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在羅傑因力道而退後幾步時,我忽視關節疼痛對他咆哮。我受不了他這麼親切的喊著我的名字,尤其是在他在我生日時這麼喊過。「不准你這樣叫我!」
媽媽衝過來查看他的傷勢,這讓我感到背叛。雖然我揮的大力,但他的臉龐上也只有紅腫而已。羅傑一臉錯愕的看著我,那雙與我一樣的藍眼有著難受。「但妳曾喜歡我這麼叫妳,女兒......」
這讓我惡毒的笑出聲,內心卻像被爪子刨開。「你活在哪個時空啊?羅傑?那個你沒有拋棄我們的時候嗎?那個你沒有一直再日後糾纏我們的世界嗎?」我渾身顫抖,像隻受到威脅的野獸。「不要太搞笑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喜歡這種稱呼的小女孩。」
這時候哈利跟尼克森匆匆從走廊跑出來,當他們一看見局面就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尼克森收起和善的繼父形象,彬彬有禮卻又疏遠的走過來。而錯愕的眼神也告知了媽媽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邀請了我爸來到這。
我很開心媽媽對此畏縮了一下。
哈利來到我身旁,舉起我破皮的關節皺眉。隨後跟著尼克森一同與羅傑握手,彷彿我剛才沒因衝動攻擊我爸。在他介紹自己的身分時羅傑輕蹙眉頭。他們表現的好像什麼遠房親戚來到一樣,我頓時累的想閃人,但他就是不願放棄。
「我很抱歉這樣貿然打擾,但安邀請我來見見我的女兒。」他對尼克森說。「還有,我知道前幾天是你的生日,我很開心我的家人能夠陪伴你渡過那美好的一天。」
任何人都聽得出他的語中帶刺,尼克森繃緊身子,媽媽露出斥責表情,顯然這反應不是他們說好的。但他的話引起我的保護慾,他永遠沒資格嫉妒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尤其尼克森幫助我們生活這麼多的時候。
「但你永遠不可能好好享受不是嗎?」我尖銳的回問,他雙眼圓睜,所有人都被我聲音中的憤怒嚇到。「你最喜歡的不就是在他人生日中消失不見,並給人一個最意想不到的禮物。不是嗎?」
羅傑刷白面容,媽媽對我搖頭,尼克森不發一語而哈利抓住我的手,彷彿我會衝上去咬他。
「妳知道我很抱歉。」他反應過來口氣生硬的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沒資格來求妳們原諒,我也很愧疚對妳們造成的傷害。但在最後一次跟妳的談話後我醒悟了,蓋兒。」他露出滿懷希望的神情看著我,並往我這踏一步。「我慢慢重拾自己的生活,安也有看見,妳媽媽原諒了我。所以我想來此——」
「你以為會見到家庭大和解嗎?」我笑著說:「你以為你來到這我就必須原諒你嗎?」
他愣住了,想必他真的以為事情會這樣發展。
我確實想他,在看見他氣色很好時內心也有不必要的欣慰。但我沒辦法接受他把那段時間和傷痛如此輕描淡寫,好像那只是一場鬧劇,我們的人生沒有因此天翻地覆。
我衝向前,哈利根本來不及制止我。喉嚨的刺痛也沒阻止我說話,相反的悲傷和憤怒讓我無所畏懼。「我還沒辦法原諒你,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在你做出任何改變前,並維持住前,我沒辦法相信你。」
我沒辦法再輕易相信一個曾傷害過我的人,就算我多麼希望我們之間沒有改變,希望他仍是一開始最愛我的人。
「我明白。」他點點頭,失落和挫折感讓他頹喪的垂下肩膀。「我知道妳還沒辦法接受我的改變,或是我回到妳的生活,泰迪寶貝。」
「我說過別那樣叫我。」
羅傑皺眉,像是受到傷害一樣,他抿起唇。「這是我唯一能夠感受妳還是我女兒的時候,我希望妳別剝奪我喊這個暱稱的權利。」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受到冒犯時會激烈反擊是遺傳誰。
「或許她早在那場生日派對被你拋棄了。」我火氣直升,卻冷冰冰的回應。「畢竟你也習慣把所有事憋在心中,所以沒什麼東西可留也是正常的。」
最後我激他,即便我不該受到怒火影響我還是忍不住。
羅傑再一次臉色蒼白然後漲紅,控制不住脾氣對我大吼:「我說過我很抱歉了!蓋兒!妳還要我怎樣?我已經在努力了!妳不能這樣抹滅我的進步和苦心!給我一次機會。」
哈利在我爸火冒三丈時把我往後拉,這顯然引起羅傑的不滿。他立即瞪向我男友,把他當作我們之間真正的隔閡而怒目而視。
「做什麼?你覺得我會傷害我女兒嗎?漂亮男孩。」他笑著對哈利嘲諷,那尖酸的稱呼來的讓我措手不及。
對於那個稱呼哈利僵住身子,但他發揮長久訓練出來的耐心克制住表情,他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卡納利斯先生。」
「噢,那你剛才那是在做什麼?」
「不准你這樣對他說話!我受夠你了!滾出去!」我咆哮,在要衝上去揮拳時哈利懷抱著我不讓我掙脫。我依然氣在上頭。「你這混蛋!」
他看起來就像我拿酒潑他後又賞他巴掌。
尼克森這時候出手介入,帶著羅傑和我媽去到書房的地方,哈利則帶著我上樓,我依然對他離去的背影咒罵。他怎麼有膽來這就希望我原諒他拋棄過我們?還認為我會放任他羞辱我的男友?
