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晚宴上,文惠雖然是主角,但她總覺得她未來的丈夫、杜家的女婿這兩個身分是比較多人在意與關注的。不出她所料,「信封」裡的男人們全到齊,像拜見皇室一樣的紛紛來找杜昊跟她「請安」,為了杜家的名聲跟父親的面子,文惠整晚在杜昊身邊笑臉迎人,回答各式各樣的問題,簡直像在參加交際馬拉松,唯一有喘息的時間,是上廁所的時候。
據文惠的經驗,廁所其實算是一個是非之地,有時在公司她會故意去其他樓層上廁所,聽員工們的真實心聲,有好話有壞話,有八卦也有柴米油鹽醬醋茶,蠻有趣的,但偶爾也會傷到她的心。譬如今天。
「以她那種姿色,再過個兩、三年,就沒多少男人會對她獻殷勤了。」
「自視甚高的樣子真讓人討厭,她副總的身分還不是她爸給的,搞得一副是自己掙來的。」
「她這個年紀要生孩子也很危險了,頂多結婚吧,反正繼承杜家的終究是杜文傑。」
女賓客的話是無心也是有心的,文惠這時打開隔間門,三個原本在補妝的女人瞬間傻住,文惠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只對三人點個頭,確認她們分別是哪家集團的千金或哪家少東的女伴就離開了女廁,留下的三人尷尬的面面相覷,連解釋或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一走出廁所,文惠望著晚宴滿滿的人,吵鬧的環境讓她感到更心煩,正好文傑出現。
「姊,妳還好嗎?是不是太吵,妳又頭痛了?」文傑看姊姊的臉色有點不好,關心問。文惠搖頭。
「爸讓你來找我?」
「怎麼可能,我是怕爸等一下又要妳去面對那些窮追不捨的『君子』,所以先來幫妳打掩護,樓下飯店有準備房間,我帶妳去休息。」
文傑就是這麼貼心,文惠此時注意到弟弟身後的那一群「女餓狼」,心裡有數了-文傑今晚也不好過。
「不如我們一起逃跑。」
「我百分之百願意。」
姊弟同心,相視一笑,文惠挽著弟弟的手走往電梯,但可惜的是,他們的逃亡計畫還是被雨辰給逮到了。
「大壽星,晚會還沒結束,妳想去哪?沒喝醉是不可去開房間的,否則妳只會看集團的財務報表、股市巴拉巴拉……」
比白天喝得更醉的雨辰已經語無倫次,今晚她身邊的男伴不知已換了幾個,文惠拿她沒辦法,雖然林家的保鑣不會讓雨辰有危險,但這麼狼狽的樣子總是不太雅觀。
「順便把她也帶下去。」文惠對旁邊林家的保鑣說,保鑣點頭,一人一手把掙扎的雨辰給架下樓。
看雨辰跟保鑣吵架,杜家姊弟全程憋笑,因為雨辰酒後神智不清,甚至還能生高跟鞋的氣(因為手腳不協調,穿不好鞋),整個人的狀態簡直是搞笑藝人。最終把雨辰帶回文惠的房間,文傑住在另一間房。結果令人無語的是,剛才的一切都是雨辰在演戲,門一關上,她立刻變回正常-她根本沒喝酒,她在晚會上喝的都是無酒精香檳。
「林小姐,這就是妳跟我說的『大禮』嗎?妳的演技?」文惠是發自內心佩服,覺得雨辰如果不當服裝設計師,可以去試試看演戲。
「當然不是,我得把所有人給支開,包含妳的好弟弟,否則這禮我送不了,妳知道有錢人最注重隱私了,特別是妳杜家還是東國最有頭有臉的家族之一。」
「這麼神秘?」
「對,所以杜副總,妳就乖乖的坐在這張椅子上,我去把妳的生日禮物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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