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魂師 - 第二十七章：重操舊業

帕芙和麥菲斯托應該聽她的命令回到市鎮去了，查雅等三人應該也沒這麼快，赫莉想不到有誰會在這種時間出現在蘇爾堡的外院。她抬頭，看清站在他們前面的兩人——葛裏菲斯和菲力克斯。布巴利斯雙子低頭看著她和卡尼，出乎意料地沒有晚他們太多抵達蘇爾堡。

赫莉很快就意會過來布巴利斯雙子在這的原因了。「知道羅維雷倒戈了？」她強笑說。

「啊，到約好的集合地點，卻沒看到安其羅，就是那個契魂師。那時才猜到羅維雷決定幫特奧多爾了。」葛裏菲斯說。

「所以你們怕對付不了特奧多爾，來找我們聯手。」

「是啊，我們可沒時間回去找救兵。」葛裏菲斯嘆道。「三方敵對，較弱的兩邊就該合作。」

「為什麼沒時間？」赫莉問。

葛裏菲斯眉頭一抬。「晚了珍珠⋯⋯生魂到特奧多爾手中後也就不用搶了，不是嗎？」

原來安達拉死前把生魂製造出來了？赫莉想到薩尼七世在大宅時和她的對話，顯然連她都打算隱瞞。然而紙包不住火，特奧多爾和布巴利斯兩侯應該透過各自的管道調查到了這件事，派人來搶生魂了。

赫莉轉頭，查雅正透過她撞出的洞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四人。

「吃那瘋女人的虧了？」葛裏菲斯笑問。

「你聽起來很了解。」

「那是當然，上面的人再怎樣就是動動嘴，動手的永遠都是底下的人。我們交手過好幾次了。」葛裏菲斯說。「特奧多爾的契魂師都是瘋子。」

查雅和另外兩名契魂師沒有繼續追擊的傾向，布巴利斯雙子讓她重新思考現在的勝算；不過赫莉暫時沒辦法戰鬥，卡尼死魂幾乎用盡，他們也沒有主動求戰的本錢。

「暫時撤退？」葛裏菲斯問。「現在打起來就算能贏，我們的手腳或頭的數量也可能變成奇數個。」

「我也這樣想。」

赫莉再看查雅一眼，確定查雅沒有追擊的意圖，跟卡尼和布巴利斯雙子離開了蘇爾堡。

四人往市鎮的方向走去，路上，赫莉問：「你們怎麼那麼快趕到這的？就算連夜趕路，不是還要三、四天？」

「跟小麥一樣，我也能命令動物。」葛裏菲斯說。

赫莉以前就不解為什麼麥菲斯托有這麼好用且罕見的契魂術技巧卻仍不受重視了，他會的他的兄長也會，甚至可能做得更好。

「這跟趕路有什麼關係？」

「命令馬匹全力奔跑到累死再換馬，看來你們不是用這種方法？」

「不是。」赫莉搖頭，既然暫時合作，隱瞞卡尼那特別的噬魂就顯得太過小氣。她看向卡尼，在卡尼點頭同意後將替他人噬魂的技巧說出。

「跟你一樣是獨一無二的技巧呢。」葛裏菲斯用手肘輕撞了一下菲力克斯，後者沒有回應。

「有什麼搶生魂的計畫？」赫莉問。

「老實說沒有。」葛裏菲斯說。「我們不知道安其羅到山間城走哪條路，要在路上攔截他不太實際，正苦惱著。」

「現在往山間城趕，我們還是能比他早到。」赫莉說。「他進城時也逃不過你和布巴⋯⋯麥菲斯托的探查。」

「在城外伏擊？要是在城內驚動特奧多爾，我們很有可能出不來。」

「我甚至不想讓她知道是我們拿走的，那顆珍珠可得平安回到皇城。」

「妳有方法把那顆珍珠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偷走？」

「當然。」赫莉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當扒手的時間比我當契魂師還要久，要扒一顆珍珠可不算難事。」

