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才的爭執,害我沒時間再休息了,時間早已過了黃昏很久,我得趕緊去便利商店工作,好賺取我的房租費用,還有一些生活用品資金。
我花了一些時間化妝,然後拿起放在客廳木桌上的手機,跟椅上背包準備走出門。外頭沒有其他人在,樓上也沒有開派對跡象,我放鬆下來,轉身鎖門。
下了樓,我到對面停車場找自己的車子,盡量不引起附近坐在吉普車上的一群男男女女注意,他們正在談天飲酒。*在公共場合喝酒其實是違法的,所以我才不想加入。
幹!我真像一個厭世大學生。
「嘿!蓋兒!」聽見熟悉的聲音,我轉向那群人,看見凱恩拿著酒瓶走向我。我挑眉露出笑容,凱恩·克里安是我在大一數學課認識的朋友,而且他是同性戀,還有個足球隊的男朋友。
「小女孩,又要上班?不累啊?」他靠著我的車子,朝我溫柔一笑。我搶過他的酒瓶,小小的喝一口,至少不會醉,我酒量好的很,就算我還沒到法定年齡。
他挑眉,逗趣的看我。「藉酒消愁。」我說,把酒瓶遞給他,他發出笑聲,藍色眼珠翻了翻。
「別說是我給妳喝的,妳這賤貨。」我朝他賊笑,他大笑著擁抱我。當我跨進車門,他趴在我的車窗看著我發動。
「妳知道明天兄弟會要在你們公寓要開開學派對嗎?所有年級都會來玩,」他皺眉努嘴一下,接著聳肩。「除了可憐的一年級要負責收拾啦。」
「什麼!」我看著他叫道,不會吧?噢天!乾脆殺死我算了。「他們天殺的沒有其他地方好辦嗎?」我怒火中燒的表情讓他又聳肩。
「因為哈里斯·維斯托住那,所以其他人打算去他家辦,但聽說那不是他的主意,而且當下他很不爽勒。」
這彷彿在我意料之內,我有猜到可能會是他。該死的陌生人居然又是大學兄弟會名人,我運氣真好。
嘆氣過後我向凱恩表示我要倒車離開了,所以他親了我的臉頰。「路上小心,小可愛。」我微笑的朝他道別。
到了超商,我的同事雪莉已經準備與我換班了,我們超商是私人的,輪班制有些不同。傑森是凌晨六點到早上十一點,雪莉則是從十一點到晚上六點,我則是六點到午夜。
我原本打算要清晨那一班,結果沒辦法,他們只剩這個時段缺人。
我跟她道別後,天色已經昏暗,街道上的燈像螢流一樣閃爍。時間過的很快,人群只有斷斷續續的來,越晚人潮便越少,於是我打算趁沒人時整理架上東西。
過了很久,當我處理罐頭排序時,開門時會有的鈴鐺聲傳來,因此我正打算收手從梯子上下去好到櫃檯,卻聽見一個氣憤高昂,充滿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我聽見了,漢斯,我知道明天你們想要辦,但他媽的不要在我家!去里克那——不,我不要,老兄,我已經答應太多次了,我不想吵到其他人——對,滾去里克那,他會答應。好,再見。」
我愣在罐頭區,全身僵硬像是石頭一樣的僵在梯子上,那個聲音真是噩夢,我的臉隨之而紅。腳步聲不偏不齊的剛好走過來,八成要來我後方的冰櫃,我的心臟真的要被緊張給灌爆了。
腳步聲停止了。一陣有著驚訝口氣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蓋兒·卡納利斯?」
我轉頭看向那個討厭鬼的臉,哈利正在笑,彷彿剛才接電話時完全沒有生氣。
他的酒窩浮現在右臉頰旁,眼睛神采奕奕,彷彿很高興看見我。他也換了衣服,紅白長袖更凸顯了他的黑色短捲髮,還有他古銅色的小麥肌膚。而那件衣服有些太緊,彷彿正勒著他的大塊肌肉。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僵硬的看著他。
「小刺蝟,妳在上面幹嘛?」他看了一下我的圍裙,接著笑了一下。「原來妳在這工作,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喔,我之前經常來這。」
「聽你在屁。」我終於找回聲音,雖然很小。顫抖的走下梯子之後,我試著用鎮定的表情來隱藏自己的慌亂,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他。
當我走過他時,他抓住我,綠灰眸因燈光而閃閃發光。「我沒有騙人,這裡離我之前住的地方不遠所以我常來。妳在這工作多久了?」
我抽回手,不滿的走向櫃檯,他卻跟了過來,像個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蟲。「不關你的事,維斯托。」我回頭說,他的笑容擴大了。
