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驗體代號「亞當」,代表著這個實驗的第一個實驗體。挑選準則是必需要成年,有自我意識,學歷達到必需曾接受被世間接受的基本學歷要求,有一個非達成不可的「夢想」。
我曾經自薦作亞當,因為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完全接受不了現實世界給我的衝擊,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躲在夢中。
和很多故事一樣,身為主角的自己未必能看清全個故事的內容。總會覺得事情是突然發生,完全想不出原因,全個世界就像一瞬間分解了。
「我已經不能再和你一起走下去了。」太太這句說話,曾經在我的腦海裏纏繞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在大家商量過後,還是找不到一個解決的方法。我自以為離開能讓大家冷靜下來,自己也可以繼續回家,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但離開了,便是真的離開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努力去調整自己的心態,希望不用理會所有的外在因素,不去理會自己的感受,只想做好一個父親的角色。不去維持自己的尊嚴,就算被奚落,被漠視,也要仍然處於那個已經剔除了自己角色的家。最後也是不敵自我的感受,就連家們也不敢踏進,終究敗給了自己的孤獨感。
剛剛自己搬出去一個人生活的時候,那種既孤單又安心的感覺,持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由最初每天去留意家人的消息,到最後已經沒有感覺了。
當然我自薦當實驗體的建議很快被否決了,理由也是很簡單的一句不適合,也給上級臭罵了一頓。在尋找實驗體的期間我也有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甚至連炎音也對我頗有微言。
「怎會有研發者自己去做實驗體的?如果有狀況的話,誰去處理。」炎音在酒吧中一邊和我喝酒,一邊向我碎碎諗。「你也不理會自己的身份,老是作一些令人擔心的事。」
「你不也是經常情緒失控,要我替你善後嗎?」我喝了一口黑啤,向炎音取笑道。」
「我那裏情緒失控,那裏需要你善後了。」炎音聞言有點不滿地道。「我倒要說你,我們到酒吧輕鬆一下,為甚麼你總要喝這種苦澀的鬼東東。」
「黑啤不好喝嗎?」此時兩杯全新的黑啤突然放了在我們面前,我抬頭一看,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娘,她大約五十多歲,衣著總是大方得體,臉上總帶著和藹的笑容。「黑啤有很多益處的,它含有蛋白質,維他命,也有豐富的鐵質,這兩杯是我請你們喝的。」
「大姐你總是幫著他,這兩杯他全喝好了,你給我一杯不是黑色的啤酒好了。」炎音慣常的稱呼老闆娘作大姐,但他仍是下不了氣,臉上仍是那麼的臭。
「當我的不是好了,來乾一杯吧。」我看著他的一臉孩子氣,不禁想起在我最落寞的時候,這個大孩子倒是救了我一把。
「亞當」躺在一張床上,對,是一張普通的睡床,因為我們要模擬一個最普通的睡眠環境。我們會把一個外置的精神干擾器放在的頭上,按照計劃,如果實驗順利的話,我們會開始把干擾器以納米技術微量化,最終目標是直接植入人體內。
精神干擾器會接收和傳送一些接近腦電波的頻譜,以電腦計算和改變他的夢境,以達到令他夢想成真的目的。初部技術已經成熟,剩下的就是測試如果一個人長期在夢中他的腦部會不會做成難以預測的傷害。
身體的健康可以透過維生裝置來維持,但對於腦部的影響,仍然是一個未知之數。最重要的是,如果實驗體長期在夢中,一但回到現實世界,對仔心靈上的衝擊,亦是這個實驗的重要目標。當然,這種人體實驗在世俗觀念來說是不允許的,所以一切也需要秘密進行。
在螢幕上我們可以觀看由電腦計算出來的影像,以知道實驗體夢境的內容,而且為安全起見,實驗體在夢境中會被困在一間房子裏,而房子會有一道不能打開的門,就像我們的網絡遊戲,你的夢境就是在一個伺服器裏其中一個遊戲室。如果主持人覺得有需要,他可以有權限讓你通過門,到達下一個場境,而這個權限是實驗體永遠不能得到的。
我們看亞阿當從房間裏醒來,但他很冷靜,只是一直坐著不動,也沒有離開的念頭,似乎在等待著甚麼。而我們也趁這個機會擷取他腦內記憶的影像,以創造他父親的角色。
但我們很快便發現,他腦海裏完全沒有他父親的殘存記憶。這個時候我們只能採取另一個方案,在他第二天醒來時,我們在他的房間留下了一個手提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他像是預料到一切般,豪不猶豫地接聽了電話。
「兒子,」我們創造了一把被認為最被廣泛接受的老年男人聲音。「我是爸爸。你最近過得怎樣?」
「我想見你。」他只說了一句便把電話掛斷了,但我們也成功從他的腦海裏擷取到他父親的影像。但同一時間我們也發覺到,他完全置身住我們創造的夢中,一點也沒有屬於他自己夢的元素。
在跟著數天,我們也嘗試用不同的方法去刺激他的記憶,把他父親的印象具體化,嘗試找一個合適的時間點,令他的父親出現在他面前。
令我們意外的是,亞當已經在夢境一個星期了,無論他的維生指數,精神狀態,一切也沒有波動,沒有任何改變,就像一切也在他掌握以來。
「也許我們是時候讓父親這個角色出現了吧?」炎音對比著數據,有點擔心地向我問道。「這樣下去,我們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數據,對這次實驗沒有任何的幫助。」
「也許你是對的。」我對於事情沒有按照我自己的劇本而推進,已經有不少不安。「但是我們對於他父親的數據嚴重不足,他一定會發覺這只是一個夢。」
「可能他已經一早知道這是一個夢吧。」炎音這時候異常冷靜,很理性地分析。「如果實驗好像現在般無止境地進行下去,對他,對我們,也只是豪無幫助。」
「好吧,」我點了點頭,我也找不到拒絕的藉口。「我今進進下一階段吧。」
眼睛一張開,面前仍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從天花板左邊的裂縫,一直望向右邊的污跡,看似也沒有甚麼改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2L3WomDQ6
當亞當起來望著前方,眼前是一個滿頭白髮,一臉滄桑的一個老人,他正和藹地看著阿當。
「兒子,你終於醒了...」老人家語音未完,亞當已趨向前,把小刀插進了老人家的心房,他把刀子拔出,再次插入,拔出,再插入,血像瀑布一般流在地上,地板染上了鮮紅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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