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復匡 龍戟
「‘彩雲散,香塵滅。銅駝恨,那堪說。想男兒慷慨,嚼穿齦血。回首昭陽離落日,傷心銅雀迎秋月。算妾身、不願似天家,金甌缺。’ 南宋國公文天祥一闕亡國詞,道盡厄運難辭,何其苦,任其哀,數終於殆,天絕人也。」吳子龍在甲板上遙望廣場,與夏成中及蔡茵一起看見突變,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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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茵不解吳子龍為何念起前朝,故問道:「吳大哥曉得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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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龍頷首道:「長河幫興業於北宋,曾與丐幫併稱天地兩會,一南一北,於國泰民安之時,長袖於江湖,與六大門派分庭抗禮,並列武林義道,鋤強扶弱,警惡懲奸,甚獲天下百姓之擁戴。歷代幫主任賢用士,嚴規律紀,於百年間,建立起長江中下游沿岸,長達千里的水路地盤,漸漸成為領袖群雄的中原幫會。
蒙軍侵宋期間,當年的蒙古大汗拖雷,不斷派遣部隊暗中潛入中原,天地兩會曾合力助朝廷抗御外敵,保衛國土,成為了一股民間的抗蒙力量。奈何蒙軍兵強馬壯,驍勇善戰,任憑江湖豪士武功再強,也敵不過源源不絕潛入的軍隊,加上朝臣怯戰,用人不善,最終抗戰飲恨收場,宋室棄都南退臨安。
應懷安的父親當年曾參加義軍抗蒙,蔭風拂拭下,自小便立志衛國挺宋。少年時機緣間加入了長河幫,學得一身武藝,更以其德志屢建奇功,深受幫中元老賞識,很快便晉升為四水太座之位。及後獲三大奇堡之一的鐵力堡,在老幫主拜求下贈予一支無雙奇兵‘戰龍戟’,配合一身超凡的武藝,曾寫下單人力戰元軍十名金帳武士之戰績,震驚中外武林。當上幫主後,忽必烈強勢南侵,大宋男兒本欲獻身報國,豈料朝廷不戰而降,忠臣義士慘受牢害,奸相小人橫行當道,滿懷熱血的應懷安悲憤下長埋‘戰龍戟’於江底,以巨石壓之,封葬了滿腔義志,繼而轉戰江湖及潛修武藝,一心領導長河幫成為中原第一大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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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茵心想:「吳子龍侃侃道出了‘戰龍戟’的來由,顯然對此神兵極其看重。」遂問道:「應懷安真的是誠心降服於新朝庭之下嗎?」
吳子龍嚴然盯著廣場上的發展,續道:「天下大定後,忽必烈派出族弟鎮南王阿爾德王爺坐守南都臨安,施以懷柔政策安撫民心,與中原各大幫會勢力立下君子協議,停戈擺鬥,互惠並存。阿爾德八皇爺更許以經營鹽田為誘餌,不但把我們吳家穩住了,更藉爹爹的影響力向應懷安說項,間接把長河幫龐大的抗元隱患化解煙消。
受八皇爺所託下,爹爹深諳民之所向,相約應懷安聚首並曉以大義,長期的戰亂使中原百姓歷盡苦難,妻離子散,家園盡毁,早已厭倦了無情的戰亂,即使對前朝懷忠義之心,也難以一己之力大興戰事。應懷安茫然失志,最終答允了合作,在烏煙瘴氣的黑道熏陶下,相信天理無善,強權才是大道,遂與我們東海吳家建立起河運之盟約,繼而擔當起營運鹽場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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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茵聞得江湖軼事,不禁想道:「看來當年像應懷安般,滿懷復國志向的義士為數不少,無奈宋室氣數已盡,傷透民心,也只好把復國意志長埋在心田之下,成為了一顆永遠不會萌出芽苗的種子。」偷偷的看了沉默的夏成中一眼,其俊臉上透出一股無比的自信,想道:「不知夏⋯⋯公子是否也是一位熱血義士呢?」
吳子龍續道:「直至,十六年前,血脈的承傳。」貨船上的吳子龍見多識廣,一時間也認不出少年為何人,卻隱隱猜到了來搗局的人是誰:「龍王應懷安之下,長河幫中能抵擋顏老鬼武功的人,便數四水太座及八大堂主,這十二人中本公子認識了十一人,剩下的一人,難道此人便是⋯⋯怎會是他?」
