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有苦衷或什麼隱情的話,法律不可能不還你公道的。說不定會酌情減刑吧。」林之勤看著形貌頹廢的管家,開口安慰道。
藍語丹和艾易儒兩個人就這麼盯著相處多年的呂管家被壓制在地上,最後林之勤和謝敬宜將他交給外面的員警。
這場鬧劇短暫落幕,藍育英和藍育雄看到呂念甫被帶走,微沉的眉眼更顯陰暗。
他們看到林之勤和謝敬宜沒走,那口氣就還沒辦法鬆懈。
「謝警官,真是辛苦了,沒想到我們差點就以為我母親是自殺,放走了兇手。感謝您幫我們將兇手給抓回來,大恩無以為報,等我們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從國外回來以後就請您吃頓飯吧!」藍育英放鬆了姿態,另一手卻還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襬。
藍育雄也跟著接話道:「是啊,我們是真的需要快點處理完母親的後事,然後接著出國辦事情,如果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我們要先走了。」
林之勤和謝敬宜就站在門口,他聽到藍育英等人這麼說,慢悠悠地往放著資料的停屍台走去。
「別這麼急啊,我們還有事情沒說呢。」林之勤舉起手上的單子,笑意滿滿。
「兇手不就是呂念甫嗎?既然兇手都已經抓到了,那我們繼續待在這邊也沒有意義了吧?」
「你們還真的以為一個幫兇可以完成這麼多事情嗎?」林之勤臉上的笑容消失。藍語丹和艾易儒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謝敬宜可不是吃素的,他的眉眼仍緊盯著面前的藍氏姊弟。
聽到幫兇兩個字,他們的大腦當機,呆愣看著林之勤說不出話。
「真的想要對自己母親下死手的人,你們不會自己心裡沒底吧。」林之勤搖了搖自己手中的紙張,面容輕佻。
「你這窮小子,瞎說什麼!」藍育雄大怒吼道。
謝敬宜瞪了他一眼:「要打架嗎?你這傢伙,從剛剛開始就在觀察我們,怎麼,你打得了十個還是二十個?外面有多少人待命你知不知道!」
藍育雄憤憤地捏緊拳頭,但想到剛剛呂念甫奪門而逃時,外面的陣仗如何,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林之勤在謝敬宜說完以後接著說:「你們兩姊弟各自的產業分別是醫藥跟金工。琥珀膽鹼屬於管制藥品,但這種藥品在中國其實相對好取得,因為琥珀膽鹼在中國作為毒狗的藥物廣為流通。所以醫藥背景的藍育英取得管制藥品的管道,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多了不少。他們敢用這種稀有的毒,就是想說事情不會外洩。呂念甫毫無相關背景,那麼這些麻煩的事情又都是誰為他做的呢?答案當然就是藍女士替他取得琥珀膽鹼。而藍先生從事的是金工行業,這次用來下毒的項圈跟戒指很可能就是你為呂念甫特製的。」
藍語丹聽到這裡以後就明白了,她眼眶微紅,有些憤恨地瞪著自己面前的堂姊堂兄,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沒想到事情居然真的如林之勤所說,她覺得一切都太荒謬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藍育雄大聲反駁:「我為什麼要幫忙他殺死我媽?你這傢伙不要仗著警察罩你就亂講話啊!」
「為什麼?當然是要遺產啊,不然是要跟他敘舊嗎?」
「我們本來就是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藍育雄繼續爆吼,但已經不敢靠近林之勤示威了。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那還是得要問你們自己啊。」林之勤瞥了艾易儒一眼,「你們以為艾易儒會來跟你們搶奪遺產,但是你們也沒有想到吧?其實連他也是藍蘭芳的一枚棋子。目的呢,就是希望藉由這個人的刺激,讓你們這兩個老傢伙有點危機感。不要以為母親老了就是紙老虎,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其實她一直都看著你們,看你們在外頭作惡多端。你們倒好,一點都不知道,還繼續耀武揚威。」
藍育雄皺著眉頭完全聽不懂,氣焰也消了大半。藍育英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藍育雄在中國開了一個人頭帳戶專門在中國做人口買賣,拐賣兒童、販售人體器官……藍育英女士也不差,一樣開設人頭法人,長期提供毒品原物料給墨西哥。可是你們都只是半途加入,上頭早就已經有惡狼虎視眈眈;你們以為自己是狼,結果只是待宰的羊,加入不到一年,錢沒有賺到還倒賠了一大把。現在在外頭真正欠債火燒屁股的人,就是你們姊弟倆!」
「我沒有!你這傢伙,我要殺了你!」藍育雄激動地大吼大叫,他要往前衝,謝敬宜就打開門,外面進來五六個警察,將藍育雄壓制住。
「剛發現死者的時候,你們應該很怕藍蘭芳還沒徹底死亡,如果她不小心還活著,你們沒有第二次行兇的機會,所以才一直在裡面拖延時間吧?沒想到居然被一旁的有心人士偷偷報了警,你們才會這麼生氣。」林之勤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氣定神閒地開口:「一回國就跟你們自己的母親要錢,結果錢要不到,還發現母親打算把應該給自己的遺產拆成數份,分給艾易儒那個小白臉。怎麼樣?很生氣吧?」
「她不公平!這個老太婆,平時就看不起我們,跟她要錢推三阻四的,自己身邊的小白臉一個又一個的養!她為老不尊!」藍育雄被抓著還是一臉氣憤,朝著林之勤吼叫。
「閉嘴,藍育雄,你不准再說話!」藍育雄是個沉不住氣的。藍育英壓下他的手阻止後又看向林之勤:「你說的話我們一個字都聽不懂,現在我要告你誹謗,那邊那個謝警官,我要提告!你給我過來寫口供!」
這時候亂了陣腳就輸了,而他們兩個,誰也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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