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nUpiGOQ1
「團長下令,車隊停下,採取戰鬥陣勢。敵人在六點鐘方向!」傳令騎士令下,所有馬車戛然停止。剎車帶來的搖晃讓空和友人A忍不住想向外探頭,看看發生什麼事,但還沒撩起馬車的布簾,就被騎士阻止。或許早就預料到第二波攻擊會來襲,當騎士團從酒館出來,空和友人A就被告知說乘坐的馬車從最後面調到了中間。剛開始空還不明白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想說應該只是騎士團的事就沒多問,而今才意會到此舉是為了保護自己。
岸堂天真跟其他負責前線的騎士下了馬車,排成陣列,嚴陣以待。天真往後看,遠遠可以看見關著兩位罪犯的監獄車依舊停駐在隊伍的最前方。天真忍不住說:「這時候,先讓前面幾輛走不是更好嗎?」
「或許吧,但這可不是團長的作風。」一旁的騎士如是說:「遇到開心的事,大家一起享樂;遇到麻煩的事,大家一同解決。白銀騎士團就是這樣撐過來的。團長攻擊的威力你也看過了吧?比起擔心前面,還是把精神集中在我們這邊吧。」
「啊、啊……」天真點點頭,在他至今的日子當中,都能透過各種事情看到白銀騎士團的凝聚力。天真聚精會神,凝視兩側樹林中間的土路盡頭。原本路的邊緣與天空無縫密合,直到後來一個個黑點冒出來,越來越多。再仔細一看,成群人海騎著重機馳騁而來。此外,在車隊這中間開著一輛烏亮的汽車,整個仗勢完全不是奇幻世界會出現的東西。
前線的騎士紛紛舉起盾牌,指揮官開始策畫該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們會怎麼攻擊?用車撞?拿槍射?無論哪一種都不好應付啊。
然而,率先攻擊的方式以上皆非,烏亮的車從窗戶射出一個光道,以懾人的高速在空中飆行;但更懾人的是,那光道竟能在空中扭曲,原本射向樹林的光道,一下子彎曲飛過騎士團馬車上方,不到幾秒時間,砸中監獄上方,嚇得諾艾爾忍不住「咿!」地叫了起來,可可也被嚇得「啊哇哇」地喊,唯獨紫炎沒有作聲,只是睜著驚訝的眼神,望向剛被光道砸到的地方。
「剛剛那是什麼?!」「保護團長!」「先攻擊那輛車!」前線的人開始七嘴八舌起來,對剛剛的光道驚恐無比,指揮官見士氣開始受到動搖,下令進攻。前線重新振作,舉起盾牌準備前行,此時車裡又射出一道光道,再度以相同的方式在空中彎來扭去,最後落在監獄的鐵欄杆上。諾艾爾往後一看,監獄的鎖附近出現兩個彈孔。
「這個攻擊……莫非是!」紫炎想看清楚後面的狀況,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他明白,這種攻擊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做得到。
「嗯嗯……應該再一發就差不多了。」車窗架著狹長的狙擊槍,車裡狙擊手的蓬鬆銀髮順著風在車窗邊飄盪,惹得坐在旁邊的惡魔尾巴亂甩,讚嘆:「嗚哇,太帥啦!」剛射出兩發子彈的正是獅白牡丹,旁邊想當然爾就是常闇永遠。如果是影山幫成員前來營救老大倒沒什麼可議的,只能說這些成員都非常講義氣,然而坐在前頭駕車的卻是桐生會的奏手一弦。
「嗚啊--!狙擊槍的聲音也太可怕了吧!」雖然知道子彈不會打到自己,但光聽到那兩聲轟鳴,耳朵不僅快耳鳴,膽子也都要被嚇沒了。
「哼--?不是桐生會幹部嗎?怎麼聽到槍聲就怕成這樣?現在是誰不適合當黑道啊?」獅白嘲諷地笑,一弦倒沒做出什麼反駁,只是在心裡想說:啊,果然還是很在意嗎?(詳見第十七章)
「好啊!再最後一發就可以拯救老大了!衝啊,獅白輔佐!」永遠激動大喊,彷彿看到自己爸媽大顯身手的小孩。持續近距離吼叫,聽得連獅白都要耳鳴了。一弦忍不住轉過頭對永遠說:「那個……可以安靜點嗎?槍聲就已經夠大聲了,我感覺自己的頭都開始嗡嗡叫了。」
永遠聽到,馬上覺得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獅白輔佐的能力實在太帥了,不小心就……」
一弦轉過頭,慢慢把車減速,繼續說:「其實現在你也差不多可以攻擊啦--還是說你的能力比較偏向近距離?」
「嗚……我才不把能力告訴敵對的幹部呢!當我傻嗎?」永遠講到這裡,臉開始害臊起來,語氣也變得吞吞吐吐:「呃,其實我沒……沒有能力。」
