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翻車後 - 20.我會吃醋

　當然不是。

　林謙沒有不想看見蘇至恆，只是在關駱呈也在的狀態下，他內心總有股出軌與做壞事的錯覺。

　「換上商業午餐的海報了。」蘇至恆無視一旁臉色變得凝重的關駱呈，幫林謙看起新的宣傳海報。

　「後天開始賣，我先換上讓客人先知道。」林謙為眼下的尷尬氣氛輕吐出一口氣，收起工作梯，沒要跟他們站在外頭聊，自顧走進餐廳裡頭。

　蘇至恆跟關駱呈一起做出動作，情敵間的較勁，一瞬間變得清晰且透明的充斥兩人心裡，眼神都變得認真。

　關駱呈搶先抓到門進入，蘇至恆跟在他身後。

　「蘇醫生我們都要打烊了你才來。」小薰從廚房走出來，跟蘇至恆認識比較久，自然很熱絡。

　「我不是來用餐。」蘇至恆平淡回話一句，目光望向從倉庫走出來的林謙。

　林謙一見餐廳裡同時好多雙眼睛看著自己，若無其事地道：「整理好的話就準備回家。」

　小薰知道關駱呈是特地來陪林謙下班，那蘇至恆呢？也是嗎？她一雙眼好奇地在蘇至恆與關駱呈、還有林謙之間轉啊轉。

　「我想跟你聊聊，一起回你家吧。」蘇至恆來到林謙面前。

　聞言，林謙莫名地看向關駱呈。蘇至恆也跟著望去，卻微束起眼眸，明確傳達出那份佔有慾。

　「我沒關係，你們好好地聊，我這就馬上離開。」關駱呈意外地平靜回話，接著一臉不以為意地走向餐廳大門，卻在開啟門時，回身對著林謙笑道：「明晚見了，別忘記我們的約會。」

　林謙一愣，馬上就聽見蘇至恆壓低著口氣問著：「你們在一起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謙第一時間選擇不想讓蘇至恆誤會。他看著關駱呈關上門後，透過玻璃對著他揮著手，不難猜想到關駱呈這麼做的心思，不自覺束緊唇齒。

　這傢伙……

　「其實關老師這幾天都來陪Chef回家，很認真的要追Chef。」小薰擅自幫林謙解釋著，再脫口而出：「原來Chef答應要跟他約會了，你們也進展太快了吧。」

　林謙不知道該怎樣說小薰。小薰這一插嘴，氣氛變得更遭了。

　感覺又要跟蘇至恆爭執起來了。

　林謙看向蘇至恆，但蘇至恆沒像之前一談到關於關駱呈的事就提出反對。

　那種夾帶濃烈在意與深邃凝視的表情，反讓林謙的心被緊緊捉住，卻也猜不透他現在在想什麼。

　「你想跟我談什麼？」林謙問著。

　「去你家再說，要走了嗎？」蘇至恆環視餐廳一圈，桌椅都整理好，燈也關上一半，剩廚房透出白光。

　「嗯，我拿一下東西。」

　林謙將身上的圍裙脫掉，放進廚房裡的夾層，再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準備關上廚房的電燈。

　先離開廚房的Jack目光一與蘇至恆對上，先是嘆氣一聲，跟著小薰與其他外場員工一起走出餐廳。

　林謙讓蘇至恆離開餐廳後，最後出來將大門鎖起來。兩人踏上回家的路，林謙邊走邊問道：「你開車來？」

　「嗯。」

　「那就像之前一樣，在樓下碰面。」

　「好。」

　蘇至恆的回應與彼此間的對話就像平常一樣。終於再沒爭吵，林謙不知該不該高興。

　如果兩人能像從前那樣相處，各自發展或是慢慢拉開距離，或許也不錯。

　他不自覺地扯了扯唇，沒有發現走在他身旁的蘇至恆，其實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沉靜卻執著的鎖定。

