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妃,全名沈清嵐,出身將門世家,祖父是鎮國大將軍,掌握邊境防務。沈家也接連出了好幾名軍中大將,深得皇帝信任。沈清嵐從小跟兄長們身邊耳濡目染,性格剛烈果敢。
沈清蘭的外祖父則是國子監祭酒,沈母虞氏當年是晉安國的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不僅琴藝高超,茶道、花藝等女紅技藝也皆是頂尖。
虞氏對於子女的教育極為重視,雖不會阻擋幼時的沈清嵐跟著兄長打拳習武,可女子該有的才識及技能也沒讓她漏掉。
沈清嵐和顧婉瑤雖自幼相識,但所處的圈子大有不同。顧婉瑤是顧家旁支,雖也是名門之後,但始終與宗室核心隔著一層。而沈清嵐,不僅出身將門世家,母親家族聲望亦是顯赫,從小便往來於貴女圈的核心,是無數大家閨秀爭相交往的對象。
晉安國的皇后往往不是出自貴女圈的核心。對家族來說,無法生育的女子意味著失去了向外擴展勢力的可能,不能為家族帶來聯姻的契機。因此,皇后的位置,有時更像是沒有太多利用價值的名門女子最後最好的選擇。
她們被視為家族的棄子,像是一次性免洗餐具,用過即棄。而在宮廷裡,總會有幾位貴妃對皇后不以為然,因為皇后雖名義上尊貴,但沒有子嗣的支撐,地位也難穩固。
沈清嵐常想起顧婉瑤未出閣的那段時光。雖然顧婉瑤的容貌在那些女眷中並不出眾,但她屬於越看越順眼看一型,笑容溫暖明媚,讓人如沐春風。
而且沈清嵐心裡明白,顧婉瑤的才識並非凡庸。當年在女子學堂時,顧婉瑤雖行事低調,但當眾人困惑於學究的提問時,她總能一語中的,展現出難以忽視的智慧。而與朋友相處時,周圍的人也常因她幽默的言談,笑得樂不可支,氣氛充滿歡樂。
然而,進宮之後,沈清嵐發現顧婉瑤漸漸變了。她臉上的明媚的風光變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而疏離的微笑。為了證明自己身為旁支,也能擔起皇后這份責任,顧婉瑤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繁瑣的後宮事務中。
而隨著其他妃嬪接連為皇帝誕下皇子公主,顧婉瑤肩負的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變得越發沉默,似乎被宮廷的日常磨去了昔日的靈動。
沈清嵐心裡對顧婉瑤有著一份難言的同情與欣賞。她敬佩顧婉瑤的聰慧,對她的轉變也感到不捨。每當有空,她會帶著皇子去探望顧婉瑤,聊些宮中瑣事,試圖讓她放鬆心情。也曾勸誡她對皇帝多一點溫情,對自己也好一點。
進入正殿之後,沈貴人和皇子一同向顧婉瑤行了一個請安的禮。
「免禮吧。」顧婉瑤淡淡微笑,當沈貴人抬起頭時,她不禁微微驚嘆。那是一種既帶有英氣,又不失柔美的容貌,眉眼間隱隱透著英勇果敢的氣質,卻又柔和如水。放在她前世的審美標準來看,這樣的面容完全可以成為雌雄莫辨的時尚封面人物,無論男裝女裝,都會令人為之傾倒。難怪,沈貴人尚未入宮時,說親的媒人幾乎踏破了沈家的門檻。
顧婉瑤心中暗自讚嘆,卻未讓這一瞬間的失神在臉上顯露出來。畢竟他是穿越而來,在現代世界裡,從電視電影看過的各色美女,從日韓團體到歐洲時尚圈,亞洲的黃皮膚,歐美的白膚,甚至黑人模特的獨特美,那麼多驚豔的面孔早已訓練出她審美的挑剔與淡然。
她逐漸理解顧婉瑤的處境,皇帝身邊的妃嬪們個個來歷非凡,各有不同的美貌與才情,皆是千嬌百媚之姿。相比之下,顧婉瑤的出身並不顯赫,既無家族的鼎力相助,亦無驚世的容貌,因此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繼而轉頭看向6歲的小皇子,名為司宸淵,是司甯澤的第一個孩子,1月出生,以前世來說約是幼兒園大班的年紀。顧婉瑤也看過皇子公主們的生活檔案,6歲皇子作息之嚴謹規律令她嘖嘖稱奇,讓她忍不到想到以前讀過的文章,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但這孩子才6歲阿,活在前世是流鼻涕都不會自己擤的年紀。
顧婉瑤招呼沈貴人入坐,輕聲詢問小皇子的生活日常,聽著他說著自己最近讀了什麼經書、古文,練了哪一套拳,近日要開始學習騎射,她心裡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
顧婉瑤讓朱香帶著司宸淵去用點點心,轉頭看向沈貴人道「本宮想建一個給孩子們遊玩得遊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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