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他是自己畏罪自殺的,我沒有殺人……」魏福太抱著腦袋猛搖頭。
「人都已經死了,你現在裝什麼裝?」裘名剛怒氣沖沖:「男子漢敢做敢當,這樣畏畏縮縮的跟周君傑有什麼兩樣!」
「叔叔,你不要說了啦!」裘靖雪有些尷尬地攔住裘名剛,畢竟「周君傑」此刻也在現場,只是不會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重新聚焦在魏福太身上,魏福太還在支支吾吾,氣得裘名剛想上前去揍他,依然被裘靖雪給拉住。
「老闆那時候說……我只需要負責下藥,其他事情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事情成功所有債務一筆勾銷……他還會給我安家費,所以我才……」魏福太著急地說:「他沒叫我殺人,我沒有殺人,他只是說他要用藥放倒裘靖雨……然後、然後要拍她裸照威脅她,沒有說要殺人……」
裘靖雨聽到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下換她想站起來對著死人猛踹了。裘靖雪實在有些無力,她一手拉著自己叔叔一手拉著自己妹妹,誰叫裘靖雨和裘名剛一樣是炸藥脾氣,一點就著,不高興就要上去踹兩腳,根本沒在管那人是活的還是死了。
兩人的失控讓警察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裘名剛跟裘靖雨這才被壓回沙發上坐好。
「然後呢!你們真的有這麼做嗎?應該沒吧?為什麼周君傑後來死了?是你殺了他嗎!」裘靖雨的語氣非常不客氣,一旁的員警再度喝斥:「林顧問還沒問完話,妳哪來這麼多問題!保持安靜!」
裘靖雨氣得瞪了那個警察一眼,沒再說話。
「周君傑在一兩年前開始就有接觸藥頭,直到臨死之前還有和對方交易的紀錄,警方研判他有吸毒的習慣。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嗎?」謝敬宜拿出之前丁遠洲給的證據,甩在魏福太身上。
魏福太顫顫巍巍地拿起來看了一眼,身體逐漸冰冷。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那天後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知道。真的,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啊!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魏福太忽然崩潰地跪到地上,抱頭尖叫。
裘靖雨看著魏福太那個模樣,撇撇嘴淡淡地說:「那天晚上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周君傑對這個人非常不客氣……只要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賞巴掌。我們對話應該不超過半小時,他就被賞了三四個巴掌……還一直被叫去做事。」
裘靖雨開始回憶那天,他們被周君傑約出來,他堅持要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道歉,並且把偷竊來的配方全數歸還。裘靖雨當時的語氣非常不客氣,導致場面一度非常火爆,周君傑為了發洩,只要一旁的魏福太發出任何聲音就會大聲質問,想到就一巴掌,有時候是臉頰有時候是後腦,接著又是連續兩巴掌罵他是木頭。
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圓芝看著跪在地板上的魏福太終於忍耐不住,衝上前扶起他:「大福你快點起來,不要跪在地板上。起來。」
魏福太的情緒非常不穩,臉色蒼白,謝敬宜別過頭嘆了口氣。
「我們在死者體內驗出精神控制藥物氯氮平,所以,現在已知現場有四個人,裘靖雨和連瑋俊兩人被下藥昏迷以後,唯一的清醒者就是魏福太先生。」
魏福太聽到這邊瞪大眼睛:「不是,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也在現場,那個人是周君傑僱用的殺手!」
林之勤、謝敬宜、藍語丹:……?
「請問你有什麼證據?」
「我看到他了,那個人一直站在窗戶那邊……他一直看著我們,我很害怕,因為我知道他正在等待時機!時機一到,他就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魏福太看著林之勤說。
李圓芝原本要跟謝坤延換位置打算照顧他,結果魏福太這句話一出,她在旁邊都要嚇哭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我身體裡也有氯氮平,不是我對自己下藥,而是那個殺手逼我喝下去的!」魏福太說:「那個兇手從吧檯那個方向拿來一根金屬棒,他說如果數到三我沒有睡著,他就連我都一起殺掉!」
林之勤:……。
「魏先生,你知道如果你做虛假證詞需要坐牢的時間更久嗎?」謝敬宜用危險的語氣說。
「而且不止如此,還試圖混淆、破壞警方人員判案方向,罪加一等。」藍語丹也跟著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魏福太瞪大眼睛,扯著喉嚨大吼:「真的!」
林之勤看向魏福太,「你有證據嗎?」
魏福太忽然全身顫抖,他整個人搖搖擺擺,仰著頭猛翻白眼,看起來像是中邪。所有人都隨時戒備他會奮起攻擊,結果沒有,他只是跪在地上不斷地哭,似乎到了壓力的臨界點。
「毫無疑問,現場當時就是只有四個人。眼下的證據都只能證明魏福太等人在場,並沒有蛛絲馬跡能證明有第五人。回到案情,連瑋俊生前曾經提供情報,他說到在案發當時他曾經被扯掉脖子上的佛牌項鍊,可是這點十分可疑。」
「我們調查過死者連瑋俊的通聯記錄,發現一個很巧妙的事實。在案發後直到連瑋俊先生遇害為止,兇手都和連瑋俊先生保持一種奇妙的聯繫。而我們警方查緝的時候發現,兇手雖然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分,但我們透過衛星定位對方位置,和魏福太先生平時活動的區域完全吻合。」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再度聚焦到魏福太身上,裘靖雨怒吼:「你還說沒有,他出事那天是你約他出去的!」
魏福太瞪大眼睛:「你們這都是假設,都不是事實,都只是假設而已!」
「這就是事實,不止如此,我們還懷疑連瑋俊先生和你合夥,一起殺害了周君傑先生。」林之勤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繼續說:「兇手刻意讓連瑋俊留下遺書,佯裝他才是殺了周君傑的兇手,可是我們一樣在連瑋俊體內驗到了過量的神經藥物氯氮平的反應。至於為什麼連瑋俊先生在事發過後還敢和兇手見面?也許就是因為他那天其實並未昏迷,反而可能是同夥。」
「林之勤,虧我剛剛還這麼信任你的推理,結果你現在就亂講話!」裘靖雨氣憤地指控:「阿俊從來不認識周君傑,更何況是魏福太!他為什麼要幫這傢伙殺了周君傑?你是不是欺負阿俊現在死了,沒辦法反駁才這樣栽贓他!」
魏福太沒說話,跪在地上發抖,眼神無法聚焦。
林之勤聳肩,遞出一份之前幫連瑋俊做的筆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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