「你們在皇城前不是交手過？會不會還沒靠近就先被認出來。」

「拿個泥巴往臉上抹，把頭髮染成其他顏色就好了。」

「恕我直言，妳的存在感挺強的，變裝恐怕是壓不下那種氣質。」

葛裏菲斯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赫莉看向一旁的卡尼。

「我很久沒偷東西了⋯⋯而且還直接和他交手過，沒問題嗎？」卡尼問。

「當然沒問題，有問題再說，不都這樣嗎？」

重操舊業，赫莉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摩拳擦掌，腦中已經開始模擬各種可能遇到的狀況了。

看到赫莉如此興致勃勃，卡尼露出點笑容。

四人回到附近的市鎮，與麥菲斯托和帕芙會合。兩人自然已經知道要暫時與布巴利斯雙子合作了，對此，麥菲斯托用一個複雜的眼神望向兄與弟。

「小麥！小芙！之後要麻煩你們了！」葛裏菲斯揮手笑著說，這一貫的請求中沒有太多真意，更像是隨口的寒暄。他甚至沒有多看兩人一眼。

麥菲斯托低下頭應了聲。

往西北趕路，四人坐馬車，布巴利斯雙子則一樣騎馬，兩邊並沒有太多的交集，麥菲斯托卻顯得焦躁不已。赫莉也能明白這股焦躁為何而生，他們終究只是暫時結盟，等拿到珍珠，還是要和布巴利斯雙子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麥菲斯托會幫哪一邊甚至成了關鍵。

然而赫莉沒有想勸說麥菲斯托的打算，畢竟兩人的關係差到極點，由她勸說可能造成反效果。

三天後，山間城遠遠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由於不想讓特奧多爾察覺他們的到來，赫莉花了好一筆皮鋰買通一個路過的商隊首領，讓他們充當商人，藉此混入山間城。

雖處戰爭，山間城內的氛圍與上次來時差不多，然而赫莉發現街上的男性少了些，跟皇城內相同。為了增添軍力，薩尼七世與眾諸侯用免除賦稅為誘因來增兵，加上戰勝可能獲得的功績和財富，不少男丁因此進入軍中，導致街上男女比失衡。

「能和我們說明妳的計畫了吧？」葛裏菲斯問。

「各司其職，你和麥菲斯托看好東西兩門，最好是用老鼠之類的別讓他發現。」赫莉說。「我和卡尼會去做準備的。」

「這不算計畫告知。」葛裏菲斯說。「不過算了，就照妳說的去做吧。」

於是六人分三組，兩組抓老鼠，赫莉和卡尼則前往山間城治安較差的區域。他們預計安其羅會在兩到三天後抵達山間城，有充裕的時間做準備。

兩人走在街上，發現周遭開始有不少人盯著他們看，赫莉知道她找的差不多該來了。果然沒多久，一名嬌小的男孩從她身邊走過，輕輕撞了她一下。

赫莉馬上拉住那孩子塞在口袋中的右手，男孩的右手握著她的皮鋰袋。

「妳幹嘛！有搶匪！」男孩大喊。

赫莉非但沒有不開心，甚至還有些懷念，她以前也會這樣幹，被抓到時先誣賴對方，等對方慌亂後再趁隙逃跑。

「那個皮鋰袋裡面只有兩枚皮鋰。」赫莉放開男孩的手腕。「想不想賺更多點？」

男孩一愣，打開皮鋰袋後發現如赫莉所說。他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赫莉，然而在看到赫莉手上把玩著一枚紅銅色硬幣後嚥下口口水。

「你有同伴嗎？或帶我去找其他扒手。」赫莉把那枚十皮鋰放入男孩偷的皮鋰袋。「大家都有皮鋰拿。」

男孩看了看赫莉，又看向皮鋰袋裡面多出的十皮鋰，還在猶豫。直到赫莉摸出一枚百皮鋰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用力點頭，帶著赫莉往街道的小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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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重操舊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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