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翻車後 - 21.如何不要臉纏人

　蘇至恆一把抓上自己後腦勺的頭髮，為什麼他做什麼都不順利？但眼下也不是完全失去希望，只要他不走，林謙早晚得出來面對他。

　蘇至恆回到客廳要等林謙洗好出來，一邊坐上沙發喝啤酒，一邊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怎樣做才好？

　直接表白嗎？

　蘇至恆沒想過一直以來是情場高手、從來不缺對象的他會為感情的事煩惱，因為對象是林謙，過去的那些經驗都被推翻，要重新來過。

　會想確認清楚林謙在想什麼、他的感受，無法只顧及到自身的渴望，一面對林謙，他整個人都變幼稚了。

　蘇至恆狂灌好幾口啤酒發洩。這就叫做報應嗎？因為過去傷害別人的心太多次，現在開始得接受考驗。

　蘇至恆一下子喝完一罐，再開一罐，沒忘記回去林謙的臥房前刷一下存在感，「阿謙，你不要不理我……」

　他說得委屈，得不到林謙的回應再回到客廳，時時注意著臥房那邊的動靜，決定只要林謙一出來，他就把所有感受都說出來，希望林謙能夠相信他。

　至於林謙接受不接受，後頭再努力了。

　蘇至恆靠上沙發靜靜地看著林謙屋內的一切，空氣中散佈著屬於林謙的氣味，林謙搬來這裡多久，他在這裡累積的回憶就有多久。

　林謙常站在客廳唸他、趕他走的臭臉模樣；半夜幫他蓋上的被子……毫不扭捏在他面前裸露出身體。

　那勁瘦卻有線條又緊實的身軀、偏白的膚色……細緻的紋理。

　做完愛還會踹他下床。

　「滾，蘇至恆。」

　蘇至恆越想腦袋越漲熱，探舌濕潤一下乾熱的嘴唇，在他腦中的林謙突然變得充滿吸引力，直擊他內心深處，甚至胯下……

　為什麼他以前從沒發現？

　蘇至恆用手抓順一下瀏海，不去管已有一點反應的腿間，繼續灌啤酒，改拿出手機，點開兩人之前的談話紀錄，開始思索起林謙在傳這些訊息時，當下的心情是什麼，一則接著一則。

　他再點開高中群組裡的相簿，裡頭有張芝雅同學會那天照下的全員照片，林謙一直都是在他身旁，神情沒有高中時孤僻、充滿防備。

　他們兩人湊在一起，一暗一亮；林謙的淡冷配上他的熱情，看似最不適合的搭配，卻是讓兩人感到最舒適自在的存在。

　畫面再往前拉一點找到他們高中時的照片，不管拍攝地點在哪，兩人也是站在一起。

　在這之間經歷了快二十年，林謙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為什麼他要在做出許多觸碰到林謙內心的事情後，又把林謙晾在一邊……

　蘇至恆眸色狠狠一震，驀然能明瞭林謙說出那句控訴的意思了。

　“為什麼你要這麼討人厭的一直來擾亂我的心。”

　他確實一直擾亂著林謙的心。

　林謙會突然想找男友，大概為了想逃避他吧……

　雖然一切只是猜想，但蘇至恆認為自己猜想的沒錯。

　不知不覺，時間超過一點了，林謙一樣沒有出來，或許睡了。

　蘇至恆沒要離開，只要他一離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會拉開，得再重新拉近。

　他沒在管明天要不要上班，他一定要見到林謙，繼續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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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謙洗好澡時，想著要不要出去，站在門前觀察外頭的動靜，突然聽到蘇至恆冒出聲：「阿謙……」人嚇一跳，緊閉唇齒，不想讓蘇至恆知道他正聽著。

　怎還不滾，蘇至恆！

　林謙煩躁地走去撿起自己的髒褲子要拿手機，卻沒看到手機，不確定掉在哪裡，現在蘇至恆又在外頭守著，他放棄出去找，想等到蘇至恆離開再說，躺上床鋪發呆，但越想仍覺得蘇至恆很白目。

　既然有對象還來找他做什麼？又說出那種自私的話。

　他又不是他的物品，為什麼要在乎他的心情，不能跟別人在一起？

　林謙各種的想把蘇至恆碎屍萬段，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頭，不想讓蘇至恆認為他好惹，乾脆睡覺，讓蘇至恆在外頭慢慢等，看蘇至恆可以等到什麼時候。

　他這一睡，睡到六點多起來，先去浴室盥洗才走出臥房外頭，去看看情況。

　安靜的客廳，電燈已被關上，但透過陽台窗簾間細縫流瀉進來的光線，讓視野不算完全陰暗，林謙可看到蘇至恆高大的身子窩在兩人座的沙發上睡覺，而桌面上放著四罐被捏扁的啤酒空罐子。

　現在到底想怎樣？

　林謙超想不爽地一腳踹上蘇至恆，把他踹醒。

　但又想到蘇至恆竟然這麼有耐性地在外頭等自己，比起關駱呈，蘇至恆更像是黏皮糖，他一把用力地捏上蘇至恆的臉頰發洩。

　「還不快起來滾回你家。」

　蘇至恆痛到皺起眉頭被驚醒，一臉睡眼惺忪的看到林謙，馬上伸手拉住林謙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不讓他逃走，緊緊地抱住，口音含糊地道：「阿謙你終於出來了……」