「妳居然記得我的名字,我受寵若驚啊!小刺蝟。不過我倒是比較希望妳叫我哈利。」他不帶嘲諷意味的說,低下身趴在櫃檯上,姿勢有些像模特兒拍照一樣令人移不開眼,可我使勁全力垂下頭。
「很抱歉今天下午嚇到妳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妳的名字。」
「你的方法不對。我們是陌生人,而我可能會以為你要殺我。」我瞄了他的眼睛一下。他努嘴頓了一下,然後點頭站起身。
「妳說得對,我不應該那樣,那樣真的很混蛋。可妳急著關門,我只能阻止妳。而且妳居然不認識我,我以為我很有名,看來離開這裡一年我的存在感真的降低很多。」他理所當然的說,完全沒有誠意或說服力。
「那是因為你說我沒有穿胸罩!還有,我根本不知道你。」我吼道,才發現自己居然說了這麼羞人的話,我依舊跟高中時一樣愚蠢,天啊。
哈利大笑,但笑聲卻不像是再取笑我,反而是因有趣而湛然而笑。我瞪著他,滿臉通紅,完全不懂自己的這一天怎麼會這麼詭異又亂。
「妳很可愛,小刺蝟。抱歉我不應該提起妳的胸部,只是它們會讓我分心。雖然妳的臉已經足以讓我忘記其他東西了。」他擦掉笑到流出的眼淚,愉悅的戲弄我。
「我有名字,你已經知道了,幹嘛一直叫我動物名?還有你到底要不要買東西?」我試著壓下丟臉的感覺,但紅暈不讓我逃避。
「我喜歡叫妳小刺蝟。」他只用一句話來解決我的反駁。哈利雙手交叉夾在腋下,接著笑著看著我,思考某件他打算說的爛主意。「要不要跟我做朋友?」果然。
我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我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指哪種,所以免了吧。」
他笑出聲。「不是,小刺蝟。妳想太多了,我是說普通朋友。我覺得妳很有趣,所以要不要跟我做朋友?」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是問真的。
儘管如此我其實蠻討厭跟名人做朋友,那會讓其他人注意到我,結果我的朋友卻都是學校算有名的學生,艾蜜莉亞﹑查克還有凱恩。
如果再加上他,我就再也無法變得跟一般人一樣了。
「不要。」下一秒我說,避開他的視線。他睜大眼,訝異的看著我。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的行為?」見我嘆氣聳肩,他不解的彎腰故意對上我低垂的眼,距離有些太近了,讓我退後皺起眉。
「妳討厭我嗎?還是妳不喜歡與剛認識的陌生人做朋友?」他輕笑問,皺起一邊的眉。
「我不討厭你。」我承認,如果我討厭某個人我大概就會明顯的說清楚界線,但他......我覺得我還不是很討厭他,但就目前為止。
「那為什麼不行做朋友?」他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像是一隻困惑看人的狗狗。這種眼神我看多了,問題是我該怎麼擺脫他?
嘆氣,我看著他。「如果你願意買完東西後就立即閃人,我們就當朋友。」
他的笑容顯露,臉亮了起來,瞬間充滿感染力,讓我難忍笑意。他走向冰櫃拿了兩瓶酒,然後返回櫃檯。
「你*二十一歲了嗎?」我挑眉問。他瞥了我一眼。
「妳幾歲?小刺蝟?」
我皺眉,不懂他幹嘛反問我。「剛滿二十。」
他笑出聲,用綠灰眸對我露出調皮的眼神。「我比妳大,這樣就好,結帳吧。我等不及跟妳做朋友啦。」
當我邊翻白眼邊結完賬他付完錢的時候,他突然快速靠向我,並在我的臉頰上輕啄一下。
震驚之時,他頑皮的拿起酒瓶朝我擠擠眼。「雙贏。」
當哈利拿著酒走出超商騎著他的機車離開時,我才放任自己大聲的在空無一人的超商咒罵今天。
(第一章:一團糟(Mess)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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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美國對於酒的法律很嚴格,民眾不可以在公共場合喝酒,車上也不能有打開喝的酒瓶,而某些州晚上超商也會不能買酒。
註:美國法律表示青少年必須年滿二十一歲才能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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