「啊?就只是還沒習得能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啊。」
「不是還沒有,是沒法有。」
「什麼意思?」
這時候獅白射出第三發子彈:「魔法森林不會賦予所有生靈能力。因為魔界的存在本身就具有魔力,所以到魔法森林不會得到加持。」說完,獅白也開始收起狙擊槍。
「還有這種事……」一弦滿臉不解。
「很不公平對吧?這森林根本在搞種族歧視啊!歧視!」永遠抗議道。
究竟為何來自兩個幫派的人會坐在同車呢?這意料之外的合作源自諾艾爾剛逮捕紫炎跟可可後不久……。
二、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N1VZfpWGw
當各自的老大都被諾艾爾抓走,兩邊的幹部竄遍大街小巷,沿途每一樣遮蔽物都可能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雖然抓到兩幫頭目以後,他們全部的兵力應該都集中在那一帶,但只要還身處在這城鎮,還是小心點為妙。兩方幹部邊鑽回去,邊苦惱等自己手下回來,該怎麼跟他們交代。殊不知冤家路窄,他們最後在一堆貨物後面相遇了。獅白和一弦瞪大眼睛望著對方,好像在比誰的表情比較驚訝,獅白身後的永遠差點嚇得叫出來,但為了避免被騎士發現,還是抑制住自己的衝動。一弦愣了楞後,用平靜的語氣對獅白說:「那個……我們可不可以假裝沒遇到彼此啊?就假裝各走各的好不好?」
不講還好,一講,獅白臉上露出缺德獅的笑容。雖然她很想當場掐死眼前這個桐生會勁敵,但她選擇更省力的方式。她對空中大喊:「啊!桐生會的奏手一弦竟然在這裡!救救我啊!」喊完,一下把瘦弱的一弦推到遮蔽物外,自己帶著永遠到附近的建物躲藏起來。一弦整個人大外露,很快就引起巡邏騎士的注意。
「喔,不是吧!等等等等等等等!」一弦著急坐起身,馬上跟騎士來場你追我跑。這彷彿《湯〇貓與傑〇鼠》的橋段逗得獅白和永遠哈哈大笑,當然笑出幾聲後馬上克制住自己要安靜。兩人蹲低身子,等四周都安靜下來再出去。過一會兒,永遠再探出頭,已經看不到一弦跟騎士的身影,原本以為已經相安無事,準備告知獅白可以繼續返回影山幫本部,然而她的眼角突然掃到有什麼東西懸掛在屋樑上。抬頭一看,奏手一弦正倒掛在屋樑上,盯著躲藏的兩人。先不論一弦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就到那種地方,他突然用很假的女性嗓音大喊:「大家好,我是影山幫的獅白牡丹,我現在躲在這間房子裡,那群笨蛋騎士肯定找不到我,哈哈!」一弦的語氣完全不像獅白,聽起來倒像米〇鼠。獅白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你是怎麼……」獅白還沒問完,一旁的永遠已經被點燃怒火,對一弦喊說:「獅白輔佐聽起來才不會那樣呢!」結果可想而知,她們藏身的那棟建築成為騎士的焦點。獅白連忙拉著永遠動身逃跑。一弦從倒掛的姿勢盪回坐姿,在梁柱上暗自竊喜。殊不知因為動作太大,他也被騎士給發現。最終三人一同逃亡,好一段時間以後,騎士才終於放棄追捕。一弦、獅白、永遠三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實在太累,連要怎麼對付仇敵都已經無法去想。這時候,兩幫派的手下從遠地完成任務回來,原本應該要直接返回幫派總部,卻在半路上看到兩方幹部站在一起。出於保護自己上級,手下們紛紛圍繞到己方幹部這邊,狠瞪著敵對人手開始叫囂。
「怎樣,想找麻煩嗎你們?」「警告你,勸你是不要傷害我們幹部。」「我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今天跟你們拚啦!」明明兩方幹部都沒說什麼,兩派人手已經開始扭打起來。雖說兩個敵對幫派打起來是天經地易的事,但看眼下群龍無首的窘境,這種衝突完全沒必要。獅白跟一弦想阻止打鬥,卻太累太喘,想說也說不上話,最後兩人一起吸氣,用詔告天下的語氣大喊:「我們的老大被抓走了!」
就這樣,桐生會跟影山幫經幾次協商後達成短暫合作,以救出可可跟紫炎為目標,組成車隊向白銀騎士團進攻……。
蹦!
