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快要下班之前,班打電話給我說要來接我去購物商場,我向他說了超商地址,然後開始準備收拾東西換班。
我這個禮拜我已經盡力避開哈利,但偶爾還是會不小心碰到彼此,但他遵守約定遠離我。就算音樂課或美術課也是坐到最後面,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可怕的病毒。見他盡可能的達成我的要求,我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慶幸。
那天之後他也不來超商了,我偶爾會看見他的兄弟會朋友來買東西,卻絕不會看見他的身影;在公寓也一樣,哈利不是到很晚才回來,就是徹夜不歸,有時我在想是不是我害他不回來的,但想一想那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彷彿回到那一個月前、回到大一的時候,沒有哈里斯·維斯托闖入我生活的日子。彷彿現在的我生活在只知道樓上住著一個陌生人,在走廊遇見時也不會注意對方的時空裡,他試著將自己踢出我的生活了。
但為什麼有時總是會感到後悔?
媽媽之前常對我說:「有些笨蛋會做蠢事,聰明人則做傻事,重點是他們都做錯了。」我想我就是做蠢事的聰明人吧,但是遠離哈利明明是正確的事,我的感覺仍舊很差。就算他願意照我的方式去做,一切感覺還是沒有好轉。
真的他媽糟透了。我第二次為友情而這麼困擾,而且我也再次束手無策。
在超商等沒多久,雪莉就來接班,我再次向她感謝這次的幫忙,她則友好的要我玩得開心點,我笑著說自己沒問題並且向她道謝。
班在七點多的時候開著銀色箱行車來到,而且還載著凱恩﹑里昂跟一個抱著吉他坐在窗邊臉色不佳的金髮男孩。
班從駕駛座打開的窗戶一邊笑著一邊對我招手。「快啊,小蓋,我們快遲到了。」我忍不住笑著趕緊跑向空出來的副駕駛座。
等我一上車,班立即往通往購物商場的街道開去。撥開被吹亂的頭髮,我轉頭向其他人打招呼。
「嘿,凱、里昂。」我說,然後發現蜜亞不在這些人之中。「蜜亞呢?」
凱恩聳肩。「她來不及啦,她幾分鐘前打電話給我說她忘了一份報告,沒時間來看表演了。」
我為她感到難過,她可喜歡這種活動了。「真可惜,她錯過了表演。」
凱恩衝著我狡黠一笑。「對了,原來妳在這裡上班啊,小蓋。妳下班可以免費拿酒嗎?」
坐在他身旁的里昂向他露出招牌的壞男孩笑容。里昂長得既黝黑又高大,在足球隊也是擔任守門員。結果這個看起來開朗有十足壞男孩氣質的人話卻不多,與像麻雀一樣吵的凱恩完全相反。
我翻白眼。「你省省吧。」然後看向坐在我後方的那位抱著吉他的金髮男孩,他對我禮貌微笑,我也回以莞爾。
班將車子左轉。「查理,我們快到了。」
原本保持和善表情的男孩頓時動容,他眯起眼,握住吉他的手不安的拍打吉他弦。我對他瞬間變臉而訝異的眨了眨眼。
「你最好給我快點,班,如果你敢讓我遲到,回去我就叫莉莉給你睡沙發。」他凶巴巴的威脅,卻只換來班一陣輕笑。
班對我擠眼,露出燦爛笑容。「查理是我室友,他口中說得莉莉也是,他們這對噁心情侶租了間公寓還讓我住一陣子。噢,我超愛煩人的他們。對了,小蓋,就是他問我要不要去做公益的。」
「我現在後悔了,你這他媽的狗屎。」查理立即抱怨,我則努力止住笑聲,班對我聳肩。
我再次轉頭看向查理,打算介紹自己。「我是蓋兒,很期待你們今天的表演。」我真誠的說,查理對我露出逗趣的笑容,和一種感到驚奇的眼神。
「我知道妳!妳跟學校那個萬人迷哈里斯·維斯托是好朋友,對吧?說真的,我超好奇妳的,狗屎常說起妳。」
當哈利的名字一被提起時,我胸腔一緊像是被人捏住一般,勉強露出微笑。「我跟哈利已經不是朋友了。」說出事實感覺還是很難。
「什麼!妳跟他分了?」凱恩搶先對我喊叫,高分貝的音量讓我嚇了一跳。我皺眉看著震驚到不行的他。7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nA1E7SOH2
「只是不再當朋友,又不是情侶分手,你的反應太誇張了,凱。」我有些緊張的說,暗自希望他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逼問我細節,我會很不自在。
凱恩露出一副我很掃興的臉給我看,他嘖了幾聲嘴,用戲劇化的聲音對我說:「太誇張?我太誇張?」他用手臂擠了擠里昂。
「告訴她,寶貝,該死的哈利為什麼打了馬克•達洛斯。」
里昂訝異了一下,微微不安的眼神從看向凱恩在轉向我,我持續皺眉,手不自覺的握緊安全帶。他面有難色的開口。
「馬克說......妳像是妓女一樣願意對任何人開腿......抱歉,蓋兒,不用在意這些話,馬克就是個腦殘。」
剎那間,我說不出話,一想到哈利那時候會那麼生氣,是因為馬克給我了難聽的評論,我就五味雜陳。我知道哈利本身就不是壞人,但他如此對馬克那段話感到震怒還是讓我覺得感謝,人們只是不了解他,可不代表他是混蛋。
只要他願意改變自己,不要再那麼混蛋,或許大家對他的想法也會變好,但......這已經不是我能在意的事情。
「哈里斯應該打到讓他無法說話。」班突然說,臉上露出不開心的表情。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感覺到視線然後聳肩。「那種人只有一張爛嘴,讓他開不了口根本是在幫助大眾。別那麼不敢相信的看我,小蓋,如果哈里斯不做,我會做的。」
後方的查理吹了一聲口哨。「不錯喔,狗屎。」
班笑出聲。「閉嘴啦,查理。」
而我正準備坐好轉回頭時,卻看到凱恩眼中那股對我不贊同的眼神,就像蜜亞那個時候詢問我為什麼躲哈利一樣,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的決定。
而聽完里昂說得話後,我自己也不再那麼明白,自己當初要哈利離自己遠一點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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