　「放開我，蘇至恆，你喝醉了嗎？」林謙掙扎著要起來，但蘇至恆的力氣非常大，用雙手把他捆在懷中，他現在是一半身體撲在蘇至恆身上，一半在外頭，兩人的臉靠得很靠近，身體也貼在一起，可感受到蘇至恆的體溫及一股酒氣透過身下壓著的強壯身軀不停地傳來，讓他不受控制地身體發麻，臉頰也衝上一股熱氣。

　「我沒喝醉，知道自己現在抱住的人是誰。」蘇至恆目光幽暗地凝視著林謙。

　「放開我。」

　「我不放，一放開你，你可能就不會聽我好好的說，要趕我走。」

　蘇至恆說對了。林謙一副被猜中心事的撇開臉。

　「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仍試著逃脫，變得看起來像是在蘇至恆的身上扭動。

　這樣被蘇至恆抱著，他身體很不舒服，蹙起眉頭。

　「阿謙……」蘇至恆希望林謙能看向他的輕喊叫著。

　林謙掙扎一會兒發現沒什麼用，體力也一下消耗太大，索性不動了，悶瞪向蘇至恆，看蘇至恆想幹嘛。

　蘇至恆露出淺笑，但轉瞬間眸色又變得熱軟，專注地看著林謙，輕語：「我昨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我有讓我想要認真的對象，那個人就是你。」

　林謙整個人有如被雷劈到，強烈一震，緊接著渾身竄起疙瘩，細胞跟血液都似要沸騰的暴動。

　「你說什麼！」他慌亂地再次要撐起身體，整顆心激烈的跳動，本能地不敢相信與不想面對蘇至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或許是之前太過習慣身邊有你，所以無法看清自己的心，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直到看到你身邊有別的人接近，看到你對別人笑我會嫉妒，不想讓人碰觸你、對你有任何的意圖，這不是因為我只在乎你還會不會關心我、做東西給我吃，我光是想到你會跟別人在一起就要瘋了，不想把你交給任何人，只想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的對待你，重新正視我們的關係。」

　蘇至恆說完，放鬆一些雙臂，讓林謙不再那麼的難受，選擇要不要離開自己。

　「蘇至恆你要胡說八道就給我滾。」林謙的內心跟腦中仍很混亂，面對蘇至恆的傾訴與眼中明確且擴散出的熱度，他從臉頰到耳朵都紅一片，快速撐起身體站起來。

　「我知道我之前真的很爛，那些破爛事以及處理情感時的渣男表現。但我會改，阿謙，請你相信我。」蘇至恆也撐起身體，坐上沙發，伸手輕輕地去握住林謙的手。

　「你要改不改關我什麼事。」林謙抽回手。

　「你對我有感覺嗎？」蘇至恆再次抓上後，便緊緊抓住不讓林謙抽回。

　「才沒有。」林謙咬牙嫌棄著，卻又一臉彆扭地跟蘇至恆拉扯起手。

　「騙人，如果沒有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蘇至恆倏地站起身，一手迅速地攬住林謙的腰，讓林謙貼上自己，另一手輕扣上他的下巴，力道不算強勢，將他別開的臉轉向自己。

　「你別太過份了！」林謙不滿地推開蘇至恆，分開彼此。

　「好……我不逼你，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太突然了，我會證明給你看。」蘇至恆沒再進一步動作，只是乖乖地看著林謙，把林謙變得凌亂的頭髮與難得露出這樣驚慌失措、自泛紅的臉頰到眼神都充滿動搖，找不到原有的冰冷的表情全看在眼裡。他微微地自眸裡透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我懶得理你。」林謙要再躲回房間，但走沒幾步又被蘇至恆抓住手。

　「跟我在一起，阿謙。」

　蘇至恆這一記直球攻擊讓林謙全身爬滿顫慄。

　「蘇至恆！我還沒接受你的情感，而且我也沒說我喜歡你，你不要擅自作主亂幻想。」

　林謙再次隔絕出的距離與心口不一，讓蘇至恆輕喟出一口氣，也暗垂下眼眸。

　「阿謙……」

　「閉嘴，你別叫我，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林謙試著轉移話題，對眼下這種超乎他想像的發展仍不知道怎樣處理，腦中很炸熱，很不懂為什麼蘇至恆會跟他表白、為什麼會對他有感覺，甚至察覺到自己的感情！

　他激動到其實指尖不受控制的細微發顫，身體都快站不挺了。

　「真的嗎？」蘇至恆聞了聞自己手臂上的布料，再抓起衣領嗅聞身體，好像真的有濃濃的酒味，而且沒刷牙。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蘇至恆無辜地道。

　「什麼怎麼辦？」林謙不懂他這一句的意思，皺眉一看。

　「我想摸你、更靠近你、愛……」

　「住嘴！」林謙迅速撲上，一手壓住蘇至恆的嘴巴，不准他亂說話。

　蘇至恆那種沉軟似會流瀉出糖液的口吻要讓林謙頭皮發麻，心臟用力跳動到自己聽得見聲音。

　蘇至恆光從林謙反應就能確定林謙對他的真正感覺是什麼，心情一整個很好，等一整晚是值得的。

　「你說你要認真、你會改，現在還不是一樣，渣男蘇至恆，你很不要臉。」林謙看蘇至恆露在他手指外頭的眼睛還笑著，一把火上來，怒了。

　蘇至恆馬上收起所有的放肆與不正經，認真的看著林謙。在林謙拿開手後，問著：「你希望我怎麼做？」

　「讓我看你到的誠意跟改變，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機會，讓你追我。」

　林謙說出這一句後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允許兩人能夠進一步發展，但又不可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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