刀,快勁絕倫,寨中兄弟一起吶喊助威。
刀光掠至,當眾人以為狄崗閃避不及,手臂將被劈成四大塊時,他竟然不閃不避,視而不見,「嘣嘣嘣」,駭然以肉身檔下了三刀。狄崗睜起鼠目邪笑,又是一拳擊向王坤面門,這一拳更快更勁。王坤斜身一退,心想:「狄崗的少林金鐘罩果然名不虛傳!」 把手中刀力度加大三分,全力施展斷流快刀,一次過連環劈出了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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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狄崗雙臂隨意擋格,一招五刀如中銅牆鐵壁,無功而回,狄崗兩掌一翻,向王坤面門括去。王坤側頭避過,欲揮刀再劈時,狄崗雙手突然暴長改拳為抓,王坤冷不及防,胸口一緊,已給抓著衣襟,急忙回刀削狄崗手臂自救。
狄崗怪笑一聲,左手一探握住王坤右前臂用力一扯,硬生生把王坤右前臂扭脫了臼,王坤慘叫一聲,大刀嗆啷墜地,狄崗向他的面門狠狠的補上一拳,「砰」的一聲把王坤打得鮮血狂噴,卻奈何胸口被揪著,脫不出狄崗的掌控,被狠狠的猛揍。
一旁的張大標大吃一驚,忙搶上施展擒拿搶救,可惜已太遲,狄崗把王坤軟下來的身軀拋向張大標,一句「還給你!」順勢一腳住王坤肚腹猛蹴,王坤吐血如湧,雄軀連同張大標一併給撞開三丈多遠。
場面震撼著王坤的一眾手下,他們怎猜想到一向戰績彪炳的寨主,只三兩個照面便被打慘,何曾碰過這般狂人似的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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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狄崗仰天怒吼:「還有誰人不服麒麟幫? 本大爺給他煎皮拆骨。」拆骨兩字震耳欲聾,像由堅木搭建的大寨也要塌下來似的。山寨群盜義憤填膺, 但見兩名首腦皆已受傷,知道實力差太遠,一時間誰也不敢動手,方寸大亂。
剩音猶在耳邊,一聲冷哼直刺入狄剛耳中,人群中一名玉樹挺拔的男子排眾而出,現身在狄崗身前,手中一支玉簫正悠閑地在左掌心打著拍子。
狄崗斜睨著此人,齒縫間吐出:「來送死麼?報上名來。」
男子上下打量了狄崗一會,似笑非笑地道:「少林氣硬功嗎?讓老子以手中玉簫破了你的修為,看看是誰被煎皮拆骨。」
狄崗聞言不怒反笑,打了兩個哈哈,道:「本大爺身子正癢得很,小子來得好,快來給本大爺搔搔癢,服侍得好招你為內堂使者,每天來給兄弟們搥背通脈,洗腳搖扇也不錯。」 一邊說,一邊還真的在腋窩搔起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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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正是喬裝的秦方,他何曾受過這等輕侮,心中怒不可遏,大喝道:「好,就怕你受不了!」早已按捺不住,運起泰山派劍法,如閃電般點出玉簫,化出一股碧綠光芒罩向狄崗身上八處大穴。王康及陳發光熟知大師兄的脾性,怎敢阻止他,各人手中暗扣著飛刀,為師兄壓陣戒備。
就在秦方出招時,身後的曲豹不但沒有拉著師兄,面上還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眼神和狄崗照面相碰,大有心傳神會之意,兩人面上均出現一種秦方極不願看懂的神情,正是魚兒上鉤的表情。
狄崗心中一陣狂喜,心忖:「你這小子送羊入虎口,一會兒便曉得老子的厲害。」出手卻不敢托大,腳步急移,先避其鋒,與秦方惡爭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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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完
預告第十二章 劍主 穹蒼
麒麟幫詭計多端,白英泰率領的義勇旗,在夏成中的暗中操弄下,會否如段星所說,被誘騙至絕路之境地? 蒼山派劍主亮劍衛道,能配上劍主匹敵的對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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