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了長長的走廊,兩面也有很多不同的門,門上有不同的號碼,但沒有任何交集。我隨意打開了其中一扇,裏面是一間小房子,只有一張簡陋的床鋪,沒有其他多餘的家具,窗外是一個天台的空間。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門關上,再向前走,打開了另一扇門,這次是一間酒吧,裏面充斥着世界各地的紀念品,我走到吧臺,倒了一杯威士忌,自個自地喝了一口,酒精流入了我的喉嚨,直達我的心扉。
我稍作停留後,繼續去探索另一些門。我需要確保每一扇門裏的空間也運作正常,也需要確保每一扇門除了管理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進入。
這是我們創立的夢世界,為了確保每一個客人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也有自己的夢,我們需要嚴格管理,一扇門來的獨立性。
休假完畢後,我最主要的工作便是去創造這個夢世界,隨着亞當的實驗完畢後,我們開始去試驗,讓多個參與者在夢世界裏實現他們的夢想。
我們需要做的是,令到參與者不知道自己在夢中,讓他們難以分辨夢與現實的區別,簡單點來說,就是讓他們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世界。
我們也開始嘗試了植入夢裝置的實驗,澳門開市找尋更多的實驗體。而亞當也開始進行了第二部份的實驗,他在其中一間房間和他的父親渡過了逝去的時光。他開始減低了父親的怨恨,開始接納他父親的決定,開始彌補了他心裏的空虛。
在他的夢裏已經不會再有刀子出現,但他的情緒開始低落,他已經不能接受自己怨恨父親的現實,每一次在夢中,他就只會像小孩般向父親撒嬌,一時少一時哭,情緒的起伏也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那份文件其實是他父親的一封自白書,當年他的父親因為還有絕症,醫療的開支已經大到家庭不能負擔。他的母親在情緒崩潰下,把他的父親趕了出去,而他的父親也在迫於無奈之下,離開了家庭,而他的父親唯一要他母親答應的,就是要她告訴亞當,他的父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要他的太太承諾,在阿當的面前維持着一個完美母親的形象。
已經失去了父親,他不能讓亞當對他的母親失望,他需要他的太太在亞當面前維持着正面的形象,要怨恨的話怨恨他自己便可以,一個孩子可以沒有了父親,但不能沒有了母親的愛護,這是這個世界的傳統觀念。
要是我做不了一個好父親,倒不如讓我擔當所有壞的角色吧,這時候,亞當的父親有這個想法。他默默地離開了家庭,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獨自一個孤獨的生活下去,直到生命就到了盡頭。
亞當在在夢世界裏連續了生活了三個月,但他的情緒開始崩潰了,為了怕他的健康出現了問題,我們終止了實驗,大家也認同三個月是一個臨界點,人體的精神在三個月現實與夢裏周旋之間所承受的壓力,已經不是人類構造可以承受的程度。
亞當在門世界回到現實之後,已經出現了精神不穩的情況,我們把他送到了醫療室,為他進行了一連串的檢查和治療,希望他可以盡快回復他的精神狀態。
上級對我們的實驗是肯定的,因為亞當簽署了很多承諾書,我們對他的法律責任可以說是零。這是對實驗體的不公平,但對亞當來說,世間的公平,一早已離他而去。
我們開始在招募更多的實驗體,上級對這個項目的期望很高,夢想成真對很多有財力和有勢力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吸引的項目。
這天,我和炎音相約在大姐的酒吧裏。他的休假命令仍然在繼續,看來上級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的。
「我收到公司的終止休假命令了。」炎音一看到我,立刻高興的拉我坐下,把電話的螢幕拿拿給我看,螢幕上是一封電子郵件,內容大慨是相信炎音已經進行了深切的反省,上級批准他可以重回工作崗位的一些陳腔濫調。
「回來可好了,我一個人可撐不了多久。」我喝了一口酒,正想掏出了香煙,就被不遠處的一個人深深吸引了我的視線。
在近門口的地方,站著一個女子。
她那烏黑的長髮及腰,剛好觸及她那纖幼的腰上,黑色長裙包裹著她豐滿的身材,裙擺剛好蓋過她雪白的小腿,腳上穿了一雙黑得發亮的高跟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WhxU1VXUl
周圍的人好像沒有太在意她,而她只是四周張望了一下,便轉身推門離去了。
「也許在找人吧。」我自己一邊在喃喃自語,一邊點著了香煙。但那個女子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燈光關係,我也不能太看清楚她的樣子。
「佚名,」炎音的呼喊把我帶回了現實,我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注意力一直被她吸引著。「聽說你和亞當最近會面了?」
「對,我們發現了一份他父親的報告,和他父親留給他的一份自白書。」我為了把注意力帶回了現實,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他的父親當時因為身體有問題,為家庭帶來了很大的負擔,而他母親的精神壓力已到了臨界點。他的母親要求離婚,來逃避債務的負擔。雖然她本身的原意是名義上離婚,好讓父親單方面破產,以免影響了家庭的生活素質。但父親仍然受不了離婚這個名譽上的損失,決定了離開。」
「這樣看來,要說是誰對誰錯,也真難判斷。」炎音的面上帶着一點歉意,看來他已識到行了亞當一頓,實在有點兒那個。「在這些關節點上,苦了的還是孩子。」
「但看來亞當從他的母親處聽說另一個版本,又或是他自己已經一早為這個故事,定立了一個注釋,任何事情也改變了他的想法。」我再次向出口那邊張望,已再看不到那個女子的身影,看來她已經真正離開了。
「那些老頭也有聯絡我,他們想我繼續擔當入侵者的角色。」炎音也點起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呼出了濃濃的煙霧,在煙霧還沒散去的時候,又再一次吐出。「 我會專門負責入侵者的數據,去為未來的入侵者作一個基礎,所以我也不太能幫到你大忙。」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rs67Hr22
「我們已經尋找了第二個實驗體,聽說是一個女性。」我把酒杯碰一碰炎音的杯子,是他一個而盡。「至於你入侵者的工作,我已向老頭們反映,你還是仙和我一起進行這個實驗吧。」
炎音舉杯一乾而盡,向我做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早想到你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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