牢獄的鎖被獅白破壞的瞬間,可可跟紫炎已經不管是敵是友,一併朝牢獄門撞過去。兩人從監獄車上跌落下來,站起身,好久沒有體會踏在泥土上的感覺。兩人一路上都是坐著被運載,剛站起來,屁股還在發痠。可可看向遠處黑幫的成員們正在跟騎士團對抗,正想要過去,突然感受到強大的風壓。可可警覺轉身,用手銬擋住突如其來的攻擊:諾艾爾堅硬沉重的矛錘砸向可可,颳起的強風非但讓可可跟紫炎有點站不住,甚至連監獄車都掀起一點點。
獅白從車走出,操著手上的衝鋒槍對騎士團一番掃射,不過子彈本身不是致命的,加上騎士每個人都全副武裝,自然沒造成什麼傷害,但子彈帶來的衝擊也足以讓前線寸步難行。永遠也從車走出,她螢綠色的眼瞳頓時泛出微光,她張開雙臂,兩隻手之間出現很像電球的東西。「來嘗嘗永遠大人的惡魔之力!」話聽起來很中二,但發射出的電球威力確實強大。當電球砸中地面,馬上就把許多騎士給打飛。
此時,空和友人A聽見外頭動靜越來越大,心頭漸漸不安起來。空心想,要是外頭是騎士對抗土匪之類的人物那還好,但要是有成員在傷害彼此可就不好了。空不顧友人A的勸,急忙跑出馬車,環視一周,馬上就看到超多Hololive成員在打鬥,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可可跟紫炎在對抗諾艾爾,獅白跟永遠在對抗騎士團,天真還已經拿起劍,準備朝永遠砍過去。空逼自己思考,這時候該怎麼辦,如果放任事態發展,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恢復記憶!這時候只能感覺恢復記憶,就算只能恢復一人的記憶也好。空掏出眼鏡裝置,卻忘記自己其實身處戰場。很快,一位被打飛的騎士撞到空,害她摔了一跤。
「好痛痛痛……」空搔了搔頭,她的視線再度落向裝置:然而裝置的部分零件已經被撞到露出來,甚至可以看到裡面電路板的構造。連玩恐怖遊戲都能冷靜以對的空,看到這景象也慌張起來:「不會吧!這這這……這該怎麼辦啊?」
於此同時,可可跟紫炎還在奮力對抗諾艾爾,腳踢、嘴咬、頭撞,即便手被銬起來,依舊死命抵抗。一來一往久了,諾艾爾發現可可一直故意用手銬抵擋攻擊。當她看見手銬逐漸剝落,諾艾爾意識到可可想利用自己的攻擊從手銬掙脫。於是當她揮出下一擊,她刻意迴避可可的手銬,由腹部把可可往上打。在風壓的助力下,可可就像被全壘打的棒球,飛騰在空中。伴隨可可悽慘又具喜感的尖叫,整個戰場的人都看向可可的方向。
有一瞬間,永遠再度發射電球,卻因為被飛起來的可可分心,電球射偏方向。
下一瞬間,空捧起壞掉的裝置,不知所措。同時間電球砸落到附近的地面,爆發成一陣陣衝擊波和電磁波。空被震飛的時候,不小心鬆了手,讓裝置飛出去。
再下一瞬間,似乎是因為電磁波激活了裝置外露的電路,裝置發出耀眼的藍光,格外炫亮奪目,接著,它產生光球,由裡而外急速擴張,最終形成覆蓋整個戰場的光罩。
就在四周被藍光壟罩的那一剎那,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可可的那一剎那,元時空的記憶流入所有人的腦海裡,尤其Hololive的成員們,都在那瞬間想起自己獲得及失去的事物。所有人想起自己是誰以後,注意力隨即再度放在眼前,他們想起了那條龍,那條曾經帶給他們美好回憶,最終瀟灑而去的龍。沒有Hololive成員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不能遇見她,還能不能享受與她一起玩樂的時光。歡樂、悲傷、憤懣、不捨,全集中在被光籠罩的瞬間,所有人的內心充滿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但都以同種方式表達出來:不知是藍光太刺眼,抑或思念太強烈,所有人望著那飛騰在空中的龍,眼裡泛起跨越千百個直播而凝聚的……。