　林謙不愛洩露出情緒的冷淡眼眸、讓人想碰觸的黑色短髮、寬鬆襯衫布料裡能勾勒出來的瘦長身體，蘇至恆都默默地將這一切收進眼底。

　對於林謙在他心中的是怎樣的存在，在經過今晚的事情，蘇至恆沒那麼困惑了。

　那天會壓下想詢問的衝動，是因為蘇至恆清楚林謙一定會相同的反駁與不承認，他不想逼林謙。

　而面對自己終於有些開竅的心，他也不想太過積極的想向林謙證明什麼。

　明明說過林謙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卻動搖了、在意了，這突然間的轉變，他想不是用言語就能說服林謙相信。

　林謙一旦知道會有什麼反應，蘇至恆想過了，才決定別冒險行動，慢慢地讓林謙感受到他的改變，同時也能確認林謙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兩人相同來到巷口後，林謙停下腳步，勾起蘇至恆再熟悉不過的淺笑，「等下見。」

　蘇至恆看著林謙馬上走向右邊的路，人卻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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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沒有來林謙家裡，蘇至恆先四處張望，認為林謙不可能跟關駱呈好到讓他來家裡，放鬆下神情。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就滾回去睡覺。」林謙話說得很直。

　「急什麼？」蘇至恆笑著走向林謙的冰箱，拿出三罐啤酒來到客廳，在林謙的皺眉注視下，坐下沙發打開來喝，也轉開電視。

　林謙瞧蘇至恆像以前沒兩樣，大概是閒著沒事才來黏著他。

　他不想管蘇至恆，先走進書房將從餐廳帶回來的東西擱在桌上，活動一下肩頸。

　他通常一回家就會先去洗澡，除非累翻了，今天還有體力，就這樣把蘇至恆丟在客廳也沒關係。

　他解開著襯衫的釦子，才一回身就被手裡拿著啤酒喝著、來到書房門口站在的蘇至恆嚇到。

　「幹嘛？」

　「阿謙，你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嗎？」蘇至恆說話的口吻驀然變得很沉軟，高大的身子懶懶地靠上門框，投射在林謙身上的目光是不帶侵略性，但那逐漸似會燙人卻又十分柔軟的專注凝視，讓林謙渾身像被觸摸到的敏感。

　「你怎會問我這個？」他別開眼，假裝在忙，碰觸桌上的紙張。

　「你應該有喜歡過人吧。」蘇至恆問著。

　「沒有。」

　「騙人。」蘇至恆踏進入到裡頭。

　林謙能從眼角餘光看到蘇至恆靠近的身影，不想面對，所以坐上椅子，繼續把視線放在眼前的東西上。

　「真的沒有嗎？你都三十六歲了，不可能沒有任何戀愛經驗或是暗戀。」

　「你很奇怪，就算有又如何？你想怎樣？你說的聊聊不會就是指這個？」林謙用著嫌棄又無趣的表情看向來到桌子旁的蘇至恆。

　「只是想了解到底是怎樣的心情。」蘇至恆低垂著眼睫毛，他看待林謙的眼神是帶著認真與難得的單純。

　「原來你也會想認真。」林謙嘲笑一聲。

　「是你要我認真找個對象。」

　林謙聞言後，眸色反射一暗，見蘇至恆仍等待著他回應，隨便應付一下，「大概就是在乎他的一切，只要對方開心，自己也會開心，不求得到什麼，可是卻又希望有一天他能注意到自己，回應自己的感情吧。」

　「這樣而已？」

　「不然你以為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每天想著做愛打炮啊！」林謙不爽地道。

　「沒……我只是還在確認自己的感覺到什麼程度。」蘇至恆沉道。

　喔……

　林謙聽見蘇至恆這樣回，本能地聯想到蘇至恆有新對象了，沒發覺自己的嘴角有些僵，內心裡實在不想再參與蘇至恆的任何感情史，不想知道蘇至恆喜歡上誰，投入到什麼程度。

　「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能讓你不確定，你根本就跟之前一樣，只在乎自己。我要去洗澡了，你沒事就滾回家吧。」林謙的情緒一下變得很糟，不想再跟蘇至恆談下去。