夏成中輕聲道:「那一柄‘戰龍戟’殺氣很重,不,不是一般的殺氣,是一股霸氣。」手中不自覺地緊握著舷欄,像被遠在廣場中的戰戟所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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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雙精靈活潑的眼珠骨溜溜地向場子中一掃,駭然半膝跪下,朗聲道:「復匡向于伯伯及顏伯伯請安。」鹽場中各方陣營目睹此舉,心中盡皆嘀咕猜疑,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少年回頭面向力竭軟倒的石忠,鬼馬地扮了一個笑臉道:「石伯伯,匡兒對不住你哩,如若再不現身,匡兒怕你老有性命之憂呢!」話畢在懷內掏出一樽藥瓶,遠遠擲向甄嫂,道:「快給石老及安堂主服下‘龍神瑙’。」
甄嫂伸手抄過藥瓶,心中極是震驚,暗道:「難道是只有幫主親賜,能強功活脈的‘龍神瑙’?這少年自稱是復匡,啊,難道是⋯⋯新任青龍太座⋯⋯」心中再沒猜疑,精神一震,吩咐手下和水給兩人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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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信與于南天遙視對望一眼,心想此子原來便是新任四水太座之首的‘青龍太座’,而另一個更特殊的身份,是任何人在江湖上碰著他,無人不敬讓三分,甚或退避三舍,皆因這少年便是龍王應懷安之子,應復匡。
顏信面色一轉,呵呵笑道:「原來是應世侄,時間過得真快,十年前老夫應龍王之邀參與五省武林大會,當時世侄才六七歲孩童,想不到現在已經長得那麼高大了,江湖上一輩新人換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不認老也不行了。」
應復匡向顏信恭敬道:「江湖上人人稱顏伯伯為太歲爺,伯伯長命百歲千歲,怎可認老呢?剛才復匡救人心切,莽為出手,務請顏伯伯恕罪。」說罷深揖到地,便緩緩地站直了起來,向各方作四方揖道:「長河幫應復匡,向十八寨寨主及白道英雄問好。」身子轉向後方渡頭,提氣道:「吳公子,炎三哥,復匡向兩位大哥問好!」
吳子龍大笑兩聲,提聲道:「匡弟別來無恙,怎麼從總堂離家溜出來了?兩年不見,想煞大哥了。」心道:「好啊,匡弟來了,看你十八寨人馬如何應付得了?」一聲親切的招呼,顯示了吳家與長河幫不可動搖之關係。
應復匡道:「你們稍等一會好嗎?我們與十八寨之間還有十招之約,了結過後,再和兩位大哥聚話。」稍頓一頓,目光一掃,再道:「還有天目山莊的夏少俠及峨嵋派的女俠,久仰。」應復匡三言兩語,便向各方陣營主將打過招呼,不卑不亢,盡顯其大將之家風,瞬間把長河幫的劣勢場子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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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幫眾人怎能不喜出望外,來者竟是幫主之子,更是四水太座之首,觀其剛才一擊,威力無匹,如天將下凡,手底武功只會在安飛之上,加上手執龍王之御用戰兵‘戰龍戟’,此氣勢完全扭轉了被十八寨壓著來揍的局面。
夏成中被應復匡認出,自己卻仍在雲霧中,便向吳子龍問道:「吳大哥,此子是何人?」
「長河四水太座名震南北,按易經四象分為青龍、白虎、朱雀及元武四座,乃百川龍王座下四大猛將,江湖上無人不識,太座麾下高手如雲,才將輩出,每一太座堪比江湖上一門一派。惟江湖上真正見過四水太座真身的人卻少之又少,而當中的青龍太座更是負責坐鎮總堂,甚少涉足江湖,江湖人士大多只知其號,不諳其人。」吳子龍侃侃而道。
夏成中與蔡茵首聞長河幫架構,頷首不語,待吳子龍說下去。
「應復匡自小天資聰穎,文武雜項一學便會,武藝超群,甚得其父歡心,遂把一手絕活傾囊相授。近年前任青龍太座年事已高,萌起退位讓賢之意,雖然龍王極力挽留,但老太座看得出應應復匡乃不世人材,故執意傳青龍太座之位予他。子龍便在兩年前受邀隨老爹往長河幫總壇,見證太座傳位而認識了此子。因為應復匡年紀尚輕,總堂以外沒有隆重其事,故新太座承繼重位已經兩年,卻只聞其名,不識其人,即使海豐堂門人,也認不出這一位新任的青龍太座,更沒想到一向不會在江湖走動的青龍太座,會親身來到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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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龍怎想到,應復匡年少好動,在總堂當了半年青龍太座便感悶得發慌,除了天天練武之外,總想找些對手來試試身手,故半年前趁在父親外遊時,竟偷偷潛入江底,「借」了父親的’戰龍戟’私離總堂,意欲在江湖上遊歷一翻。老僕役石忠得知,豈能作罷,這半年間便一直沿途跟蹤,誰不知反被頑皮的少主拿來當捉迷藏的伴兒。石忠為顧全大局一直沒有驚動幫會中人,為怕走漏風聲引起大波,近日追至東海,始發現應復匡的足跡無意中來到了海豐堂,故才碰巧遇上了十四妹獨闖鹽場挑釁一事。