淚。
三、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BxdKt3J3
一場意外的爆炸,讓恢復記憶的裝置發出強大的光,以半圓球的型態籠罩白銀騎士團和來襲的黑幫。原本要掀起腥風血雨的戰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停留在飛在空中的那條龍,各個都在百感交集之下流出激動的淚。
「好痛!」桐生可可被諾艾爾打飛後,狼狽地落在馬車車棚上。她用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撐起身體,慢慢站起來,話還沒說出半句,可可已經看到馬車底下的人都停止打鬥,默默地看著她。可可不知該作何反應,從這人群當中,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Hololive的成員,甚至連之前沒能互動的Holostars成員也出現在她視野裡。明明跟現在的情況無關,可可卻突然想起當初跟Yagoo協商要畢業的事。
「妳……真的要走嗎?」Yagoo雙肘撐在桌上,雙手十指交叉擋在嘴巴前,從旁人的角度只能從他緊皺的雙眉看出他有多麼為難。眼前的這位虛擬主播不但是(當時)難得出現的百萬訂閱創作者,更是為Hololive帶來新的英文風潮。
「嗯!我已經決定好了。」可可想起自己要跟一起同樂的夥伴道別,臉上還是有浮出點不捨,但眼神很快就恢復堅定的神情。
Yagoo很想多問些什麼,但其實他已經從營運團隊那裡聽說了,現在跟可可面對面也是營運團隊建議他再跟她溝通看看,但Yagoo卻覺得到了這個境地,怎樣溝通也不會改變她的心意。自從龍心事件發生以後,營運團隊一直格外謹慎,為了防止她再度爆出炎上,每次只要直播,主題都要受到嚴格審查。然而即便這麼做,其他成員仍會因為待在「有桐生可可」的Hololive遭到騷擾、攻擊,同時可可也覺得在直播方面也綁手綁腳的。她知道,只要退出這裡,無論是建模還是訂閱數都得從頭來。即便如此,她認為還是值得一試。
「Yagoo……我知道這樣很任性,不過在我畢業以前,可以提出幾個需求嗎?」
「嗯,儘管說。」
「首先是那個……你可以來我直播嗎?」
「欸?」
就這樣,號稱「Hololive最佳偶像」Yagoo登場的直播傳奇問世,跌破所有Hololive觀眾的眼鏡。基本上畢業以前的桐生可可要說放飛自我也不為過,但這種時節,營運團隊也只有摸摸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離別是可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不過歷經好幾個月的直播生涯,她作為虛擬主播能夠深刻體會,沒有什麼比能好好道別更溫柔的畢業方式。
四、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HRZDUeTo
可可感到車棚一陣晃動,接著一隻手搭了上來,縱身一躍,整個人都上來車棚了。可可還沒叫出那個人的名字,那人就把可可撲倒在地,原本放在前面、被銬著的雙臂,也頓時往後仰。
撲倒可可的不是別人,正是四期生的常闇永遠。記憶恢復完的當下,她馬上激動地爬上馬車,費盡一番辛苦才終於爬上去。
永遠忍不住大哭:「可可醬--!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妳了。哇--!」說完,頭埋進可可的胸脯裡。可可也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永遠頭上輕撫,溫柔地說:「啊啊,好久不見了呢,永遠大人。」
