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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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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沒看到我們隊長那個自閉症女友?」人聲鼎沸的學生餐廳裡,足球隊副隊長丹尼斯.奎格跟幾個球員們一起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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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自閉症?你才是唐氏症嘞!」瞪著自動自發坐在自己面前的副隊長,里昂毫不猶豫斥喝。「就是你們這些臭嘴巴,難怪蕾莉絲不想來參加我們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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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人的話說完等他們反擊時,這群大男孩卻不動聲色,還在想他們在玩什麼把戲時,副隊長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所以,我們剛正不阿的隊長,星期六會帶可愛的小女友,參加莎莎公主的生日趴嗎?」
「反正莎莎說可以攜伴,我想帶誰去都可以啊。」說這種話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勉強。事實上星期六根本不是足球隊的聚會,而是莎莎要辦生日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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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跟讀大學部的表哥借了鎮上的房子辦趴,她說弄髒房子表哥會生氣,所以莎莎公主規定只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能參加。誇張的是,整個足球隊居然只有隊長里昂收到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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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太明顯,大家都賭他敢不敢跟女友坦承,卻只有副隊長一個人持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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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副隊長可管不了那麼多,他站起身伸出手,朝左右兩側的人揮了揮。「喂,願賭服輸,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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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真的要帶你女朋友去?」蘭洛斯捏了里昂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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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感覺讓里昂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誒,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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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跟她說?」 蘭洛斯才不管那麼多,喋喋不休的追問。「等等,你剛剛應該是去上中文課輔班,怎麼有時間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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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輔班之前我去烘培教室找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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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願賭服輸好嗎?問那麼多廢話幹嘛。」副隊長靠過來朝蘭洛斯伸出手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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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主上門了,蘭洛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一百歐元的鈔票交給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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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周遭隊友一一掏錢給副隊長,里昂這才明白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的賭注。其實他只要承認自己說謊,他沒有跟女友坦承,當然女友也不會去參加莎莎的生日趴,副隊長立刻會輸到大失血!愛面子的他怎麼也不敢承認。他搔搔頭尷尬的說:「很無聊耶,沒事幹嘛拿我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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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兄弟們,我可不像隊長見色忘友,星期六晚上我請大家喝酒!」副隊長春風滿面的數著鈔票,開開心心的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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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托著腮,瞄著他們一夥人旋風似的離開餐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副隊長丹尼斯是英國人,父親是賽馬公司總經理。繼承父志般,副隊長特別愛賭,什麼都能成為他的賭局。參一角的最低門檻是一百歐(台幣3600)。所以剛剛那場賭局,算算有十個人參加,意思就是說,副隊長一把就贏了一千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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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校外打工一小時十歐,對比他們的賭局,有時他都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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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並不成為他失志的藉口,就像當初力薦他來貴族名校羅丹學園的社工說的:『在這個學校裡,對比其他富裕家庭的學生,或許你會感覺到自己原生家庭的不足。但如果你將這當成沉潛的跳板,適當時候只要抓住機會,以你的聰明才智,將來肯定會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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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工的意思,或許是要他在這多結識人脈,當作未來人生的籌碼。當時他決定賭一把,捨棄了全國排名頂尖的高中,轉而到私立羅丹學園當獎學金生,雖然最後的目標一樣都是劍橋大學。但是他在羅丹學園確實認識了很多不一樣的人。最經典的就是好朋友里昂.卡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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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族從事金融業,旗下有銀行、證券、保險跟投顧,是法國數一數二的大型金控公司。剛認識時他都沒提這些,某一天他們在學生餐廳的提款機領錢時,里昂天外飛來一筆突然說;這是我爸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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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指著提款機,自己誤以為里昂家是做事務機器的,最後才知道這個看似傻氣的大男孩,父親是金控執行長,銀行只是金控底下其中一個事業部。誠如當初社工所言,這些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讀公立學校是完全接觸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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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事也可以打賭,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很無聊,很可笑對不對。」里昂盯著道格拉斯企圖尋求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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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只聳聳肩沒回答,倒是蘭洛斯直接發難。「你一定沒跟蕾莉絲那清楚對不對?為什麼不說?真的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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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吃自己去餐台拿,幹嘛一直吃我的東西。」看著蘭洛斯拿著叉子不斷朝自己的餐盤進攻,里昂直接拿起叉子往他的手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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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洛斯機警的閃過他的攻擊,邊歇斯底里嚷嚷,「你害我噴了一百歐,都不能吃一點東西抵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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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蘭洛斯玩鬧的同時,里昂聽到手機傳來訊號聲,翻手機一看,是女友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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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頭有點痛,先回宿舍了,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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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樣的訊息,瞬間心情沉到最低點。就是因為她的不合群,所以他才會老是被貼上見色忘友、懼內之類的標籤。覺得煩,突然也沒心情吃飯了,他直接站起身。「我先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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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藍洛斯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訊速接收里昂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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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大爺,你沒有門禁卡要怎麼進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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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道格拉斯好整以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里昂只能尷尬的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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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拉著包包直接起身,然後跳過椅子上前挽住里昂手臂,嘻皮笑臉的說。「給我一百歐就幫你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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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道格拉斯的話,蘭洛斯忙著將食物塞進嘴巴,然後鼓著圓圓的腮幫子,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嚷嚷。「我比較便宜,我只要收五十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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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不用了,我請管理員開門不用錢。」里昂忙不迭推開拼命貼上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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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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