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午我去看了艾易儒時和他聊了很久,夫人早幫他安排好之後的事,並沒有打算把他寫進遺產繼承的名單中,艾易儒也清楚。夫人只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讓她那對子女可以振作,專心經營事業。」林之勤說到這裡也沉默幾秒:「畢竟她的身體也真的快撐不住了,我問過專門服侍夫人的醫生了,她最多再活兩三年。」
「你的意思是……」
「說起來她的座右銘或許跟我挺合的?她只活在當下,根本不管身上的病,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然控制不了血糖,所以併發症也肉眼可見的嚴重。藍育英曾說她可能是因為突然的急性發病離世,想來也是知道內情。」
「所以她急著立遺囑,想用這種方式來激勵小孩?」
林之勤想了想:「不知道,艾易儒說到這裡就哭,我也沒有問下去。但感覺突然立遺囑是有原因的。」
謝敬宜瞥向林之勤,「這都是艾易儒告訴你的?」
「嗯,我還挺會聊天的吧?」
「還行,不枉我幫他升了單人病房,聊天的好地方。」謝敬宜笑了笑。
「是啊,但也有不好的消息。」
「什麼事?」
「艾易儒之前說存放遺囑草稿的隨身碟不見了。」
「那種東西不見,顯然就是有心人士想要阻止藍蘭芳分配遺產。那些人是誰,可想而知。」謝敬宜沉著的眼神閃了閃。
林之勤也同意,畢竟什麼都可以消失,電子檔消失就奇怪了,就算那是藍蘭芳本人親自打的,但電子檔的遺囑,在台灣是無法律上的效力,對方竟然連這個也要偷?
「看把他們急的?居然到處亂丟證據?」林之勤勾唇笑了笑。
「誰知道?遺囑說不定已經被丟到某個海溝中不見天日了,他們連看都沒有看。」謝敬宜聳肩。
「接下來呢?」
林之勤話音剛落,謝敬宜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一名警察進來後匆匆敬禮,便將剛拿到的熱騰騰搜索票遞給謝敬宜。
「接下來就去見見那幾個有曖昧關係的人們吧!」
謝敬宜晃了晃手上的搜索票,臉上揚起的笑容,不得不說,有點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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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最新的證物,藍家姊弟連帶呂念甫都跑不掉。謝敬宜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指派人前往藍育雄的工廠,謝敬宜與林之勤則調查藍育英的生醫公司,去的當下藍育雄和藍育英都不在公司,對於警察有搜索票進入搜索這件事顯得非常被動。謝敬宜知道這樣的妥協不會很久,必須在他們的頭頭回來之前找到關鍵證據。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還是他們的報應到來?搜查科的人員三兩下就把所有資料打包完畢,連電腦的垃圾資料夾都不放過。
「你們這些傢伙瘋了!快給我住手,通通都給我住手!」
林之勤跟謝敬宜走到大門口,正好與從外面趕回來的藍育英迎面撞上。
「女士,這是搜索票,我們是有得到許可的。」
「為什麼來找我?蛤?為什麼來找我!」藍育英跟瘋了一樣頭髮散亂,整個人崩潰至極,看起來就像一路跑進來的。
「當然是因為妳現在已經列為涉案人員。很抱歉,必須請妳配合調查。」
藍育英不管不顧了地當著許多人的面大喊:「你現在的意思是我殺了我媽嗎?你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胡說八道嗎?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你叫什麼名字?謝敬宜是吧?我要找你的長官!」
「請便,但這沒辦法阻止我們現在把資料帶走。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東西都扛回去!」謝敬宜揮揮手,所有人就繼續動作。
藍育英衝到那些人面前,想把東西攔下來,但無奈被謝敬宜壓上一個妨礙公務;如果不是秘書攔著她,現在她就要跟著回去警局泡茶。
「林之勤!」藍育英咬牙切齒地喊著:「為什麼你也在這裡?」
「您忘了嗎?我是協助辦案人員,當然會跟著謝『分局長』。」林之勤特意提醒,就是在告訴藍育英:謝敬宜是個官,除非她有三線二星以上的人脈,否則要動到他是非常困難的。
雖然林之勤對藍育英能夠聽懂這事並不抱太大期望,畢竟她現在看起來就是個瘋婆子。
工廠那邊的調查也非常順利,藍育雄回來的時候警察甚至已經走了,不像藍育英還有看見他們的背影。
拿回那些證物,林之勤和謝敬宜不眠不休地翻看。不得不說藍語丹的威力真是大,居然讓謝分局長願意屈尊,親自來追這個案子。他職權之大,隨便講個什麼,都會有人很快把東西交上來。
這可不是隨便一個警察就可以有的權力。
這個夜晚,謝敬宜和林之勤討論到半夜。
「看看這個有趣的東西,他們做賊喊抓賊?」林之勤挖到藍育雄幾封電子郵件,裡面赫然就是他打算買兇製造意外的證據。
那封電子郵件清楚地寫著寄一封恐嚇信的價格,甚至還有丟雞蛋、找人去門口亂喊、傷人等的價格;其中傷人這一條,還有分傷重的程度,以及到底是演的還是來真的幾種。來真的比較貴,如果只是演的,到時候就看有沒有東西受損,有的話就多付一筆錢、補貼「工具」的損害即可。
而找人撞傷艾易儒的那一次,對方要求藍育雄出錢幫他們換一台車,結果被藍育雄拒絕,並且以敲詐為由,嗆說再這麼過分要對他們提告。最後對方才不情不願地改口要求藍育雄支付烤漆跟車子的保險桿和四個車門的錢,否則就要告訴藍蘭芳真相,藍育雄這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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