兩天前,應復匡已潛藏在木棚之內,暗中窺視了攔截漁幫貨船過程,早已手癢難奈,預料必有事端。果如所料,十四妹獨闖討人,更引來義盟及十八寨等一眾高手,原意他欲暗中出手,不想在石忠眼前現身,否則必定會被抓回總堂,直至安石二人合力苦戰,也敵不過顏太爺的一招摩輪破,他怎能忍心看見二人死於邪功之下,便不顧一切斷然出手為兩人解圍,心想即使被父親責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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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信看見應復匡起始以禮相敬,滿以為代表長河幫退場認裁,不管奪鼎之事,豈料這小子口中提及還有十招之約,言詞間竟斗膽來捋虎鬚?老懷極是不快:「老夫何等身份,怎能跟黃毛小子過招?這小子若果真的不識進退,剩下的三招⋯⋯」一雙黃色的邪目,隱隱透出殺意:「若然殺了這小子,和長河幫的仇怨是結定了,按目前十八寨的總實力,和長河幫相鬥,勝負難料,兩幫交拼亦會大傷元氣,那時候其餘的九大幫派便會乘勢坐大。哼,單單是雙水聯的朱金,早已對長江的肥水虎視眈眈,還有稱雄河南冀魯的萬樂門及盤據洛水山區的九嬰會,兩者皆與十八寨早結仇隙,表面雖然唯唯諾諾,對老夫卻是口是心非,若然與長河幫開戰,勢必引來前後受脅之危。但如若小子不識進退,怎生教訓這小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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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交代過後,迎上顏信道:「顏伯伯,老爹早吩咐過匡兒,若然遇上十八寨的太歲爺,必須崇敬遵奉,不得潛越無禮。惟這次乃由海豐堂扣鼎而起,黑道上眾所周知,越界踩線乃江湖大忌,不論是誰的船,沒有遵從拜幫的規舉,便得扣人扣貨。要解決了事,不外乎交付贖金或放下文禮,當然,規舉是死的,不交禮金也可以,便只好奉行另一套規矩了。顏伯伯既定下了十招之約,只要是長河幫的人便可接招,匡兒斗膽,藉此機會向顏伯伯請益,討教剩下的三招。」
此言一出,場中各方陣營瞬即回復了緊張的對峙狀態,全神贯注場中二人。
顏信捋鬚吟笑,道:「匡兒有志氣,有志氣,但今天老夫受漁幫炎老三所託,絕不能失信於人,鼎子之事不能就此擺休,剩下的三招⋯⋯匡兒,老夫與你爹爹多年交情⋯」即使久經風浪的太歲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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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舉起‘戰龍戟’,在地上一頓,戟杆嗡嗡作響,道:「顏伯伯,請放心,匡兒也有自知之明,會以爹爹的戰龍戟迎戰,本幫有一不成文規舉,見戟如見幫主,所以顏伯伯也不用顧忌,這三招便像和爹爹交手一般,沒有損害了伯伯的名聲,加上顏伯伯只用單手出招,要教訓匡兒,只怕綽綽有餘。」
應復匡說得情理兼得,顏信勢成騎虎,沉吟道:「好,時候也不早了,老夫便遂匡兒之願,來吧,讓伯伯看看應老兄調教出一個有什麼本事的兒子來。」意指給在場的人知道,比武包含了長輩給後輩試招,並非江湖上的一般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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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十四妹冷冷一嗤,在肖笙耳邊道:「嘬,以大欺小也被他說得冠冕堂皇,面皮真的厚到了家,自成一代不知醜的宗師。」肖笙惻目道:「不能胡說!姑娘⋯⋯唉,十四姑娘,妳究竟是站在那一方的?」
十四妹左右顧盼,茫然道:「啊,對啊,為什麼我們站在一塊兒了,我們不是敵對的嗎?」肖笙忙道:「在下不是說這個,是說十八寨是妳三哥請來的⋯⋯長河幫才是妳的對頭。」心中卻道:「姑娘也說得對,我們是來向漁幫討鼎子的。」
十四妹撅嘴道:「本姑娘就是不喜歡那老鬼⋯」不其然看了看重傷的石忠,脫出了肖笙的臂彎,轉身往長河幫的陣營跑去,十四妹撥開兩人,硬闖進了圈子,蹲下身子問候石忠去。長河幫的人本欲阻止,但傷重的石忠向甄嫂點了點頭,默許下故沒人攔截十四妹。
肖笙看著十四妹嬌俏的背影,百感交集,迷惘中暗自嘆息,卻弄不清為了什麼而嘆息,內心如幪上了一層紗網,連自己也攪不懂,看不清是什麼一回事?總覺得眼前女孩的影子已經揮之不去,令人頭痛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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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幫的貨船上,夏成中向炎老三的漁船遠眺,壇香只剩下四份一,漁幫十多條漁船雖然按兵不動,船上幫眾卻已磨掌擦掌的勢樣,只待時晨一到,便會發動凌厲的奪船攻勢。夏成中心想:「馬泉混進了長河幫的人中,著我無論如何也要待在吳子龍身旁,他們自有計算。現在突然又跑了一個應復匡出來,不知有否影嚮馬泉的計劃?哼⋯這一趟東海之行可真熱鬧得很,正好藉機看看飲譽長江的應家武功有何獨到之處。」他對應復匡的好奇,也是場中每一個人的想法。
