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妳媽,妳當然可以事不關己地等結果出來,結果呢?我只看到他們濫用職權,昨天還帶人去抄我公司?媽的,以為我們真的都吃素的啊!」藍育雄憤恨地在太平間大喊大叫。
那四個抬棺人已經將遺體裝好準備帶出來,藍育英眼看大功告成,也不管藍語丹的想法,直接把她推到一邊,正當所有人要離開之際,走廊的盡頭忽然傳來一聲喝斥:「警察執法!不准動!」
藍育英和藍育雄瞪大眼睛看著朝他們走來的謝敬宜,旁邊還跟著林之勤以及一大票警察,那些警察身後甚至還押著他們曾經的管家──呂念甫。
他們幾人還在愣怔,謝敬宜又大喊了一聲:「放下手邊東西,蹲下,手放頭上面對牆壁!快點!」
「謝敬宜!」藍育雄咬牙切齒地喊著。
「叫什麼叫?給我蹲下!」謝敬宜一碰到藍育雄就扭他的手,一腳踢上他的膝蓋,強迫他就範。
藍育英驚恐地尖叫起來,林之勤走到她面前笑道:「阿姨,真巧啊。我們還擔心用通知書找你們不會來,結果就在這裡碰面了?這麼有緣,要不要順便去警察局喝茶?」
藍育英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先被林之勤的那句阿姨氣瘋。
「阿姨?你這混小子叫誰阿姨啊!」藍育英正要發作,一旁的女警直接動手:「蹲下,手放頭上,面對牆壁,聽不懂人話啊!」
警察完全沒在客氣,藍育英三兩下就被制伏,被壓到牆壁上,面部扭曲。
其他黑衣人看到老闆都已經這樣,也紛紛聽話蹲下、手抱頭面牆壁。棺木被放到地上,管理員終於鬆了一口氣,抖著手打電話到樓上,找人下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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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育英、藍育雄和呂念甫沉默低著頭,被帶到另外一邊的隱密房間,房間正中央有個像是手術台的金屬平台,藍蘭芳的遺體此刻就蓋著白布放在上面。
她的遺體在藍育英等人面前冒著森森寒氣,林之勤、謝敬宜、藍語丹和艾易儒則站在另外一邊,冷眼凝視他們。
「說啊,你們不是有話想說嗎?現在在自己母親面前就說不出來了嗎?」謝敬宜冷笑著調侃。
「謝警官,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在審問犯人嗎?昨天你們私闖私人經營的公司、竊取別人的財產資料,我還沒告你,你現在審我?真的當我們藍家是吃素的啊!」藍育雄瞪著謝敬宜,顫抖的雙下巴跟緊握的雙拳努力表現著主人的憤怒。
「我知道你們不是吃素的,還知道你們吃人不吐骨頭!一個個都給我老實了!」謝敬宜毫不客氣地回應。
藍語丹看著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忍不住朝林之勤的方向靠了靠:「喂,林之勤,你都調查完了嗎?」
「什麼?當然還沒啊。」林之勤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聲音迴盪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證據都還沒找全,結果一早就遇到妳堂哥堂姊要抓妳姑姑去燒,是妳的話還有辦法找資料嗎?」
藍育英等人聽到這句話以後冷笑。
藍語丹倒是很緊張:「什麼?那你、那你怎麼……」
林之勤朝她咧嘴一笑:「怕什麼?難道靠我的推理還不夠把他們定罪嗎?」
幾人無言地看著林之勤。有人這樣自信的嗎?連證據都還沒找全,居然想把人定罪?現在他們都聽到了,不會打死不認嗎?
艾易儒看著林之勤,一臉覺得他不太可靠的模樣,生怕讓這些害死主人的傢伙逃過法律制裁。
「既然警方連證據都還沒找齊,我看今天就先算了吧。你還是放大家離開,不然到時候難看的不知道是誰。」藍育英冷冷放話。
「走什麼走,兇手都沒找到是要走去哪?」謝敬宜雙手環在胸前,嘴裡叼了根未點燃的菸低吼道。
「這個案子哪有兇手?我們之前就已經講過了,我媽最有可能是自殺,如果是他殺,那個人也已經因為警方的失職逃出國,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藍育英辯解道。
「妳說的逃出國,難道是在說那天講的中國討債集團嗎?」林之勤佯裝不懂般插話。
「我們現在沒有要跟你這種窮鬼小屁孩說話,你一邊玩沙去,不要以為跟在警察屁股後面就真的是執法人員,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屁!」藍育雄瞪大眼睛想嚇退林之勤,但很可惜以失敗告終。
林之勤從檔案夾裡面翻開有做標記的一頁:「看清楚了,你們買人來做假恐嚇的證據就在這裡,什麼中國討債集團,都是你們瞎掰的,其實都是一些台灣的小混混,不是嗎?」
藍育雄看到裡面的內容皺起眉頭,伸手就想搶過那本資料,林之勤及時將之收起。
艾易儒則反應極大,他掙扎地站起身:「什麼?所以我會被撞就是──」
林之勤朝他看了一眼,點頭。艾易儒氣得咬牙切齒,但他瘦弱的身軀不堪一擊,現在還跛著腿,只能放聲吼叫:「藍育雄,你這個該死的臭蛆,等我好了看我怎麼告死你!」
藍育雄也被激怒,他大步朝艾易儒走去,卻又被被謝敬宜擋住,兩人隔空叫罵,吵得人耳朵疼。
最後還是謝敬宜舉著證據問藍育雄要不要再加一條罪,今天直接把他送進去,這才讓他閉嘴。
「死窮鬼,把東西給我!那些都是虛假的證詞,我可以告你!」
「告我?可以啊,我現在就找人去那間人頭公司問價碼,用你的人頭去調資料,看能不能調到不就知道了嗎?」林之勤彎起唇角冷笑。
「不准,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給我閉嘴,東西給我!」藍育雄說不贏林之勤就想再次去搶,一旁待命的員警立刻上前制止,直接把他推到後面的牆上,遠離林之勤。
「藍育雄,你說話就說話,再動手我就不客氣。」謝敬宜瞪著藍育雄,眼神兇狠,但藍育雄眼底有深深的不甘,他盯著自己母親的遺體,好半天不作聲。
藍育英一忍再忍,最終忍無可忍:「我們找人……那又怎樣?那也完全是我們自己家裡的問題,我媽自己不擦中國那邊的屁股,都叫我跟我弟處理,我們找人把錢要回來有錯嗎?」
「妳別急,還沒到那裡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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