「我的天啊,我們一直對抗的人是可可前輩……。」原本戰意滿滿的獅白,現在呆愣愣地望著車棚上。她感覺很奇妙,自己加入Hololive的時候,雖然大多時候都只跟五期生(尤其是菈米)互動,但團裡的每位成員都給她一種特別的親近感,好像只要跟團裡的人聊天都會像在跟許久不見的好朋友玩樂一樣。即便幾分鐘前,她的記憶還沒恢復,依舊能夠從紫炎、永遠,甚至是敵對的一弦跟可可感受到類似的親近感。也或許,不只她,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獅白突然能體會為何一弦會說他們不適合做黑道了。
這時,獅白後方的汽車被人開了車門又關上。獅白慢慢回頭,對剛走出車的人說:「一……一弦前輩。」
一弦愣了好幾秒,接著露出溫柔的微笑說:「雖然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喲,初次見面,獅白牡丹。」
「一弦!然後,啊哇哇,竟然是五期生的獅白!」站在前線的天真望見兩人也驚呆了。原本提在胸膛前的盾牌已經放下,劍也收了起來。當所有人都停下來,他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既非贏,亦非輸,而是誰都不必受傷害。
「可可……我一直對戰的居然是……」轉頭看向可可的紫炎在恢復記憶後,很快露出懊悔的表情。「呃,那個……」紫炎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是諾艾爾。她緩緩放下矛錘,看向別的地方,又時不時往他那裡瞄去,臉上寫滿愧疚。紫炎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更不用說,是慘不忍睹地鼻青臉腫,肯定是剛剛跟諾艾爾對戰留下來的。
「那個我,對……對不起。」此時諾艾爾嬌羞的態度跟剛才作戰的樣子判若兩人。而平常都大吼大叫的紫炎,這時候卻變得相當客氣、和藹。都傷到這個地步,他還是笑著說:「沒事啦!沒事啦!小傷、小傷,啊哈哈。」
「看起來,大家記憶都好像恢復了。」友人A跑近空身邊,把她攙扶起來。空嘆一口氣,感慨說:「大家能得救真是太好了,只不過,」她捧起已經嚴重破損的裝置,大部零件外露的模樣,怎麼看都不能再使用了:「這回去該怎麼交代啊?嗚嗚……。」
「啊這個,他們會理解的啦。」雖然友人A也不太確定,可是眼下也只能這麼安慰。
雖說不用再打下去自然是可喜可賀的事,然而已經打鬥一陣,黑幫跟騎士兩方都有人受傷,突然就這麼停戰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既然這場仗打從一開始就沒必要,為這場仗受傷的群眾不知此刻又做何感想。
「啊,差不多該我露一手了。」一弦經過獅白,走到兩方陣營的正中間。他掏出身後的吉他,霎時間全身周圍發出熟悉的藍光,在他身邊形成耀眼的光環。
「欸?!一弦,你該不會。」天真看傻了眼,要不是時空錯置的關係,他怎麼可能會跑來奇幻世界,更甭說從魔法森林習得能力了。
「嗯,沒錯喔。能回想起珍貴的東西自然是好事。不過我也很感激遺忘的時候意外學到的東西呢。」說完,一弦用力一彈,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樂音。一道音波劃破空氣,穿透所有人,在場只要是有生命的存在,胸口都會在那一剎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撼動。剛開始樂聲強烈,但隨後卻慢慢轉弱、轉弱、轉弱,最後變成溫柔的吉他演奏。
「啊,不會吧!」「這是魔法嗎……」「傷口自己癒合了!」黑幫成員跟騎士紛紛為自己身體的奇異變化感到詫異。原本在流血的傷口,血就這麼停了,傷口、肌膚還自己癒合起來,看來完好無損。原本的痛處沒了,只殘留一點像被人用手輕撫時的溫度。原本受傷的委屈煙消雲散,眾人各個歡天喜地。