吳子龍面色卻陰晴不定,向夏成中道:「當年老爹與長河幫合力取下東海的鹽場經營,絕非單憑和朝廷的關係,靠的也是硬實力。應懷安一手‘龍吟十戟’天下無人能擋,力抗當時海上最大勢力的北鮫幫,降服海島聯運七大頭領,打敗二十多名稱雄東海的一眾高手,收歸幫眾三千,幾經波折才能從八皇爺手上取得經營官鹽的權利,從此被江湖冠以‘百川龍王’之霸號,成就了江湖第一大幫會。成中兄,今天有幸一睹‘龍吟十戟’,也算不枉此行,不知應復匡從龍王身上學了多少功夫,能否抵得往顏老鬼以單手使出的‘檮杌破手’?」
夏成中心道:「哼,管你什麼十戟還是破手,還不是臣服於師父的天目劍法之下!」口中卻道:「可惜只能看三招。」
吳子龍奇怪道:「啊,成中兄倒看得起應復匡這小子,子龍心想他可能一招也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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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蔡茵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逕自尋思:「剛才看了七招,其實只要本派的武功練到家,也可盡破兩方的招式,像剛才顏太爺的‘摩輪破’,‘金輪劍法’剛好能克制這一招,而安飛的快劍,本派的‘燕雲舞’也絕不遜色,如再能觀摩到應懷安的武功,正好能印證本派的武功路子,我才不相信白道正派的武藝,對付不了黑道狂徒的武功。」蔡茵慧根天資,皆能與師兄白英泰並肩,峨嵋派掌門視之為掌門以外的繼承弟子之一,把一身本領傾囊相授,故蔡茵對武學招式的汲收及洞察的能力,比一般弟子更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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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引頸以待間,但見應復匡雙臂右前左後,緊握戰戟向前一掄,奇兵竟發出嗚鳴如龍吟之音,聲勢懾震全場。‘戰龍戟’整體呈青金色,長丈二,重約三十剩斤,細看下眾人才發現刃鋒接口處雕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青龍,戟刃從龍口吐出,猶如張吐凶焰,龍身的細小鱗片竟設活口,當揮舞時交疊互撞,吟嗚之聲便由鱗片傳入空心的鋼柄發出,設計者及造功可說鬼斧神工,要鑄成這一柄奇兵,絕非一般鐵匠能力所及。
于南天向身旁的度川奇道:「這‘戰龍戟’是上一代鐵力堡主受上一任幫主所託而鑄,前後共花了五年時間才鑄成,是世間極其罕有的神器。當年應懷安的師父為了此戟,花了不少的心力及財富,鐵力堡才肯首答應鑄造此戟。」
度川奇問道:「這應復匡年紀輕輕,武功修為看似不弱,但即使有戰龍戟助戰,要擋下顏信的檮杌破手,看來也絕非輕易。」
于南天道:「應復匡天資極高,約五年前老夫受邀到長河幫為龍王賀壽,便看見當年才十歲的小復匡,以一人之力打敗五名幫中好手,當時雖然僅是演武較技,但他的出手及對武學的悟性是騙不了人的,復匡的天賦比子龍不相伯仲,他既然有心出戰,必有所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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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各人屏息靜氣,期待江湖上難得一見的‘三招’比武。
顏信面不改容,立勢如一,只是左手往下一伸,虛空一抓,一把泥土自被吸入了掌心,笑道:「匡兒小心了,老夫要使出一招‘摩雷破’。」乾枯如鐵的五指連彈,五顆泥丸疾射向十碼外的應復匡。
泥丸含著顏信的驚人內力,帶著風雷之聲襲至,應復匡全神貫注,對準來勢,正欲以戰龍戟一一把泥丸摧毀時,倏地五顆泥丸在空中合攏,猶如有一隻無形大手把它們搓成一團,應復匡根本判斷不清來勢,當泥團臨至身前丈許,乖乖不得了,泥團竟化成了一隻巨大泥爪,直從應復匡頭上罩落,整個身驅都在含著無匹邪勁的泥爪覆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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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顏信露了一招摩輪破,已經大有震懾全場之勢,此刻使出這遠超想像的一式‘摩雷破’,怎教全場不懾服在他的魔功之下。不少高手在想如若換成了自己,任你如何逃避,也走不出這泥爪的籠蓋之下。
