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酒會來到最後階段,早上各公司的負責人都給了很好的回饋,下午再努力一把,應該會招到更多公司願意投資;藍語丹就是為了這個來找藍蘭芳商議。
結果還在走廊就聽到幾個人驚慌的叫聲,她跑過來的時候門剛好被打開,一夥人衝進辦公室裡。她有些慌張,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地整個房間都被包圍起來,於是她就趕緊打了求救電話。
林之勤仔細地聆聽,沒聽出什麼關鍵的線索,現場已經逐漸被控制住,人潮也漸漸散了。他看著呂念甫一下兩下,緊張地不斷做著急救。一旁有盤翻倒的餅乾,也不知道這盤餅乾究竟是他們進來之前就打翻的,還是剛剛進來的人弄倒的?一些疑問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呂念甫可能有急救相關的經驗,只見他低下頭湊近藍蘭芳的胸口確認生命跡象,仔細傾聽過呼吸心跳之後,臉色倏地變得蒼白,揮手驅趕圍堵在旁的眾人,繼續實施心肺復甦術。
由於心肺復甦術對姿勢與體力的要求非常嚴格,呂念甫堅持不到幾個循環就有點乏力了。
因為工作性質與雇主喜好的關係,艾易儒沒有鍛鍊出過多的肌肉,所以也堅持不了多久,更多時候是看起來就很有力量的藍育雄不斷按壓,嘗試拯救自己的母親。
三個大男人輪流對藍蘭芳進行搶救,卻不見她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為什麼不報警和叫救護車?」林之勤在一旁冷冷地問。
藍育英絞著手指,看上去整個人緊張到不行,一時沒聽到林之勤的話。她心神不寧地盯著正在施救的呂念甫,好幾分鐘以後才回神。
「你說什麼?」
「報警!叫救護車!」林之勤嚴肅地又講了一次。
「喔……喔!叫,叫救護車,對了……要叫救護車。」她雙手抱在自己胸前,眼眶的淚越來越多、越來越滿,她喊著:「叫救護車,趕快叫救護車!」
林之勤立刻撥打電話,快速和救護人員告知地點與目前情況後,又緊接著報警。
「喂,警察局嗎?我們這裡……」
藍育雄正癱在一旁喘氣,聽到林之勤的聲音便馬上衝過來,搶過他的電話直接掛掉。
「你這個臭小子,搞什麼?幹嘛報警!」
「藍夫人現在情況危急,你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應該先報警嗎?」
「不是已經叫救護車了嗎?誰要你多管閒事了!」藍育雄說完就要摔林之勤的手機,好險被林之勤及時接住。
「你幹什麼?」林之勤嚇得心臟一抖,氣憤不已。
「我現在沒空跟你吵!」藍育雄惡狠狠地瞪著他。
現場的氣氛依舊十分緊張,林之勤冷眼觀察現場狀況,他走到另外一邊去找不斷擦眼淚的艾易儒。「我問你,你是第一個發現夫人昏迷的人嗎?」
艾易儒哭紅了眼睛,大喊道:「對,主人吃過午餐之後就進辦公室工作了,不准任何人打擾……但因為快到主人上台的時間,我才斗膽來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
「剛剛是誰撞開門的?」林之勤又問。
眾人面面相覷,呂念甫問道:「你怎麼知道門是撞開的?」
林之勤聳肩,指著門回答:「這個老式的喇叭鎖已經壞了,可以看出是從外面破門而入造成的痕跡。」
「好傢伙,你還真當自己是偵探啊?」藍育雄在旁邊聽林之勤問了這麼多,忍不住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道。
「林之勤真的是偵探,他之前可是一直都和警局有合作的!」藍語丹一聽到藍育雄的話,立刻按捺不住地開口幫林之勤反駁。
「我的確跟警察合作過許多刑事案件,是警察局登記在案的專業執法顧問,這可騙不了人。」
林之勤雙手環胸,一點也不怕他們看。
「語丹,妳剛剛說妳趕來的時候,發現他們都擠到房間裡面,那妳有看到是誰第一個碰到藍夫人的嗎?」
聽到林之勤的問題,艾易儒立刻舉手說:「是呂管家!因為門打不開,我急著找人幫忙,回來的時候看到呂管家也在,見敲門一直沒有回應,不曉得是誰說可以踹壞喇叭鎖,我們就一起把門撞開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藍育英看著藍蘭芳躺在地上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救護車怎麼還沒來?誰再打電話催一下啊!」
呂念甫還在做心肺復甦,林之勤蹲下身探了探藍蘭芳的鼻息與心跳,接著他注意到──藍蘭芳的脖子。她的喉嚨有明顯的腫脹,而且看起來有窒息的傾向。
林之勤停頓了幾秒,很顯然……如果救護車沒有現在、立刻、馬上到達,送到醫院應該回天乏術。
「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點去看看救護車來了沒啊!」藍育雄累得跌坐在地上怒吼:「呂念甫,你要沒事就快點去門口看救護車來了沒,我媽的性命要緊!」
「不好意思,現在待在這裡的人,一個都不能出去。」林之勤語氣淡淡地說。
「林之勤。」藍語丹瞪大眼睛,看著林之勤的表情似乎知道了什麼。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台灣是法治國家,可以任由你這樣亂來嗎?讓開,不要擋路!不然我媽有什麼事情唯你是問!」藍育雄站起來指著林之勤怒吼:「我管你是跟警察很好還是跟上帝很好,擋我救我媽就是死路一條!」
「你們要走可以啊,我就當作離開房間的人是第一嫌疑人,目的是為了洗脫罪證,等一下就會變成重點調查對象。」說完林之勤便讓開一條路讓呂念甫通過,但呂念甫卻僵在原地,不敢往前再踏一步。
「你說什麼?我媽是自己在房間暈倒的,你現在這樣講是什麼意思!」藍育英瞪大眼睛盯著林之勤罵道,林之勤仍毫不畏懼。
「自己在房間暈倒的?妳確定?妳怎麼確定的?藍蘭芳女士失去生命徵象已經好一段時間,這期間發生什麼事妳可以確定?」林之勤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把現場所有人都問懵了。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藍語丹直接閃身到林之勤身後打電話報警,藍育雄氣急,跳起來就要阻止藍語丹打電話,被林之勤攔下。
「你幹什麼?」藍育雄抓起林之勤的衣領大吼,戰火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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