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購物商場,查理像是後面有魔鬼在追一樣,一打開門就直接衝進去,我們剩下的人則像悠哉的遊客慢吞吞的跟進去。
廣場上有許多人好奇的停下來佇立,看著吉他社的人開始擺設椅子跟麥克風。我們也找到每個能夠觀望的地方等待表演,班還趁空檔去星巴克幫我們買飲料。
從學校來的人其實很多,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充滿期待這次表演,有些人臉上有著嘲笑揶揄的表情,而大多都是足球隊的在看熱鬧。
我知道他們一定覺得吉他社很遜,可平常就很看不起這種遜咖社團的兄弟會人怎麼會來這裡看表演?想取笑他們?但我立即撇開這種猜測......因為不太可能,畢竟這裡是公共場所。
正當我像個變態狂一直盯著足球隊那群人時,足球隊的某個人好像發現了里昂,接著他們一群人就走了過來。
我認出其中一個聲音是之前想要在哈利家開派對的那個人,我依稀記得他叫做漢斯。而他有著一頭火紅如同秋天的頭髮,雀斑卻非常稀少。長得一張可愛清秀的臉龐,就算身材高大,看起來還是很像乖寶寶,所以一開始我很難想像他居然能待在兄弟會。
我快速掃視一下足球隊的人,接著放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哈利沒有現身,而且馬克的蹤影也有沒有出現。
其中一個人愉快的勾住里昂的肩頸,戲謔的看了一下臉色不悅的凱恩還有我。「兄弟,你既然也來看,幹嘛不跟我們一起來就好?啊,原來凱也在這,跟那個被哈利拋棄的馬子。嗯?還有一個不認識的。」
我像是被冷水刷白了面容。天啊!我現在的狀況居然是被人誤解我是被拋棄的?該死的!流言蜚語真的可以很嚴重。
高中那時候的不安隨即擄獲我的心臟,把它當作舒壓彈力球一樣擠壓,我感到自己正在退縮。
里昂沒有往常那樣露出壞男孩的笑容,反而火冒三丈凶狠的抿著臉瞪著那個嘻皮笑臉的男孩。班則是像是面對仇人一樣瞪著他們全部人。
正當氣氛快要劍拔弩張時,吉他社的開場順利解救了這彷彿隨時都要開打的場面。足球隊一人互相嬉鬧的走回他們那一桌,而里昂的臉色卻再也沒有好轉,就算凱怎麼安慰也一樣。
如班所說,他們首先解說了活動的目的,然後才準備開始表演。我看見查理還有許多不認識的人都穿著相同的衣服,手上各拿著一把吉他,然後到指定位子預備。
我暫時將足球隊帶來的不舒服感推到大腦感覺不到的地方,試著享受這場表演,眾人開始鼓掌歡呼。站在在前面拿著麥克風的人首先唱起,吉他聲才慢慢加入樂曲中。
才沒幾分鐘我就感到驚嘆,因為吉他社一點也不遜,他們動作整齊合一,歌聲優美動人,再難的彈法彷彿他們都可以駕輕就熟。
我看了班一眼,他對我會心一笑,彷彿明白我內心對他們的表演感到多麼驚嘆。群眾顯然也是如此,他們隨著節拍一同拍手,還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攝影,所有人的臉都因吉他社的表演而為之一亮。
當第一首歌結束時,群眾歡呼聲讓我也忍不住興奮的鼓掌歡呼,吉他社的人也滿臉笑容,顯然很開心表演讓這麼多人欣賞。再來他們又表演了一首,更多錢進入他們放在地上的桶子裡,我也拿了二十元美金進去,主唱的女孩對我感激的眨眨眼。
結束後,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鼓掌與喝采。主唱說明這些錢將會捐給基金會,然後謝謝所有捐錢的人。
「好了,我們還有最後一個神秘嘉賓表演,但這個人不來自我們吉他社,他將為各位表演最後一首曲子。」主唱女孩用高昂清脆的聲音說道,一旁的足球隊人員突然開始歡呼,我不禁好奇著是誰。
「是誰啊?」凱恩問里昂,但後者也不知情為什麼足球隊這麼亢奮,為那個神秘嘉賓歡呼與大笑。我看著一個背著吉他的身影漸漸穿梭人群走到主唱旁邊。
然後,我無比震驚的倒抽一口氣,其他人則是認出那個高大的身影而高聲歡呼,空氣中瀰漫著驚訝與欣喜的氣氛。
哈利反帶著藏青色棒球帽,穿著貼身重金屬樂團短袖,馬丁靴似乎又讓他高了幾公分。他對足球隊的人皺了眉頭一下,再來眼神掃過群眾,掛著招牌的黃金笑容,這讓幾個被他迷倒的女孩發出尖叫。