于南天目睹此招,更暗自心驚:「這老鬼的檮杌破手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相信老夫的元煦功也只能勉力抵擋,看來白道之中,除了有限的數位掌門外,也只有無常劍那小子才能克制顏信的邪功。」
場中各人已來不及為應復匡耽心,兇爪已完全覆蓋了應復匡的身影,地上黃土也如被天雷轟破了五度裂縫,只要爪勁一吐,應復匡難逃被抓得粉身碎骨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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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間,龍吟嘯鳴,一道青光閃過,巨爪的尾指竟被斬斷化成塵煙,一道青光從爪鏠中掠出,高速衝向顏信,夾著一聲大喝:「顏伯伯,接匡兒龍吟十戟的‘翻江倒海’。」人在空中如旋錐般急轉起來,戟刃如風車飛輪攻向顏信。
顏信剛才以遠程招數,是要試出眼前小子的功力,雖然招式被破,卻有了底氣,笑道:「好,匡兒果然有膽識,你這招‘翻江倒海’,也有你爹爹五成火侯了。」左手一抄,畫了一個圓圈,黃色的雙瞳頃刻藍光大盛。
十四妹察看了石忠傷勢後悄悄回到肖笙身後,從後大力一拍,驚呼:「看,老鬼的眼睛⋯」失驚無神的嚇得肖笙跳了起來。
七八個身位外的于南天聞得她的驚呼,道:「這是顏信使上了不離邪教的‘離空心法’。」聞者已無暇過問什麼是離空心法,場中招式已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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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的戰龍戟如猛龍般攻進顏信身前三尺,卻像被一道無形的氣牆擋著了去勢,不但寸步不進,旋轉呆滯下來,還有一股粘力從戟柄往上伸延,瞬間爬至雙臂。
于南天神情大為緊張,大喝道:「匡兒快撤龍戟,是‘離空勁’。」
顏信暗中向于南天一瞥,心中暗罵:「死老鬼,多此一舉。」
就在場中人也不明所以之時,應復匡被于南天一言驚醒,心念電轉,想起爹爹提起過‘離空勁’這一門侵體邪功,曉得如被入侵心脈,輕則大病三年,重則武功全廢,神志不清,猶如靈魂出竅,成為一具活屍,故有離空之名,實是極為歹毒的功法。而不離教派正是利用此法來操控門徒,為非作歹,故在關外一直被稱為邪教。
應復匡一聲清叱,雙手一扭,戟柄竟然裝有活門,應復匡雙手一分,戟柄一分為二,而最令場中人驚異的,戟首上半部的精美龍麟,在分離時全部彈豎而起,把粘力彈潰,發出了連串嗚響龍吟,戟首龍相張牙舞爪,威勢盡呈,顏信使出的第二招‘離空勁’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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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喚道:「最後一招,‘雙龍出海’。」左手以第二截的戟柄,猛力橫掃顏信的腰眼,右手持著的龍首一截,全力往前一送,如一只猛龍張開大口噬向顏信胸口,這一招全力施為,挾柄管發出的龍吟之音,確有先聲奪人之勢。
長河幫的幫眾看見此招,盡皆大呼助威,響聲震天。石忠及安飛等人皆想,只要再擋下此招,顏信不得不守信撤走太歲軍,沒有了大靠山之下,餘下的炎老三便容易對付得多了。
顏信當初怎會想過十招之約,竟然真的要使到了十招,心中徒然大怒,下手再不留手,悉知這一招絕不能有失,聚勁於左手,心想:「看來傷了這小子也沒辦法了。」運掌一撥,巧妙地把橫掃的戟柄撥向上路,「錚」一聲巨聲,剛好擋下了胸前龍首一擊,時間拿捏得分毫不差,挫掌一壓一吐,一股強橫內勁直拍向應復匡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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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應復匡,招式雖然被破,反應卻奇快,兩柄戰戟交錯胸前,硬生生擋下顏信拍來的一掌。場中人大聲驚呼,曉得戰果勝負轉眼便分。
顏信這一掌不再留力,以檮杌破手擊出七成功力,深信世間上沒多少人能擋。眼見應復匡及時以戰戟護身,卸去了一半力度,但剩下的一半勁力,亦足以把他擊暈。
應復匡硬接下這一掌,如被五雷轟頂,始知顏信一身邪功絕不是開玩笑的,即使隔著堅鋼打造的戟柄胸口也如遭巨鎚搥中,喉頭不禁一甜,鮮血往口腔上湧,心念忽轉:「不能吐出來!」為了長河幫不能敗於人前,硬生生把鮮血吞回肚內。但身軀依然不受控制,如斷線風箏般往後上方斷飛,直飛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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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如騰雲駕霧般上升,轉而下墜,應復匡顯然失去了控體之能,背向地面從高空跌下。可惜安飛重傷下力有不逮,否則必可把他接下,甄嫂與仲達更沒有這一身本事,即使飛越廣場也來不及接下應復匡。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考慮,若果應復匡不是靠自己站起來,這一招便代表擋不下來,十招之約,便是太歲軍勝了。
