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翻車後 - 19.跨出那一步

　「對啊，Chef快來跟我們一起吃。」小薰先將白酒放進她工作區下方的冰箱，貼心地去拿一副餐具遞給林謙。

　林謙不想為難小薰收下後，小薰馬上再端起蟹肉做的茶碗蒸到林謙面前給他。

　他配合地吃一小口，卻目光冷冷地掃向神情看起很不錯的蘇至恆，讓蘇至恆明白清楚他在不高興。

　等大家都吃飽，也收拾完廚房準備午休時，林謙來到蘇至恆坐的位子面前，撂下一句：「你以後沒事不要再來餐廳找我，要是再像這兩天這樣，我會直接當作不認識你。」

　「你生氣了？」蘇至恆直接了當的問。

　「我不喜歡你這種幼稚行為，蘇至恆。」林謙雙手環胸發洩著。

　蘇至恆沒回話看著林謙，林謙續道：「我跟他的事，我會自己看著辦，你別來插手。」

　「我不想你受傷被騙，你們才認識多久。」蘇至恆明白林謙口中的他指誰，卻不想放任他們發展，甚至走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地步。

　「你又知道我會受傷被騙，也許他是出自真心，而且就算受傷被騙也不關你的事，是我心甘情願。」

　「這麼說，只要是出自真心，你都能接受？不管對象是誰？」蘇至恆折眉，反問出這一句。

　「對，至少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你要什麼？」蘇至恆認真地問。

　林謙喉頭一澀，竟無法馬上回話。因為他不可能說出自己這麼做只是為了要逼自己放棄蘇至恆，所謂的接受也只是利用對方。

　自己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

　「你說不出口就是在勉強自己。你又不是重情慾的人，也不喜歡被綁住，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為什麼要做你自己不喜歡的事？」蘇至恆從林謙表情裡讀到他藏有心事，不想讓人知道，站起身，來到林謙面前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管我這麼多，也許我改變了。」

　「為什麼要改變自己？」蘇至恆暗下眸色的問，試著想理解林謙。

　因為再不改變自己、再不逃離蘇至恆，自己可能會瘋了！

　林謙沒發現自己皺著眉且帶著一絲埋怨地看著蘇至恆，他再次把蘇至恆拒絕在心門之外，「我沒必要跟你解釋，蘇至恆，你越線了，我都沒干涉你這麼多，你為什麼要來管我？」

　這樣壓抑著難受與不滿的表情，在那一晚林謙低聲說出那一句控訴時，蘇至恆曾看過。

　而當時，讓林謙露出這樣表情的原因是自己，所以眼下也是嗎？

　蘇至恆試著抽絲剝繭，再次朝著自己質疑的方向思考，但眼下卻意識到更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林謙真的對他有感覺，他該怎麼做才好？

　「阿謙……」蘇至恆口乾舌燥，驀然有想更進一步確認彼此感覺的衝動，伸手抓上林謙的手。

　林謙的身體一瞬跟著蘇至恆掌心傳達而來溫度，產生細微地發麻。

　蘇至恆看待他的眼神竟有著他沒看過的幽深，且凝聚上一抹只關注於他的熱度。

　蘇至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這樣一面，像是想認真的跟他說什麼……

　林謙的心跳動得更激烈了，不由自主地小口呼吸，抽不回被抓住的手。

　這時──

　「打擾了。」突然一道聲音竄入。

　固定送原物料的送貨小哥用肩膀推開餐廳的門進來，雙手抱著一箱東西，先看向站在外場的林謙，本能地要將簽單拿給他這位老闆簽收，將東西放上出菜檯。

　林謙迅速地回神，掙脫掉蘇至恆的束縛，走上前要處理。

　不過仍待在廚房的Jack冒出在出菜檯。

　「讓我簽就好了。」

　送貨小哥改將簽單交給Jack，順便讓Jack確認東西。

　林謙再看向蘇至恆，蘇至恆已經恢復平常的模樣，只是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林謙內心雖在意著剛剛蘇至恆到底想跟他說什麼，卻沒想再繼續交談下去。

　「反正就是這樣，你別再亂來。」他再次警告著蘇至恆，便走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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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在蘇至恆離開餐廳去醫院上班前，蘇至恆異常地沒有繼續鬧林謙或是做出任何超過的行為，尊重起林謙，不再亂來。

　林謙沒去多想蘇至恆突然轉變的原因，單純認為蘇至恆大概知道他生氣了，所以才收斂。

　隔天沒見到蘇至恆出現，讓林謙鬆一口氣，內心卻也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這種否決自己真正的心意，將自己在意與喜歡的人往外推的感覺，作為一名旁觀者，林謙會覺得自己很笨。

　到底是自尊心作祟，還是因為懦弱膽小？

　兩者都有吧……

　林謙嘲笑著自己，可能也自暴自棄習慣了，他竟然產生希望蘇至恆快點再去交新男友的念頭，只要蘇至恆見色忘友的不要再來找他，他就更有時間可以讓自己走出來了。

　再間隔一天，蘇至恆一樣沒出現，但林謙偶爾會一絲有人在店外頭偷看他的錯覺。

　他走到落地窗前察看，外頭的景色沒變，也沒看到可疑的人，認為是自己多想，回去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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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的下午，門被人開啟，好幾天沒有聽見的聲音傳來。

