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貝吉拉坐在廣場上的露天咖啡座,沒由來的一陣風吹來,驚擾了悠哉在地上啄食的鴿子。鴿子拍拍翅膀,往不遠處教堂的斜屋頂飛了過去。伴隨著教堂鐘聲,嘹亮的鐘聲迴盪在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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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凝視著眼前悠閒景致,從前他是不屑一顧的,自從被停學後,不用上課也不用去社團,甚至連約會也不需要了。忙碌生活突然停止轉動,整天無所事事,讓他多了大把時間可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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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子的關係,讓從小他就非常渴望有兄弟姐妹。因為這樣他對朋友相當重視,甚至不管男生女生都如此。有時甚至超過朋友的界線也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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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和提爾打架被送醫,對比傷勢嚴重的提爾,他只有擦傷和腦震盪。朋友來看他依舊繼續打嘴炮,蘭洛斯說,怎麼被打斷手腳的不是他?這樣還可以休息久一點不用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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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鬆平常的玩笑話,卻讓來探病的貝吉拉直接在病房哭了出來。這一幕,陪著莎莎來醫院的卡蜜兒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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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貝吉拉專門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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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卡蜜兒來小鎮租屋處,一臉神秘兮兮的對他說。這已經是第三個朋友這樣對他說了。終於他開始覺得,必須正視貝吉拉對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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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貝吉拉讓他煩腦外,當然還有莎莎的事。對比莎莎的熱情積極,他對她的態度始終保持若即若離。在兩人妳追我跑的過程中,他慢慢意識到,整個過程有某種似曾相識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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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任性自以為是,不再乎別人感受,甚至會毫不留情的在公共場所羞辱人。令人倒退三舍的舉止卻宛如一面鏡子,反映著從前那個自大又狂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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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樣的人相處,兩個月他都快瘋了,更何況蕾莉絲還忍了五年。想到這,他開始覺得抱歉,甚至對她移情別戀感到釋懷。如果尤利亞是她想要的那個對的人,他不應該怨恨,要揮別往日恩怨情仇,誠心誠意祝福她能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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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後心情沒有往日的糾結與鬱卒,更多的是豁然開朗的釋懷。這也讓他下定決心,要約貝吉拉出來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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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露天座椅區坐了一會,享受難得的午後陽光,等待服務生送飲料上來的空檔,貝吉拉積極開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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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這裡曬太陽好舒服喔,而且廣場的視野也很開闊,以後我們可以常來這裡嗎?」說話同時,貝吉拉用嬌羞表情凝視著他。他記得她喜歡吃瑪格麗特披薩,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也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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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平常都是自己主動,這次居然是他約自己出來,讓她感到興奮不已,心裡期待著是不是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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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拉,其實我有些事想跟妳談談。」里昂手托著下顎用認真表情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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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他決定向她告白嗎?她搔首弄姿的眨眨眼,心兒興奮的蹦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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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拉,我跟蕾莉絲還有莎莎分手後想了很多,其實我個性衝動又不夠體貼,妳們女生想要的溫柔體貼我也做不來,或許這樣的我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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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所以他現在是拐彎抹角拒絕自己嗎?貝吉拉打斷他的話,也因為跟自己預期的差距太大,讓她震驚到完全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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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很抱歉給妳錯誤的聯想,但是現在的我,暫時不想再談戀愛了。」他坐直身體,用慎重表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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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可以跟莎莎交往,換我就不行?」瞬間貝吉拉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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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呃,我不是跟妳說過,我之所以跟莎莎交往,都是因為被她脅迫?」她突然情緒激動拉高音貝,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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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常常打電話給我,甚至還電話聊天到三更半夜,這都不是因為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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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一點我很抱歉,因為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很聊的來的好朋友。」他慎重的彎腰向她鞠躬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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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長久以來的努力付諸流水,她再也克制不了情緒,淚水如滾滾洪流般奪眶而出。
「貝吉拉,妳別這樣……」她太過激昂的情緒吸引了旁人目光,里昂尷尬的試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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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貝吉拉無法接受。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明明也很漂亮,里昂也常常讚美她個性開朗活潑又合群,這些都是蕾莉絲所沒有的。比起他那個動不動就耍憂鬱的前女友,自己的怎麼看都比她好更多,怎麼他就是看不到,也不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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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憤怒的情緒襲捲她的心,貝吉拉挺起身體,拿起放在膝蓋上的包包,直接朝里昂的身體不斷摔過去。「走開,你這個混蛋,不要煩我去找那隻溝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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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誰是溝鼠?」下一秒里昂震驚的站起身,他抓住貝吉拉的手激動說話。「我敢肯定,這麼羞辱人的用詞,蕾莉絲不會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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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她家明明破產了,是因為卡佩先生捐款才能繼續待在學校,不就是靠男人吃穿的婊子,不是溝鼠是什麼?」就算知道自己說溜嘴了,她也不打算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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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震驚的盯著她,瞬間所有的線索都連貫起來。那個用SONY相機偷拍的神秘女生,蕾莉絲置物櫃裡的垃圾,還有那些寫著溝鼠滾出學校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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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貝吉拉專門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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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兒的話再次迴盪在腦海,如果貝吉拉做這些事,都只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那就真的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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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蕾莉絲置物櫃裡放垃圾的人是妳吧?還有,去灰姑娘小屋偷拍那些照片的也是妳吧!貝吉拉,比起我蕾莉絲更相信妳,為什麼妳要這樣陷害她?」他紅著眼睛感到既心痛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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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她早就是跟學長勾搭在一起,而且她還偷偷辦了IG帳號,這些她有跟你說嗎?那個只會在男生面前裝作可憐的婊子,就像溝鼠一樣下流。如果你們都眼瞎了看不到,那我把證據找出來。」貝吉拉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般,振振有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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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拉,妳太過分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坐在他們後面的蕾莉絲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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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自己最相信的閨密,不只覬覦自己的男朋友,還是設計陷害她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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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聲音,里昂回頭就看到蕾莉絲站在身後,她淚流滿面的模樣讓自己感到心疼與不捨。他立刻邁步上前想安慰她,蕾莉絲卻抓著包包飛也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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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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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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