應復匡在半空中神志已變得模糊,檮杌破手邪勁霸道有剩,不停地撞擊其經脈,鑽肌錐骨,苦不堪言,而他被顏信刻意擊往十多丈的高空,單單是重重摔下,已可教他摔碎半身骨頭。
場中人能出手的,除了于南天及肖笙等白道高手外,長河幫的人只能睜眼看著應復匡血濺當場,只教幫眾們情急如焚,不忍於心。年輕的青龍堂堂主,龍王的愛兒勢將摔成半身殘廢。
顏信負手冷笑,心道:「自取其辱,不能怪老夫了。」
船上的夏成中及吳子龍目睹應復匡的下場,皆想:「這小子勢必落得重殘收場,不死也如廢人。若然將來碰上顏太歲,絕對不能大意。」
空中下墜的應復匡已知難逃一劫,只好閉目運氣護著心脈,僅希望能保下小命:「還幸剛才偷偷服下了半夥‘龍神瑙’,否則早已被震碎了心脈,一命嗚呼了。」
急墜的身軀離地面只剩丈許,不少人已閉目不忍觀看,蔡茵便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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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應復匡快將墜地之時,倏然一隻柔軟的手臂往他的脖子一勾,身子順勢貼地橫移,一股異力卸去了大部份的力度,應復匡耳中聽見了一聲嬌叱,「哎喲」,然後塵土翻滾,自已的身軀在地上翻滾了五六轉後,總算著陸停下,雖然全身還是劇痛難當,卻曉得逃過了碎骨之災。定神一看,身邊趟著了一名喘著氣的少女,呀呀吃痛地呻吟:「呀….本姑娘被你壓死啦⋯⋯哎喲⋯⋯𠽌⋯⋯骨頭都碎了⋯⋯」
場中不少人擦眼一看,猶自不相信出手接下應復匡的,竟然是漁幫的十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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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天及石忠兩老看得清楚,震驚想道:「果然是失傳已久的‘魅影身法‘,不會錯的,這娃兒是鬼門傳人。」
顏信瞧見十四妹出手,不但心中震怒,暗罵她敵我不分,更驚異於她使出的獨特身法,縱橫關內外多年怎會認不出來路:「這女娃兒使的是鬼門太子的獨門身法,老夫不會看錯的,難道太子找到了傳人?不可能的,鬼門太子掌持的暗殺集團只會在羅陰島傳功,絕對不會外流,難道世上還有其他鬼門傳人?啊⋯難道⋯是那小子還沒死?」不禁想起了一個一直與不離教作對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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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匡雙手支地,緩緩地站起來,全身血脈如被顛倒般難受,卻總算逃過了殘體之刧。喉頭不時湧上內傷的鮮血,卻持勇武尊嚴一一吞回肚裡,道:「咳咳⋯姑娘⋯謝謝妳啦,妳有摔壞嗎?」
十四妹在地上掙扎了幾回,全身沾滿黃沙,灰頭土面,翻身曲膝坐在地上,道:「臭小子,怎樣彈得這麼高,再高便接不下了⋯⋯哎喲⋯痛死我了。」撫著腰背嚅嚅咒罵。
無論是十八寨或義盟的人,都在質疑眼前的比武結局如何作算。肖笙更想不到十四妹會為了敵人出手相救,使眼前形勢添上難以預測的變數。「這丫頭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驚險過後,場中高手回過神來,吳子龍向炎老三的壇香一瞥,暗道:「不好!」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顏信是第二個,他回身向手下點一點頭,眼中凶光大盛,太歲軍陣中走出了二十人,各人兇神惡煞,抽出隨身兵器,向廣場逼近。顏信凝氣傳音,遠遠向于南天道:「今天義劍同盟是否就手旁觀,于老兄自行判斷吧。」
不問可知,長河幫十招之約已敗,顏信再沒有顧慮,配合炎老三海上的部署,決定從長河幫手上強行奪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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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安飛,剛才驟見十四妹以奇詭手法相救應復匡,雖然心存感激,但在決鬥的意義上,便是代表了長河幫在十招之約敗下陣來,海豐堂不得再插手鼎子的事。安飛心念電轉:「戰船加上鹽場的兄弟,咱們人數在二百上下,比太歲軍多上不只五六倍,但海上的炎老三人多船眾,從海陸兩路挾攻廣場,勝負難料,死傷在所難免,再加上一個吳子龍帶來的一眾高手,縱然白道義盟袖手旁觀,海豐堂實力還是沒有隱操勝算的把握,此刻復匡身負重傷,必須以大局為重,看來還有下台的餘地時,不要做得太盡。呀⋯倒不如以退為進⋯」盤算打定,走出陣營,迎上一名走在前方的太歲軍頭領。
