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魂師 - 第五章：為殺戮而生

短暫的旅程結束，回到皇城時已經是中午了。馬車在剛過城門的時候停下，亞岱爾疑惑地探頭，車廂旁站著一名年邁的女士。亞岱爾連忙起身，推開車門。

「內務伯！」亞岱爾露出笑容，就要下車迎接。

內務伯伸手制止亞岱爾的動作，剛踏出一隻腳的亞岱爾馬上退回馬車內。

「請坐。」內務伯說，亞岱爾這才坐回座位。

內務伯朝旁揮手。兩名契魂師上前，對亞岱爾點頭致意後把被綁起的契魂師和神徒帶走。亞岱爾臉上的笑容僵掉，卻也沒多問。

「我聽說日珥鎮神徒來犯的事了。」內務伯說。「辛苦你了，之後類似的事情可能會層出不窮，屆時還須請你多加幫忙。」

抓來的囚犯連象徵性的詢問都沒有就被帶走，亞岱爾帶著隱約的怒氣和假笑，問：「薩尼陛下的命令？」

「不，接下來的才是陛下的命令。」面對亞岱爾的怒意，內務伯不卑不亢。「別去管轉生教會的事情。」

亞岱爾表情轉為疑惑，內務伯沒解釋，欠身後離開。第一次看到亞岱爾吃鱉，還是面對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赫莉難掩臉上笑容。

「這人是誰，讓你這麼聽話？」赫莉故意激道。

「陛下登基後除了內務伯外的重要官員全都換過一輪了，她協助陛下處理國內大小事務，皇城內可沒多少人敢不聽她的話。」亞岱爾苦笑，往後一靠。「算了，本來也就不關我的事。」

亞岱爾嘴上說的豁達，但從微微皺起的眉頭不難看出他還在疑惑北共和教會的事情。

回到學校，正好是中餐時間，在媞格理和普尼薩的帶路下赫莉來到食堂。偌大的食堂內放滿桌子和長凳，卻只有三人坐在同一桌用餐。

看到其中之一的卡尼，她馬上衝了過去。

「赫莉！」卡尼看到她後開心地揮手。

赫莉座到卡尼身邊，問：「你沒事吧？」

「欸？啊，沒事，畢竟是教官射的箭。妳呢？教官這次帶妳們去哪？」

「那就好。」

赫莉正要分享這次日珥鎮發生的事，麥菲斯托說：「妳快去拿吃的，午餐時間還剩二十分鐘。」

赫莉跳起身，跟媞格理和普尼薩一起去拿午餐。馬鈴薯泥、肉、菜裝得滿滿一盤，赫莉回到座位，看著這豪華的餐點，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白肉放入嘴中。她嘲笑起亞岱爾的多此一舉，根本不用帶她回日珥鎮去感受什麼權力，讓她在這吃一餐說不定就夠了。

「我就知道妳會喜歡。」卡尼笑說。「昨天第一次吃食堂的東西就覺得很好吃⋯⋯」

「不只很好吃。」帕芙笑說。「他吃到流淚，把整盤食物猛塞到嘴中。」

卡尼臉一紅，赫莉則點頭說：「的確值得為這種美食掉幾滴淚。」

直到她把整盤食物吃完，先一步用完餐的媞格理眨眨眼，一臉好奇地問：「赫莉妳之前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們的關係是？」

被問到關係，赫莉發現另外三人也都很好奇，她仔細想想後覺得朋友、家人都不對，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亞岱爾走入食堂。

「餐盤收一收，該去練習室練習契魂術了。」亞岱爾邊拍手邊說。

「教官真不會挑時間。」帕芙嘆氣，率先走出食堂。六人魚貫走出食堂，留下一臉疑惑的亞岱爾。

赫莉詢問走在一旁的卡尼，說：「昨天也是這樣嗎？吃完飯後練習契魂術？」

卡尼點頭。「早上起來運動、契魂術練習、武器練習然後中餐，接著契魂術練習、武器練習、上課、運動、吃晚餐。這是一天表定的行程，但我下午的運動被改成識字課了，妳應該也是。」