　對於自己這種仍被自身感情掌控、無法自抑湧上的嫉妒感，讓決心要放棄蘇至恆，想要改變的林謙似被狠狠打臉的難堪，胸口也十分地揪緊，呼吸跟著狹窄，整個人快窒息地難受。

　他不想再理會蘇至恆起身要走。

　「明天別跟他約會。」蘇至恆卻在他要走出書房前，迅速拉住他的手。

　林謙錯愣住，下一秒──

　「蘇至恆你憑什麼說出這一句，我想跟任何人出去是我的自由。」他甩掉蘇至恆的手。

　「我會吃醋。」

　「你吃什麼醋？」林謙凶完這一句才意識到蘇至恆說了什麼，一臉不敢相信蘇至恆會說出這樣的話，腳步釘在原地。

　「我說真的，看到你跟他走得太近，太要好我會心情很不好，不想讓你跟他在一起。」蘇至恆說話時的神態如小孩子誠實，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林謙看，醋意要滿出來了。

　那注視的眼神甚至夾帶一絲哀怨的錯覺。

　「你只是覺得自己的好兄弟跟朋友被搶走了，沒人會關心你、聽你廢話、做東西給你吃感到無法接受。」林謙這樣去解讀。

　「是這樣嗎？」蘇至恆反問著，表情卻不是這樣想。

　如果不是這樣，林謙無法解釋蘇至恆為什麼會說出「吃醋」這樣的詞。

　要說蘇至恆卑鄙嗎？蘇至恆超級卑鄙，從高中時到現在都能輕易抓到他的弱點，左右著他的心。

　現在知道用硬的沒辦法，所以改用軟的。

　「既然我們現在都有對象，那就祝對方得到幸福。」林謙不想再容忍蘇至恆的各種幼稚，快速地離開書門，進入臥房後，把門鎖上，預防蘇至恆闖進來。

　「阿謙。」蘇至恆果然跟上來，發現他把門鎖起後，敲了門，「我們再談一談。」

　林謙當作沒聽見，自衣櫥裡拿出內褲跟衣服便進入浴室洗澡，轉開蓮蓬頭，將外頭的一切聲音都蓋過。

　笨蛋蘇至恆，你真的夠了！

　林謙生氣地脫掉衣服跟褲子將自己整個籠罩在水花下，不免跟蘇至恆計較起誰吃得醋比較多，真的有股想狠狠地揍上蘇至恆一拳的衝動，緊咬住牙齒，用力地呼吸。

　但一想到蘇至恆有了想要認真的對象，心口卻像是被一條細線抽扯著發疼起來，眼睛也開始澀澀地，讓他暗垂下目光。

　到底是水流進去，還是有什麼跑出眼睛，他不想去面對，因為就算知道原因，也改變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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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至恆沒想過自己會再次搞砸兩人的談話，一臉懊悔，因為怕太過唐突嚇到林謙，所以選擇小心翼翼、保留態度，結果弄巧成拙了。

　他著急地站在林謙的臥房外，持續地叫著林謙，想跟林謙談談。

　「對不起，是我太過自私說錯話，我根本沒有新的對象，讓我有感覺的人是你，阿謙──是我錯了，我是笨蛋，你讓我跟你把事情說清楚，開門讓我進去，我們不要有誤會。」

　「阿謙──」蘇至恆再次敲門，裡頭依然沒有反應。

　他一直叫著，但叫了好一會兒，回應他的仍是一片安靜，只好往林謙可能去洗澡這方向想，因為隔著兩個空間，所以聽不見他說的。

　他改拿出手機傳訊息，希望林謙能洗完澡看到。

　「讓我想認真跟有感覺的人是你，沒有別人，因為太不知所措，所以才會那樣試探你，對不起。」

　在他傳的同時，林謙的書房那裡也傳來響聲。

　蘇至恆走去一看，林謙的手機正在電腦椅上，應該是剛剛坐下時，從褲子後面的口袋掉出來。

　「該死……」現在連老天爺也不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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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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