安飛認出這頭領的字號,道:「原來是山東巨野寨的獨孤寨主,久仰。」
這頭領是盤據於濮陽及微山湖一帶的賊頭兒,名叫獨孤池,牛相熊腰,揹上一把斷門刀,皮笑肉不笑道:「安堂主,今天太歲爺已經給盡了長河幫面子,把鼎子交出來吧。」
安飛道:「安某絕對會遵守承諾,不再插手此事。但長河幫只是扣人扣船,貨物還留在炎老三的船上,獨孤寨主請自便。」說畢撮嘴成哨,示意手下撤出炎老三的船,並不親自交出玉鼎。
義盟一方等人皆想道:「想不到安飛真的信守承諾。」他們那會想到安飛決定以退為進。
海上的炎老三遠遠看見了長河幫眾把圍堵的人散開,心想:「不知安飛在打什麽鬼主意?」他已經沒剩暇為十四妹的任意妄為而扯火,提聲道:「安堂主果然是信人,炎老三剛才言詞多有得罪,日後定必親臨鹽場向堂主謝罪。」門面話說過了,遂吩咐一艘漁船駛近渡頭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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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岸邊貨船上的吳子龍朗聲道:「安堂主,子龍有一請求。」一旁的夏成中及蔡茵瞧著面色嚴峻的吳子龍,不知他有何計算。
安飛嘴角現出一個詭譎的笑意,在廣場回答道:「請吳公子吩咐便是。」
吳子龍道:「安堂主,事非得已,請安堂主護送此貨船到虞城,子龍會一直隨航,抵達後願付上航款,炎三哥的船可以撤走了,這一趟鏢由子龍親自收下,這一鏢算是完成了。但請安堂主協助尋找本家的姚總管,現在他還是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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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正中安飛下懷,原來他讓十八寨的人自行取鼎,便是要迫吳子龍為他出頭,這一著,他押對了。
吳子龍此言一出,炎老三再也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事情再爭持下去也沒意思,心忖: 「此事以後難再庇蔭於吳家之下,也只怪自己過於魯莽行事,得罪了心胸狹窄的吳子龍。」
當眾人以為一場風波總算能和氣收埸後,渡頭上的清風寨沈傑爆出震天大笑,全場焦點又轉到他身上。
沈傑乾笑了一會,道:「吳公子,你是否弄錯了什麼,太歲軍在比武中勝了長河幫,道理上好應由太歲軍把鼎子保管,再交予炎老三,難道這麼顯淺的道理也不懂嗎?」
守在渡頭的臣官聞得他出言頂撞自己老板,那還了得,陰森森地笑道:「沈寨主,你也好像弄錯了什麼,這裡可是東海,這鹽場也是吳家的產業,什麼時候由太歲軍作主了。」
沈傑冷笑道:「海豐堂主一言既出,不再插手鼎子的事,敢問吳公子是黑道上的人嗎?人家洒血出命,憑吳公子一句說話便想把鼎子拿走?除非吳公子也認了加入黑道,咱們太歲軍馬上派人到吳家拜寨,否則今天休想把鼎子帶走。」
臣官怒目一睜,喝道:「放屁,滿口胡言,公子怎能與賊寇相比。」聲音刺耳無比。
沈傑面色一沉,透出殺氣,道:「不男不女的東西,老子看你一會連屁也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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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船上的夏成中看見火藥味愈濃,心想:「這安飛好狡猾,一招順水推舟,使太歲軍的目標轉移到吳子龍身上。啊,對了,我也想漏了黑道幫派的行事作風,安飛斷定太歲軍必定咬著鼎子不放,顏信的目的,根本就是我脚下那一口鼎子,炎老三引虎下山,這次不但得罪了吳家,還差一點丟了十四妹的性命。看來我對江湖的了解,還是不夠慎密,馬泉要我一直待在吳子龍身旁,難道是⋯⋯」心中冒起了不安之情,斜目瞥了身旁的吳子龍一眼,手心不禁冒出汗水。
渡頭上沈傑往後方一瞧,二十名同伴正往渡頭走來,遂舉起了隨身的狼牙棒,指向船舷的吳子龍冷笑道:「吳子龍,還不給老子滾下船來。」
守在踏板的吳家兩名門將那還㩒得住,其中一人喝道:「東海那容山寨無禮!」搶前一記重蹴朝沈傑下腹踢去。沈傑身為太歲軍五大寇主之一,身經百戰,冷笑一聲,迎來勢一抓,那門將還沒看清,足下吃痛,猛力抽回踢出的腿一看,足踝依然被抓傷,眼前黑影驟至,勁風割面生痛。