「晚上呢？」

「可以離開學校，但九點前要回來。」

「你已經到街上去逛過了？」

「麥菲斯托和帕芙對我很好，有帶我去到處走走。」卡尼淺笑說。「今天晚上我們一起晃晃？」

「好啊！」赫莉下意識想牽卡尼的手，隨即卻停下這個動作。她不知道牽手這件事在其他同學眼中代表著什麼，有了這層顧慮，兩人只是並肩走著。

練習室是間挑高的方形大房間，地板和四面牆都是石製，上面坑坑巴巴；四周放滿練習用器材，赫莉一眼就看到用來練習命令的木偶和盔甲；房間左側有一排櫃子，也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

「各自練習，別偷懶，有問題來問我。」最後進門的亞岱爾宣布，找個角落坐下。

其他人也熟悉這流程，圍成一圈坐下，各自練習起契魂術。

赫莉閉上眼感受著體內的死魂。她已經聽過噬魂的理論了，把死魂擠壓碎成——能量注入體內。她能模仿亞岱爾的示範，把死魂分裂後用手捏碎，但她想做到像媞格理一樣直接在體內轉化。

她偷瞄卡尼一眼，卡尼把死魂叫出，用雙手努力抓著死魂，像是要把其中一塊肉掐下來似的。

「媞格理，別再練習噬魂了！普尼薩別偷睡覺！赫莉，」聽到自己的名字，赫莉張開眼瞪著亞岱爾。「可以的話一邊練習已經會的，一邊摸索新的技巧。」亞岱爾說。

「像我這樣。」帕芙說，不知何時她手上拿著一條繩索，繩索如蛇般翻動。「一邊熟悉操控，一邊摸索噬魂。」

赫莉把死魂分裂成兩份，一份注入遠處的盔甲，命令盔甲走過來，一邊繼續嘗試噬魂。

兩小時的契魂術練習結束，除了赫莉外的其他人都到櫃子前，從中拿出各自的武器。赫莉看著秀氣的卡尼左手掛上小木盾，右手拿著單手劍，格外有喜感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好笑。接著她才想到，武器練習，她連用什麼武器都不知道。

「赫莉。」亞岱爾招手。

「挑我的武器？」

「是啊，邊走邊說。」亞岱爾帶著她走出練習室。「有想法？」

「沒有。」

「我想也是。」亞岱爾笑說。「妳理想中的武器有什麼特點，安全？穩重？還是什麼？」

「我應該不能像普尼薩一樣用⋯⋯那叫什麼槍，火繩槍？」

「簧輪槍，對，妳不能。」亞岱爾說。「第一，簧輪槍是特別的，目前帝國沒有那個技術替妳造一把，妳想要也沒辦法；第二，契魂師用遠程武器太浪費噬魂這技巧了。」

赫莉沒琢磨普尼薩怎麼會有特權，想了片刻，說：「不要有多餘的功能。」

「多餘的功能？」

「像是卡尼的盾牌或帕芙的鞭子我都不喜歡。」赫莉說。「越快、越直接結束戰鬥的越好。」

亞岱爾向前的腳步稍稍一頓。「為什麼？」

「以前搶完、偷完東西就跑，逼不得已才會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赫莉說。「任何有風險的事越快結束越好，不是嗎？」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帕芙想要能應變各種狀況的武器，麥菲斯托追求穩定性，媞格理直接說要技巧性高的才好玩。」亞岱爾說。「不再考慮一下？」

「我想不到武器其他該有的優點了，你當初有被問這個問題？」

「跟歡迎會一樣，這是個傳統。」

「你怎麼回答的？」

亞岱爾沒接話，帶著赫莉進到練習用武器的儲藏室，隨手拿起把武器拋給赫莉。

赫莉接過。「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的答案。」

亞岱爾拋給她的是一把沒開鋒的細劍，有著盤狀的護手，細長優雅的外型讓她有些排斥。她揮舞兩下，發出咻咻的風囂聲。

「別這麼說。」亞岱爾比著自己的脖子。「從這刺下去，完全符合妳的要求。」

回到練習室，除了一旁閉著眼，不知道是在練習契魂術還是偷睡覺的普尼薩外，卡尼等人在和各自的指導員正在進行一對一的白刃戰練習。赫莉掃視一眼，沒發現她的指導員。

她嘆口氣，拔出細劍，把劍柄扔在地上。

轉過身，亞岱爾也已經將細劍握在手上了，兩人對上眼，他一劍刺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XPpMMh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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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為殺戮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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