他為什麼會是神秘嘉賓?雖然他的出現解釋了為什麼足球隊的人會在這裡,但這完全不合理......哈利怎麼會參加表演?我面色鐵青的看向同樣看來不知情的班,他的臉龐閃過一絲惱怒,或許是在怪查理沒有告訴他哈利會表演。
我看向站在麥克風面前光彩耀眼的哈利,他的出現讓原本長得好看的吉他社人員看起來變得十分普通,他的綠灰眸就像月光下樹林的色彩,寧靜又附有魅力。
他微笑面對大眾。
「大家好,我是哈里斯·維斯托,跟吉他社一樣就讀費茲大學。而也會由我演出最後一首曲子,嗯......歌來自Blackbear的idfc。希望大家喜歡,多多捐款。」他壞笑的眨了一邊眼,又引起一陣熱烈歡呼。
哈利開始撥動吉他弦,動作熟練又準確,音符彷彿在他手中流竄,我現在才知道他原來也會音樂。
他的表情在音樂開始後變得沉靜,讓周圍不禁安靜下來。他抬頭看著前方,眼中卻彷彿沒有任何人,只有腦中的音樂,而我被他那副表情震攝住了。
接著他張開嘴唇,一股溫柔低沉、附有渾厚嗓音從他性感的嘴唇流出,聲音就像平穩的溪流般。
「Tell me pretty lies(告訴我妳那些動人謊言),Look me in the face(看著我的臉),Tell me that you love me(告訴我妳仍然愛我),Even if it's fake(就算那是假的).」
歌詞充滿哀愁,配合他現在的臉龐,看起來真的像是想要對某個人控訴,彷彿他的心裡真的有令人痛心的愛意,渴望那個人聽見。
我的心臟猛跳,他的歌聲就像酥麻的電流盤上我的手臂,滲入我的血液,讓我全身不自覺的雞皮疙瘩。
他吸了一口氣,皺眉頭的閉上雙眼。「 'Cause I have hella feelings for you(因為我真的很愛妳).」他彷彿是個演員,充滿愛意的歌聲也參雜著悲傷。
「I'm only a fool for you(我在妳眼中只是個愚蠢的傻子).」他彈奏吉他,流露出的情感幾乎就要摧毀我的靈魂。我很難想像我認識的哈利可以有這樣的感情流露,我也很訝異自己居然有著難過的心理。
他的視線巡視了眼前的人,最後停下來,那雙閃閃動人的綠眼正看向我這一邊,我猛然僵住身子,我很確定他正看著我,他的眼神炙熱而有一絲歉意。
他準備唱出下一句,但視線仍然像是聚光燈一般盯著我。他的扭曲臉龐唱出。「I act like I don't fucking care(雖然我表現的我根本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Cause I'm so fucking scared(但那是因為我他媽的擔心自己付出的只是一場空).」
我的胸腔縮緊,而他唱完那兩句就轉頭唱完剩下的部分,沒有再看我一眼。他的視線一轉,我仍然無法呼吸,忍不住好奇那兩句是否是在唱給我聽的。
哈利是在道歉嗎?而我慢慢領悟他為什麼對我唱出那兩句歌詞。他表現出自己毫不在意我疏遠他的行為,假裝自己沒有受到傷害一樣,其實他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擔心自己會失去我們的友情,就算它已經被我毀了。
我低頭咬緊下唇,我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他的,我只是想要讓彼此在互相傷害之前,回到陌生人的時候而已.......因為這樣我們或許就不會因傷害對方而感到難受,但終究我的想法還是太自私了。
我只想到要讓自己不再受到傷害,但哈利他並不是羅傑。
在我思考的同時,表演也結束了。哈利笑著對觀眾們致意,眉開眼笑的模樣彷彿剛才那些心碎的文字只是歌詞,而不是他脆弱的情感。8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c61bfD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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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翻譯來自網路翻譯,在留言處有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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