車隊依舊還沒前進,因為現場開啟一場臨時的交流聚會。原本互相敵對的黑幫跟騎士突然開始進行武器交流,奇妙的是,兩方似乎更喜歡對方的武器。騎士希望自己也能有輕便的槍械,這樣戰鬥時不會造成太多傷害,也能速戰速決﹔黑幫反倒著迷騎士笨重的中世紀武器,握在空中揮舞的時候不禁感嘆,果然還是要拿個大傢伙,打鬥的時候才有痛扁人的快感。
另一方面,恢復記憶的Hololive和Holostars聚在一塊,要說是敘舊也行,要說是見面會也沒什麼不對。空、友人A、獅白、永遠、紫炎、一弦、天真圍成一圈,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興奮之情,不單是因為原本沒有交集的男團、女團會以這種方式會面,更是因為大家心心念念的可可會長就這麼出現在他們面前。
「啊,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跟可可會長你見面,」紫炎恢復記憶後,似乎對誰都變得溫柔友善了:「那個……之前跟你打成那樣真是不好意思。」
「嗯嗯!沒事的喔!大家都不知情嘛,」可可也回應以微笑,絲毫不在意他們之前的敵對關係:「只是我活了幾千年,還真沒遇過記憶被奪走這件事,果然不論活多久,世上還是存在許多未知啊。嘛,至少記憶沒回來的時光也是蠻開心的,特別是有這個雜魚輔佐。」說完,馬上伸出手臂勾住站在一旁的一弦。
一弦不服氣地回說:「什麼雜魚啊,我可是興師動眾來救妳欸。而且要是我平時沒幫妳這邋遢鬼打掃總部,那裏遲早被妳搞臭。」
「什?!」可可沒想到一弦會爆她這個料,可可也回擊:「我--說--啊--,你就只有打掃別的地方最行,你怎麼不講講自己的辦公室,整間都被垃圾淹沒,我都看不到地板啦!」
「喂喂喂,什麼叫『你興師動眾』?要不是有我幫忙,才不會來那麼多人呢!」獅白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反駁一弦之餘,還多損幾句:「而且一弦前輩真不會逃跑,當初想害我跟永遠,結果害自己差點被抓,哈哈--。」
「呃……這個我……」一弦開始臉紅起來,但緊接轉移話題:「啊,跟各位爆料一下,獅白牡丹喜歡逗貓棒。她要攻擊我的時候,我有對她試過,很有效,真的。」
「什?!」這回換獅白啞口無言。永遠聽到大喊:「什麼?!我可以用逗貓棒逗牡丹醬嗎?!嘿嘿嘿嘿嘿嘿。」
「永、永遠前輩?不要啦,這個是一弦前輩在畫唬爛的啦。」獅白試圖辯解,但光語氣就聽起來十分心虛。永遠絲毫不領情:「我不管!拿根逗貓棒過來!這是前輩的要求!」
「不要啊--!」就在獅白哀號的同時,天真對紫炎跟一弦說:「不過我還真驚訝啊,紫炎在恢復記憶以前當黑幫老大還合情合理,想不到一弦還會加入桐生會麾下,你是經歷了什麼嗎?」
一弦回答:「啊啊,我原本只是做街頭藝人四處表演,直到有天可可會長跟我說只要為她工作,不但能一樣四處表演,還能靠推賣某個東西增加額外收入,所以我就加入了。」
大家聽完,頭一齊轉向可可,心想:「這隻詐騙龍啊!」
似乎過了半小時,大家依舊七嘴八舌,歡談不斷。諾艾爾很想參一腳,無奈她被騎士團成員團團圍住。「我現在才想起來,團長去做什麼虛擬主播了!怎麼樣,好玩嗎?」「團長也跟我們分享傳奇故事嘛!」「團長你想我們嗎?」「團長我有訂會員喔!」有太多人想跟諾艾爾聊天,讓諾艾爾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Holo成員談天說地,自己的心情可說是哭笑不得。