哈利帶我回房,但一想到羅傑還在這棟房子我就坐立難安,今天明明是我待在這的最後一天,我卻覺得自己撐不到晚上。我放棄掙扎的在他懷中哭泣,憤怒後只剩無窮的疲累和無力感。
他默不作聲的抱著我,一手溫柔的撫摸我的頭髮。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但之後我掙脫他的擁抱開始整理我們的行李。
「小刺蝟。」他叫我,但我充耳不聞的繼續動作。在我把衣服丟進行李箱時他走過來制止我。
「蓋兒,我們不該這樣離開。」
我抽回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扁我爸的話,你最好放手讓我繼續收拾,反正我們今晚就要回家,我想提早離開也沒關係。」
「我當然不是說提早走不好,我只是不希望我們是在怒氣下衝動行事,不要這樣造成妳與家人的裂縫。」
被戳到痛處,我轉頭朝他怒吼:「你才沒資格說我!你自己的家庭明明也亂成一團!」
我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老天,我恨自己被怒火操控。哈利渾身僵直,臉龐因咬牙而緊繃,我立即放下手邊的東西走到他面前,我捧著他的臉直視他眼中的受傷與難受。
「我很抱歉我這樣說,我是個混蛋。」我挫敗的說。將他抱入懷中,他沒有反抗。「我從沒那個意思。對不起。」
片刻他才伸手抱住我。「我知道我的家庭很糟,蓋兒。妳其實說的也是事實。」
「但那輪不到我去批評,我真的很抱歉。」
他拉開我的手,溫柔的摩挲我的臉頰,我發出嘆息。
「嘿,沒關係的。我原諒妳,但我也是認真的,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蓋兒,我渴望修補我的家庭,但那在我媽走後就難以復原。妳現在有機會去撫平傷痛,不要逃避。」
我嘆氣。「但我媽不該這麼不尊重我的意願。我要什麼時候原諒羅傑都是我的選擇,她這麼做等於是在強迫我跟他和好。」
「我明白,小刺蝟,」他親啄我的唇一下,我的怒氣就又全消失了。「我明白愛我們的人都會在某方面有點極端,但撇除這些,妳難道一點都不希望妳爸變得更好嗎?」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在憤怒之下我承認我是很期待他變回之前他樣子,但不在被自以為是的堅強操控,懂得求助。
他挑眉看我,知道我已動搖。猶豫片刻,我才妥協。「好啦好啦,一點點啦。」
哈利笑著鬆開我,輕拍我屁股一下。「這樣就茅塞頓開啦。」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去跟妳爸聊聊,我們就回家。」
我交叉雙手瞪著他。「這就是你推薦的方法?你沒聽到他怎麼說你,我還要他滾出去那段嗎?」
他聳肩。「嚴格上,我的確很漂亮。」
我忍不住嘴角失守。他走過來吻我的太陽穴,手溫柔的撫摸我的手臂,讓我不禁想起他在床上時如何愛撫我的身體,來到交合之處。
他輕咬我的耳朵,用酥麻的嗓音說著:「我看得出妳的小腦袋在想什麼邪惡的事。」
我眨眼抓著他的袖子,試圖不要讓自己雙腿發軟。我賭氣道:「你叫我去找我爸聊聊,我不會跟你上床。」
他發出似貓的呼嚕聲,卻讓我的腳趾緊張的蜷起。「我有辦法讓妳非要我不可。」
「我相信我有很強的意志力。」我的聲音卻不肯配合。
他猛然激烈的吻住我的唇,舌頭竄入我的口中與我的糾纏,我發出驚訝的呻吟卻將他抓的更緊,他的手沿著我的胸部邊緣往下來至大腿,我的感官再次為他開啟,像潮水將我推向他。
我感覺到他興奮起來,硬挺的褲襠抵到我的大腿,我抽了口氣急促的呼吸與慌亂的心跳都顯示著我即將沈淪。
他卻突然鬆開我,像個品嚐完佳餚的性感廚師一樣舔著紅通雙唇,那模樣極為色情。我仍沒反應過來,他靠向前在我耳邊輕語。
「不,妳沒有。」
他退後一步,讓我看到他充滿魅力和渴望的笑容。
令人失落的是,他說得對,我的確沒辦法拒絕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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