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h to a flame series one：THE OATHS on the LIPS - 困惑與憤怒(Confusion and anger) (2)

來到教室的樓層，我邊走邊看了簡訊，回覆蜜亞一個微笑加愛心符號，因為她正傳了一張衣服照片給我看，而那是她特地為查克選的。

想起班那令人心神不寧的話，我忍不住又打字。

『妳週六跟查克出去有見到哈利嗎？』

她過了幾分鐘才看到訊息，等她回覆的時間根本是折磨我的耐心。最後，她才傳，但回答也沒有清除我的擔憂。

『噢！我的天，我忘了告訴妳！沒有，哈利那時候不在家，所以我跟查克就走了。他今天是不是有來上課？我還沒去學校。怎麼了？』

我咬了咬唇。『沒事。我要上課啦。掰，親。』

我關起手機，走進教室，裡頭還沒幾個人，於是我走到習慣的位子——教室的後幾排坐下。

我低頭從書包拿出要用的東西，打開筆記本放到時，我聽見一陣女孩高音調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當我抬頭一看，我無法形容在我心中那股震驚與錯愕怎麼在裡頭爆炸，震撼到讓我動彈不得、目瞪口呆。

哈里斯，沒錯那個人就是他，正勾著一個穿著火辣洋裝的紅髮女孩有說有笑的走進教室。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剛親吻或是做了其他事一樣，全都衣衫不整，他的黑色夾克看起來似乎還沾到了她的粉色唇蜜。

我的老天。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坐到第一排，哈利還低頭對那個女孩說了什麼，讓那個女孩害羞的咯咯笑。

我狠狠咬緊牙關，但怒氣和羞辱的感覺排山倒海的湧來，我瞪著筆記本，試著想像拿它砸向那個混蛋。

但憤怒之後就是彷彿永無止境的哀傷，我怎麼能期待自己可以改變他？我們是真的重新變成朋友了，而我也不想要再與他冷戰或是躲他，但他那樣混蛋的行為還是讓我喘不過氣。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他問過我，我也問過我自己，但當我好像快要知道答案時，他卻已經告訴我結局了。

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關係，我自以為看過他那不為人知的好的一面，但那終究也只是他佯裝出來的。

再一次，我又被謊言耍得團團轉。但這一次，我的其它感情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剩下的只剩痛苦與悲傷。

為什麼當我開始在乎起某個不值得我在意的人時，現實總是會過來將我喚醒，告訴我自己多麼愚蠢？

我再次看向哈利，他沒有轉頭看我，可能也根本不知道我在。看著他的後腦勺，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看過的那道傷疤，到現在我仍好奇它的由來。

如果他打算這麼做，我想我也無能為力。現在我終於懂為什麼班會看起來這麼擔憂，目前為止，他說得都是對的，我喜歡且在意的那個哈利已經不見了，在我們分開的那瞬間，他就已經離去。

但唯一班說得不對的是，我不會因為現在的哈利而傷心，他不值得我為他難過。

即使如此，當教授走進教室開始授課時，我還是發現自己的眼眶正在泛紅。

如果這不是因為我的愚蠢給予的處罰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了。

那個女孩一上課就沒專心過，不停再哈利身上蹭來蹭去，彷彿自己是一隻發情的母貓。哈利沒有理會他，只是專心上課，偶爾才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

該死，為什麼我要一直在意他們？

「卡納利斯小姐？」尼爾頓教授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猛然回神。

「是的？」我不小心用高了幾個音階的聲音回應，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漸漸朝自己聚集，包括我最不想要看見的人。我忽視與他的對視，專心在尼爾頓教授上。

「可以幫大家唸一下書上那段文章嗎？」教授說，我露出禮貌微笑並且點頭。

我很快的用不標準的法語唸出一段好像是某個文學作品的內容，聽起來還好，但說實在，我唸得有夠差。

但最讓我不自在的不是尼爾頓教授有些尷尬卻又得裝作我唸得不錯的表情，而是他專注在我身上的視線。

「好的，謝謝妳，卡納利斯小姐。羅斯，要不你解釋一下剛才卡納利斯唸得文章是在說什麼吧？」當教授將注意力移向別人時，我才鬆口氣的放鬆神經。

原本以為所有視線都已離開時，我的目光再度回到他的身上，卻沒有想過他仍未移開那雙迷人的綠灰眸。

哈利正看著我，使我轉不開目光。我恨自己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心跳或是視線。就當我以為他會對我打招呼時，他因那個紅髮美女的話而轉開了視線。