「太好了呢,空醬。」友人A微笑著,把手搭在空肩上,空則是欣慰地看著眼前聊的熱絡的成員們。太好了,要是平常也能像這樣聊天該有多好。看到平常速不往來的成員變得像好朋友一樣相處,這是空整個旅途最喜歡的環節。原本她沒有加入話題,直到可可突然提起她:「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們能夠像現在團聚,都是多虧空前輩的幫忙呢。謝謝空前輩!」
「謝謝空前輩!」其他人也對空道謝,也順帶鞠了躬。
「啊啊,不用那麼客氣沒關係啦!」空看到這景象,靦腆地揮揮手。
等到是時候分別,諾艾爾決定不追查紫炎跟可可的罪刑,予以釋放,同時抵達魔法學園後,請校方人士協助調查時空錯置發生的原因。
「可可醬,妳不跟我們走嗎?」永遠準備跟紫炎、獅白、一弦開車回去的時候,她看向可可堅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心裡已經有想前往的目的地和前往方式了。
「是啊,永遠大人,能夠跟妳再見面,我真的很高興呢!既然記憶已經回來,我接下來會知道該往哪飛,該往哪去。」
永遠聽到,眼角再度泛起淚珠,對可可說:「妳、妳一定要繼續跟我聯絡喔!妳不回我訊息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嗯!一定會的!」可可點頭。
「可可會長,當初妳畢業的時候,都沒能好好跟妳道別呢。」這時候,紫炎走近可可,一隻手放在身後,似乎在藏什麼東西。紫炎把藏著的東西秀出來,驚呆了其他人:那是一隻簡直有他一半身長的巨大狼牙棒,看起來十分沉重,紫炎卻能單手拿起來,絲毫不費工夫。
「這個是我一直珍藏的寶貝,」紫炎看著狼牙棒說:「不過我決定把這個交給妳當作餞別禮。只要妳遇到有人找妳麻煩,妳就拿這個狼牙棒,好好把那渾蛋扁下去。」
「喔,好,謝謝喔哈哈哈哈哈哈。」可可想裝出很感激的樣子,但終究止不住笑意。
「再見可可,我們等妳的消息!」可可變成七公尺的巨龍後,大家邊揮手,邊對她道別。可可雙翅一揮,巨大的身軀騰起。可可確認方向後,朝天際線飛去,留下一句:「Goobye, motherf○○kers!」,引起眾人大笑(空:「她剛剛說什麼啊?Mother……」友人A:「不,不要,不要說出來,拜託。」)
沒有人知道,可可之後會走向什麼樣的路。但誰都堅信,她一定會以別的姿態,在自己的龍生舞台發光發亮。
五、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CQ9o5xVq
日本的某間高中剛下課,原本白上吹雪跟夏色祭打算在新開的咖啡廳嘗鮮完後再回家,但是前往途中卻被幾位小混混給攔下了。
「妳們好啊,兩位可愛的小姐姐。要不要跟我們去玩玩啊?」
吹雪見到他們的樣子有些膽怯,但還是堅決說:「啊不了,我們有事先走了。」
沒想到混混卻變本加厲,乾脆抓住吹雪的胳膊,回說:「別這麼掃興嘛!現在青春期,就是要尋一下刺激啊。」
「喂!你們這群醜男不要太過分了!我只對女生有興……咦!」祭想要反抗,馬上帶吹雪離開這裡,卻也被抓個正著,動彈不得。
就在兩個人不知所措之際。
「喂--喂喂喂!放學誘拐女高中生,真的是雜魚混混呢。」一位少女的聲音出現在混混後方,嚇得他們一顫一顫。
「這聲音!」「該不會是!」「總長!」混混往後看,一位高大的少女,身穿白色暴走族服裝,附有火焰圖案。裸露的杜子上有繃帶纏住胸部。雖然裝扮凶神惡煞,卻生著清秀可愛的臉蛋。少女扛著一把竹刀,隨即揮向其中一位混混的鼻尖,警告說:「勸你們做人還是有分寸點。還是說,你們已經覺得自己不用靠臉吃飯了?」
「對、對不起!」混混馬上落荒而逃,剩下吹雪跟祭滿臉佩服地望向少女。
「妳、妳該不會是!」祭對暴走族少女說,少女回答:「嗯,大家都叫我總長,不過叫我Kson也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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