　「午安。」關駱呈帶著陽光般的笑容出現了。

　待在廚房裡的林謙知道不是蘇至恆，連看也沒看一下，繼續肢解料理檯上的羊排。

　「好久不見。」小薰倒是旋即湊近到出菜檯，看到關駱呈後，整個人很開心。

　「想我嗎？」關駱呈看似對著小薰道，目光卻快速瞄向林謙一眼。

　小薰露出害羞，知道關駱呈對她沒意思，看向林謙的方向，「Chef，關先生來找你了。」

　林謙皺眉看了兩人一眼。站在另一側的Jack也跟著看去。

　「因為這幾天學校的事比較忙，所以才假日來。」關駱呈向林謙解釋著。

　但林謙壓根不在乎關駱呈有沒有來。不過再次看到關駱呈，林謙沒那麼冷漠了，突然想到什麼走出來外頭，對著關駱呈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關駱呈配合著林謙走出餐廳外，兩人站在小薰跟Jack探頭就能看到的位置。

　「上次讓你破費請餐廳的人吃飯，再加上平時一些東西，我不想欠你，看你這個星期三什麼時候有空，想做什麼我能陪你。」

　「真的嗎？」關駱呈一臉喜出望外。

　「嗯，如果不想的話就算了。」

　林謙看似要走回裡頭，關駱呈快速出聲，也出手抓住林謙的手。「我沒有不想，但星期三我要到晚上才有空，我們約六點吃頓飯，再去看電影如何？」

　林謙抽回自己的手，把話說在前頭，「隨便你安排，但我告訴你，如果你做出任何讓我不開心的事，我隨時會走人。」

　「我會尊重你，不會冒犯你，你可以相信我。」關駱呈誠懇地扯開燦爛笑容，凝視林謙的雙眼十分明亮，像是能帶走所有陰霾，一點一點地傳遞溫暖給林謙。

　「嗯。」林謙試著讓自己別太抗拒與保護自己，扯了一下唇角。

　終於跨出這一步，他不知道這樣發展下去對自己是好是壞？但這是最能強制自己別再去想蘇至恆的方式。

　「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或是Line，這樣我們比較好聯絡。」關駱呈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

　林謙拿出手機後，卻反道：「給我你的號碼，我打給你。」

　「好。」

　關駱呈馬上說出一組號碼，林謙輸入後，撥打出去，電話響了一聲再掛斷。

　「這是我的電話，Line的ID號碼一樣。」

　「我今天回去就去找看看有什麼餐廳好吃的，還是你有特別想吃什麼？」關駱呈將林謙的號碼儲存到電話簿。

　「我沒特別喜歡吃的，你看你喜歡吃什麼就訂什麼，就這樣，我要進去了。」

　林謙平淡說完，便走進餐廳裡頭，去把剛剛的事做完。

　關駱呈跟著進來，所有人都感受得到他的好心情，也不再刻意收斂對林謙的好感，雙眸一下尋找到待在廚房裡的林謙，目光裡灑滿笑意。

　兩人突然更進一步的發展，讓小薰跟Jack都意想不到。小薰是湊熱鬧跟著開心，Jack則像以往靜靜地旁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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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回到家沒多久，林謙就收到關駱呈傳來的訊息。

　「我找了一間壽喜燒，在電影院的樓下而已，吃完就能直接去看。」

　林謙點開關駱呈傳來的連結，知道關洛呈找的這間在哪裡。

　關駱呈又即時傳來訊息來：「你想看哪一部電影？」

　林謙不知道最近有什麼電影，他的生活似乎跟現實有一部分脫節，每天目標就是上班賺錢、回家睡覺。

　關駱呈馬上傳來電影院的上映資訊截圖。

　接近暑假，不少強檔大片，大多是動作或科幻，林謙一眼晃過有什麼明星主演，卻沒很起勁，回了句：「你決定吧。」

　「好。」

　對話就到這裡停住，林謙沒等待關駱呈後續再傳什麼，放下手機去洗澡準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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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休日的前一天，林謙在要打烊前，決定先將後天開始改變的營業時間表以及商業午餐的宣傳海報放上餐廳外牆上的展示框。

　關駱呈等不及星期三再見面，連續兩天都在餐廳快打烊前來報到，陪伴林謙做最後打掃，並一起走上一小段路，送他到車子停放的位置才離開。

　只能相處短短不到一小時，關駱呈卻不厭其煩，對林謙的用心，員工們都看在眼裡，所以將協助林謙的工作交給關駱呈來做。

　林謙搬著可收納的工作梯到外頭，撐開固定住後，踩上第三層將展示框上方可活動的邊框抽起來，取出舊的海報。

　在他身旁的關駱呈連忙接下，遞上新的給他，讓他可以放進裡頭。

　林謙印製了兩種版本，風格相同，只是調整字型跟字體的大小，不確定放哪一種效果比較好。

　他放好第一張後，離開工作梯，退後幾步查看。接著再重新踏上，換另一張試試。

　關駱呈在林謙要下來時，伸手扶住他的背，預防發生意外。

　最終，林謙選擇第一種版本，重新更換上去，再把框邊固定好。

　關駱呈一樣在林謙要下來時，伸手碰觸上他的身體，卻旋即被一股力量用力地扯開，高舉在半空。

　關駱呈擰眉望向出現在他眼前的蘇至恆。

　蘇至恆面色發沉，雙眸似冰刀鋒利地劃過關駱呈，也將身體快速地插入他們之間，接替關駱呈的位置，讓向後退的林謙貼上他的胸膛，抓住林謙的雙臂。

　「小心一點。」

　林謙聽到熟悉的聲音，再聞到熟悉的味道，內心一震，回眸一看，蘇至恆的臉放大在他面前。

　蘇至恆已迅速收起了一身氣焰，眼神也放軟了些。

　「你來做什麼？」林謙反射地問，分開彼此。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蘇至恆極淡地扯笑，神態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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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跨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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