另一名門將舉長戟一擋,「噹」,往外一引,把沈傑的橫掃而來的狼牙棒卸走,游身以揮掌向沈傑肩頭切下。沈傑咧嘴一笑,道:「二打一正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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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頭上長河幫人馬沒有安飛下令阻止,退出了渡頭,一副隔岸觀火之色。船上吳子龍瞧見沈傑和屬下動上了手,心知不妙,當機立斷,向臣官下令道:「斬纜,開船。」
臣官馬上吩咐一眾隨從斬斷船纜,後方渡頭的太歲軍見狀大呼:「吳家公子要逃跑,拉他媽的下船來。」聲到人到,一眾太歲軍以獨孤池為首,如狼似虎地疾奔向渡頭。獨孤池大喝道:「誰敢斬繩纜,老子斬了他的頭餵狗。」言下對吳子龍再不留情面。
一直陰陽怪氣的臣官怒極反笑,道:「獨孤寨主,就憑你?」脚不提,足不動,身子如被海風吹起一般,眨眼間來到狂奔而至的獨孤池身前,右掌軟弱無力地向他胸前拍下。
獨孤池縱橫黑道多年,怎會不識貨,心想:「果然是不男不女的‘莆英掌’,這一掌看似輕柔,卻含侵骨蝕血的摧心之勁。」口中道:「來得好。」左掌運勁與之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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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官自出道以來,二十多年來極少出手,除了偶然教訓一下手下之外,試問誰敢欺上東海之龍頭。此刻終於一嚐鬥掌的滋味:「好,老子便一掌把你擊至殘廢,看十八寨還敢看不起東海吳家。」遂把功力增至十成。
獨孤池胸有成竹,左掌運勁一吸,牢牢把臣官的掌吸著,使臣官的掌勁直透臂腕之上。臣官大驚:「這廝找死嗎?竟自行吸進我的掌勁?」
倏見獨孤池臂脈賁張,血管爆現,雙眼通紅,猛然吸一口大氣,大喝道:「加倍奉還給你!呔⋯」
臣官雙目一睜,如斷線風箏般倒飛,這次絕對不是身法,而是情不自禁地被擊飛,砰然一聲巨響,木碎激射,整個身子被擊入了五丈多外的漁幫貨船的船艙,也不知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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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龍大驚道:「是不離教的‘迴天大法’,果然是顏老鬼的邪功。」
蔡茵目睹臣官的下場,惶色中接道:「記起師父曾說‘迴天大法’能短暫吸收敵人之功力,然後加上自身內力回擊對手身上,等於對手要承受兩倍的反擊,是一種極邪詭的旁門功法。」吳子龍點頭示意,讚賞道: 「蔡女俠見識過人,所言不差,峨嵋名師果然出高徒。」
這時船身晃動,繩纜已被割開,一眾吳家弟子以兩名門將為首,在渡頭上與太歲軍惡鬥起來,殺聲震天。吳子龍沒暇檢視被擊入船艙中的臣官,吩咐手下揚帆出海。
一名太歲軍勇寇越過防線,向船上一躍,踏上了船舷,喝道:「那裡走?」
吳子龍眉頭一鎖,於丈許外回身運勁,以雄渾的元煦功施展出一記隔空掌,「噗隆」悶響一聲,那名太歲軍被掌勁擊回渡頭之上,在空中洒出了一股血霧。怎知一波剛平,兩名兇悍的太歲軍又從船尾登上來,夏成中再沒閒著,道:「子龍兄,由成中打發他們吧。」
蔡茵耽心他以一敵二,正欲抽出配劍助戰。
夏成中曉得她剛才被峨嵋刺所傷,不忍她帶傷上陣,道:「茵⋯嗯⋯蔡女俠,請為在下壓陣吧。」
夏成中昂然一立,對著衝上來的惡寇,道:「在下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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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肥胖的賊寇瞧見了天香國色的蔡茵,眼神發直地上下打量,道:「嗚⋯老趙,原來有好貨色留在船上。」另一名長面的大漢冷冷道:「殺了這兩名阻頭阻勢的小子再說。」兩人一刀一斧,不由分說便左右夾擊擋路的夏成中。
夏成中聞得兩人出言輕薄蔡茵,心頭無名火起,眼中殺意大盛,道:「好,即管來殺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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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完
預告: 第二十三章 刧寶 種情
鹽場大戰一觸即發,太歲軍持勢凌人,藉助戰之名,實則早存吞贓之心,長河幫為顧存與吳家之關係,會否違約出手相助? 十四妹危急中捨身救下應復匡,命運冥冥中安排兩人相遇,東海奪鼎之爭,兩人身份各為其主,一對反叛青年又會如何決擇? 麒麟幫設下挑釁之計即將得逞,詭詐陰謀續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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