如此輕易，彷彿我只是一張不值得再觀賞的海報。

我低下頭，忍住心中一波又一波不知名的疼痛浪潮。

他對我失去興趣了，或者說他從沒打算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在那天之後，或許他終於明白自己不該在一個麻煩又瘋狂的女孩身上再花費心力。

而我也愚笨的想著那個吻，我們之間的觸碰，我只是讓他輕易的進入我的內心，達到他要得目的，好讓我再一次的犯錯。

我顫抖的吸氣，渴望讓冰冷的空氣冷卻我灼傷的身體，冰凍我熱燙的淚水。

下課之後，我覺得要是再不離開，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我快速的收拾東西，盡可能快一點離開這個令人無法呼吸的空間。我踏步下去階梯，想要趕快離開教室，經過哈利他們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爆炸了。

「那個女孩是誰？我剛才看你一直再看她。」經過時，我聽見那個女孩問道。這讓我忍不住豎起耳朵，故意放慢腳步，就為了聽他怎麼回答。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只是個朋友。」他語氣平淡的回答。

終於，我忍不住，眼淚像是打碎我最後的堅強奪眶而出。我立即捂住嘴巴，不讓任何一絲嗚咽竄出口中，並且快步離開教室。我必需遠離他，如果再聽下去，我想我會崩潰。

我一路上毫無阻攔、順利的到達停車場。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時，我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所有的心碎都化為眼淚流下。我雙手窩在胸前在駕駛座像個孩子般縮起身子顫抖著。

只是個朋友。

那......是哪種朋友？

我哭泣，為自己的愚蠢、為發現自己愛上這個不值得的男孩、為我再一次放手讓別人搞砸的人生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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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整個下午在車上發呆後，我才終於找回一些理智，我擦乾眼淚，雖然有股衝動想要打给媽媽，但我不想要拿自己的破事煩她，所以我轉動鑰匙，開車打算回去公寓。

路上我打给班。就算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打给他。

「喂？蓋兒？怎麼了？」他接起時裡頭的驚訝讓我有些尷尬。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關於後天，我會去。」我吸氣後努力用輕鬆的口氣說，還特地擠出一個笑聲。但他只是沉默。

班發出挫敗的嘆氣聲。「蓋兒，妳是不是哭了？」我睜大雙眼，訝異他可以這麼輕易知道我怎麼了。7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sdIFTq9v

「老天，這是我的錯。一開始我就想要告知妳，蓋兒，只是我不知道怎樣說妳才不會難過。」他的聲音有些自責。

「艾斯特班，那不是你的錯。」我立即回應，聲音冷靜的讓我驕傲。畢竟他跟這件事沒關係。「讓我難過的只是自己的愚蠢。我跟哈利還是朋友，而我想僅此而已。」

有幾分鐘，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妳需要有人陪妳嗎？」他的話使我心頭一暖，很開心還是有人是真誠的對我。7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oxq6NJTa

「不了，我還有功課，不過謝謝你。」我說，聲音終於穩定更多，他也終於發出笑聲。

「好，後天讓我去接妳吧。聽說那裡不好停車。」他提議，我想了一下，決定不要這麼麻煩他。

「沒關係，我會找到方法。我得專心開車了，明天見。」我用平靜的聲音說。

他笑了幾聲。「好，明天晚上見，我很期待見到妳，凱恩他好像也會去。」我忍不住笑了，跟他再次道別後掛斷電話。7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zRzfQQNS

當沉靜充滿車內時，我終於受不了的切出廣播，讓金屬樂團的音樂擊退腦內他的身影。

晚餐我只吃了一碗麥片就吃不下其它東西了，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向老闆請了週三的假，只感覺內心的自怨自艾不停擴大。我怨恨自己的重蹈覆轍，當羅傑逃離我們時，空虛也是這樣奪走我的胃口，讓我食不下嚥。

我其實沒有什麼作業，大多在假日處理完了，我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換上米白色的羊毛衣，拿起最愛的書籍坐到窗戶的邊緣，看著窗外天空由淺藍轉深，再讓紫紅色混雜其中。

燈光漸漸亮起，突顯我的房間多麼昏暗，但我不想開燈，不想要讓光芒發現自己流出的淚水。

我不應該哭的，但我該死的忍不住。

沒多久，我就靠著窗戶不自覺的睡著了，而夢中，我看見了一個蹲在角落淚流滿面的綠灰眼男孩。

幾聲敲門的聲響猛然喚醒我，我的大腦混亂，房間也是一片漆黑，我只能踉蹌摸索的走向門口，想著是誰這時候敲門。

打開門，我看見哈利站在我面前，臉色不安而蒼白。

(第十二章：困惑與憤怒(Confusion and anger)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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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與憤怒(Confusion and ang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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